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颗如海碗口般大,光耀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正是那东胜国失窃的镇国龙明珠!厅堂之上位,一位裼衣人背手而立。
阴沉的目光落在上位座椅后面布满图案的石壁上。
今日早朝无事,秦左相急急赶回相府。
每逢初一十五,必到这地牢来禀报西原朝中大小事宜,让裼衣人审量定夺。
秦左相名叫秦中天,近十年来,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能掌实权在西原国咤呵风云,大半是靠这裼衣人暗中策划的功迹。
故而,这聚首之日,秦中天丝毫不敢殆慢。
“禀报主公,这十五日内,已经绞杀了不少杨正那老匹夫的门下子弟。今日那匹夫居然称病不朝,赫连胜急匆匆地退朝,似要去右相府探病。”
秦左相毕恭毕敬地站立在裼衣人身后,神情温顺得不像在西原朝中那兴风作浪言词犀利嚣张拨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品相国大臣。
杨正,是西原朝右相,唯一一个有实力与秦左相相抗衡的臣子,与国主赫连胜一并心知肚明,秦左相狼子野心,只是缺少足够的证据证明他要谋朝窜位。
更加无奈的是,最近半个月内在秦左相阴的明的连环计下,居然将其门下重要弟子大臣几乎暗杀个精光。
杨右相本身也遇刺三次,在国主派出的青衣卫保护下都险险地避过。
青衣卫,是目前赫连胜最值得信任的最得力的近禁护卫。其余禁军,大部份已被秦左相收买,成了他的人。
两个月前,太子赫连极离开西原国,带走了皇宫中三分之一的青衣卫。
皇宫安危汲汲在前,赫连胜若连这杨左相也失去的话,西原国基本上也要易主了,故而拨了剩下青衣卫的三分之一时刻随行贴身保护杨右相。
到现在他才明白,秦左相故意弄点线索让太子赫连极离开西原,是调虎离山之计。
裼衣男子
这半个月来几次派人召回,派去的人却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本可飞鹰传书,无奈刚离开皇宫便被一只只地射下来,死在皇墙外。
眼下四面楚歌,这杨左相居然抱病不朝,赫连胜可谓心急如焚,连连派人探视。再怎么无奈焦急,他一国之主是不可轻易离开皇宫的,尤其是现在风雨飘摇之际。
听完秦左相的禀报,裼衣人将注视在石壁图案上的目光收起,嘴角稍微扬了下,转过身来面对着秦左相。
在夜明珠的光芒下,裼衣人居然是个眉清目秀的二十五岁上下青年男子!
眼睛里的阴沉敛去,细看一下竟比女子清澈,如一池春水般,盈盈生辉!
“叔父,你干得不错。没有令侄儿失望。”
话音铿锵有力而低哑,极具振撼力和威慑力。
秦左相并没有因为这句“叔父”而有一丝的欣喜或者自傲,神情却更加的恭敬:
“主公,接下来是否就将杨正?”
用手往脖子上一抹,比了个杀的手势。
裼衣男子对秦中天的表现点了点头,很满意他的毕恭毕敬。
“下一个目标,杨正和驻于皇城外十里处的皇家军将军齐名。”
谁说夺位就一定要战争?
将这些不能被他们收买的人全部除去,再逼国主写下禅让召书,比什么都来得省事,来得快速。
仅仅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就把这赫连胜逼得手慌脚乱,真是大快人心。
谋划了这么多年,一切进展得如此顺利,裼衣男人非常地惬意。
秦中天点头:“属下遵命!”
“东方堡召开的武林大会即将开始,本座须亲自前往。同时亦可诛杀赫连极。你在西原国便无后顾这忧了。”说到〃诛杀赫连极〃时;裼衣男子表情相当的恶狠狠。
“主公,据传回来的消息说,其余五国首要人物均已聚集在东方堡周围。个个实力相当,不容小觐。”秦中天说此话时,眉目之间隐藏着担忧。
“东方老头控制不了场面,派给他用的地灭门连捉个公主也捉丢。”
裼衣男子思索片刻,道:“本座不在的这段时间,西原境内的混天教众暂时归你掌管。有事需要帮手的,直接找裼生裼百左右两护法。”
说罢,扔了块裼色令牌到秦中天的怀里。
到底是谁在操纵着东方堡
秦中天藏好令牌,不再辩驳作了告辞,从原路返回。
此处另有出口,只是不知道机关在哪里。
秦左相要进出,只能通过相府地牢。
他与主公虽说是叔侄关系,但混天教里不该他得知的秘密就是不能得知。
地牢机关启动,他也只有初一十五的时候方能使用,平日里是旋转不开那个地下密室的机关的。
他只是隐隐约约地了解到,混天教要的不仅仅是这西原国,而是这片表面似乎繁荣昌盛,其实骨子里已满目苍夷的大陆。
混天教在这六大国中都有秘密行事点。教众各阶层面都有,人数多如牛毛。
被混天教看中的人,如果不为已用,基本都被暗杀掉。
混天教除了教主和左右护法外,有很多门主,如飞盗门,地灭门等。
每个门主混迹于六大国内,都对混天教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那是秉承祖辈之命,与生俱来的誓死追随。
就如同秦左相和东方堡。
裼衣男子在秦左相离开后,依然转过身来注视着上位后面石壁上的图案,一副由上古文字组成的,行文纵横交错犹如太极乾坤境的图案。
凝目沉思半响,裼衣男子嘴唇微启,喃喃道:
“北沙国,武林会,紫星现!我西门家族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找不到一丝缝隙的完整的石壁四周暗角立柱突然现出四个裼衣人影,卑身躬立,听候调遣。
“弘武,你跟本座走一趟罢。”裼衣男子并未转身,淡淡地开口道。
“是,主人。”除了石厅东北角的人影外,其作三道人影隐入石柱又不见了。
裼衣男子旋动上位座上机关,石厅顶裂开出口。
两道人影一跃而上,出了地下石室。此时北沙国。
雨幕中的古石城少了几分往日的喧嚷,行人一两只,街道静宓而悠远。
依然是容星大夫装容的星紫与轩辕定恒头项蓑衣相携并肩往流云楼掠去。
今早上在书房里商谈的结果是,无论武林大会的目的是什么,东方堡都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这阴谋会是针对谁?
未有定论,只想通了仅仅凭东方家一族之力在六大国面前是难以撑场的。
那么,都底是谁在操纵着东方堡?
刚才看向你的可是杀人的目光
让人最直接想到的能操纵东方堡的就是北沙国皇室,但据江湖传闻,东方堡并未效力于北沙国朝廷。有可能传闻也不能当真。
如果北沙国利用东方堡以开武林大会之名收买全天下的武林人士为已用,不为已用的全都除掉,且其余五大国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到了场,再来个一网打尽,用来软禁作其对付五国的质子的话;北沙国本身就兵强马壮,百姓富庶,极有可能就此称霸于天下。
这样的想法对理解太子拓拨琉舍弃皇家驿馆不住,而花大钱住流云楼的意图就有所吻合了。
既是如此,快马加鞭地赶去知会其余几国首要便显得非常重要。
对于星紫来说,只要这片大陆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乱,统不统一天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维持眼下的太平长久,她才有机会隐于世间,平淡地相夫教子一生。
前世为摆脱贫困而荒费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