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在偷听你们说话么?”无尘不敢直望凌歌,只心虚地四处张望。
“哦?徒儿可有说过师傅你是来偷听的吗?”凌歌斜躺在软榻上,青葱般修长的手指捏起放在旁边的糖莲子向无尘一弹。
“哎呀…你这……”无尘手捂着额头,双眼瞪大,吹着胡子问道。
凌歌微微一笑,道:“师傅,你是不是有点觉得自己老了,记性也不太中用了?”
无尘心中又是一阵哀叹,七夜小子欺负他先不说,最起码在自家人面前该有点面子吧!谁料凌歌这臭小子自醒来后,不但功力大增,对自己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敛了一下心神,正色道:“我没有忘记今日来此的目的,方才我与天帝商量过,如今魔界正全力进攻妖界,导致生灵涂炭,恐怕不久后,妖魔两界便会合成一体。”
“嗯?……”一双深情的桃花眼一眨,示意无尘继续往下说。
无尘捋了一下胡子,道:“如今你的仙身已大好,再调理个一两天便可,随后你便去处理一下当前的局势吧!”
凌歌微微闭目,心道:“魔界至尊?妖界之王?本座必定会要你们从今对天界俯首称臣,永不翻身。”
第48章
“啸铒勒,事已至此,你还是不愿放下那些个所谓高贵的面子投降么?”男子一身黑衣锦服,静静地站在似血的妖红之中,风姿绰约,有着独步云端的傲然。
被叫做啸铒勒正是妖界之王,此时的他一身血污,半跪在地,连日以来与魔界众人的战争已经让他妖力大耗,疲惫不堪。
费力地抬首看向男子,淡青色的眼眸已布满红丝,可却遮掩不了眼中那浓烈的不甘,冷哼问道:“七夜,
本王自问对妖界治理有方,对于魔界更是从来都采取河水不犯井水的态度,为何你要把我妖界赶尽杀绝?”
七夜别过头垂下眼,小扇子似的眉毛颤抖着,微启薄唇,像要说些似的。
只见七绝和七魅身后跟着一众魔人从远处而来,手上还抱着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孩子。
“属下参见尊主,属下已把须弥殿下带回。”说罢,把孩子往前一提,放到七夜眼前。
七夜微微侧头,狭长性感的凤目静静地看着须弥一双久违熟悉的眼睛,不做声,也不点头,面上毫无表情,让四周的人都几乎误以为七夜是一尊毫无声息的玉雕。
“父…父…王……”须弥看着地上躺着鲜血淋漓的族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慌,向啸铒勒求救道。
稚嫩的叫声让七夜回过神,眼前小小的人儿,类似的眼眸,过去的种种犹如昨天发生,再看看四处大大小小的尸块,心中不由一动,他终久是不忍的,薄唇轻启,缓缓道:“啸铒勒,只要你愿意为本尊做一件事,本尊便可放你一条生路。”
“你说,只要你不伤害我父王,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须弥小小的身子挡在自己的父王身前,眼中尽是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神情。
七夜被须弥的神情逗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你只需归顺于我魔界,以后妖界依旧是你来管,而且必须要好好看着须弥,不得让他离开妖界半步。”
突然,四周传来阵阵的抽气声,见男子邪魅的面容如冠玉,一袭黑衣,紫发随意披散在肩上,这一笑,风华绝代,让人倾倒。
七夜不明所以,侧目看着跪于身旁的七绝和七魅,像是询问为何众人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只见七绝额前青筋凸出,而七魅一向冷峻的脸孔也难得一见嘴角微微地抽蓄了一下,齐道:“回尊主,你刚刚笑了。”
脑中闪过一丝片段,“七夜哥哥,你的笑以后只能属于月儿啊!”
忽然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嘴角下滑,又恢复了那邪魅冰冷的模样。
七夜心中懊恼,他怎么可以忘记呢!
第49章
啸铒勒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早已回神过来,对于七夜开出的条件,他不是不心动,只是归顺而已,可他不依旧是统管妖界之主么?
“啧啧,我当是谁呢?原来魔界至尊还会这种温情的戏码呀?”
翻飞的月白长袍,倾世温润邪魅的容颜,冰冷深情的桃花眼眸,丝绸般柔顺的黑色长发随风飘扬,苍白的唇勾起邪惑的笑。
七夜见凌歌仙身已好,一年以来,他都有私下去打探月儿的消息,却不见凌歌回去找她,如今竟然找上门来,心中一怒,道:“长白上仙似乎来错地方了。”
“哦?来错了么?那你告诉我该去哪里可好?”水雾迷蒙的桃花眼眸,温柔的话语,像似在对情人的呢喃似的。
七夜一听,见一道粉色的光团飞闪而至,脸色一沉,怒火更甚,拉下腰间的‘月’,冷道:“你这负心汉,原以为我的离开便可成全你跟月儿,但这一年来你非但没有去找她,似乎还过得很风流啊!”
手一伸,粉色光团隐去后的女子便直直扑倒在凌歌怀中,轻笑道:“雨儿,你太不乖了,嗯?”
玺雨微微一怔,嘟嘴道:“我…我这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的。”
“够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七夜实在无法继续看着两人亲昵的话语,他一想起月儿孤身一人在瑟瑟落泪,心就疼得透不过气来。
凌歌微微皱起眉头,眉梢眼角浮动着一抹若隐若现,久利血雨腥风的淡然和冷厉,与之前的孤傲出尘和满不在乎的狂傲完全不同。
两人相视一眼,未免伤及无辜,化作一白一紫的光团,径直飞天而上。
这场六界中最为出色的二人大战惊天动地,白光和紫光交织在一起,出招极快,处于六界的众人都不能不为之叹观,无奈二人身份特殊,若不为然,实乃该界之福。
“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呢?”天帝看着不远处的白紫光团,微微闭目,叹气问道。
无尘负手背对天帝,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兄你啊!”
天帝看了一眼无尘落寞的背影,知道他又想起故人了,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轻道:“不是师兄聪明,而是师弟你太不会伪装罢了。”
无尘心中一涩,转身对着天帝,苦笑道:“师兄,你明知我遇到她的事便会如此,何况他还是……”
天帝摇摇头,神色依旧专注看着玲珑玉石桌上的棋盘,道:“寡人已经纵容你够多了,为何连寡人妻子的侄孙女也要利用呢?”
说罢,不等无尘回答,在棋盘上轻轻落下一子,只见原来的一盘死局便因此子,变成黑白两子旗鼓相当的状态,天帝满意地笑了。
白紫两光耀眼至极,六界的每一寸地方仿佛像被光芒包裹起来似的,这一战耗时很久,但战中二人并没有丝毫疲倦之意,反倒出招越来越快,像似要拼尽身上一切的样子。
正在妖界观战的众人不无紧张,只觉周围的空气突然都在震荡,忽而白紫两光变得大涨刺眼,风过浪停,
六界重归平静,首先缓缓落下地来的是凌歌,然后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