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只是个下人?”
一道诡魅令人不寒而栗的嗓音低沉地传来,吓得那位小厮赶紧松手,趴在地上求饶。
“王爷、求王爷饶命!”他抖得像只落水狗,方才不可一世的行径全都随着他的悚惧消失不见。玄荧颀长挺拔的身形自门后闪进,寒鸷冷厉的眼眸瞟了地上的小厮一眼,又望向一脸泪痕交错的恋璇,见她粉脸上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心头的怒火燃得愈烈愈狂。
“阿思德,把他拖出去。”他粗哽无情地低喃着,走到恋璇的身旁,双手暴戾地扯过她摇如落叶的身子,挽着她便往寒月阁的方向走去,顿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阿思德,他是用哪一只手抓住恋璇的,就把那一只手给本王斩下来,再把他赶出得月楼!”
他冷酷无情地交代完,便牵着恋璇回寒月阁。
“谁准你到寒月阁外间晃的?”还不到屋内,玄荧已然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粗暴地拽着她纤细的玉臂,推到一旁的亭子里去,邪冷的诡眸直盯着她,紧握成拳的手上青筋浮跳。
“王爷。”恋璇面无血色地轻喃着,翦翦幽眸黯然失色。
“你忘了本王对你说过的话了吗?”玄荧缓步走向她,形如鬼魅般妖异邪惑,冷脸上更是染上炙人怒火。
怎么,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是无法满足她的,遂她才踏出寒月阁,四处勾搭其他男人,就连守门的小厮也不放过?
这个无耻下贱的女人!
“恋璇只是、只是……”她支支吾吾,悲切难抑。
再见到他,便会想起那位妖娇浓艳、盛气凌人的福晋,想起他们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的模样,她便觉得体内像是破了一个洞,血水汹涌而出,几欲淹没她的心,吞噬了她的灵魂。
“只是什么?”他狂戾地笑着,凌厉森冷。“只是你想要本王以外的男人,是不?看来汉女大抵都如你这般下贱,一旦尝了鲜,便食髓知味,想再尝尝不一样的滋味,是不?好,本王倒要瞧瞧,该如何满足你!”
玄荧踏着愤怒的步伐,一步步接近恋璇,突地扯起她纤细的手,反转过她的身子,让她反趴在亭子内的石桌上,大手粗鲁地拉扯着她身上的衣袍。
“王爷!”恋璇惊慌地喊着,却又不敢拂逆他的意思。
“本王这般疼爱你还不够,你还要找别的男人代替吗?”他闷哼着,暑热的汗水细碎地铺在他的额上,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无法自拔地沉溺在她魅惑的妖艳里。
“恋璇没有,恋璇只有王爷。”恋璇娇喃着,所有瘀塞在胸口的喜悦,幻化为一声声催情的呻吟。“是吗?”玄荧低哑粗哽地问着。
她的心中真的只有他吗?他真的可以相信她吗?
“王爷,恋璇只要王爷,只爱王爷……”窜在体内的欲火,令她难以自遏地娇喃着向来羞于出回的爱语。
“真的?”玄荧粗喘着气。
忽地——
“王爷?!”
贵锦拔尖的声音有如雷霆般灌入云雨甫定的两个人耳中,玄荧呼出粗喘的气息,轻抬眼睨着声音的来源,而恋璇早已羞涩地躲进他的怀里。
“本王准你进入寒月阁了吗?”
他冷鸷无情的嗓音里,有着不怒而威的倨傲气势,今贵锦蓦地一愣,不敢当场发作。
第五章
“原来这就是你不想回宣勒府的主因,是不?”回到明月阁时,贵锦可是好整以暇地等着玄荧给她一个交代;难怪,这动灾早已经处理好了,他还不回府,除了女人绊脚之外,她可是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这下可好,倒让她亲眼瞧见那一幕。倘若是平时的话,她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偏偏她正带着一群丫环经过,这下子要她如何面对那群丫环,她又有何威仪可言?
最令她不满的是,他居然搭上了一个汉女!
哼,倘若是大清的格格便罢,即使是蒙古的公主也无所谓,甚至只是一般大清的女子,即使身份卑微了些,她都觉得无妨;可他偏偏被个低下的汉女给掳了心神,教她这个宣勒府福晋的脸该往哪儿摆?
“贵锦,本王的事什么时候容得了你置喙?”圆桌边,玄荧抬眼,噙着诡邪森冷的气息,径自呷着酒。
“玄荧,好歹我可是你的福晋,我想替自个儿的颜面讨回一点公道,又有哪里不对了?”贵锦悻悻然地说着,娇贵的艳容上不屑之至。“你可别忘了,阿玛死去之前说过,绝不容许咱们宣勒王府里掺杂汉人的血,你最好自个儿记明白,别忘了。”
不过是个汉女罢了,难不成她还怕她不成?不过心头总觉得是有点不舒坦,改明儿个,她得找个机会整治那汉女。
“贵锦,你的废话太多了,你当本王会不知道这些事吗!”玄荧冷哼了一声,放下酒杯,灼热的眼瞳不耐地注视着贵锦。
怎么才几日没见着她,竟益发觉得她丑陋,倒足了他的胃口?当初玄烨赐婚,他是看在贵锦仍有几分姿色,才让她当上了宣勒王府的福晋,可在他碰过了恋璇之后,只觉得她益发乏味。
他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最近几日,当他闲暇之际,脑海中使会浮现恋璇羞涩而魅惑的丽颜,甚至在他不断地拥抱着她,要了她的身子好几回之后,他仍是觉得不够;甚至,方才回来之际,当他瞧见恋璇和那该死的小厮纠缠不清的模样,更是怒得他难以遏抑,没将那小厮千刀万剐,已算是他的仁心了。
然而,那个该死又惑人的女人,竟然想背着他诱惑其他的男人,他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她,他还要好好玩弄她一番,直到他觉得索然无味,直到他乏力为止。不过,他倒忘了他在这里已经待了这么久,久得让贵锦找上门来。
“王爷,你可别生贵锦的气,贵锦只是为你着想罢了。”贵锦瞧他的脸色森寒,不禁拉下身段讨好他。
她挑情地走到他的身旁,在他的面前毫无羞耻心地褪去自个儿身上的衣裳,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解开他的袍子,扯掉腰间上的细绳,并蹲下身靠向他双腿间——
她知道的,那小丫头怎么服侍得了玄荧?
玄荧眯起邪魅的眼瞳,探出大手轻抚着贵锦的发丝,再缓缓地探向她的粉腮,来到颈项之间,蓦地锁住她的喉头,惊得贵锦瞠大了眼眸,震愕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怎么了?他从来不曾这样对她的!
“恋璇脸上的伤是你的杰作?”他低嘎地问道,冰冷的寒眸诡谲无光。
贵锦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是难以置信他居然会为了那个下贱的汉女这般待她?
她不过在那下贱的汉女脸上刮出一道小小的伤痕罢了,他犯得着这般待她?
“以后别这么做了,恋璇是本王买回来的,她的命、她的身体全都是本王的,本王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知道了吗?”他低柔地喃道,可是手上的力道仍是强悍地锁住她的喉头,几欲置她于死地。贵锦吃痛地闷哼着,意识到玄荧真的有可能因此而杀了她,惊得她赶紧点头如捣蒜,只怕他的力道不减,她真会成为他手下的亡魂。
玄荧魔魅地勾动着唇角,似笑非笑地松掉手上的力道,“来吧,服侍本王。”
贵锦轻咳了几声,只得继续服侍着玄荧。
她虽然才嫁与玄荧不久,但对于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早有耳闻,不过没想到他真的是这般恐怖,有如鬼魅似的,对于他所想做的事,绝不让步。
她相信,倘若方才她不点头,玄荧一定会杀了她。
可好歹她也是宣勒王府旗兵迎入府的正福晋,她为什么就得为了那个该死的汉女受到这种悔辱?
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
次日一早,贵锦趁着玄荧到知府安排重建琐事时,便领着一千丫环,堂而皇之地进到寒月阁去,却见恋璇仍在房里休息。
“现下都什么时辰了,她还在里头睡觉,这汉女当真以为王爷宠她,便可以这么恃宠而骄了?”贵锦低柔地说道,神色却益发冷肃。
现下是怎么了?整个天下都逆转了不成?
她这个福晋亲自来找她,她竟还卖乖,窝在房里不出来接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