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厉害了!”
“吃吧。”
“嗯……嗯……挺好吃的……”吴邪每道菜都夹了一大口,不吝赞美,“好吃……”
张起灵停下筷子,给吴邪舀了碗汤:“慢慢吃。”
吴邪接过碗,直接捧着喝了一大口,再抬眼看张起灵时,笑了:“喂,我刚才……那么说……你真不生气?”
“真的。”张起灵也抬眼看吴邪。
“真的?”吴邪再问。
“真的。”张起灵也给自己舀了碗汤,“我确实不能给你生孩子。”
啊?哈!
吴邪没想到张起灵会说这么一句,当下愣住,顿觉自己是天字号第一大笨蛋——
干嘛要把话题往这个方向上引,明知这是道无解的题。
自己究竟想听张起灵说什么?想听他说“在乎”还是“不在乎”?
无论哪个,不到必须解题的那一天,都没有意义。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特别特别的骄傲,特别特别的幸福……我觉得这样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我……我没想……”
其实我没想以后找女人结婚,我只有你就够了……
“我……我没把你……”
其实我没把你当女人,我把你当我的人……
“我……我只是……”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明白,吴邪,我都明白……”张起灵放下饭碗,直视了吴邪好一会儿,才道,“快吃,一会儿凉了。”
“嗯。”吴邪冲张起灵咧了咧嘴,使劲儿地扒了一口饭,“你也吃。”
张起灵拿起筷子,看吴邪要去夹酸辣土豆丝,他指了指青椒炒猪肝,道,“你吃这个。”
“咋啦?”吴邪不解,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地夹了块猪肝。
“你后面……不能吃辣……”张起灵又把韭菜炒蛋的盘子换到吴邪面前,“还有这个。”
韭菜?
这回吴邪懂了:
韭菜——俗称壮阳草。
不至于吧!
吴邪夹了好大一筷子韭菜送到张起灵碗里:“我还年轻。”
“所以不持久……”张起灵夹起碗里的韭菜塞在嘴里,“……我不吃韭菜。”
“我他妈哪有?”关乎面子问题,虽然那是事实,但小吴老师还是要反驳一下,“那是因为……因为……”本来想说“那是因为你技术太好”,但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技术不好,也挺没面子,还没想好理由,就听张起灵说不吃韭菜,马上问道,“为什么?”
“没为什么,吃不惯。”张起灵把碗里的韭菜全夹进嘴里。
“那你还吃。”吴邪看张起灵把韭菜都吃了有点急,问完之后就有点后悔,答案多明显啊!
“那……你还做。”
“我以为你爱吃。”张起灵喝了一大口汤,接着道,“有一次,我看到你下了晚自习去外面买了两个韭菜盒子边走边吃。”
“我?”吴邪惊讶,“什么时候?”
“刚开学的时候,你混在走读出校的学生里。”张起灵笑笑,“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大包,还给了门卫两个。”
“啊?这……这你也看见了?”
九中的校门外有好多小饭店,晚上学生放学的时候会做些包子煎饺水煎包韭菜盒子萝卜丝饼什么的给走读离校的学生当夜宵。吴邪模模糊糊地印象里,好像确实有那么一次,自己晚饭没吃饱,晚上饿得不行跑出去买夜宵,买了一个老师推荐的韭菜盒子,因为生意火爆,还等了不少时间。
“嗯……我在校门口值班,你就从我身前走过……”
他讲着电话从他身前走过,一边骂娘一边记着每个人要带的东西。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不忍拒绝,善良得天知地知,人所共知,唯有他自己不知。
看着他被路灯光镀上一圈暖暖光晕的侧脸,他想,如果我走过去让他带一份,他大概不会拒绝吧,那如果我告诉他:我喜欢你。那么,他是不是也不会拒绝?
怎么可能?他摇头,那是不一样的。
怎么这么久?站在树荫里,他开始盘算要不要提议让食堂晚上开一顿夜宵,免得这个傻子一家一家地买齐所有人想要的。
真是饿坏了?居然等不到回办公室?长得好看,吃成这样也不见不雅。他的心涨得满满的,远远看着也觉得很快乐。
真这么好吃吗?鼓着腮帮子又吃了一个。他笑了,想着改天也买一个尝尝。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
去的时候校门口学生多,没看见情有可原,可回来的时候,人都走光了,怎么可能从一个大活人身边过,自己都没看见!
“光顾着吃了。”想起那天的情景,张起灵微微笑了笑,“吃了两个。”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特别饿。”吴邪也笑了。
“那时从不敢想……”
从不敢想可以直视你的眼睛,而不是躲在角落远远地看着;
从不敢想可以让你知道曾经做过的事,而不再害怕给你带来伤害;
从不敢想可以做饭给你吃,而不是傻傻地去吃你爱吃的东西。
更加,
从不敢想可以和你融为一体,从此血肉相连,再不是一个人。
头天晚上吃到心满意足,本想小小地饭后运动下,可一不小心就玩成了大的,结果俩人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十点了才被饿醒。
吴邪睡姿极其不雅,醒来才发现自己几乎呈大字地占了多半边床,连忙不好意思地收了长腿长脚,边往床边挪了挪边扭头对张起灵道:“早。”
“早。”张起灵侧身,一只胳膊枕在头下,一只手将快要挪到床沿的吴邪捞了回来,“睡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挪一挪?”
“那不是睡死了嘛!”吴邪就坡下驴,索性随着张起灵的力道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伸出手臂搂住张起灵的背,脸几乎贴在一起,“要不?买个大一点的床?”
“不用,今晚把你绑起来。”张起灵收紧搂在吴邪腰上的手臂,“就像这样……”
“呜……”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挤得两个同样刚刚醒过来的小兄弟不满了——谁他妈想早上起来就涨这么大,然后还和另一根这玩意儿贴一起!
……
等再脱离战斗状态,吴邪出气多进气少地趴在床上,哀怨地看张起灵拿浴巾擦身上的水珠:“你大爷的!我好容易遁出来,你他妈的就打算让我搁床上趴一天?”
“你找了什么理由?”张起灵瞅了吴邪一眼,眼睛眯了眯。
“我说去老痒家玩一宿魔兽,今儿晚上回家。”
“老痒?”
“解子扬,我俩从小一起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说去他家,太后才恩准了,不然,今天市里组织去温泉度假村,她准备让我陪她去……你说,她不让她老公陪着,让我陪,我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儿,我……我杵在哪儿啊……”吴邪不想起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是挺长脸的。”张起灵穿好了长裤,转身过来,“出去吗?”
“去哪儿?”吴邪停止了滚动。
“你说?”
“俩男人能去哪儿?”吴邪想了想约会可以有的项目,但当把身边的人替换成那么大个儿的张起灵时,一个寒战从脚底窜上脑顶。
“先吃饭,然后随便走走。”
“行。”吴邪扔了被子下床,“我先去洗个澡。”
“嗯。”
洗完澡出来,吴邪扒拉着张起灵的衣柜找衣服,突然想起上次看到的小鸡内裤,连忙拉开抽屉翻出来,笑着对张起灵道:“你怎么……怎么……买一条这样的内裤?”
张起灵看了看道:“雅安地震时,解老师领着艺特班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