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2)

>  在教室门口,宋子豪蹲下身向小孩告别:“你乖啊,爸爸走了。”

嘉文揪著宋子豪的衣服,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地说:“你早点来接我。”

宋子豪揉揉他的头发说:“好。”

嘉文也想不出还有什麽话可说,只得不情愿地说:“爸爸再见。”

宋子豪走出去几步,感觉身後有两道视线灼灼地盯著自己,转过头去,见嘉文倚在门边,眼里满是不舍和伤心。他的心揪了一下,“进去吧,晚上来接你。”

嘉文答应著,却没有动,目送著爸爸离开。

宋子豪一直想著嘉文那难过的小模样,冲动得想回去把小孩抱在怀里,直接抱回家。除了陈小莹,他从来不会舍不得什麽人或东西,如今凭空生出的留恋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柔软情绪。

他不禁感叹,不过是上幼儿园,竟然如十八相送似的难舍难离。

傍晚在幼儿园门口等著接孩子时,他听见身边两位母亲议论。

“我家宝宝一上幼儿园就哭,我都不敢送他了。”

“小孩才上幼儿园都这样,我家的哭了快一个学期呢。”

……

宋子豪把她们的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嘉文也是才上幼儿园,肯定不习惯。他心里不想去,所以每天早上精神都不好,可是从来不哭,只会对自己恋恋不舍。

宋子豪责怪自己太粗心,完全没注意到嘉文的不适,还大声吼他。而小孩那种过分的懂事和隐忍又让他心疼。

接嘉文离开幼儿园後,宋子豪带他去吃肯德基。

路上他问:“小文是不是不想上幼儿园?”

嘉文窝在他怀里,玩著他的衣领,小声说:“是的。”

“为什麽呢?是老师不好,还是小朋友欺负你?”

“老师好,小朋友也好。嗯,上了幼儿园我就没时间和爸爸在一起来啦。”

“不上幼儿园的时候,你也是自己玩。”

“嗯,但是、但是我自己玩的时候,爸爸在睡觉,我还是可以看见你。上了幼儿园,除了吃早餐和晚餐的时候,其他时间都见不到你。我不喜欢!”嘉文靠在宋子豪肩膀上,嘟著嘴把最後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宋子豪的心又揪了一下。是啊,自己是上晚班的,回到家嘉文已经睡觉了,每天就是接送幼儿园的时候能陪陪他,加起来两个小时都没有。嘉文晚上是独自在家。因为他太懂事了,以至於自己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并没有想到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有多不正常。

宋子豪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小文一个人在家会怕吗?”

嘉文用小脸颊在他下巴上蹭,撒娇地回答:“会怕的。”

“以後害怕了就给爸爸打电话。和爸爸讲话就不怕了。”

“好啊好啊。”

“爸爸工作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要乖喔。”

“我乖的。”

“我们说好了,你在幼儿园好好学东西,我周末带你出去玩。我会尽量抽时间陪你的,好不好?”

嘉文虽然不情愿,可是为了做爸爸喜欢的乖孩子,还是勉强答应了。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五)暴力

周五,夜晚十点,夜巴黎才开始进入营业的高峰期。

二楼大厅里的音乐和调笑声像打仗一样,不管是如何缠绵的乐曲都是喧嚣而令人亢奋的。花花绿绿的彩灯忽明忽暗,扫出一片昏晦迷离的光影。空气里弥漫著香水、脂粉、酒精、烟草和常时间不通空气的湿霉味。

这里好像一个密闭的盒子,完全与外界隔绝,自成一体。进入的人不知不觉便会失了方向。

黑暗的角落里,亮起一点红色的火星,旋即又熄灭。一个男子靠墙而立,黑衣黑发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蜜色的面庞在灯光下影影绰绰。

十多名衣著暴露的陪酒小姐扭腰摆臀地款款而来。

打头的妈妈在男人面前停住,笑吟吟地招呼:“豪哥好啊。”

宋子豪微低著头抽烟,眼睛盯著舞池里挤挤挨挨的人影,冷冷地说:“你们迟到了。”

妈妈忙赔笑著解释:“今天我过生日,小姐们孝敬我,多喝了几杯,所以来晚了。”一边说一边朝宋子豪飞了个媚眼。

宋子豪缓缓转身,并不看她,依旧语气冷冽地说:“下不为例。”

妈妈在他身後对著小姐们挤挤眼,有个小姐伸伸舌头叹道:“好酷!”

宋子豪在三、四楼的包厢巡视了一圈後,回到办公室。

小飞刀和大力正无聊地玩纸牌。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门被呯地推开,皮蛋带著几个保安推著三个人进来。

皮蛋一进门就高声说:“豪哥,这个王八蛋他妈的嫖女人不给钱,还把小慧给打了!”

宋子豪冰寒的眼神扫过进来的人,落到门边站著的女人身上。女人瑟瑟发抖,脸上还粘著未干的泪痕、血迹,半边脸青紫地肿著,估计没有一个星期恢复不了。

宋子豪的眼神更冷,转到三人中为首的人脸上。

那人表情嚣张,对上他的眼睛,昂著头说:“兄弟,我今天钱没带够,改天来付。都是自己人,给个面子。”

宋子豪阴著脸问:“谁跟你是自己人?”

那人双目一瞪,怒道:“老子在洪帮混了那麽多年,连龙哥都要卖个脸面,你个小崽子毛没长齐还他妈的在老子面前拽?”

小飞刀悄声对宋子豪说:“他是王雄的弟弟,嫖女人不爱给钱。”

王雄是洪帮的一位堂主,锋头正劲。

宋子豪点上烟抽了一口,慢慢走到那人面前问:“打过炮吗?”

“打过。要不然小慧怎麽会跟他计较?我们的小姐可都是懂事的。”皮蛋回答。

宋子豪看著那人平静地说:“打了炮不给钱,还打人。这不合规矩。”

那人翻著眼睛说:“那又怎麽样?”

宋子豪的嘴皮动了动,没等那人反应过来,猛地将烟头弹到他的眼睛上。然後一脚踹上他的肚子。那人象麻袋一样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

他旁边的两个人向宋子豪扑去,只见银光一闪,两人惨叫起来,赫然见他们的胳膊和大腿分别插著两把小刀。保安一拥而上,把两人按倒在地。

宋子豪走向墙边。

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忍著痛骂道:“你、你敢打我!我叫、叫我哥宰了你!”

宋子豪又一脚把人踹翻,用力地往身上跺,嘴上骂道:“我他妈管你哥是谁!打的就是你个王八蛋!”

他顺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个玻璃烟灰缸,照著那人的脑袋砸下去。一下一下地,发出骨头被打击的钝响。那人开始还又叫又骂,後来渐渐没了声。他手中的烟灰缸每一次扬起来,都带起一串血珠,那人的脑袋在他手下变成了一个血葫芦。

除了皮蛋他们三个,其他人完全没料到,平日沈默寡言的豪哥打起人会如此凶狠。那是把人往死里打的打法。而他的表情是漠然的,每一次下手是从容的,只有眼睛微微泛红,露出嗜血的光芒。

小飞刀和皮蛋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上前,一个抱胳膊一个抱腰地把他拉开。

皮蛋拖著宋子豪,嘴里劝道:“行了,阿豪行了!再打可要出人命了!”

宋子豪挣开他们的手,将手里的烟灰缸扔到地上,沈声说:“弄出去!别让客人看见。”

马上有保安上来将地上的血人拖出去。

小飞刀把插在另外两个人身上的小刀拔出来,对著他们一呲牙,笑嘻嘻地道:“滚!”

两人连滚带爬地逃出办公室。

房间里弥漫著一股血腥味,宋子豪厌恶地皱眉道:“赶快收拾一下。”

他到洗手间搓洗手上的血迹。

每一次动手的时候,他的胸中会涌起一股强烈的狂躁情绪。这种情绪会让他忘记疼痛,忘记理智,只有肉体被破坏的感觉才能安抚体内的躁动。

然而,打完架,身上的血又让他讨厌。他穿黑色衣服,就是怕血会留下痕迹。觉得脏。

他是不轻易出手的,一旦出手便要毁灭。

今天打得太轻松了,几秒锺就结束,他根本没有发泄够。腔子里滚动著对暴力的渴望,灼烈的温度似乎要将他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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