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前辈。”他犹豫一下,开口。
“她需要你平安,但绝不会需要你懦弱。”柳淡淡说道。
切原怔了一瞬,随即绽出大大的笑容:“嗯!”
现在让我们从热血的球场将视线调回休息室。
“……喂!你真的没事?”刚踏进休息室的仁王一声夸张大叫,遭到搭档绅士的无限期鄙视眼神。
“你觉得呢……”她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打个喷嚏,然后把围巾再围紧一点,继续往角落里蜷缩。
“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送你去医务室。”柳生走过去,说道。
“不用了啦,”她挥挥手,然后迅速又把手缩回袖子里,“今天就有点冷我忘了加件衣服。”
仁王耸耸肩,看到她身上罩的衣服:“喂,我还有件外套,要不要?”
“有就拿出来嘛!”她继续坚持白他。
……我忍!仁王坚忍地握紧了拳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海蓝色的外套扔到她身上:“给。”
她赶紧往头上一套,埋在衣服堆里蠕动两下就不再动了。
柳生扶扶眼镜,看着角落的衣服堆。
仁王则是无限感慨地在思考到底切原姐弟俩这么多年怎么活过来的,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准备把她头上的衣服扯下来,一只手横在自己面前,他微微挑眉,收回手:“你来。”
柳生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估计她已经缺氧了。”仁王耸耸肩,玩着自己的小辫子。
“……雅治。”柳生开口,声线沉稳,带着警示。
“喂,不要装死,”仁王一拳砸到厚厚的衣服堆上,“等一下要去远动店里买网球,有事就送你去医院,没事就一起去拿球。”
“说了没事啦!”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在自己头上扯了半天,最后仁王看不过去伸手帮一把才顺利探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我昨天跟莲二说了,我等一下有事要先走……啊,赤也呢?”
仁王和柳生同时微怔,然后仁王迅速恢复平常的笑容:“啊,和文太在进行爱的练习赛。”
“……呵呵,”她白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就哭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觊觎那头猪已经很久了。”
“诶诶,你当着比吕士的面这么说啊~~~”仁王一脸‘你真阴险’的表情往柳生身上挂,“岂不是在离间我和我亲爱的比吕士之间的感情?搭档,我的心里可是只有你,文太我养不起~~~”
柳生不着痕迹避开狐狸,推推眼镜:“请你自重,仁王君。”
“啊,搭档你真的吃醋了?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仁王一脸被抛弃的惨状继续试图挂上去,“我还是记得回家的路的~~~”
“你可以忘记这种东西。”
……
她把外套折好又一件件放回切原的衣柜里,默默地关上柜门:“等下记得关门,让赤也不用等我,我晚上会早点回的。”
停下开玩笑,仁王和柳生对视一眼,看向开门出去的人。
切原紫沫,你知不知道你正常起来就会显得很不正常啊?
“……诶?柳前辈,我今天早上把她放这儿的!”切原已经恢复了往常,结束训练后回休息室扫视一周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查看椅子底下。
“什么什么啊?”丸井饶有兴趣地跑过去蹲下来和他一起看椅子底,“赤也你买了吃的啊?”
“……没有!”切原白他一眼,转移到柜子底,“我姐啦!”
……
“……赤也,你觉得你在那种地方找得到紫沫?”丸井捂脸,紫沫我对不起你,我身为天才姐夫居然让老婆的弟弟智商呈负数下降。
“……今天比较冷,她就是会躲到这种地方怎么了?”切原撇撇嘴,“有意见啊?”
这是什么怪癖啊……
“她有事,先走了。”柳打开衣柜门,看见里面折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最上面还放着一只折纸千纸鹤。
“又什么事啊?”切原以为她又去打工,皱着眉开衣柜门。
“不知道。”
“哦……啊?”切原回头,看见一脸平静的柳,“平时不是都知道的吗?”包括那家店子做没做假帐都能查出来……
“今天是私人的事吧。”柳说着,“可以走了吗?”
虽然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切原倒没有多说什么,一是确定她不会出什么大毛病,二来也没有那个一定要事无巨细全都探究到底的想法,他们彼此之间是有一定的私人空间的。
既然柳前辈都没说什么了,那么……就不会有问题啦!
于是一群人去运动店买东西。
其实买球这种事情直接打电话给店里定,让他们运到学校来也是可以的,主要这次是去看新近的自动发球机,不得不说,某紫做别的事乌七八糟,管账绝对是好手,网球部的经费不知不觉中确实比刚进部时要宽余很多了。
幸村,真田和柳认真地查看了机子,然后又向老板仔细询问了一些问题,最终确定下周送货去学校。
然后,已经被无聊的丸井第五次差遣出去买蛋糕的巴西哥哥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暂时解放了。
“那么,干脆一起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吧,”柳生淡淡的扫过一脸随意的仁王一眼,说道,“我父亲的朋友在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
“啊!那岂不是免费吃到饱?!”丸井立马竖起耳朵凑过来,“柳生介绍的绝对有保障啦!上次他带我去的那家自助餐就超美味~~~”一脸意犹未尽。
“就知道吃……”切原小声念叨道,被丸井一把撸过脖子:“小子!我是你学长!放尊重点!”
……
“我家里还有点事,你们自己去吃吧,抱歉了。”幸村接到短信之后,带着歉意说道。
“幸村?”真田看向他。
“没什么大事,”幸村微笑着,“家里来了亲戚,我要回去招待而已。”
“我也还要回道馆,今天有练习。”真田说道。
“我也有笔记还要整理,赤也下个学期的英文要提前预习。”柳揪住想跟着丸井去‘贪图享乐大快朵颐’的海带。
“什么啊,你们都不去啊?”丸井抱怨道,“人多点东西吃起来才更好吃啊!”
“啊……”一直沉默的巴西哥哥刚一开口,就被丸井哀怨地抱住脖子大叫:“夹克鲁你也有事吗?!”
“不,不是……”桑原一下子被勒得话都断断续续了,调整好呼吸后,身上挂着丸井,看向马路另一边,“我是想说,那个……是不是切原经理?”
他们看过去,穿着米白色的厚毛衣,围着一条和切原脖子上一模一样的手工围巾,乌黑浓密的长发束在样式简单大方的紫色发夹里,不是那个刚开始在休息室里充当北极熊的切原紫沫又是谁?
现在站在外面倒是不怕冷了,啊?!
“啊,那是谁?”丸井眼尖地指着她的方向。
他们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往旁边,站在车门前和她说着话的是一个男人,大概二三十岁左右,面容精致,带着潇洒的俊逸,重点是,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她在以按摩器的频率耸动肩膀,却没有直接伸手去推开。
他们看着那两个人走进咖啡厅,互相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跟上去。
找到一个略微隐秘的地方坐好,全体注意力高度集中。
“……紫沫,你好冷淡啊~~~”男人开口,却是与外表威严所不符合的抱怨,“起码也要亲一个嘛~~~”
“……先生,我没有时间和你扯淡,东西。”紫沫微笑着坐在他对面说道。
男人垮下了肩,一脸失落,然后坐直了,恢复面无表情,招招手,站在身后的助理取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恭敬退下。
“我说了可以开支票啊,这又没有多少还要分批拿多麻烦啊……”男人说着。
紫沫瞥了一眼桌上的信封,伸手覆在上面:“第一,我不想出门就被人抢,第二,我喜欢现金。”
“啊,小紫沫你果然就是有性格,我最喜欢了!”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他还不盗铃之势上半身倾过桌面,一把搂住她在额头上蹭来蹭去,“我们结婚吧小紫沫~!”
“……死开一点!”紫沫怒不可竭地伸手掐住他脖子把他扔回座位坐好,“你个恋童癖!”
“我只恋你……”他委屈地眨巴着大眼睛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