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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今天似乎是玩累了,上了床,他才念了几句故事的开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帮他掖好了被子,又在房里呆了一会,确认他真的睡着了,才轻轻地走了出去,又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回到房间,看到贝宁宁还坐在床边发呆,就连他进来了,坐到了她身旁,她都丝毫未有发觉!
她似乎是刚刚也洗过澡了,身上换上了平素的睡衣,不是那种很性感的半透明吊带绸缎裙,只是一般的七分裤装,也不贴身,只很随意地穿在身上,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恬淡而随性的美……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她身上收回目光,他随意地搁在床沿上的那只手背,却愕然滴落一颗水珠!*
他抬头去看她,原来,是她洗澡时沾湿了几缕秀发,垂在腮边的那一缕,水珠就顺着她的下巴,悄悄地滴落了下来。
他起身,从里面的洗浴间里,取来一条干毛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把头发擦干,她微微扬起脸,看了他一眼,冲他浅浅地一笑,一张素淡的小脸,便显得格外地温柔和美丽了起来,
鼻尖下的那几颗淡淡的小雀斑,丝毫无损于她此刻的美丽,反而更多添了一丝生动和俏皮,让她像是重拾了童年的快乐记忆,不再似刚逃出陆宅时,那样沉重的心情……。
此刻的她,是美丽的,更是快乐的。
而她的这一切转变,分明有着他三年来,一直追随于她左右、苦心经营的功劳……
邵柏宇回过神,朝贝宁宁溢出一抹浅笑,又轻点了一记他挺翘的鼻子,“你呀,又不把头发弄干再睡,小心会头痛的。”
他的笑意直达眼底,透出无边的宠溺。
因为,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想用心守护一辈子的幸福,他爱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深深地在爱着她,所以,他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委屈,更不愿意让她再想起,和陆兆忻有关的一切痛苦的过去
陆兆忻?!陆兆忻来澳洲了,是想要和宁宁再回到过去吗?
一道哗然而至的电流,迅速地穿遍了他的五脏六腑,邵柏宇怔怔地看着身旁的贝宁宁,突然就一个倾身,将她压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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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贝宁宁已经做好了三人份的早餐,餐桌上还各放了一杯牛奶,又一边喂着宝宝,一边对他说,“哦,我忘了帮你取报纸了”
好吧,他得承认,贝宁宁是时不时地,会犯一下这样的小迷糊,有时候明明是要帮他买衣服,也明明知道他的型号,却又会给他拿回来大一号的衣服,他隐约觉得,那好像是陆兆忻穿的那一号,不过,她只是说,是服务员不小心拿错了……
他走出院门外,开了邮箱,取出今天的书信和报纸。书信一般都是些广告单,没什么可看的,他随手就丢到了一旁的茶几上,拿了报纸就上了餐桌。
他这些年跟在老头子后面,也学会了早餐看报纸的坏习惯。
宝宝说,“爹地,吃饭的时候看报纸,对眼睛不好。”
而有了然。他只笑笑,那是对小孩子才管用的理论,对他早就失效了!
翻开他经常关注的财经版,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就被一张特大的人物近照给吸引住了,“美国T&K国际财团总裁韩志逸近日秘密抵澳,据说,他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考察投资环境,而是有私人理由……”
私人理由?!
邵柏宇嘴角顿时划过一丝诡谲的笑意,拿起手边的松卷咬了一口,就对贝宁宁说,“今天我要带宝宝去爬山,你要一起吗?”
贝宁宁是标准的懒虫,让她连续步行一公里,她就会直呼,“腿快断掉了!”
况且,宝宝是放暑假了,可她今天还要上班呢!
果然,她为难地蹙了一下眉,“还是算了!你们早点回来。”
和宝宝临出门的时候,邵柏宇看了看跟在身后,送他们出来的贝宁宁,又说,“听说,陆兆忻前几日,拟了一份遗嘱?”
贝宁宁一怔,遗嘱?!陆兆忻是不是疯了?他今年才不过三十,立什么遗嘱?
简直不可理喻!
可是,这好像也不是她可以管的事?只一瞬间,又迅速地恢复了淡然,“是么?和我没有关系。”
邵柏宇却是深深地又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好奇,那份遗嘱上的亿万家产的继承人是谁。”
贝宁宁故作轻松地笑了,抱起宝宝,放进车里,“我比较好奇,一会你们回来的时候,到底是谁更脏?”
宝宝于是很顽皮地,学着邵柏宇的样子来揉她的头发,“妈咪好坏,嘲笑人家……”
邵柏宇也笑了起来,又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宝宝则是一边乐呵呵地挥着小手,一边大声地跟贝宁宁道别,“妈咪,byebye……”
车子驶了开去,没几下,又见它退了回来,贝宁宁跑上前,问,“怎么啦?是不是车子出毛病了?”
邵柏宇却只摇下车窗的一条缝隙,丢下了三个字,“贝宇熠。”
才又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却让贝宁宁怔怔在滞在了原地,柏宇他好好地,突然跟她说宝宝的名字干什么?
而且,她分别听出了,他话语间似是另有所指?
第114章 、辗转难眠
邵柏宇驾着车子驶出院落没多久,又见它退了回来,贝宁宁跑上前,问,“怎么啦?是不是车子出毛病了?”
他却只摇下车窗的一条缝隙,丢下了三个字,“贝宇熠。”
才又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贝宇熠?!”
柏宇他没头没脑地,突然对她说起宝宝的名字干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名字!
贝宁宁怔怔地看着,邵柏宇的车子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却是一下子跳了起来
她知道了!以她对邵柏宇的了解,他刚刚想要说的是,陆兆忻在遗嘱里,把宝宝立成了财产的继承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
陆兆忻三年前就明明说过,他一点也不想要她腹中的孩子!
对于他来说,向贝氏复仇,把姓贝的一家打入十八层地狱,就是他最重要的事情,她只是一枚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卑微棋子,只是许清漪口中活该被凌迟迫害的仇人之女,更是不配怀有他们陆家子嗣的下jian东西!
他从来就没有真心地爱过她,也不期待宝宝的来临,怎么会把他全部的财产,留给一个他不要的孩子?
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其他的子女吗?
可是,纵使已三年不见,他风流倜傥的陆大少爷,却依旧是社交界永不褪色的宠儿,多的是女人想要贴上去,更多的是指望一夜之后,顺利怀上“龙种”,母凭子贵、入主豪宅的……
贝宁宁冷冷地嗤笑了一记,不过是一个孩子,只怕,他想要多少个,都没有什么问题吧?
邵柏宇的消息一定不是正确的,可能又是从哪里聊八卦听回来的吧,作不得准。
贝宁宁转身进了家,想甩去脑海中那些纠结的画面,其实,她真的很希望,有一天再想起这个人的时候,能够真正地做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也一直很努力地在学习忘记,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地努力,每一次想起他时,心底却还是不能避免地,划过了一道尖锐,
她恨他!她好恨他!她竟然比他恨爸爸的,还要更恨他!
柏宇说,“宁宁,你忘了过去吧,你这样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