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永远比面对更容易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可。
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祝晓岚很快就将毛巾湿透了。然后,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到内裤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分_身上那个形状怪异的蝴蝶结。他不死心地又解了一会儿,却依然无果。好在男人系得也不算太紧,他索性对它视而不见了。
湿毛巾接触身体的瞬间,祝晓岚浑身打了个寒战,比想象中的更凉,甚至都有些刺骨。深深地吸了口气,祝晓岚再次将湿毛巾贴上身体,全身颤抖地开始清理身体上干涸的液体。
身体里的东西,祝晓岚很清楚怎样做才能清理干净。但他毕竟没有经验,进入自己身体的手指不断地扯动痛处,硬是让冻得浑身哆嗦的人出了一身的汗。
不知道自己何时回了住处,祝晓岚将身体蜷缩在潮湿的被子下,再次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5章 餐厅再遇
陌生的房间,心中却隐隐地有一种曾经来过的感觉。白色的墙灰大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暗灰色的墙体。一扇墨绿色边框的窗户,远远地可以看到远方一座快要坍塌的楼房。窗户下,一张暗红色的书桌,桌上零星地散落着几张糖纸,以及一本翻过了大半部分的硬皮书。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弹簧床,床脚的漆料已经脱落了不少。床上是一只打开的皮箱,里面露出了几件男人的衣物。房间的角落里,一把暗红色的雕花太师椅孤零零地立着。
伸手抚上太师椅的把手,指尖突然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扎到一般,更像是被吐着血色信子的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见不到太阳,但阳光却透过窗台上的镜子反射到了祝晓岚的脸上。
一面款式很陈旧的方镜,镜子的背面是一个早已唤不出姓名的老明星。镜面很干净,没有一点儿灰尘,镜子的主人一定经常擦拭。
好奇的将镜子拿入手中打量,镜中的摆设随着镜面的转动迅速地变换着。突然,在某一次的转动中,暗红的太师椅赫然出现在镜中,而它的上面此刻却坐了一个人。
说坐并不是很恰当,因为太师椅的男孩手脚都被绑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嘴中也塞了一团深蓝色的布制品。
“你要是乖乖的,我会让你很快乐的。”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中的男人,擦过祝晓岚的左肩,向着男孩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孩并没有死心,他拼命地晃动着身体,可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小了,沉重的太师椅并没有因为他的挣扎而动摇分毫。
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就这样饶有兴趣地站在椅子前,看着男孩一次又一次的徒劳挣扎,他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粗糙的手掌慢慢地抓住男孩瑟瑟发抖的双臀,男人长长地吁了口气,越发地陶醉起来。可椅子上的男孩早已是被吓得泪流不断,就算是被堵住了嘴巴,男孩的呜咽声依然泄了出来。
阻止他!快阻止他!
男孩的哭声不断地刺激祝晓岚的鼓膜,越来越大的声响,仿佛这声音是从祝晓岚自己的心里释放而出。
不要!住手!住手!不——不——
祝晓岚在心里大声地呼喊着,可他的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根本无法动弹。他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他就这样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脱下裤子,露出早已昂扬挺立的□。
这时,一直在哭泣的男孩突然将头转向了祝晓岚,两双相同的眼睛,四目相对。祝晓岚的脑袋瞬间像炸开了一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飞快地塞进他的脑袋。
短暂的失神过后,祝晓岚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臂,依然无法动弹。但这次不是因为身体被施了定身法,而是因为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被绑在暗红色的太师椅上。
难以置信地将视线转向上方,一张清楚到连毛孔都可以看清的脸,所有的记忆瞬间被唤醒了。
男人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满脸情_欲地说:“晓岚,我最喜欢你了。”
“不要——”祝晓岚大叫了一声,然后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周围的说话声瞬间安静下来,四周的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还有自己手上的点滴,难道这里是……
“晓岚,你可醒了,昨晚真是吓死我了。”张哥拎着个暖壶,一进门见到祝晓岚坐在床上,连暖壶都顾不上放下,急匆匆地围了过来。
“张哥,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把你送来的,”张哥将暖壶放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祝晓岚的额头,“还有点儿烧,估计得再住一晚上。”
“不用啦,我已经全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院。”多住一晚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去去去,别唬我了。”张哥一脸的不相信,再次将祝晓岚按回到床上,“多亏我昨晚给你去送自行车,要不然你小子在地下室里臭了,都没人知道。”
“张哥,你真的是越来越啰嗦了,嫂子都望尘莫及。”祝晓岚趁张哥给他倒水的空当,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了,嫂子怎么不来照顾我呀?”
端着水杯的张哥听到这话,直接回头在祝晓岚的脑袋上来了个爆炒栗子。“混小子,那是我媳妇儿,别整天惦记着!”伸手将杯子递到祝晓岚手里,张哥继续说道,“你嫂子本来是想来的,可是老家临时出了点儿事,她一时脱不开身。”
祝晓岚单手端着杯子,稍微吹了一会儿,小心地抿了一口。暖呼呼的热水流入喉咙,似乎不光是身体,连心也跟着热起来了。
“再喝点儿,发烧就得多喝水,懂不懂!”
“不用了,张哥,我想先上个厕所。”
祝晓岚现在依然在打点滴,上厕所的时候自然要有个人在旁边帮忙举着吊瓶,而这个人自然是张哥。
一只手悬在半空中,一只手艰难地拉开裤子的拉链,当两腿间的□突然露出来的时候,祝晓岚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个丑到家的蝴蝶结,他忘记解下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此时的厕所只有祝晓岚和张哥两个人,而张哥很自觉地将后背对着祝晓岚,估计是考虑到了对方的性取向才会如此吧。
“晓岚,我昨晚发现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没穿。”张哥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祝晓岚心里一惊。
难道张哥他,看到这个……
再次瞥了眼分_身上的蝴蝶结,真是丑呀。
“其实也不算什么都没穿,你至少穿了条内裤。”
还好穿内裤了,祝晓岚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晓岚,”张哥很不自然地顿了顿,“你是不是被那个啥了?”
“什么啥跟啥?”祝晓岚不禁慌乱起来。
“你身上的伤口,我看得很清楚,”张哥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他还是讲出来了,“晓岚呀,如果张哥猜错了,你可别怪张哥,我……”
“没错,我是被强 暴了,被那个混蛋。”祝晓岚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其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无法无天了!”张哥生气地骂道,转而他又实在心疼祝晓岚,于是开口问道,“晓岚,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祝晓岚此刻突然笑了起来,“张哥,你要我怎么和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