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能不说他眼睛锐利,一眼看穿了我最初的动机。可我偏不服输,别以为他看穿了,就可以阻止!
我望向梁志成,迷蒙的大眼放出无辜、无邪的光芒,声音放软,“志成,如果我伤害了你们母子的感情,我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长了一张美丽的脸,迷惑了你,我对不起你们兄弟,对不起你们宁家所有人!抱歉我带给你们这么多年的困扰……也许,我真的是祸水,不应该存在的祸水……”
我大慨真觉得自己是祸水,心中掀起一股哀伤,加上对自己身世的悲怜,我说到后来已经哽咽不成声,眼泪更从眼眶里跌落。
“不,贝儿……”梁志成受不了我的啜泣,冲上来拥住我的肩膀,心疼地擦拭着我的眼泪:“你不是祸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宁顾向前走了几步,对梁志成和我拥在一起很恼火,却没有上来拆开我们,紧握的拳头代表了他对我的愤怒。
“对不起……”我喃喃着道歉,轻推开他,“你别再喜欢我了,我们从此各过各的,你不搬,我搬!”
我说完,跑到楼上房间,拿了我的包又跑下来,梁志成还在原地,紧张地抓住我的手臂,“贝儿你去哪儿?”
宁顾微仰着头,看着我手里拿的大挎包,一脸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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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风雨欲来
128 风雨欲来
“我还未成年,能去哪儿呢?”我悲凉地瞥过宁顾,“我还被他监护着呢,不能再给他带来麻烦了,不是吗?”掰开梁志成的手,凄然微笑,“你放心,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贝儿,你一个人……”
梁志成跟上我的脚步,却被我冷漠的阻止,“你别跟着我!我的罪名已经够多了,别让人把你的不孝加到我头上!”
我撇下梁志成,就要往车库走,宁顾却在我身后冷冷地喝叫:“站住!”
我停住脚,但不想转身,“哥,你有什么吩咐?”
“我不是你哥!以后,不要再叫我哥!”宁顾被我冷漠的语气激怒了,终于冲口而出他内心压抑多年的一千个不甘不愿。
即使心中知道他不屑我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可他从未这么直白地诉诸于口,嫌弃鄙恨的语句与他的冷傲高姿态,使我血管里的血液临界沸点,在奔流沸腾,叫嚣着一种滚烫的疼痛。
“叫你作‘哥哥’,你不愿意,其实我也不愿意,好不好?谁叫你爸爱上我妈了呢?很对不起,目前为止,我们还是法律上的兄妹,这一声‘哥’,我就算不叫,名义上还是存在的!除非,你把一切该给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们之间就两清了,从此陌路!”
从此陌路!我不知道身后的宁顾眉眼被痛色覆盖,我不知道这一句可以戳伤他的神经,也可以使倔傲矛盾的他心滴出血来。
身后,一片压抑的静默,连梁志成也大气不敢出一个,被我们间风雨欲来的低气压震得怔愣当场。
我嘴角冷谑地上扬,依旧没有转身,“哥,没事的话,我可以出去了吗?你放宽心,我绝不会再做违法的事!要是你不放心,派人跟着也可以!”
我等了几秒,身后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还是没有回应,我扬起头,甩了一下我的长发,道别:“那我走了,我会乖乖在十一点之前回家,再见!”
我潇洒地蹬着高跟鞋离开,不理会身后两道追随的冷冽目光。
我开着车出街,加满油随便乱逛,随便吃了点,买了点,我转进了一家理发部,望着镜子里那张精致清冷的较好脸蛋,和一头规矩的黑直长发,我自嘲的笑了个,要发型师把我的长发染成了棕红色,烫了妖媚的大波浪。
离开前,我再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了个。
宁贝儿,你早就该告别那种乖乖女的发型了,只有林惜茜那种气质才适合做乖乖女,你宁贝儿根本就是骨子里叛逆、外表妖惑众生的祸水!
抚着一头新鲜的波浪卷发,我满意地得到了高回头率。果然,男人还是喜欢性感妖媚多过清纯秀丽!
看看腕表,我准时在十一点开回家,拎了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走进屋里的时候,我看到已经换了居家服的宁顾站在二楼扶梯处,原本的面无表情在看到我的一头新发后,眉头皱紧,明显对我的新发型很不满意。
我从今天起决定,不再在乎他喜不喜欢,更不想理会他,自顾自地拎着包,哼着歌故作轻快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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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再见保重
129 再见保重
有人却不想放过我,待我走到楼上,就要转去我房间的方向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往反方向拖。
“你干什么?!”被突如其来地拖着走,我手上的包掉了一地,有的衣服都掉出来了,我气得用力甩他的手,却甩不开他的大力钳制。
真恨自己是弱小的女人!否则,我一定抗争到底,与他好好干上一架,抒发胸中闷痛!
宁顾把我甩向小厅里的沙发,力度很大,毫不怜香惜玉。我哀嚎一声,屁股狠狠撞到了沙发扶手,手上仅剩的两包袋子也撒手洒落一地。
“宁顾!你tm的欺负我是女的,力气没你大是吗?”我立马跳起来,手揉着屁股,疼痛扭曲了我的眉眼,冲他叫吼:“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只要说一声,我马上滚出你的视线!”
“滚?你想滚去哪里?”他阴鸷地走近,把我笼罩在他的气息底下,“你以为志成敢收留你?”
柠檬香气窜进我鼻腔,我却把往日的依恋化成抗拒,大步往后退到墙角,不想再闻到属于他的气味。
“我不需要谁收留!整个夏乐市,我也不止认识梁志成一个!”我挺起胸膛,不甘示弱。
“宁贝儿,你到底要招惹多少个男人?”宁顾的眼睛一片暗红,邪魅燥郁,“你想要报复,想要两清是吗?好!”
说着,他大步走进宁涵的书房,我愣愣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没一会儿,他走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牛皮纸袋,并将它愤恨地甩给我:“这个还你!明天,你就给我滚出去,你的卡我会拒付,你的车你自己负责!温斯顿萨拉姆的房子归志成,你自己找房子搬出去!”
我捡起纸袋,打开袋口,里面有我的出生纸、社会安全卡,护照什么的,还有一份银行信息,上面赫然是那宁涵以我名义存的十万存款,和年息详细账单。
“我爸开这个账户的时候,其实我知道……他怕我对你不好,担心有个万一,你的生活会成问题,早早就给你存了一笔钱防身,哼!”宁顾第一次眼露嫉恨的光,“我爸总为你想那么多,对你好过对我这个亲生儿子,真令我气恨!现在,我把这些都还给你,在你二十一岁之前,就靠这笔钱过你的日子吧!”
我沉默地紧捏着纸袋,就好象捏着自己的心瓣一样,闷疼得难以喘气。
为了这一袋东西,我曾经和他不知吵过多少次,今天,他终于亲手交给我了,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该有的自由轻松?
他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我,说明了什么?他要从我的生命里退出了吗?他曾经谨守的监护人角色呢?他不要管我了吗?
我终于把他彻底激怒了,逼他的忍耐到了底限了吗?所以,他不再遵守对宁涵临终前的承诺了,打算彻底对我放手了?
“好!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他都无情赶我了,我岂能没骨气地赖着不走?
我的声音自己都听得出来在颤抖,我却还算镇静地抬头,对他展露一个礼貌的微笑,说:“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和忍耐,很抱歉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和困扰,还有,我预祝你和林小姐生活幸福美满!如果你愿意,结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一定备上厚礼去喝喜酒,当然,如果你不希望再见到我,我也会识趣的不出现!谢谢你,再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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