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为甚麽?」晶蓝的眸子紧锁著那张平凡中带点稚气的脸。
「因为……赌场职业,始终不是太光荣的……我却执意要来,结果和老爸老妈吵了顿架。」
「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还需要父母来置喙他的未来?」试探、观察。
索马褐色的眸子晃了晃,低头,「我家教是比较严啦…家有家规嘛。」
「就是这样,才能养出这麽纯真的人吧?」煌罗虚笑,想自己……因为二十岁就接管parado,都被金钱名利染黑了心,城府深厚,却失去了那份无忧无虑的童真。
「纯真?」索马搔搔头,有点羞涩,「老板,你是第一个这麽赞我的人呢。」
「这不算是称赞。」煌罗客套地抿唇一笑,「是我由衷的感想。」
谁才是猎物?谁才是猎人?他,煌罗.卡诺可不如外表一样纤弱易驯。谁想要打他的主意,他必须会好好回敬到底。
「左,你最近可以不用来打扫、接送。」坐在长型轿车的舒适坐位中,煌罗一边合眼假寐,一边吩咐。
「……可以请问原因吗?」左鸿廷依然专心一致驾驶著,但声音难免带著点错愕,毕竟他从小就专责照顾主人的一举一动,现在突然被命令不需要,实在有些不解。
「我养狗了。」
「狗?……这…那样的话……不是更需要我去照顾?少爷你又不会看顾狗只。」左鸿廷险些就在高速公路上煞车,少爷会养宠物?……这、这是甚麽异象?
「真过分…你对我好像很没信心。」煌罗无奈一笑,「安心啦,我不会有事,那是一只很厉害的狗,还会照顾主人。」
「是、是这样吗……」左鸿廷也算是听出了一点眉目,「那麽,有甚麽需要我另外注意的吗?少爷。」
「果然你是最了解我的。」煌罗回道,「这段期间需要你多放点心在PARADO,特别是VIP那一层,每天打炀前记得搜查一下有没有可疑人物或窃听器私底下潜入了。」
「少爷又惹到了甚麽人吗?」
「不……正是我的狗。」
煌罗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凯恩之死曾造成玛伦家族短时间的混乱,但很快的,他们决定由其小叔暂代主位,酒店的投标案也就继续进行。由於没有了凯恩的人情疏通,要取得此次饭店的合作契约就必须造出最出色的企划书。
「……老板?」凌晨一时正,一道浓浓的咖啡香自门外飘入。戴著金丝眼镜的煌罗抬头,这才发现索马还未入睡。
「你怎麽还不睡?昨天一早还要去PARADO是吧?」煌罗放下眼镜,轻轻按摩眉头,忙碌奔波於公事之间,回到家又要防著这个身分未明的人,令他也不觉感到疲惫。
「老板忙了那麽久都未休息,我怎麽能够自己去睡?」索马把咖啡放在案子上,突然拉过煌罗的头,手指放在上头轻轻按压,「我也略微懂得纾缓疲劳的方法,我来帮你吧。」
「不,我合合眼就好。」煌罗坐直身子,刻意回避对方的好意,「也请拿咖啡走吧,我晚上工作时不会喝东西。」
「老板,这样身体会累垮的。」闪烁著索马褐色眸子里的,可是出於真心的关怀?
「你我只是主雇关系,不必要太潜越。」
「抱歉。」灰心丧志的小狗很快却又燃起了精神,「但是…至少让我替你按摩一下,我的手势真不是盖的!」
「索马……」深叹一口气,正想著该如何赶走这家伙,走廊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纾缓压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来一顿床上运动。」高佻的身影随声而至,暗红色的眼瞳在灯光下显得异样的迷离,「是不是?亲爱的。」
「老板、这……他是……」索马错愕,不解地看向煌罗。
「唉呀,咱们又不是首次见面,何必假装不认识?」桐山汝贵倨傲地走到索马面前,「我叫桐山汝贵,请问阁下是?」
「索马.埃尼斯。」背向著煌罗,挑衅之意毫不保留地透露在那双褐色的瞳眸中,桐山不屑地轻笑。
在身後的煌罗却已经了然。
「很久不见了……宝贝,最近还好吗?」握手完毕,桐山走到煌罗身边很自然地把他拥入怀里,问。
「你来得太迟了。」晶蓝眼眸与酒红色的瞳孔无声交流,马上已经明白彼此的意思。
「抱歉,这阵子是有公事在忙,结束後就马上来了。」桐山轻亲著他的额,「这段期间有人对你乱来吗?」
「没。」煌罗看向门边的索马,就像正在伺机而动的圣伯纳犬,「索马,你去睡吧。」
「老板,但……」
「他是我的朋友。」
「嗯。」虽然一脸不甘,但还是关上房门离去。煌罗正想一脚踹开桐山,却被他飞快的捂住了嘴。
干甚麽? 皱眉埋怨。
桐山嘘了声,随即走到刚合上的房门,在门框的位置拿出一颗微小的黑色立方体。
煌罗眯起了眼睛,马上转身在案头拿起一张白纸,一边写,一边漫不经心似的道,「这麽久才来找我,不怕我忘了你吗?」白纸上写:就是上次那个人吗?
「我们那麽久交情了,怎麽能轻易忘记?」白纸回道:YES。
「桐山……你变自大了。」白纸上再问:FBI?
「煌罗的嘴也变毒了,虽然这只会令我更爱你。」白纸上写:当然。
煌罗放下笔,深呼一口气,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麽做。桐山却从後拥住了他,暖暖的体温……和人类真像。
「想这麽多做甚麽?反正投标涉给风险,谁胜谁负……没人知晓。」语带双关,桐山边说,边轻吻那雪白的脖子,纤幼却不若女子般的柔软,是他喜爱的触感,想必底下的鲜红也绝对是如此甘美。
「桐山……给我点安慰。」煌罗突然转过头,乖顺地伏在吸血鬼的怀里。
「呀?……你是说真的还假的?」桐山难掩惊愕。
「压力越大,越需要发泄……不是吗?」煌罗边笑,边坐到对方的身上,彼此的手交叠,无意中黑色小颗位已经易了手。煌罗啪的一声将之压碎,就在桐山有点痴迷的时候奋力一拳就往对方身上揍,桐山吃痛『唔』了一声,也连忙放下在对方身上游走的色手。
「好痛……你干嘛……」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和你玩情人游戏,是你闯的祸,请不要把我拖下水。」煌罗冷冷的一扬手,破碎的黑色残骸就往门处摔去。
「好无情……」桐山揉揉发痛的腹部,「你真的没有半点喜欢我吗?」
「有猎物会想要自投猎人的罗网吗?」煌罗站起来,「走吧,我要继续工作了。」
「目的达到就丢下利用过的男人,煌罗.卡诺,你真是我从没遇过的人类。」
「你的赞美,我会铭记於心。」只是,他并不打算和这名非人的生物有太深刻的接触。
「起初……我只是想吸你的血。」桐山退後,拉开薄纱窗帘,打开窗户,「但是我想,现在我已经有一点踏进你的陷阱了。」
「你说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