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播榕与幼弟坐在灯火下。
自昨日起,这山间的夜风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便是这般高处,也未曾听闻那些尖啸怪诞之声。
“吧嗒…”
阁楼里甚是安静,一众孩童安稳地坐在那里。
播榕隐约听见了,楼底下播良巫师抽着旱烟的声音。
直至夜色昏黑,也未见有人上来。
倒是听路过的猎户们侃大山。
晓得近来,周遭的精怪有些不怎么安稳。
播榕用余光看了一眼周围的同伴和自己的幼弟。
他们多是寨中子弟。
但也有一些,陌生得紧。
再想想之前晌午时分来的外人,想来许是别的寨子里的。
定然不会是外乡人。
十万大山中人,与别处自然不同。
播榕虽无见过,却也有着某些模糊的认知。
她是个生来聪慧的。
播良巫师,曾与其母商谈,欲授她巫师之法。
却被播榕母亲拒绝。
那时,播榕为家中独女。
母亲唯恐折了播榕,断了血脉。
播良巫师也大概想到这一点,便没再上门。
想到这里,播榕有些恍惚。
她听家中长辈,说起过巫法蛊事。
寨中之人,对播良巫师亦是既敬亦畏。
播榕却未曾见得。
她已是及笄之年。
在一众幼童之中,显得颇为突兀。
也不知道,播良巫师是何想法。
而就在这个时候,播榕只觉得有狂风大作。
灯影摇曳之间,一人挟着一脸冰霜肃杀之意,自阁楼外走来。
他瞧上去,不似山中人士。
那人看了众多静坐孩童,只是咧嘴一笑:
“我为易夏,播良巫师托我与尔等讲些法术之事。”
“我所学不多,略善使火弄瘴之术。”
“今日,便与你们讲讲这使火之法…”
于是开始说课。
“孽障!大地母亲诅咒于你!”
牛头人右手持着图腾,左手拿着一柄于它而言,更似玩具的桃木剑。
其胸前,更悬挂着念珠一串。
它怒视着眼前一身污秽的水鬼,咆哮之声响彻天际。
水鬼一脸茫然地看着画风扭曲的牛头人。
只觉得如今精怪,竟也习得那服妖之风。
一时间,满是怨恨的意识中,竟然也多了几分视野大开之意。
而下一瞬间,便被牛头人挥舞着图腾砸得身体模糊。
又被趁机凑近了的牛头人,一剑刺中要害。
只听到宛如硫酸腐蚀之声,水鬼不多时便彻底烟消云散。
牛头人才停下,将水鬼的遗物收敛干净。
就近刨了一个大坑,将其安置在内。
又将各派祭祀之文,都念了一遍——这是刷本土宗派声望的妙法。
今天,是停留在这个副本的最后一天了。
虽然,再刷声望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这些天来,牛头人已经养成了习惯。
就连机械炮手,也开始琢磨怎么在子弹上微雕经文、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