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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一刻,他沉睡着的时候,他才是最无害的,也是完全属于她的。
鼻子里,不知怎么地,就莫名地发起了酸来,她本能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或许是动静太大了,惊动了他,只见他睡眼惺忪地瞥了她一眼,却是蓦地探出一只修长的臂膀,一下子将她卷向怀里,“我爱你!”
贝宁宁突然就惊悚地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弹,她听见,自己屏住了呼吸,小心奕奕地问,“我是谁?”
“………………”
空气里,却只剩下床边那只劳力士钻表的“嚓嚓……”走动声,以及他此起彼伏的细微呼吸,贝宁宁的身…体霎时瘫软了下来,她怎么会犯这样的傻气?
他在说梦话!
突然就有些嫉妒,他梦中那个幸运的女子,能被他这样深深地放在心底,一定曾经很相爱吧?
怔怔地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她轻轻地将自己微凉的小脸,靠上了他温暖、迷人的结实胸膛上,失神地咛听着他规律而沉稳的心跳声,她却渐渐地觉得阵阵寒意渗上心头,一圈圈地席卷而来,她沉溺在其中,痛苦地挣扎着,却又越沉越深……
怅怅然地,一夜无眠……
直到天色灰白渐亮的时候,才顿觉倦意丛生,心想着,再眯一会,只一会,她就起床
她要回公司,她要赶在陆兆忻处置志逸哥之前,把他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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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会”,不知不觉地就变得好长……
等到再睁开眼,贝宁宁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地睡过了头!
最奇怪的是,一早要开早会的陆兆忻,居然也破天荒地还在沉睡中!听着他身旁的手机,发出一阵“叮铃铃”地清脆叫声,她正想伸手去接,却见他未睁眼,已抓起手机
电话是崔冰冰打来的,问他是否要取消今天的早会?
他本来还有三分睡意,这会却是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当然不可以!现在几点了?”
电话那端传来崔冰冰软软的、好听的音调,“九点三十五。”
“S…HIT!”放下电话,便进了卫生间洗漱。
贝宁宁也连忙起身,拉开闭合的双层刺绣窗帘,刺眼的阳光“刷”地就射了进来,她猝不及防,连忙低下头去,可是,太迟了,
眼眶中已积满了晶莹的泪水,她这一低下头,正好就流了下来,她匆忙用衣袖去拭,正巧陆兆忻从卫生间走出来,浓密的剑眉骤然一蹙,“怎么了?”
她强笑,“没事,刚才拉窗帘给阳光刺的。”
陆兆忻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因为他么?”
故意忽略她瞬间一滞的身躯,他转过身去,又走向衣物间,找起他的衬衫和领带
“陆兆忻,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先挑起这个话题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志逸哥?你说,你跟我爸爸有仇,你恨我、恨贝氏,我都可以理解,可是,志逸哥,他是无辜的!他只是贝氏旗下的一个艺人而已!你为什么要把他害成这样……”
刚才被阳光刺痛的双眼,更加泪如雨下,拉菲儿嘶咬志逸哥时,那一幕无比惨烈的情景,时时地在她脑子里打转,她有多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地去机场找他?
如果,他走了,昨天那残暴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陆兆忻“砰”地一下,重重地关上了衣物间的门,沉着脸丢下一句,“我不喜欢他碰我的女人!”
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只留下贝宁宁像座雕塑地忤在原地
“他的女人”?!是指她么?
要是她没有弄错的话,昨天,白芊蕙想要告诉她的,明明就是他阴险地设下圈套,恶意地拆散了她和志逸哥!如果没有他,她现在可能已经和志逸哥结了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气愤,夹杂着她对这个男人的恨意,不觉让她咬紧了双唇,“陆兆忻,我不是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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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宁宁托了邵柏宇帮忙,又吩咐了小林暗地查探,甚至找了私家侦探社,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连过了三天,志逸哥的下落却是一直杳无音信,就连原本居住在郊区农场的韩家二老,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似地,突然就没了踪影,附近的居民都说,好几天没有再见过他们出过门了……
傍晚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贝宁宁,无力地栽倒在客厅那张,意大利进口的红色真皮沙发上,闭起双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今天的晚饭,也是她一个人吃吧?
陆兆忻似乎是恼了她,自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他回过家,算一算时间,好像也有一个月了吧?
听说,他最近又迷上了一个酒吧驻唱的,每晚必去那间夜店捧场,有好事之徒拍到过,他们亲热的一些私密照,早上,居然打电话到她公司,开口就向她勒索一百万,说是她不给钱,就把她老公的风…流照片卖给杂志社,让他们陆、贝两家蒙羞。
她当然不予以理会,挂了电话却气到不行,她不过是个挂名的假太太,除了一张离婚证,她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凭什么要受他强加在她身…上的委屈?
而且,因为他该死地传了一条这样的绯闻,银行方面的态度又变得暧昧了起来,原本谈好的二次重贷款额,也迟迟没有批复下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股价,又开始摇摇欲坠落地动荡起来,董事局的那帮董事,还明里暗里地示意,让她去找陆兆忻好好谈谈……
谈?那也要她见得着他才行呀!
贝宁宁冷冷地笑了笑,最后,竟然一骨碌爬起来,愤愤地抓起身边的一只抱枕,“嗖”地一下就扔向了,他们那张挂在雪白墙面上的结婚照,“陆兆忻,你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只是,抱枕却被人在半路拦截了下来,一个低沉喑哑的磁性嗓音,自身后戏谑地响起,“陆太太,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贝宁宁侧脸瞅了一眼,赶紧把她刚才因为气愤,而四仰八岔的两条腿,并拢地平放了下来,“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想你了?”
哎哎,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这不是才说,让他不要回来的么?他反而像只鬼一样,无声无息地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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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兆忻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竟然完全没有计较,贝宁宁语气间的顶撞,修长的双腿,信步一迈,已然走到她身旁,
看着她防备似地坐离远了开去,却是一P股地挨坐至她身旁,“不是在想我,那你刚才那样大声地鬼吼鬼叫地喊我的名字,做什么?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地!”
贝宁宁嘴角狠狠地抽…搐了起来,是谁规定说,一定要想念某人,才可以大声说话的?才可以叫某个人的名字?
不过,他大少爷似乎并不想给她机会反驳,才坐下,就一手突地攫住她尖尖的下颌,“哎,真没想我?”
神色之间,竟然还似含有几分期待?
“我当然”没有。
剩下的半截话,被她生生地咽了回去,不是因为身旁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而是她很敬业地,又想起了公司目前的艰难状况,还有董事们那一大堆,明里暗里地示意,她极勉强地自唇边挤出一抹笑容,“是有想过那么一点点了……”
身旁的男人忽然就身形一滞,眼神随即却炙热得像是恨不得,立刻就要将她隔化了似的……
第七十三章 、替身
“我当然”没有。剩下的半截话,被她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是因为身旁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而是她很敬业地,又想起了公司目前的艰难状况,还有董事们那一大堆,明里暗里地示意,贝宁宁极勉强地自唇边挤出一抹笑容,“是有想过那么一点点了……”
陆兆忻顿时就停住了,正在摆弄她腮边几缕刘海的动作,她刚才那样一扬一挫地,发丝便自耳后垂落了下来,微微地遮挡她脸部的弧线,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多添了一些妩…媚,
又听得她说有想他,心底不自禁地,就浮上了丝丝愉悦,眼神也随即炙炽了起来,纯男性的灼热气息,喷酒在她娇艳的小脸上,“想我什么了?”
嘎?!想他什么?这个,可怎么好说啊?总不能告诉他,她在想他的钱吧?
可他靠得这样近,她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啊!
贝宁宁正纠结着,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就听见他的电话响了起来,那端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陆少,我们都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