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煊不理她,把车倒出来,就准备一踩油门离开。
孩子的哭喊在她的大脑中炸开,耳边嗡的一声巨响,世界倏地陷入无声的绝望之中,她什么也不能想,却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楚逸煊带孩子走。
没有时间思前想后,她豁出去了,猛然冲到跑车的前面,展开双臂,要抢走她的孩子,就从她的身上碾过去!
“妈妈……啊……”伴随着孩子的惊声尖叫,楚逸煊第一时间踩死了刹车,由于惯性,车还是向前滑动了半米。
倏然瞪大眼睛,惊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没想到她会如此疯狂。
“Shit!”低咒一声,急切的安抚副驾驶位上受惊吓的孩子:“乖了,没事,没事,别哭……”
“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孩子哭得委屈,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睛又红又肿,不管楚逸煊怎么哄,照哭不误。
孩子无休无止的哭声吵得他烦躁,气急败坏的开门下车,冲上去把拦在他车前的沈韵清推开,暴怒的低吼:“你疯了?要死就滚远点,别脏了我的车。”
沈韵清趔趄着连连后退,跌倒在地,又火速从地上爬起来,朝她的孩子奔过去。
失魂落魄
“小腾,小驰……我的乖儿子……”打开车门,把两个孩子拥入怀中,只有紧紧的抱住他们,她不安的心才有片刻踏实。
“妈妈……妈妈……”孩子热切的挥舞小手,紧紧的抱住沈韵清,母子三人拥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就知道哭!”楚逸煊撇撇嘴,手插口袋,冷眼旁观,不但不受感动,反而无比厌烦。
听到楚逸煊阴冷的声音,沈韵清的心提得老高,只要他在,就不能放松警惕。
抹抹泪,把孩子抱下车:“宝贝儿,我们回家。”
不敢看楚逸煊,拉着孩子就走,可是走了没两步,小驰突然要往回走,嘴里还嚷个不停:“我的玩具,玩具……”
经小驰一提醒,小腾也想起他的玩具来。
两个孩子硬拉着沈韵清往回走,去拿他们的玩具。
“我们不要那些玩具了,妈妈现在就带你们去买,妈妈买……”死死的拽住儿子,阻止他们回到楚逸煊的身边。
小家伙奋力挣扎,却始终甩不开沈韵清的手,看着楚逸煊手中的玩具,大哭了起来:“哇……爸爸,我的玩具……不要妈妈,妈妈是坏蛋,大灰狼吃妈妈……我要爸爸……”
听到儿子的哭喊,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刷刷往下掉。
不管她付出了再多的心血,再多的感情,这一刻,孩子只想要玩具,连她也可以不要,虽说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却还是伤透了她的心。
一手拿玩具AK…47,一手拿橡皮泥,楚逸煊唇畔扬起得意的笑,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就算沈韵清使出全身解术,孩子依旧不听她的话,哭着闹着要往他这边跑。
别看三岁的小家伙个子不高,力气还不小,拽得沈韵清几乎站不稳,这样生拉硬拽,一不小心就会弄伤孩子的手臂,可是她又不能松手,若这时放手,孩子准摔在地上,拗不过两个小家伙,只得妥协,被他们拉着往楚逸煊的方向跑去。
“我的爸爸有钱钱,买枪枪,买橡皮泥……”小家伙拿到玩具,泪痕还未干,小脸就笑开了花,抱在怀中,爱不释手。
“真是爸爸的乖儿子。”心满意足的摸摸儿子的头,一抬眸,对上沈韵清含恨的眼,眼中有泪,映衬着落日的余晖闪闪亮,一瞬间,耀进他的心底,莫名的有几分内疚。
察觉自己的心里竟然生出不该有的情绪,飞扬的眉拧在了一起,在心底唾弃,他不欠她,这是她自找的,活该!
眉头一展,斜睨沈韵清,不可一世的说:“我不过是带孩子去吃汉堡包,你有必要寻死觅活吗,真是扫兴,破坏我们的好心情。”若他踩刹车不及时,她哪里还有机会瞪他。
“妈妈,我要吃汉堡包……我要吃汉堡包……”小孩子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听到汉堡包就垂涎欲滴,还装模作样的抓空气往嘴里塞,小嘴还吧唧吧唧,吃空气也可以吃得津津有味。
“宝贝儿,妈妈带你们去吃,爸爸要上班班,我们不要打扰他,好不好?”
沈韵清正苦口婆心的劝说孩子跟她走,楚逸煊却一把抱起孩子,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道:“一起去,吃了我再送你们回来。”
沈韵清踌躇片刻,只得点头。
虽然小家伙喜欢吃汉堡包,可更喜欢玩,吃了几口就兴致勃勃的跑去玩滑梯,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孩子一走,留下沈韵清和楚逸煊,气氛无比的诡异。
直到楚逸煊的高中同学过来打招呼,才打破了沉默。
“这位是?”高中同学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沈韵清,微笑着问。
“她是保姆。”不假思索的回答,彻底在人前撇清两人的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沈韵清的心提到半空,可是在下一秒,便沉回了谷底。
她甚至做好了准备,在楚逸煊介绍她的时候有礼有节的站起来和他的高中同学问好。
保姆……呵,也许她存在的意义仅仅是带孩子吧!
他自然而然就把她归类为保姆,而不是他的妻子,又或者说,他打心底里不承认她这个妻子。
只要他不来抢她的孩子,当一辈子的保姆,又有何妨。
看着楚逸煊高中同学离开的背影,沈韵清失笑的摇头,妻子也好,保姆也罢,她不在乎虚名,在乎的只是孩子。
这样一想,她忽的就释然了,一改方才的食不下咽,拿起一只炸得外酥里嫩的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沈韵清的表现让楚逸煊大失所望,她不但没有竭斯底里的大吵大闹,反而还面带微笑一声不吭的吃东西。
嘴一撇,冷冷的说:“你恐怕是最贵的保姆!”
摆明了他就想激怒她,大庭广众之下,就算生气也会忍,更何况她不觉得有生气的必要,他怎么看她不重要,因为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不重要的人。
粲然一笑,理直气壮的回答:“是啊,我这个保姆是很贵,但是你有没有去问过,别人家的保姆会不会给雇主生孩子?”除了一场奢华体面的婚礼,她和保姆真的没有两样,没日没夜的忙碌,每个月领一份不算多的工资,四年如一日。
“切……难道我稀罕你给我生?”提起这事楚逸煊就怒火中烧,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不胜数,随便一个拧出来也比她强百倍,让她生孩子,他可是吃了很大的亏。
“既然你不稀罕,那就不要抢我的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好吗,你继续你的花天酒地,我带着孩子安静过日子,互不干涉,离婚没问题,我举双手赞成。”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点的留恋,过去和他结婚是为了让爸爸妈妈安心,现在孩子也大了,她也该为了自己打算,和他离婚。
闻言,楚逸煊微眯了眼,紧迫的盯着沈韵清,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她,揣测着她欲擒故纵还是确出于真心。
从来只有女人黏着他,想做他的女人,做他的妻子,只有这个女人,不把他当一回事。
满头大汗的两个小家伙飞奔到沈韵清的身旁,奶声奶气的嚷:“妈妈……妈妈……我要尿尿……”
小孩子就是好,做什么事都可以率性而为,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沈韵清笑着摸摸儿子红扑扑的小脸,站了起来:“走吧,妈妈带你们去尿尿……”
拉着儿子,下意识的回头看楚逸煊,她的心很不踏实,虽然此刻能握着儿子的小手,却不知以后的十年二十年能不能由她来握。
而这一切的决定权就在楚逸煊的手中,他说可以,就可以!
只希望他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以多为孩子想想。
看不出楚逸煊的想法,只得冲他轻轻的说了声:“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也希望能尽快解决。”
她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早点结束,对谁都好,相信他比她更想早日解脱。
曾经她也想过,尽力给孩子健全的家庭,可惜,她没有本事让*不羁的楚逸煊回归家庭,更不能勉强他为了两个孩子和她貌合神离,相敬如宾。
“你要带他们去洗手间?”凝眸沉思的楚逸煊突然站起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