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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趴在窗口看窗台下的紫罗兰。
“紫罗兰花真的好漂亮啊,像紫堂一样……紫罗兰花味道也很好闻啊,像紫堂一样……紫罗兰花不穿衣服啊,像紫堂……”
我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扑上去捂住他那张不知死活的嘴。
“不过,紫堂真的很像紫罗兰呢,紫罗兰和紫堂也很相配。紫堂觉得我像什么花?”
“向日葵。”
“我哪里像向日葵了?”
“一直向着太阳,很莽撞,也很执着,总给人积极向上的感觉。”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五月二十一日
醒来后抬眼望去,一片白色,空气中充斥着来苏打水的味道。紫堂意识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昨晚笨拙地掉到正在修建的工程中,落得腿上缝了几针的悲惨下场。
紫堂下了床,用受伤的腿脚踩着地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到处找寻。果然,那本新买没多久的童话故事书,被弄丢了,如同某些人,某些东西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哇,哇,斜插芙蓉醉瑶台!好景色!”
紫堂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措辞恶劣的人是谁。
江皓然手里捧了一束花,张张扬扬大大咧咧地进了病房的门。“紫经理,我谨代表全体员工来探望你。”
“算了吧。怎么可能派个实习生来?”
“紫经理高人慧眼,小的自叹不如。”江皓然把花递到紫堂面前,“谨以我江皓然个人名义送上鲜花一束,以示钦佩。”
花开的很漂亮,逼人的亮眼。紫堂不禁微笑起来:“花不能随便乱送。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江皓然眨眨眼。怎么探个病都要充当百科全书了?想了想,他一无反顾说:“我当然知道。”
“是什么?”
“是……一种植物!”
紫堂淡漠的神情维持不下去了。“这是紫罗兰。很少有人看病人送这个的。”
“紫罗兰,和你同姓,很简单的花。不一定讨人喜爱,但紫罗兰是为了开放而开放,不是因为你和我。”
紫堂吃惊地抬起头,看见江皓然眼中友好的笑意。
还是有的吧,单纯一点的友谊。紫堂忽然觉得有点感动。那一瞬,他像是在这个有时连月光都无法穿越的城市里,看到了一丝温情的光。
之后,两人聊得很开心。直到太阳下山,天边飘起橘红的晚霞,江皓然才赶着公车回家。
江皓然走了没多久,陆天昊就到了。
“怎么忽然受伤了?”
“老天在帮你罚我,高兴吗?”紫堂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不是声辩,而是像谈论天气一样平缓,甚至略带一丝自责。
陆天昊也不说话,侧目看到走廊里已开始派发医院病人的晚饭,走过去看了一下,再回到病房问紫堂:“有几个菜,你想要哪个?”
“随便。清淡一点的。”
感觉很好,终于可以很舒服的面对他。
紫堂坐在床上一声不响地吃饭。
天昊的目光停在装点床头柜的成鞋钉状的花卉上。“紫罗兰啊……你还和以前一样。”
紫堂放下筷子。“你却从向日葵变成了仙人掌。”
“仙人掌?仙人掌的花语是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仙人掌想说的话。”
“仙人掌会说什么?”
“仙人掌说:我也不想全身长刺。明明心里藏了那么多水,却只能从眼眶里流出。其实我不想那么坚强的。”
“紫堂,吃你的饭,少罗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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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饭店的厨房打下手。
因为离家比较远,我早起走了一个小时的路才到工作的地方。
很辛苦很不愉快的一份工作,但是为了生计不能不忍耐。
夜里梦见主厨那邪恶的嘴脸,气得我又是挥拳又是蹬脚,结果一脚把天昊从床上踹了下来。
经过双方多次交涉,最终将处罚定为任意使用我的身体一天。
今天做了一天的奴隶,下班后我为他倒茶、洗衣、按摩、洗碗、搓背,晚上还要伺候他就寝。
陆天昊,你这个暴君!我诅咒你!强烈诅咒你!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五月二十二日
半夜里,紫堂忽然口渴醒来。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昏昏沉沉地爬起来,想倒杯水喝。
脚没有着地,却不期然对上一对幽深的黑眸,惊叫险些脱口而出。
“梦游?!”陆天昊微微扯出一点冷冷的笑意,淡淡地问。
“你还没走?”
天昊没有走,留在了医院。紫堂睡得早,竟没有发现这一点。因为不是重病,医生不建议陪夜。天昊却固执己见,没有床位,只是随便捡了条椅子坐着休息。
紫堂愣住的同时,天昊也不动,站在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几乎和他是平视的,甚至连他的呼吸都感觉的到。
紫堂尝试着想说些什么,打破这危险的对视,但是,在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陆天昊就猛地一把攫住他的腰。
下一秒的时候,陆天昊的唇舌已经覆盖在他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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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我前一天的优良表现,天昊忽然说要给我奖励。
他出去逛了一圈,兴冲冲地跑回来,把一张不知上哪儿的文具店弄来了红色软皮的荣誉证书颁发给我。
翻开证书,里面他用歪歪曲曲的文字写上了“模范老婆”的字样,然后用红颜色的笔描绘了一个公章的模样。
“紫堂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婆。”他无比真诚地对我说。
真是被他打败了!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五月二十三日
陆天昊今天又来陪紫堂。
紫堂对于那种温柔宠溺的眼神垂视有些受宠若惊。
紫堂说想看看外面的风景,陆天昊就扶着他走到窗边,然后接吻,然后在护士进门的一瞬间推开了紫堂。紫堂重心不稳,仰天一跤,摔在地上。
“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陆天昊指着紫堂,大声质问,一脸无辜。逼真的演技,让紫堂觉得很可笑,但护士怪异的眼神,又让他笑不出来。
紫堂虚弱地挤出一丝很勉强的笑:“护士小姐,我们开玩笑呢。他太大惊小怪了。”
护士奇奇怪怪地打量了一下两人,把紫堂从地上扶起来,搀扶到床上,然后退了出去。
天昊临走的时候,紫堂把他送的水果全部砸向他的背脊,新鲜的果子滚了一地。
“天昊,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的今天,你送过我什么?对我说过什么?”
陆天昊沉默。
“你都不记得了吧?我就知道!说什么昨日重来的游戏!你明明什么都不记得!这样对你有什么意义?!”
陆天昊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在紫堂看不到的地方长长舒了一口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任何一种颜色都逃不过一种命运,成为灰色。
陆天昊低下脑袋,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纸张大红证书,在掌心用力地揉。然后,他摇摇头,看看旁边的垃圾筒,又把它塞回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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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兴冲冲地回来告诉我他找到工作了,在酒吧当侍应生,上夜班。
“你不是讨厌那种工作吗?而且那种工作很受气,不适合你。”我说。
“但是我不讨厌钱啊,有钱才能和紫堂在一起。这样想的话,这份工作就不是很难接受了。总不能什么都让紫堂一个人来抗吧。而且紫堂是我的老婆,老公养老婆是应该的啊。”
我转身避开他火辣辣的目光,他热情地扑过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