>“你这混蛋,怎么可以对柳小姐无礼——”杨一非的嗓门震耳欲聋!他一手把高天领口抓住,另一只手要挥拳而下。幸好被尹煞阻止!
“不要!”一诺高声制止杨一非的暴行“快住手!”
杨一非咬牙切齿地不甘心地松手,一推把高天推坐到椅子上!他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意识!呆呆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他喃喃低语。
“尹煞,送高大人回去!”她别过脸,拭去脸上的泪痕。转身离开。
她做到了!结束了这些纠缠不清的纠葛!深深的呼吸早晨清新的空气,让温和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可为什么还是觉的难过?为什么眼泪还是不由地落下?情字伤人又伤己!非得如此绝情才能彻底的了结!
“你骗他的吧!”杨一非粗声地打断了她的情绪。忽然出现在她的窗前
“你说什么?”她胡乱地收拾自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杨一非轻松自在的坐在她不远处的大石头上,掏出一块木头用刀雕刻着嘴里念叨着:“我看你就是喜欢上他了!什么恩情大于爱情,骗人的吧!”
“你——”她瞪他,他怎么会知道?连自己都不曾透彻的心。她只一味觉的亏欠高天,因为利用了他的身份,却不曾真正的面对他的情感。甚至时刻告戒不敢放任自己去爱他。难道都这些都是她自以为的错觉?如果能够克制对他的情感那么现在对高天就该只有愧疚而不会难过心痛!
那又怎样?现在他们之间还是不可能的,趁早斩情丝了心意对彼此都好!她是个很实际的人,所以当初选择离开楚凡,而现在选择放弃高天!而且做了抉择就不会后悔!
“算了!都过去了!”她轻轻叹息!
“瞧你这么大一个人,还哭成这样!”杨一非从石头上跳了起来,来到她面前:“给,这原本是我要拿去哄宝儿的,现在拿来哄你好了!”
一诺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一看,原来是木头雕刻的娃娃,胖胖的身体,圆圆的脑袋,咧着嘴冲着她笑。忍不住被它逗笑了!
“你不也是,这么大一个人还这么冲动,刚才差点把高大人给打了!”不甘心也要回敬他一句。
“我管他是什么大人,小人的,谁对你无礼我就火大,就想揍人——”杨一非想起刚才的情景依旧火气十足。就是见不得她受人欺负!
“杨大哥,谢谢你!”
“没事就好!你歇着吧!我去找宝儿!”似乎是不习惯一诺的轻柔感激,他很不自在地挥手。倒退着几步却不小心被脚底的石头拌倒!惹的一诺轻笑。他也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走了!
心情似乎一下子轻松了!对着娃娃笑笑!什么事都会顺利过去的!
*
她筹备建陶瓷厂,已经好几天了,联系了些师傅,正式视察小山村的整体,结果和她预料的一样,那里的土质确实是制陶的上品!那些村民知道后自然是很开心的,很积极地参加了!原料有了,人手也有了,现在缺的就是资金!
她预算过了,手头的储蓄只够维持酒坊的正常运转,苏建元的压制没有结束她就不能挪用!
苏建元——
她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他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甚至是两败的事,他为什么要做?
不经意地拨弄着手中的算盘,她在心中暗暗猜测。
会是因为高大人的缘故?以高大人的权势似乎很有可能!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和高天断绝关系了,为什么还——
“小姐,殊三娘的请柬!”
若玫递给她一张请柬,她的脸上也是同样的一副困惑。接过请柬上面只是客套的几句话,邀请她今晚到春秋阁一叙。
“若玫,你去告诉来人,就说我今晚会赴约。”一诺微笑吩咐着。“还有替我准备一份见面礼!”
“是,小姐!”若玫应着,尽管很疑惑但是没有多问什么,既然是小姐的决定,那肯定是对的!看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包准没错!
再一次看向手中的红色请柬,殊三娘和她算不上朋友,偶尔见面只不过点个头彼此认识!她的请柬,地点还是在春秋阁那么会不会是——苏建元?他想出解决的方法了吗?是他让殊三娘出面邀请她?
“一诺!一诺!”杨一非的大嗓门很难让人忽视。“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听若玫说你今晚要去见你的对手?真的吗?要不要我带点人去?”一副要去揍人的表情,生意场上的事他不懂,可是他就是不能容忍有人与她为难!是那个叫苏什么的大老板吗?
一番话叫一诺又好气又好笑:“杨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将话题转移,她才不想杨一非跟去搅和!
“你不是说把泥土运到窑厂烧制试试看的吗?已经好了!”他用衣襟使劲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大冷天的真难为他来回的奔波了!
“真的!”一诺看他,眼中闪着期待!她太需要好消息来增加信心。
见她这么开心,他也不由着跟着开心!“你的眼光真准!那些老师傅都说很不错!”他是真心佩服一个人,一诺的方法比他好太多,只要陶瓷厂建好,村子里的人就不用再挨饿,就不用再冒险抢劫,好日子就不远了!
“来回跑了很多趟,真是辛苦你了!”见他用衣襟擦过脸后,汗水混合着泥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更多的污垢!忍不住轻笑,拿过一旁的一条毛巾替他清理!
杨一非反倒笑不出来了,为她的笑,为她此刻贴心的动作,他觉的心跳的更快了,汗水也流的更多了!
“我还是出去——洗——洗脸!”他僵硬地转身快步走出门口,然后忽然想起再一次转回头:“今晚我跟你去见那个大老板!”
“我只是去见朋友,再说尹煞会陪我去——”她的话还没说完,杨一非根本没理会头也不会地走掉了!
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她真不知道了!
马车在春秋阁楼的门口停下,早有人在门口迎接了!避开了前院的喧哗直接将她请到后院的雅舍。
天气早已转冷,厚厚的毛绒地毯此刻正好派上用场,房间内早已是暖烘烘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琴声正扬起欢快的曲调,时而舒缓时而紧张,让人不由跟随其中。
将披风解下早有人上前为她接过。
掀开那一层层闪耀晶莹光芒的水晶门链,终于见到宴请她的人——殊三娘!
“柳小姐!请坐!”殊三娘站起身。
“殊姑娘好琴艺!”一诺由衷地赞叹,殊三娘的才艺果然不同凡响。
“你我不必如此客套,姑娘小姐的,我比你虚长几岁不如我叫你妹妹,你就叫我三姐如何?”殊三娘笑脸盈盈。
“三姐!”一诺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不是因为虚伪,她不得不承认殊三娘确有她的魅力所在。那毫不做作的大气,豪爽,堪称女中豪杰!不由的想让人亲近。
“听妹妹的口吻,看来对音律也颇有心得!不如也弹奏一首!”殊三娘很是开心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的琴桌前坐下。
一诺伸手拨弄琴弦,发出一串破碎的音符,许久不曾碰过这些东西了!妙音舞韵,那幻如隔世,父亲在世时那段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音符似乎穿越了那悠长的岁月转而飘荡进她的耳中!
收回手,她抱歉一笑:“许久不曾弹奏,不堪入耳,让三姐见笑了!”
“妹妹的音符忧伤却有激扬,很是动听!只要稍加练习定会完美!”殊三娘同样回以微笑:“只怕,妹妹事忙,无心这等闲暇趣事!”她试探着:“妹妹可曾想过,找个有能者为你解决所有烦恼?如此一来,妹妹便可做自己喜爱之事了!”
一诺没有回答,她不明白殊三娘的意思。
“妹妹,年纪虽小,却是女子中的典范!经营生意不是人人都做的来!妹妹做的如此成功真是难得!来三娘我敬你!”
她同样举杯回敬:“受之有愧!我只怕还需要三姐多多帮忙!——”
“呵呵!只要我能帮上的定为妹妹分忧!”
“多谢三姐!”一口饮进杯中美酒,竟是抱香佳酿,她困惑地看着殊三娘,苏建元不是将所有柳家的酒都退回去了吗?春秋阁没理由会反对苏老板的制裁!
三娘执杯轻抿一口,那酒入口香纯,不干不涩,让人回味甘甜!
“苏老板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岂会错过这抱香美酒!就连酿酒之人他都想拥有!”三娘将美酒饮尽一双美眼遥望那晶莹剔透的水晶挂链,反射她眼中的光芒让人看不透!
一诺愣住了!
难道是——她手中的酒杯竟跌落!
“失礼!”暗自平息内心的不安,她让自己平静面对。“三姐,是在取笑我了!我无意——”
“妹妹是个聪明人,我的意思你明白的!”殊三娘没有在拐弯抹角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苏建元想得到的不是柳家的财产而是她——柳一诺!
“可三姐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