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张脏口,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狗眼……哎呀!”
说时迟,那时快,大掌鞭忍无可忍,未待老方骂完,双臂微动之间,捷如闪电,已将老方凌空摔了个大马趴!
“我去你老娘!”大掌鞭不因“丢人”而消气,戟指哼哼哎哎的向老方破口大骂:“我操你十八代AX女……”
大掌鞭的话太脏不堪入耳,符号等句代表自动消音。
老方虽被摔得昏头转向,依然不愿放弃回乡的机会,一翻身又拖住了大掌鞭的金华火腿,使用的力气过大,差点把大掌鞭的“石门水裤”给扯了下来,害得大掌鞭急忙双手用劲提裤头,以免穿帮镜头出现。
“我去你老娘!你敢情是个‘玻璃’,要脱人裤子也不挑地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嫌太招摇了吗?!”
“我才不会要你的老屁股……哎唷!”
话犹未完,大掌鞭已怒火直冲天灵盖,一个扫把脚踢过中场……对不起,这又不是世界杯足球赛,只是大掌鞭一脚把老方当人球踢,老方连翻带路,惨叫之声如丧考妣,吓得电线杆都不敢动。
蓝晓晴以为老方应付得了,眼见大掌鞭动了火,但没想到居然还动了手,待老方挨了揍要救时,已是不及。
其实蓝晓晴也是个初出茅庐的“菜包”,在江湖上闯荡没几天,见老方一再吃瘪挨揍,也不由得生起气来,杏眼一瞪怒声道:“你这掌鞭的好没规矩,岂不闻顾客至上,服务第一?你们路代车行是这样待客的吗?”
大掌鞭余怒未消,厉声回应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路氏车行不是慈善机构,你们不该强人所难!”
“车行不过是便利交通,还有什么臭规矩?”
“路氏车行是营利事业,严格规定不得搭载黄鱼,凡是违规者一律开革,永不录用,并且追讨一年薪俸,你们强要我违规搭载,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啊?我上有七八个老母要奉养,下有七十八岁儿女……”
大掌鞭一急,连话都说反了。
蓝晓晴一怔,这就难怪大掌鞭死也不肯搭载顺风客了,口中却不服气道,“你们路氏车行的规矩还真的不通情理,就算你依规定不能载无票之人,但君子动口不动脚,你动脚踢人总是说不过去。”
大掌鞭可是个大老粗,功夫是不差,口才却烂透了,加上又渴又饿又累又气急攻心,实在打不起精神和两个二流混混歪缠,没好气的斥道:“摔了也掉了,踢了也踢了,你们待怎的?识相的滚一边,否则……哼!”
“否则怎样?你要吃人呐?”
“我就是要吃人,你又能如何?”
话不投机各走极端,老方所求必然泡汤无疑。
路氏车行驿站里的执事人员,包括养马的马夫在内,一共六七条大汉闻声纷纷奔出探视,个个挺胸凸肚神情彪悍,胳臂比老方的腰还粗,拳头比老方的头还大,全是雄猛威武身高体壮的汉子,一齐围将过来。
十几二十位旅客和当地居民一直在一旁瞧热闹,叽叽喳喳一面倒的指责老方和蓝晓晴雨人没事乱找碴。
一时之间,两人竟成路边尿桶——众人漩(骂)。
“你敢!”蓝晓晴暴虎凭河。
“吃人或许不敢,扁人却是家常便饭!”
“你……”
“只要我吩咐一声,保证你们明天就会去参加残障协会!”
大掌鞭的话绝非恫吓之词,在路氏车行的编制上,大掌鞭的职位比驿站的执身人员高,有权命令这些执事大汉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说扁就扁谁也不敢违抗,看这些人的气势,蓝晓晴心中暗自打鼓。
偏老方还看不出危机,哇啦啦直喊:“怎么?你们凭人多就想‘克烂饭’(群殴)吗?你踢我一记香港脚,我怎能不回一把空手道?人多又怎样?来呀!杀人不过头啃地,睡觉还须脚朝天……”
大掌鞭懒得理他,手一挥,七八条大汉合围。
老方吓了一跳,总算神魂入额,忙缩头缩脑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番,翻脸此翻书还快,我不玩了行不行?”
唉!这种人也配在江湖上混,实在有够丢人,听说西门叮一块招牌掉下来砸死三个人,其中两个就是这种“俗辣”
大掌鞭其实也不想惹事,就算把这两个混混打死,对路氏车行并无助益,生意人毕竟和气生财,没必要多惹事端。
“你滚不滚?”大掌鞭冷声问。“滚就滚,你神气什么?”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菜”烧,忍一时之气,免百年之忧。
不管怎么说,生命才是无价之宝,一群活蚂蚁能吃掉一只死狮子,狮子号称兽王之王,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说,人,要活着才能有所作为。
围观的人群吱喳不休,非要看老方出乖露丑不可。
每个人都有与天俱来的劣根性,天生爱看人出洋相,圣哲说:“看人出馍自己会有成就感”,这句话也不知是哪位古圣先贤所创,什么?你压根没听说过?那八成是三杯大醉侠那二愣子醉后胡说八道的。
三杯大醉使自己馍自己,诸位英明读者是否有成就感?
围观者无非是想看到热闹刺激的“肢体冲突”,所以一直在旁捩风点火拍手瞎起哄,同情老方的人可不多,老方四面楚歌进退失据。正在此时,有人突然喝了声:“等一下!”
朗朗睛空万里无云,人声嘈杂当中,此声犹如沉雷。
老方怔了怔,向人群中望去。
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排众而出。
老者身穿百补破纳袄,足登“空前绝后”破云履,走路踢踢踏踏响,走过的泥粉地上五只脚趾印痕如画,敢情连鞋底都没有,真个“脚踏实地”,一双瘦脚骨伶伶的,巍颤颤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来。
稀稀疏疏的花白头发,五缯各十数茎花白胡须,脸皮如风干橘皮,摇头晃脑手捻疏须,一派酸劲十足。
有人认得他是车上旅客之一,自称名叫牛一毛。
牛一毛话不多,穿得邋埙却自称是大户,是大地主也是大财主,是死人出山加逼上梁山加被砍大山的三山国王,又是初次下海买辞海就被人海逼得跳海的四海龙王,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显然此人脑袋大有问题。
平常此老孤癖得不近人情,就算好意跟他打招呼,他也鸟不甩人,连狗都躲他躲得远远的,大条得不得了。
一副老R表情,三棒子了不出一个屁来,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在这节骨眼开了口,中气还十足呢!
大掌鞭原本无意为难,见有人出面阻止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冷冷的道:“牛客官,你也想淌这场浑水吗?”
俗话说得好,车船店脚牙,不死也说杀,这些话虽然太过以偏概全,但也不无道理,穿得体面,小费给得多的,他就称你是大爷,服侍得周到又妥贴,对付不出小费的普哈哈,那可就不一样了,没冷言冷语算你祖上积德。
而牛一毛正是那种九牛难拔一毛的人,要小费?No.俗!难怪大掌鞭的语气没点人味,字字像冰碴似的。、
这能怪大掌鞭吗?很难说,毕竟社会是金钱挂帅,势利小人比比皆是,就拿三杯大醉侠来说吧,平常嘴里满口仁义道德,白天人模人样招摇过市,三更半夜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什么跟什么呀?我干嘛提这档事?
钞票人人爱,爱他大大块,世上谁不爱钱?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因为他正好腰间疼,不信可以亲自问他。
三杯大醉侠辛苦爬格子所为何来?不必冠冕堂皇说什么文学创作,说穿了没什么,不过是为几个臭钱罢了。
如果还有第二个理由,那就是贼!
如果说车船店脚牙都该杀,那三杯大醉侠应该被判死刑连打三枪!(记得喔!等我穿上三枪牌内衣再打。)
所以我们也没必要责怪大掌鞭,这就是现实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