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强壮的覆面男人半弓着腰,结实的手臂不作疑虑地弯曲下移,服帖在上半身肌肉轮廓的黑色紧身作战衣被他随手褪去,扔在地上。
待他再次挺直腰时,饱满的两胸随动作朝我“礼貌”一甩,浅褐色的奶头在冰凉的夜风中对着我径直挺立。
坐在地上的我目瞪口呆地扬头看着眼前这个一点不和我客气的暴露狂,没给我发表意见的机会,他又把手伸向腰部。
手指摸索间,多功能腰带被解开,深灰长裤顺势滑落,裸露出他垂在胯前的粗长肉棒和硕大的阴囊。
我说不是吧?才刚见面没多久就大剌剌地对生人坦诚相见了?心理素质真是有够强的。
我撇撇嘴,移开视线,双手抱膝地又往后挪了挪屁股,力求离死变态远一点,但周遭静得吓人,而衣料的摩擦声实属难以忽视,没过多久我又偷偷把眼睛挪回他身上。
阴诡的雾气不知何时又在他身边重新汇聚,朦朦胧胧地罩着,显得月光下这具赤裸的强健肉体像笼了身透明轻纱。
雾气方一穿梭完,就嗖得在他身上变出一套完整的新衣服,依旧是从头到脚包裹得严实,一丝原本的肤色都无法窥伺。
这异能简直不要太逆天。
脱得快,换得也快,我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一身武装被黑雾变出来,不知不觉装备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头盔咯吱转动,不做停顿地伸手将外骨骼装备重新覆于后腰加固,随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自顾自检查起自己的其他设备。
好哇,原来这厮是压根不把我当人看?
我牙痒得不行,刚想一个狂扑,上去和他拼了,下一秒整具尸体又软软地伏下。
太久没有进食,带不动身体机能的运作了,我有气无力地趴在脏兮兮的泥地上,垂着脑袋任由碎土压上我全身上下唯一能看的脸。
没意思,没意思,好累……片刻后我无声无息地闭上眼睛。
不久脚步声传来,面罩男蹲到我面前观察了我一会,拎着我的后衣领让我坐起。
“吼吼!”我不耐烦地半阖着眼朝他吼叫,没什么特别想表达的,就是单纯无意义的音节。
奈何我都这样了,可该死的面罩男还是不容我拒绝地强硬掰过我的脸,他静静打量了我一会儿,护目镜上的蓝光闪得我又把眼睛闭紧了些。
视线持续打在我身上,只听他言简意赅道:“你以后跟着我。”
我转过头去,无声地表达我的态度,但一时想到我的此刻不知变成什么样的脸,在他视线下整具尸瑟缩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嘶……”围着我转的雾气雀跃地像在唱歌,在我摔得脏兮兮的衣服下疯狂穿梭,像归海的鱼群般恣意。
无声和我关牢的眼皮对视了会儿,他语气冰冷地继续道:“你很饿?”
我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的手,抱着我僵硬湿润的脸努力蜷缩成一团,坚决不让他再有机会嘲笑我。
“弑影”无声静默了会,他从黑雾里取出之前塞进我嘴里的止咬器,再度向我靠近。
可能是因为脑子还没完全坏完,我还记得它曾狠狠摔进过泥里,便对脏掉的止咬器没抱希望地摇摇头。
他看着我短暂思考一瞬,起了良心没再启用,留下黑雾在我身旁继续盘踞,整个人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他走后我整具尸算是彻底脱力了,不仅头晕目眩,就连动动手指都费力,但索性本就不需要要呼吸这项技能,不至于面朝着地缺氧而死。
黑影很快又亲密地缠着我,因为它本身没有重量,同时也挣脱不掉,我就由它去了。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一点劲,艰难地从地上重新爬起来,在一个不稳差点再次落回去前,黑影迅猛地拖住我的身体,围在我腰侧,把我“搀扶”起来。
我四处张望,确认那个处处透着离奇诡异的雇佣兵算是彻底不见了踪影后,才忍不住和黑雾抱怨道:“吼吼……吼吼吼……”好饿……我好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缠住我并拢的小腿缓缓往上攀,然后在空气中凝成一个竖直的感叹号。
我有些惊讶这东西身为异能竟还有疑似神智的思考能力,于是继续向它发问:“吼吼吼?”那你会写字吗?
此刻已经爬到我肩头的黑影慢悠悠地又在半空绘了个叉号。
虽然没得到肯定答复,但我着实来了兴趣,又和它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流了些有的没的,发觉这家伙比我以为的要聪明得多。
看起来咱俩就是面罩男养的两宠物,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弄得我一时间有点想和它套近乎,或许是为了以后的更好待遇……
虽然我已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但还好黑雾似乎是能听懂丧尸语的样子,总之和我相处良好,也没打算按先来后到给我立规矩。
现在我枕着它,它担着我,一起浮在空中,也不知道在外界看来是何等荒谬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弑影”那厮非要养着我,不放我走也不肯给个痛快,但说来也是,一只野生丧尸,明晃晃的枪靶子,我又能躲去哪安身立命呢?
我轻叹一口气,手指穿过黑雾摸向虚空,视线最终凝聚在自己一看就透着非人异常的指根。
黑雾被搅散后又亲密地绕上我的五指,让那苍白的指腹尾端看起来像是被烧焦了一般恐怖,但我能敏锐感受到,它没有多余的恶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颠覆了我对黑雾有关的所有想象。
“弑影”去了一趟回来后又亲手拎着我扛在肩头,而我并不想知道牙齿飞出口腔是什么感觉,所以没再尝试咬他那身铁疙瘩。
我们沿路经过很多城镇,除却来自荒郊野岭的凄凉,在这里我终于见到了不少同类,震耳的嘶吼与遍地的残肢,让同为丧尸的我都难免心生恐惧。
但我想“弑影”应该是面不改色的吧……不然他干嘛走那么快。
一到野外黑雾就雀跃地涌动起来,可以说是一看见丧尸就飞出去,而弑影更是一枪没开,因为丧尸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至于为什么……
“咯吱——咯吱吱——”吮吸嚼碎骨血的声音不觉入耳,我毛骨悚然地侧耳听着,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挪动脑袋,转向正前方向。
在视线触及眼前之境的瞬间立刻浑身猝冷,假如我的体温还能继续下降的话。
哦对,以及毛骨悚然的同时又感觉自己有些可悲,所以我看完后转过脸先吸了吸鼻子才开始在“弑影”身上不要命地疯狂挣扎,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个不停。
我那丧心病狂地想让“弑影”把我除掉的老爹林牧彬到底说的什么冠冕堂皇的可笑“净化”。
净化…净化…?去他x的净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分明是吞噬。
被黑雾席卷过的丧尸骨头都不剩,磨碎血肉的声响像是灵魂发出的至苦悲鸣,要不是它本身是黑的,都要怀疑是不是完全同化成一部分,干脆下地狱了。
我牙齿直打颤,眼泪一直在掉,像是要挤出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水分似的无法停歇,同时捶打面罩男那身硬东西的手腕更是用尽全力。
不…不要……至少不是这种死法,我
再不想与这种杀丧尸于无形的恐怖存在为伍。
“做什么。”“弑影”好似不理解我为什么突然发了疯,轻松把我制服后又如往常般掰过我的脸,在上面看到泪水后他整个人像卡顿的机器般,一时没留意让我挣脱掉他的桎梏摔在地上。
我刚想往前爬几步又被他捉回来,脑子里很多东西闪过,在我即将下定决心与他玉石俱焚的时候,就闻他低声道:“不吃你。”
“吼……!”那我可太感动了,我怒极反笑地朝他嘶吼了一声,随后趴在地上彻底不动了,久饿又消耗完了体力说昏死就昏死,丝毫不跟人开玩笑的。
后面我失去意识了,但能感觉到这个死倔种又扛起了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爱惨了我。
朦朦胧胧能听见他那张一口气蹦不出几个字嘴里零星掺着几句什么“下一个”“去交”“完成”,啃骨头的音儿就没断过,我猜想他带着黑雾在狩猎,没有停歇地杀了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身边一片喧闹,似是到了什么组织驻扎的营地里,我拿着后方的印着纹章的旗子这么想。
至于身后的视线,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谁,不过我此时已经放宽了心,因为我又突然想起我根本不用再怕死,早已是死人了哈哈。
于是我又快乐地四处张望,这次倒没看见黑雾,也许是它吃饱了去哪歇着了吧真好哈哈。
没过多久我又往后转头,因为代替我背部消失的凝视的是丁零当啷的金属落地声,稍微有点奇怪“弑影”这厮又在搞什么小动作。
结果发现他正屈膝坐着在数钱,没错是在数钱,通用货币,完完全全的实体……
真是白瞎了他一身高科技装备,我撇撇嘴,又和自个儿蹲在一起,直到两个生人闯进来给他送物资。
他们穿着简便,头脸都露着,倒不像面罩男裹得像个武器架子,还顺便一起交流起了对接的任务,但不用顾忌我,因为我是个死人哈哈。
“林涂叶的那个单子你最后怎么那么处理了,知道这可能会惹上麻烦吗?”那人朝“弑影”道。
“是儿子。”“弑影”朝我方向看了一眼,但没有之前我昏迷时那么久,语气没什么多余起伏,很明显在陈述事实。
“什么是儿子,人家要找的是小儿子,你抓的这个……呃……”看到我转过头看他,这人突地止住声,表情有点复杂和纠结,“既然抓错了,那就把这个处……”话没说完,这个好心人就陪一跃而起的我玩起了“猫捉老鼠”,感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别别……冷静……错了我错了……”他哎呦喂地到处躲闪,和我玩得很开心,疑似还想低头检查物资的面罩男加入我们的欢乐小游戏,“喂,你到底管不管,啊啊别动嘴,一切好说!”
实在太好玩了,不过这人没什么游戏精神,一个扑空后我再次迅猛出击,而这人继续和我愉快玩耍,跑得都快出残影了。
半晌后力竭的我才慢慢停下,朝已经趴在地上满脸灰的人扬扬眉。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直接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