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2)

自夜月荡气回肠地说完一番说辞以后,迎亲队伍再没有过于地顾虑她,一连下去不觉又是五天过去了。

是夜,茫茫的漠海难得吹来丝丝凉风,迎亲的内侍与宫人们无不如久逢甘露的鱼儿一般,贪婪地感受着凉风把层层热气驱散,夜月静静坐立于马车内看着车外众人欢腾的样子,而心里却是截然不同,七夜自那日以后便不再出现,而他的那一句话更像是扎了根似的,这话究竟又是意味着什么呢?苦涩勾唇一笑,如今她再也不会像当初那般傻傻地做多想了。

蓦地,纱帘被来人掀开而进,夜月打断思绪,转头见晖情说道:“公主,怎么就一人呆在车中呢?外间好生凉快呢!”

第148章

抿唇一下,“哦?难不成咱们的晖情不喜自由玩乐,倒喜跟在自家主子身旁?”

“公主……”

“好了好了,公主是寖国未来的王后娘娘,怎可不顾礼仪之规与你们同乐呢?那日公主这般做已是大大不对了,如今还要瞎胡闹些什么呢?”木槿从晖情身后走到夜月身旁坐下,一边责怪晖情时,眼中却是流露着担忧。

晖情平常虽爽朗直白,可却不迷糊,木槿和夜月眼神间的互动都落在了她的眼中,心知她们定是有话要说,故意地撇了撇嘴,说道:“木槿姐姐真是的,晖情也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又怎会这么做呢?不理你了,我到外面凉快去。”

听着晖情的话,夜月和木槿连忙齐开声说道:“晖情……”

回头一笑,“公主,木槿姐姐,晖情虽然偶尔大大咧咧了些,可也不迷糊,晖情当然知道你们之间定有要事要说,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晖情,那自有其原因,晖情也不会多问,所以也就只好装傻充愣,装作不知,你们也就放心谈好了。”说罢,晖情伸手握了握二人的手,便转身下了马车。

沉默了半响,木槿终是缓声开口说道:“公主,方才进来前秦护卫告知木槿,说是如无意外,明日午时便可到无双城。”

夜月淡淡应了声,便再无反应,木槿怔怔地看着她,心里急着想要问她,却又犹豫不决,贝齿咬得红唇几乎要滴出血一般,低叹了声,“木槿,想说什么便说,不是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过虑的么?”

“公主,木槿只想说,明日,明日咱们……”

“明日我们到达无双城后,我也算是真真正正的寖国王后了,过去的种种再与我无关,絮夜月从今只生是寖国人,死是寖国鬼。”夜月接下木槿还没说完的话,淡淡一笑,复又道:“木槿,我知你在担心什么,陛下于我而言,实有太多的情纠缠一起,来生如何尚不知,但今生我定会努力偿还,他即将成为我的夫,我也必定努力地爱上他,照顾他,所以木槿,你不必忧心,也不必怀疑,今生今世,我絮夜月定不负陛下。”

木槿听完夜月这番话,心知若是再疑再虑,终是显得过于小人之心,而且那日在昭月殿中,她就说过,今日能防絮夜月,难不免日后还有千千万万个絮夜月,如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公主在陛下身边是为最好的。

二人相视笑了笑,心里再也明白不过,无言便是相信对方的最好方式。

寖国皇宫的宸阳殿乃陛下的寝殿,自收到秦风的快报后,寖凤孤整夜无眠,皆因心中思念的佳人不久便进城了,一早唤来宫女内侍伺候更衣梳洗,此时一身九龙抓云锦绣大红龙袍,显得慵懒邪魅,点点笑意间,本是冰冷残酷的,却变得倾世温润,暖人心扉。

第149章

殿内的宫女早已被陛下的笑刺得愣神,虽陛下本是有着天人之姿,无奈性格乖张,使宫内众人无不战战兢兢,可眼下的陛下像换了个人似的,各自心里暗暗感谢这从絮国来的月华公主,竟能把陛下重新改变,看着满殿大红的喜庆之气,众人更是喜上心头了。

殿内的寖凤孤全然不知众人所想,想来曾经自傲潇洒如他,身边从不缺女子,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像一个对情爱毫无接触过的小伙子一般,生涩的很,只听殿外传来爽朗的笑声,寖凤孤便立马恢复常态,说道:“王叔,今日是朕的大喜日子,何以比朕来的更要高兴呢?”

寖冽诀一身绣云红袍礼服走进殿内,捋着胡子又是呵呵一笑,挥手撤走内侍,说道:“啧啧!本王难得一见咱们潇洒自如流连花丛的陛下居然像个青涩小伙子一般,简直就是奇迹,这不就值得乐呵一笑么?”

不自觉间,寖凤孤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宫内王叔生性乐观风趣,沙场之上却是人人惧怕的铁面将帅,虽二人相见次数不多,但在活于世上这二十年间,除却父王母后,便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家温暖的人了。

犹记母妃本是父王一生中最爱的女子,而他自也是父王最宠爱的皇子,可在一次父王离宫亲征时,他的母妃便被人陷害死于后宫嫔妃的斗争之中,而那时仅有五岁的他看着自己的母妃死于面前,却因年纪尚小,什么也做不得,那又是怎般的无助和害怕呢?

此时却又从边关传来噩耗,说是远在边关亲征的父王因为得知母妃去世的消息一时伤心过度,不慎中箭堕马,虽被身旁的王叔及时救回,可军医救治过后也说父王是难以回天,一时间,无论在朝堂上还是后宫,人人都在蠢蠢欲动,终是在两天之后,父王伤重不治,难为当时只有五岁的他三天之内,连续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双亲。

幸好,正当朝里和后宫正为父王生前并未立储君的事而烦忧争论之时,是王叔在边关星夜赶程回朝镇压动荡的朝政,宣布父王遗旨,把五岁的他推上王位宝座,而他则是摄政王,还记登基那日,王叔对着他说道:“凤儿,从今日开始,你便是这寖国的王了,一定要记住,这寖国的河山是绝不能落入奸佞之手,如今你年岁尚小,朝里朝外人人无不虎视眈眈,所以凤儿,你乃铁铮铮男子汉,绝不能再软弱流泪,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当一个人人敬仰重之明君,那也不愧于你父王和母妃交与你的这片寖国江山了。”

回忆如海犹当昨日,若是没了王叔,就不会有今日的寖凤孤了,不觉间,发现王叔的眉眼间已是被岁月的年轮刻上了痕迹,眼眶不禁一热,撩起衣袍单膝跪地,说道:“王叔……”

第150章

寖冽诀一见,吓得连忙后退几步,夸张地拍着胸口说道:“呀!你这是做什么?王叔年纪大,不禁吓的啊!”

寖凤孤看着他,深情的桃花眼里全是敬重,说道:“凤儿五岁失去双亲,接而登上王位,十五年间的帝王之路,若不是王叔在旁帮助,怕是凤儿难以走过一次又一次的血雨腥风,一切的一切言不能尽,也难以回报,所以借着今日,凤儿想要向王叔跪拜一礼,当作是感谢王叔这些年来的教养培育之恩。”

“凤儿真是长大了,想来泉路上的王兄与燕妃娘娘也该安心了。”寖冽诀慈爱地看着他向自己跪拜三礼,而后伸手轻托他起来。

感受到殿内环绕着丝丝的悲伤之感,寖凤孤话锋一转,调侃说道:“哦?王叔此话难道是有想向朕辞官之意?”

一挑眉,寖冽诀腹诽,好小子,先是凤儿,现在又以朕自称?老子行军耍心机时你还不知在哪呢?列齿一笑,全是道不出的算计与阴谋,“怎么?难道本王不可有此意?”

“呵呵…不是不可,只是王叔身体力壮的很,不为寖国效力实在可惜,哪怕朕想,也怕泉下的父王责怪朕不挽留王叔,徒然失了一国之栋梁呐!”

“你小子,不想就是不想,把你父王抬出来算什么,这些年来王叔为你做得还不够?眼下你都成人娶妻纳后,朝政势力几乎归一,正所谓前政后家你都有了,还留着王叔这把老骨头作甚?既然如此,本王何不辞官交出兵权回自家享受天伦之福?”

寖凤孤两步上前越过寖冽诀看了看殿外天色,又是往后瞥了眼他正气得胡子都在抖,慢悠悠说道:“听王叔一口气说完这番说辞,既能气不喘,又是中气十足,明显身体还壮得很,朕自问也不能做到王叔的这般境界,怕是王叔这番辞官不但朕不信,朝臣也不会信,所以啊,朕看王叔你这军将令,可是拿得很稳呐!”

“你…你……”寖冽诀抖着手,指住寖凤孤背对他的身影半天都说不出除了你外的字,心下暗暗叹口气,敢情这小子真是比以前的他还要奸诈,连自己的王叔也要利用个不剩,想想是不是自己把他教得太好了?

过了半响,寖凤孤整整衣衫,回头看着脸上气得一块红一块青的寖冽诀,邪魅笑道:“王叔,何必这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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