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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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现在这又是高烧又是喉咙痛的,到底是闹哪样,昨晚自己加完班给他打电话时,电话里的嗓音跟平时一样中气听起来还蛮正常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他最近很忙吗?是累着了吧?”

裴悦似是在自言自语,因为这些问题,小方并不能确切地回答她,但答案,其实是十分明确的。

“可能跟年纪也有关系吧。”小方很不留情地说道。

裴悦却不甚赞同,“他了才三十五岁不到,还年轻啊。”

在她眼里乃至心目中,白铭除了处事作风成熟稳重了很多之外,他还是那个青春年少活力十足的青葱少年!

小方却不依不挠的反驳,“可我听说,一个人到了三十岁,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三少都三十五了,免疫力比以前差也是正常的。早几年,三少试过几天几夜不合眼地工作,还精神饱满,现在,估计没这可能了。”

小方这一席话,硬是把裴悦心里揪得一抽一抽地疼,默然地再次扭头望向窗外黑沉的暗影。

小方的话一言惊醒梦中人,她这才认清一个事实,他已经快三十五岁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意蹉跎岁月的青葱少年。

他和她之间,彼此牵绊了三十一年,但中间因误会因世事无奈而荒废的空白,却比相聚的日子要多得多。

或许,她跟他的牵绊实在太强,分开这些年,两人都没有产生过多的隔阂和分歧,但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你两个人相爱,就格外给两人恩赐多一些时光。

也就是说,她和他可以把握的幸福时光,其实已经一天比一天小。

想到这些,裴悦的心里便莫名地涨满一堆愁绪,一路上,只捂着唇拧着秀眉死死盯着窗外幽深而望不到边的黑暗。

再说王秘书接到裴悦的电话之后,赶紧打了个电话给中心医院的院长,二十分钟后,王秘书和一名医生站在白铭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十来秒,一阵瑟瑟沙沙声之后,是白铭沙哑的嗓音。

“谁?”

“白市长,是我小王,快开门让我进去。”听了裴悦的描述之后,眼下王秘书很是心急。

“怎么……是你?……小悦呢?”白铭的嗓音很破,但仍能听出十分嫌弃和不满。

王秘书不是没听出老大不欢迎的语气,只不过,就算明知老大不高兴,他还是得硬着头皮解释。

“白市长,是裴律师让我带医生过来给你看病,她正赶回来,你快开门!你也不想让裴律师看到你病得这么重吧?她怪担心的!”

话筒里传来“咔”的一下,是对方挂了话筒,片刻之后,“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进屋之后,王秘书领着医生驾轻就熟地上了二楼,主卧室的门紧紧闭着,却没有上锁,轻轻一拧,门便打开,昏暗的床头灯下,依稀看见白铭皱着眉绻缩在被子里面。

“白市长,你还好吧?”王秘书亮了灯,冲过去。

“冷……”白铭仍然紧闭着眼,却给了王秘书一个简单的答案。

医生赶紧上前给他量了体温,看了一下喉咙,然后给他挂上点滴,自始至终,白铭都没睁过一次眼睛也没吭过一次声。

最后,王秘书把他插着输液管的手用被子盖好,他才极其虚弱地开口问了一句。

“小悦呢?……咳咳……”

王秘书摇摇头,“裴律师正赶回来,等点滴打完,她大概就能到了。”

说实话,若不亲眼所见,王秘书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自己那个强悍无比永远都打不倒的上司原来有如此孱弱脆弱的一面。

为了不影响他休息,王秘书把床头灯拧暗了一些,问清楚要注意的事项之后,送医生出了门,他自己则坐在二楼的客厅里拿了本书看,以防白铭有什么不舒服的找不到人。

天边渐渐开始亮起了曙光,王秘书把搁在沙发上的那一本书都快看完了,站起来走进卧室看看,白铭的点滴居然还没打完。

医生说了,白铭是几病并发,所以药量开得比较重,打的速度得慢点。

等他从卧室里出来,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走到楼梯口一看,原来裴悦和小方回来了。

“王秘书,辛苦你了!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裴悦一见是他,远远地问道,看来,是急得不得了了。

王秘书下了楼,因为他怕在二楼说话会影响白铭睡觉。

“刚才医生给他测体温是三十八点五度,高烧兼扁桃体发炎,很危险,幸亏医生来得及时,给他开了药,胃痛是因为没吃东西。打了两个多小时点滴,烧似乎退了一些。”

裴悦拍拍王秘书的肩膀,连连道谢。

“王秘书,谢谢你!接下来他由我来照顾,你帮忙请个假。”话一说完,人已走上了楼梯。

裴悦推开门走到床前,把床头灯拧亮了一下,灯光下,白铭似是睡着了,缩在被窝里,大概是烧得难受眉头紧拧着,眼窝陷了进去,脸色潮红,呼吸有点粗,嘴微张着,嘴唇干涸得裂成了一片片。

裴悦心痛坏了,想都没想,头便倾了下去,把自己的唇轻轻贴在他干涸的唇上。

白铭微微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眼前,是模糊的脸孔,鼻尖,却满满的全是他最喜欢的清香的味道。

“小悦……别……”他别开脸,哑着声说着,他努力想要扯出一丝笑容,僵着的脸却笑得极难看,他知道自己正在发高烧,怕传染给她,所以别开脸。

裴悦从没见过如此虚弱的白铭,隐隐看见他眼里的血丝,鼻子一酸,眼眶骤然红了,他的表述虽然不清,但她却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摸摸他的脸,使劲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温柔说道。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好好睡。”

白铭微微眨了眨眼皮,表示知道了。

裴悦赶紧下楼去倒水,这时王秘书已经离开,只剩小方坐在客厅里,似是在等裴悦吩咐。

“小方,麻烦你去买点水果蔬菜还有肉回来。”裴悦也不知道芬姨在冰箱备有什么,只叫小方什么都买点回来。

匆匆去倒了杯温水,拿了个羹匙又上了楼。

听见脚步声,白铭动了动,侧着头微睁着眼望着她。

“你先喝点水,呆会我给你量一下体温。”

裴悦挨着床沿坐下,把他的头搬到自己大腿上,用羹匙舀了些温水慢慢地喂他喝水。

白铭的烧退了一点,身体已经没有初时那么难受,意识了清醒了一些,就着羹匙喝了些水,喉咙润了一些,才开口说道。

“小悦……抱歉……”他的心里既高兴又心疼,几小时自己使小性子耍赖要她来陪自己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说什么呢!病了就要找人照顾,这事有什么好道歉的。幸好你给我打电话,不然,熬到天亮不知得出什么乱子。”

裴悦喂他喝了半杯水,摸摸他的额头,觉得跟常温无异,但还是不放心,拿了体温计让他含着,几分钟后看看体温,是三七点五度,还有点低烧。

裴悦知道他喉咙痛,便不多说什么,等他喝完水,把他移回到枕头上,给他盖好被子。

“你闭着眼歇会,我去熬点粥,上来再帮你擦擦身。”

裴悦摸到他的脖子上是粘乎乎的,估计是之前发烧时出了很多汗。

“嗯。”

在裴悦面前,白铭非常听话也非常合作。裴悦从没见过病得这么惨重的他,多看他两眼不由得又母爱泛滥,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两下,这才下楼去生火熬粥。

下了米之后,她拔了个电话,叫芬姨今天不用过来,芬姨并不知道白铭生了病,只以为裴悦回来了放她假,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裴悦去浴室打了一盆温水端到床前,低头拧着毛巾边问,“白铭,还难受吗?我帮你擦身,你能坐起来不?”

“嗯……”白铭艰难地撑起身子,他的烧虽是退了不少,但人却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浑身酸软无力。

裴悦见状,伸手扶着他,在他背后垫了两个大枕头。

“打完了……”挨坐着的白铭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裴悦望一眼挂在床头空了的点滴,帮他拔了针头,摁着针口一会,才又重新把毛巾泡到温水里,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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