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2)

>虽然张起灵的语气态度冷淡,但却并不严厉,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并不是针对吴邪;而谈话的大部分内容,自己和吴邪都已经研究总结过……

没理由啊——

深吸了口气,吴邪勉力控制了心绪,坐了下来:“对不起,张校。我昨天喝多了,今天……”

张起灵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直视吴邪:“明天你的第二节数学课,我来上。”

像九中这样的私立学校,老师个顶个有才华、有能力,那就免不了恃才傲物,桀骜不驯,一切都靠实力说话。论资评辈、靠关系攀交情这种事别说不可能,就是当上了领导,下面人不服,照样什么工作都干不了。下面的中层领导自不说,就是吴三省的口谕被驳回气得拍桌子骂娘的时候都不少。但作为教师工作的分管校长——张起灵,却能把工作做到人人服气,靠的当然不是这份生人勿进的冷然气场。

吴邪坐在教室的最后,像个学生,名正言顺一眼不眨地看着讲台上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张起灵。

这时,吴邪才深刻地体会陈文锦的话——一个好的教师,需要的不是经验而是能力,没有能力,讲一辈子课都是一样的,而有能力的人,经验只要一两年就够了。

从容不迫、深入浅出、循序善诱、高屋建瓴、收放自如,如果每一行都有所谓的境界,那么讲课就是一门最高深的语言艺术。

张起灵的课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感觉不到却又无处不在,让人忍不住地沦陷并沉迷。

这样的人,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想。

可却没有人撑得起他的骄傲,

所以,他不求——

宁愿一个人。

吴邪瞬间释然了,自己在气什么呢?

若无心,自己还不至于像个娘们一样不能对一个男人的借酒发疯一笑了之。

若有意,要怎样?

能去爱还是能去被爱?

如果都不能,那还有什么可介怀?

还好在一个城市,还好带一个班,还好时常能见到,还好还能……YY……

发乎情止乎礼。

子啊!你确定这句话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下课了,张起灵在走廊里叫住了吴邪。

“吴老师……”

“嗯?”吴邪停下等着张起灵开口。

“吴邪……”张起灵盯着吴邪的眼睛。

眼前这个下了讲台就面瘫的男人让他有些心疼,仿佛他们真的有了某种特别的关系了一样。但此时,无论他要说什么,都是吴邪不想听的,于是,他笑了笑,道:“张校的课讲得真好,这下我真服了,我这就回去潜心研究,务必在最短的时间……”

“吴邪……”

被打断了,吴邪低下头想了想,但马上出言阻止了张起灵:“……那个……张校,我的听课笔记检查完了么?”

“你下节课到我办公室来拿。”说完,张起灵转身走了。

21

年年岁岁花相似,却岁岁年年人不同。

校园生活虽然也是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但还是充满了新鲜和各种……意外。

比如这天……

教师节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关于那天晚会上的总总,在学生和老师们中间颠来倒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咀嚼得渣儿都不剩后,才渐渐归于沉寂。吴邪的生活也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早读、晚读、上课、听课、带学生每天一小时运动、阿宁不在的时候管理好班级。

下周是高级教师职称评定的课堂教学部分,这种借班上课的差事每年都毫无例外的落在九中头上。主管教学的副校潘子和教导处的两位教导陈文锦、李四地这一周都见不到人影,不断地往教育局跑,协调各项工作,王盟盟忙得眼睛都快缝到大堆大堆的资料上。这种形势下,吴邪肯定无法独善其身,没课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呆在办公室给王盟盟童鞋打下手。

正埋头苦干,胖子的大嗓门穿过走廊和门直接把吴邪叫了过去。

“小吴,知道你们王盟盟童鞋正被剥削着,你去跑个腿怎么样?”胖子笑着扔给吴邪一盒烟。

吴邪接过来,看了看:“王处,一盒烟就打发我了?再说,我现在也被剥削着呢!”说归说,还是问了句,“去哪儿?”

“信息中心。”

“干嘛去?”

“你没收到短信?”

“什么短信?”吴邪掏出手机来看看,“教师节晚会的刻盘?”

“你去拿的时候帮我拿一份。”

“就这事?着什么急!哪天吃饭顺路就过去了,还用得着特意去一趟?”吴邪不屑,“我那边忙死了。”

“哎……小吴……”胖子有点扭捏,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跟那个死人妖关系好么……帮我要一份那个谁的跳舞的那段的。”

“哪个谁?”吴邪笑问。

“就那谁,明知故问么!”

“为啥要单独的,把她那段从整场晚会的截下来不就行了?我给你截。”吴邪抽出一支烟递给胖子,自己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胖子低头就着吴邪手里的火,把烟点着,抽了一口,“每年晚会都有录像,全场的是一台固定的摄像录的,还有两台是专门请的人,不同角度,有特写远景近景,供剪辑使用,给表演的老师或者学生的都是专门剪辑处理过的,要是做的人心情好,那做出来的效果简直跟电视里的一模一样,脸上有个痘都能给去了。你说,这效果能和整场晚会录像截下来的一样么?”

“是么!”吴邪惊讶。

在九中的这两个月来,吴邪不断刷新着对“财大气粗”这个词的理解。

他妈的,有钱就是好,连个校园晚会的视频都能做得这么牛逼,这能不让兄弟学校羡慕嫉妒恨么!

“小吴……”胖子神神秘秘地说,“上点心……事成之后,有重谢。”

“行,包我身上,正好下午没课,我去找小……解老师,还重谢……”吴邪将剩下的半支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王处您争点气就都有了,到时候,我的红包可不送了啊!”

吴邪出了胖子办公室,犹豫了一下,回办公室找出自己的U盘揣在兜里,正准备走,就见王盟盟童鞋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哀怨地看着自己,吓了一下跳,骂道:“靠,你他妈什么眼神?”

“吴邪,难道你要抛弃我,卖身给王处了么?”

吴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王盟以为自己要去给胖子打工了,抬手给了王盟盟一个脑崩:“卖身给王处还能算是潜规则,我干嘛非要守着你啊!”

“吴邪,我对你可是忠贞不二,你可不能……”

“忠贞个头,干活干傻了吧,我去解老师那里拿晚会的视频……”说着,吴邪伸手搂过王盟盟,“别说爷不罩着你,快说有没有相中的姑娘,爷帮你把视频搞来。”

王盟盟扭头看着吴邪,无限深情地说:“不在梅边在柳边。”

“去死!”吴邪使劲推了一把王盟盟,转身走了,背后传来王盟盟同学诡异的笑声。

在梅边,吴邪下意识地在心里哼唱歌词,已经沉淀在心底的情绪又开始翻腾。虽然他是个文科废,但既然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在排练《在梅边》的时候,为了表达对大师的敬意,还特地从校图书馆借了一套《牡丹亭》来看,囫囵吞枣地看了个大概,勉强看完了。

作为一个纯理科的现代人,少了那根纤细感怀的神经,他不太能够理解文中男女主角一见钟情然后生死相恋的感情,总觉得太快也太浮于表面,但看过之后,他对他们冲破一切阻力爱到底的勇气倒是很钦佩——当人们习惯了三思而后行,习惯了瞻前顾后计算得失,习惯了自欺欺人地化解遗憾,这种单纯的执着与无畏愈发显得弥足珍贵。

想到这些,吴邪莫名的想起了那个神经病,虽然二儿,又一根筋,但人家活得直接快意——

不管你爱不爱我,反正我爱你;

不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我爱你。

一路想,不觉已经到了图文信息楼的顶楼,发现解雨臣并不在办公室,吴邪熟门熟路地挨个屋转,转到舞蹈室的时候,看见云彩在指导几个女生跳舞,并不想打扰她,继续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听屋里传来老大的一声“吴邪”。

云彩拉开门,探个头出来:“吴邪,你怎么来了?”

“哦,我找解老师,刚刚收到短信说是到信息中心拿晚会的刻盘。”

“解老师昨天带学生比赛去了,拿盘的话到五楼机房(二),今年的好像都是一个新来的计算机老师弄的,效果超棒。”云彩兴致勃勃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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