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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故去战友的遗孀/醉酒后把新邻居当成亡夫睡了/掰开大腿(1 / 2)

战友因公殉职,作为上属领导的周佚尘理所应当肩负起了善后工作。

他那位战友父母早亡,是靠外公外婆抚养长大的。回想起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惊闻噩耗后在自己面前哭到近乎晕厥的场面,周佚尘一阵头疼。

不过在那种时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所以周佚尘留给他们发泄时间,等对方自己调节好情绪。

几天后,两位老人终于接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现实。

外婆捧着遗照抹眼泪,“小徐还不知道这件事呢,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外公在旁边啪嗒啪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间,也愁得直叹气。

周佚尘问了一嘴,小徐是谁?

外婆闻言愣住,先是看了周佚尘一眼,随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照片,表情复杂。

她说是自家外孙的爱人。

说这话的时候,外婆神色温柔,似乎对那个没过门的孙媳妇很满意。

她拉过周佚尘的手,絮絮叨叨讲着小徐有多贤惠,在自家外孙秘密出任务、音信全无的两年间,他们老两口全靠对方帮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佚尘记得自己这位下属没有法定关系上的配偶,婚配一栏也填的否,所以他猜那个小徐应该是下属没过门未婚妻什么的。

外婆被噩耗刺激到,身体承受不住,直接住进了医院。

她没有勇气亲口告诉小徐外孙离世的消息,只好把这个艰巨任务委托给了周佚尘。

周佚尘应下,没想太多,本来就是他分内的事情。

外婆简单说了一下小徐的基本信息。

徐清荷,27岁,在六中教书,是语文老师。

周佚尘一一记下,开车导航到六中门口,已经是下午五点。

恰好是放学的时间段,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走出来,周佚尘拦到一个教师模样的中年男人,朝他打探消息,“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徐清荷的老师?”

“噢,你说小徐啊。”中年男人回身,朝不远处指了指,“这不,楼门口那个就是。”

周佚尘道谢完,朝男人所指的教学楼方向看过去。

在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中间,结伴走出来一对男女,看起来格外醒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佚尘先入为主,以为外婆口中那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小徐是位女性,甚至于在听到qinghe的字音后,自顾自脑补出清荷两个字。

清新雅致的芙蕖花,不错的名字。

迎面走来的女人年纪不大,身材微胖,脸圆圆的,模样很讨喜。

他盯住女人,在心里默默思忖一会儿该怎么措辞。

终于,一直被周佚尘注视的女教师从教学楼走到了学校门口,正和身侧男人挥手道别。周佚尘连忙迎上去,“你好,请问你是徐清荷、徐老师吗?”

被他搭讪的女人闻言一愣,下意识朝身边看去,“徐老师…?”

周佚尘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是刚刚一直在和对方说话的男人。

他模样年轻,穿了一身清爽的白衬衫,短发利落有型,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隽秀眉眼,鼻子上架了一副细框眼镜。

此时薄镜片后的圆润杏眼瞪大,青年诧异地看向周佚尘,不确定道,“你找我?”

周佚尘表情比他更懵,有一种突兀发现新大陆的荒谬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一辈称呼含蓄,所以外婆介绍的时候也只是说小徐是他孙子的爱人,周佚尘没想到战友“未婚妻”居然是个男的。

沉默几秒钟,周佚尘试探着开口,“你认识聂靖娄吗?”

原本一直笑模样的男人神色一僵,抿直唇角,忌惮地看了周佚尘一眼,“等下去我车里说。”

他和身旁女老师告别,把周佚尘带到自己车上。

校门前人流量巨大,车子堵在道口不方便。

徐清和发动车辆,驶进主车道。在车上,他单手握住方向盘,等红绿灯间隙转头看了周佚尘一眼,“找我有什么事?”

周佚尘还没反应过来,硬着头皮问,“那个,你是他、你是不是他的…”

徐清和言简意赅结束这场无聊试探,“我是他男朋友。”

周佚尘干巴巴哦了一声,随后公事公办,用简短语句说明了聂靖娄殉职的消息。

听到男朋友的死亡讯息,徐清和表现很平静,安静听周佚尘说完,他只点头,淡淡嗯了一下。

他问周佚尘,聂靖娄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佚尘回答说已经派人安顿好了。

两人谈了一下相关善后事宜,大部分时间是周佚尘在说,徐清和安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和预想中的崩溃场景不同,周佚尘皱眉,为对方的冷漠感到不满。

徐清和根本说不出话,他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内侧的软肉,口腔漫出一点血腥味,疼痛感袭来,点头的动作都变得很慢。

车辆拐进一个岔道口,周围是老旧居民楼。

徐清和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他双手环抱住方向盘,脑袋埋进胳膊里,声音闷闷的,“你在这里下车吧。”

周佚尘四下打量一圈,不知道这是哪儿。他挺无奈,“我车还停在你学校门口呢,你先把我送回去行不行?一脚油门的事儿,我这人生地不熟的…”

徐清和抬手取下眼镜,用力握住,力气大到已经把镜框压弯了形状。

他努力压抑颤抖的声线,自欺欺人地佯装无事,“下车。”

金属框架硌得手心生疼,徐清和小声吸了吸鼻子。

压抑的抽噎声钻进周佚尘耳朵里,他止住话茬,诧异看向驾驶座上的青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还一脸淡然的男人现在肩膀不停抽动,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压抑了极深的情绪。

徐清和不喜欢轻易在陌生人面前示弱。

他牙齿打颤,声音带了哭腔,气恼地对周佚尘喊道,“我让你下去,你听不懂吗。”

仿佛一团松软棉花梗在喉咙里,周佚尘嘴唇嗫嚅两下,说不出话,“…”

大脑一片空白,原先准备好用来安慰的说辞,现在一句也想不起来。

他盯着徐清和细白的脖颈发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周佚尘想,现在这个场景和他先前幻想的差不多。惊闻噩耗的未亡人难以接受现实,止不住抽泣着。

而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他应该、

他应该得体的保持分寸,细心安抚。最重要的是,不能做出一点逾矩行为。

这样想着,周佚尘缓缓伸手,搭上了徐清和的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心下的瘦弱肩膀不停抽动,啜泣声钻进周佚尘耳朵里,他收紧力道,把对方揽进怀里安慰,“节哀。”

怜悯的眼神落在徐清和身上,很快又转变成了另一种特殊意味。

徐清和揪紧周佚尘衣角,脑袋埋进对方怀里,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泪水一股脑糊到周佚尘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到最后,徐清和哭到嗓子都哑了。

调整好情绪,他红肿着眼睛从周佚尘怀里退出来,低声说了句抱歉。

眼窝里蓄满泪水,导致眼前世界都变得雾蒙蒙,徐清和没有看到身侧男人沉了一瞬的黑眸。

经历丧夫之痛的柔弱青年泪水淌了满腮,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乌瞳湿润,似乎随时会流出水,卷翘的睫毛上挂了一颗泪珠,将坠未坠,颤巍巍的。

徐清和抬手,毫不在意地擦去眼角泪水,他动作粗鲁,在白皙皮肤上压下了两道红印。

周佚尘回到副驾位置坐好,视线却落在青年身上收不回来。

男人别扭地调整坐姿,努力藏好自己微凸的下半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嗓子痒得难受,他咳嗽两声,勉强压住喉咙口的痒意,跟徐清和说,“把你联系方式给我一下,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再联系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看起来毫无私心。

徐清和不疑有他,在周佚尘打开通讯录的时候,快速报出一串数字。

添加联系人姓名,周佚尘打出一个徐字后,手指一顿,问徐清和,他名字是哪两个字?

徐清和嗓子哑到根本说不出话,他摊开手心,示意让周佚尘把手机递过来。

周佚尘心领神会递出手机,微微倾身,看对方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青年衬衫袖口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纤细腕骨。

白皙的手指尖悬在屏幕上敲击,很快打出两个字。

清和。

周佚尘在心里默默咀嚼这两个字,接过手机时,眼神停在上面多看了一会儿。

“那我先走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再联系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着,想要开门出去,只可惜最后没走成。

车门咔哒一声锁上了。

重新整理好情绪的徐清和擦了擦脸,从座椅缝隙处捡起眼镜带上,叹了口气,“算了。”

他回过劲来,身体恢复一点力气,“我送你回去吧。”

那天过后,徐清和请了几天假,待在家里默默消化情绪。

过了几天萎靡不振的颓废生活,徐清和突然接到聂靖娄外婆打来的电话,说是想见见他。

徐清和温声应下,答应今天下去过去。

他脱掉睡衣,去浴室洗了个澡,简单收拾一下后出门,开车去医院。

久违的窥见阳光,让他阴郁的心情稍微好转一些。

徐清和在医院待了一整天,强打起精神陪外婆聊天,两人谈起逝世的聂靖娄时,表情都有些萎靡。

晚上出医院,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清和心神不宁,看到迎面跑过来的小朋友,没来得及绕开,被对方重重撞了一下。

几天没吃东西,他身体早就虚得不行。

步伐踉跄地摔倒在地,不小心崴到了脚踝。

在他试图站起来时,踝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徐清和倒抽一口凉气,额头冒出一层细密冷汗。

他狼狈地跌坐回去。

刚刚摔倒时,徐清和的眼镜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手掌压上去,直接把金属框架给压弯了。

他捡起瘸腿的镜框,烦闷又委屈的想着,自己招谁惹谁了,怎么全天下都在和他作对?

正当徐清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

“你没事吧?”

他抬头看去,顶光灯晃得眼睛花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度近视,导致徐清和在不戴眼镜的状态下看东西很模糊。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半天才认出面前这人是谁。

徐清和看不清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上次见面时,他心神恍惚,没有太多精力去记住男人长相。

今天天热,所以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外加长裤。

短袖是修身的款式,很衬身材。男人在俯身时,单薄布料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身材结实,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蓬勃的爆发力。

对方剪了一个很考验颜值的短寸头,好在男人五官帅气,短寸款式放在他身上就变成了一个加分项,显得整个人很有精气神。

徐清和摇摇头,搭上男人伸来的援手,借力站了起来。

刚刚站稳,脚踝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他身形踉跄,下意识想要攀附住什么,紧紧抓住男人结实有力的胳膊,徐清和站直身体,不好意思笑了笑,“抱歉,我…”他低头看了一眼脚腕的位置,蹙眉,“还是有点疼。”

来医院看望朋友的周佚尘没成想会再见到徐清和。

他小心搀扶起受伤的青年,抓过徐清和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架着,另一只手环住青年纤细的腰肢,手掌牢牢扣紧,用来帮他稳住身体。

周佚尘一脸坦然,谁也看不出他此时的心猿意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腰好细。

挂完号,周佚尘又扶着徐清和往就诊科室走。

走路时,周佚尘手掌不自觉在青年腰侧滑动,时不时轻捏两下,动作自然,没引起怀中人警觉。

他忍不住感慨,好软。

好在徐清和脚崴得不严重,医生看过后开了点药,说让他回家好好养着就行。

徐清和现在走路都费劲,更别提开车了。

出医院后,他在想是打车回去还是找个代驾,这时候周佚尘自告奋勇,说他可以送徐清和回家。

徐清和表情为难,他不想麻烦对方,可周佚尘太热情了,他实在拗不过,最后只能勉为其难同意了。

意外受伤,徐清和日常生活变得麻烦起来。

好在他有一个过分热情的新邻居,近些日子的吃穿用度全由对方一手包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徐清和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每次面对周佚尘的好意,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一定不能再继续麻烦他了!

徐清和在心里默默下决定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一瘸一拐走到防盗门前,没开门,直接透过可视门铃和对方说话。

徐清和故作冷漠,“有事吗?”

“我今天做了椰子鸡,刚出锅,还热着呢。”

周佚尘手捧砂锅,举到摄像头前给徐清和看,满脸笑意。

徐清和硬着头皮拒绝对方的好意,“不用了,我刚刚吃过了。”

“啊。”周佚尘失落地收回手,“好吧,我还想让你尝尝呢。”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提供了一份pnB出来,“要不我给你放到冰箱里,留着明天吃?热一下就好了,很简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清和背靠住门板,声音恹恹的,“你不用这样。”

周佚尘没搞懂他什么意思,有点懵,“什么?”

徐清和把玩着无名指上的银色素圈,叹了口气,“我是个成年人了,生活能够自理。”

“聂靖娄是聂靖娄,我是我,他出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也没必要为了他特意照顾我。”他跟周佚尘说,“你不欠我什么。”

说是部队休假来外省旅游,在附近租下房子只是为了出行游玩方便,这个理由怎么看都很假。

周佚尘攥紧手指,下意识反驳,“我不是…”

不是因为徐清和是自己故去战友的遗孀才对他这么好,可除了这个,周佚尘找不出其他合理借口。

他狼狈地垂下脑袋,不想过分暴露自己的龌龊心思。

徐清和没细想,只以为对方是在搪塞自己。

看到屋外青年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样子,徐清和突然又于心不忍,拒绝他人善意真的很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动戒指的频率加快,漫长的几分钟过后,徐清和率先打破沉默,他打开房门,认命地叹了口气,“进来吧。”

屋外青年一瞬间扬起笑脸,如果情绪可以化为实质,他身后一定会兴奋地摇起尾巴。

徐清和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清酒,举起酒瓶晃了晃,问周佚尘,“要不要陪我喝点?”

周佚尘酒量一般,但那晚他没喝醉,因为大半瓶清酒都进了徐清和的肚子。

到最后徐清和喝得醉醺醺,抱着酒瓶不撒手,空酒瓶倒不出一滴酒水,可他依旧执拗地举着瓶子往酒杯里倒。

活脱脱一个大醉鬼。

只有在醉酒不清醒时,徐清和才会坦然暴露出自己的脆弱情绪。

他捧着酒瓶,无声流眼泪。

泪水从眼角簌簌滚落,止不住地流。

不带眼镜时,徐清和眼睛总是雾蒙蒙的,瞳仁无光,似乎连眼前景物都看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他流出的眼泪把黑色瞳仁侵泡得湿漉漉,盛满水意的眼珠子和会说话一样,无声渴求怜惜。

周佚尘捧起徐清和的脸,慌张地擦拭对方眼角的泪水,因为没有经验,下手重了一点,不小心把青年脆弱眼角蹭得通红。

徐清和酒品很差,喝多了喜欢发疯,不是揪住周佚尘衣服锤他,就是指着他鼻子骂人。

到最后嗓子都骂哑了。

“王八蛋……”揪住周佚尘衣领的手缓缓放开,徐清和瘫坐回椅子上,抬手捂住眼睛,哭到身体痉挛。

平白挨了一顿骂的周佚尘现在状态也很不好。

他穿得是夏季睡衣,用料很薄,一扯就坏。睡衣领口被撕扯得乱七八糟,跟个破布条一样挂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胸腹间有几条清晰的抓痕,麦色皮肤上,红色印记格外醒目。

周佚尘脸上还有个巴掌印,颜色很浅,是刚刚徐清和不小心打上去的。

怕徐清和再喝下去出事,周佚尘半拖半抱着把他送回房间,放到床上安置好,脱掉鞋子,换下睡衣,把无意识的醉酒青年塞进被窝里。

整理好一切的周佚尘准备起身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转身,床上青年突然牢牢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徐清和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意识朦胧,看到一个熟悉身影站在面前,他下意识伸手去抓,不想让对方离开。

“娄哥…”

床边男人精壮的身体一僵,他抓紧徐清和纤细的腕骨,想要把他的手拂开。

“你认错人了。”

徐清和脑袋嗡嗡响,根本听不清面前人在说什么。看周佚尘要走,他更慌了,紧紧攥住男人结实的小臂,借力起身,另一只手揽住周佚尘脖颈抱住,不想让他离开。

“娄哥,你别走。”他嗓音沙哑,略带哭腔,“我好想你。”

“你别丢下我。”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得章法地在男人脸上胡乱吻过去。

锁骨,喉结,绷紧的下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亲了几下,见男人不搭腔,徐清和委屈又气愤地一口咬住周佚尘嘴唇。气归气,可徐清和还是不舍得咬太狠,牙齿细细撕磨着柔软唇肉,怕他疼,还会用舌头小心翼翼舔上去安抚。

“哥,你不喜欢我了吗?”他半阖眼皮,全凭身体本能在男人唇上乱吻,“你怎么不亲我?”

“你亲亲我…”

周佚尘一开始只是沉默受着,任由醉酒青年在自己身体上肆意作乱。

周佚尘喘息声越来越重,黑眸暗沉沉的,几乎把他整个人溺毙其中。

到最后他终于受不住了,一把抓住那只在身上四处作乱的手,胸膛剧烈起伏着,深呼吸那几下似乎在调整情绪。

周佚尘捧住徐清和的脸,反客为主,恶狠狠吻了回去。

周佚尘不懂如何接吻,他急切地含住青年柔软的唇瓣,又舔又咬。徐清和嘴唇很快变得红肿不堪,他疼得直抽气,拳头使劲砸向男人胸口,想让对方轻点。

这点力道对周佚尘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打破禁忌,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佚尘怀抱住青年拥吻,他的手从徐清和睡衣下摆钻进去,大力揉弄青年娇嫩的皮肤,粗糙掌心在青年光滑的后背上抚过,发出急躁的“簌簌”声。

周佚尘另一只手去脱徐清和的裤子,轻而易举把睡裤扒掉,隔着内裤,用手掌揉捏着青年胯下鼓起的一团。

舌尖被人狠狠吮吸着,徐清和说不出话来。

许久没有抚慰过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鸡巴摸两下就硬,徐清和爽得直哼气,他挺腰,疯狂耸动胯部往男人掌心送,想要更舒服一点。

周佚尘一股脑把徐清和身上衣服全脱了,他抚弄怀中青年柔软身体,手握住鸡巴,快速地上下撸动。

常年训练的掌心布满厚茧,粗粝掌纹摩擦着阴茎,把柱身蹭得通红。

娇嫩的生殖器官哪受得了这样对待,徐清和扭着腰拼命躲,不想让周佚尘继续摸,“不要,好疼……”

周佚尘无促地松开手,不知道怎么弄能让徐清和舒服一点。低头,看到青年胯下那根水汪汪的粉白鸡巴,他舔了舔嘴唇,无师自通地俯身、张嘴把勃起的阴茎含了进去。

周佚尘把脑袋埋进徐清和胯下,架住青年乱动的两条长腿,手掌掐住腿根掰开,滑腻的大腿肉让他爱不释手。

徐清和两条腿绞在男人肩上,努力挺腰把鸡巴往男人嘴里送,他低低喘息着,爽到身体发软,直不住腰,不得不寻找一个着力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揪住周佚尘的头发苦苦支撑身体,短硬发茬刺得手心很痒。

发昏的脑袋后知后觉想起一个问题。

他男朋友头发有这么短吗?

记不清了。

好爽。

眼前泛起白光,徐清和恍惚着,任由自己溺毙在欲海之中。

……

一夜过去。

宿醉后的头脑昏沉,隐约有一些记忆碎片闪过,徐清和努力回想,又想不起来太多。

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喝多了,然后呢?

他只记得周佚尘把自己送回房间,自己睡了过去。

再然后……

他做了个梦。

回想起那个过分真实的荒唐春梦,徐清和一阵腰软。他掀开被子起身,身体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内裤。

徐清和摸了摸大腿根,依稀能回忆起那种被紧攥大腿的压迫感,可腿根皮肤白皙,没有丝毫异样。

阴茎清爽,没有梦中恶心人的粘腻不适。他脱掉内裤,握住鸡巴看了看,颜色正常,没留下使用过后的痕迹。

一系列奇怪举动做完,徐清和自嘲地笑了笑,暗骂自己有病。

一个梦而已,他这么当真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止一个人夸过,徐清和的手很好看。

白皙纤长,骨节匀称。

此时那双好看的手圈住粉白阴茎缓慢撸动,这样一副充满色情的画卷,可惜无人欣赏。

空荡房间里,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

“嗯…哈…”徐清和大口呼吸着,纤瘦指骨握住肉感十足的阴茎撸动,龟头很快流出黏糊糊的淫水,随着男人动作,发出咕叽的滑腻水声。

他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没有听到门外客厅传来的窸窣小动静。

聂靖娄离家后,徐清和独守了两年的空房。

作为一个成年男性,他有欲望,更想要发泄出来。

无数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徐清和孤身一人呆坐在家里,铺天的寂寥感袭来,几乎将他整个人溺毙。

想要做爱。

男朋友不在身边,而廉耻心颇重的徐清和也不愿意做出背叛爱人的荒唐之举,只能兀自忍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拥有一副漂亮皮囊的徐清和从小到大都不缺人追,他性格和善,说话也柔声细语的。

小时候有调皮的男生嘲笑徐清和,说他简直不像是个男孩子。徐清和没生气,只是用一种很受伤的脆弱眼神盯着对方看,互相对视一分钟,反倒是那个男生受不了、红着脸颊跑开。

再之后听到有人说徐清和坏话,没等徐清和怎么样呢,男生先出言替他打抱不平,叫嚷着让他们滚开,最后甚至还打了一架。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生哭着跑回家里,任凭家长怎么追问都不肯说出打架原因。

夜晚躺在温暖被窝里的男生回想起上午一幕,羞赧地红了耳朵。他心中油然升起一抹自豪,幻想自己是童话里英勇无畏的骑士,从恶龙手里拯救出了娇贵的公主。

小时候尚且如此,更别提长大了。

大三某次聚会,在朋友攒的一场酒局里,徐清和认识了聂靖娄。

一群朋友坐在沙发卡座上玩骰子。

年轻一点的徐清和近视还不是很严重,他清楚注意到坐在自己身旁的男生脸颊通红。徐清和转头看过去,对方神色僵住,一瞬间连脖颈都红透了。

撂下酒杯,徐清和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身材精壮、出去能随机吓哭两个小朋友的高个子男生手足无措,只会慌乱摇头,结结巴巴说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清和再看,男生突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他重重呼吸,努力调节好情绪。

在男生低头时,徐清和注意到对方后颈通红,喝醉了一样。

既然对方都说了没事,徐清和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礼貌颔首笑了一下,转头和身边朋友接着玩游戏。

那天徐清和喝多了,脑袋迷迷糊糊的,有人把他搀扶起来,踉跄着走了一段路,再之后发生什么他就记不清了。

第二天早上,徐清和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房间里,室内装修是简约的样板间风格,应该是某个快捷酒店。

他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起身,余光不经意瞥到身边。

旁边还睡着一人,背对着他,没穿衣服,麦色皮肤,后背肌肉看起来很结实。

徐清和动作僵住,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颤巍巍伸手推了推那人。

对方翻了个身,侧躺着,刚好脸蛋正对自己。徐清和定睛一看,认出是昨天坐在自己旁边的男生。

长得倒还不错。

鼻梁高挺,下颌锋利,嘴巴形状很好看,唇角自然上翘,偏厚的肉唇看起来很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生身材挺有看头,浑身结实肌肉,侧躺的角度刚好能让徐清和看清对方挤压成一坨的饱满胸肌,中间一条深深沟壑…

打住打住,不能再看了。

徐清和深呼吸一口气,别扭地移开视线,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跟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还没穿衣服。

在他思考的间隙,男生缓缓睁眼,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对望半天,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徐清和很少喝酒,因此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有个怪毛病,总喜欢乱亲人。

酒品稍微好一点的,喝醉后通常会失去意识断片,等酒劲上来,直接倒头昏睡过去。

显然徐清和是属于酒品不好的一类。在酒精刺激下,他身体率先进入一个短暂亢奋期,习性和平时迥然不同,变得难缠许多。

聂靖娄当然也不知道徐清和有这毛病,他还以为对方跟自己看对眼了,要搞一夜情呢。当即,他肾上腺素飙升,浑身红透,和煮熟的虾子一样。半推半就下,带徐清和去隔壁快捷酒店开了房间。

“你身上好暖和。”徐清和说话带着浓重鼻音,黏糊糊往聂靖娄身上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量颇重的成年男性猛地扑到自己身上,聂靖娄差点没反应过来,脚步踉跄了一下,多亏他下盘稳,勉强平衡住身体,这才没连带徐清和一起摔了。

一只软到不可思议的手掌钻进衣服里,揽住他的腰,聂靖娄僵住身体,气血上头,小麦色皮肤被熏得红扑扑。

他故作镇定板起脸,不想让自己的羞赧表现得过于明显,可他结结巴巴的话音,多少还是暴露了几分紧张,“太、太快了吧。”

徐清和才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身体冷一阵热一阵的好难受。

欲望驱使下,他只会凭借身体本能,去做一些能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聂靖娄没想到自己一见钟情、看起来性格温吞的男生操起人来会这么狠,再加上对方喝醉酒,动作没轻没重的,要不是他身体素质过硬,估计会腰软得跪都跪不住。

操了几分钟,徐清和累了,直接瘫在床上,倒头睡了过去。

徐清和倒在床上的瞬间,深埋在聂靖娄后穴里的肉棒也顺势掉了出来,离开穴口时,发出了巨大的“啵”的一声。房间静谧,所以这声音格外刺耳,听得聂靖娄耳根子都红了。

虽然一开始是很疼,但到后面聂靖娄渐渐从疼痛中品尝到一丝爽意,体内情欲被撩拨出来,可引诱他的罪魁祸首已经睡死过去,不省人事。

粗长性器狠操过的穴口一时半会儿合不拢,形成了一个小小圆洞,肉红色小穴不停翕张,一缩一缩的,好似在渴求更多。

喉咙泛起一阵痒意,聂靖娄费力咽了一下口水。室内灯光明亮,清晰映出沉睡之人恬静的面孔,神色平和,毫无防备,似乎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聂靖娄呼吸紊乱,绯红着面颊爬到徐清和腿边,他动作轻柔地分开对方双腿,大手牢牢握住滑嫩的腿肉,喘息加剧,身体又是一阵情动。

徐清和身材偏瘦,皮肤比腻子还要白。

跟徐清和不一样,聂靖娄属于是糙惯了,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肤色比对方深了几个度。他低头看了一眼抓握住男生大腿肉的手,强烈色差对比下,自己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亵渎对方。

聂靖娄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兴奋,迫不及待想要在青年雪白肌肤上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把对方弄得更脏。

明亮房间里,早已陷入深度睡眠的男生眉心微蹙。

他不着寸缕,双腿微分,有人跪在他腿间,脑袋埋进跨下不停起伏。

徐清和有一根和清秀外表反差极大的粗长性器,肉嘟嘟的嫩粉肉茎,触感滑腻,叫人爱不释手。聂靖娄小心翼翼捧起,俯身用嘴唇亲吻伞状龟头,双唇轻吮,舌尖挑开顶端的细孔,慢条斯理品尝。

刚被开苞的后穴不停翕张,空虚得难受,恨不得拿什么东西捅进去使劲捣一捣。

勃起的阴茎把聂靖娄口腔塞得满满当当,来不及吞咽的涎液从唇角流出来,顺着脖颈往下淌,他眼神炙热,好像眼前有一块美味的肉吊着,给他馋得不行。

一夜荒唐过后,清早恢复理智的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很尴尬。

绞尽脑汁回想了半天,徐清和隐约记起昨晚确实是他先主动的,这事儿也怪不得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要说聂靖娄对自己没那个意思…?

纯粹是扯淡。

徐清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又扭头看了看对方的。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两个他都不够聂靖娄打。

你情我愿的一夜情,谁也不吃亏。

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徐清和还是装作很有见识的样子,拿出对待炮友的正常态度,温和且有礼貌地询问了对方的身体状况。

聂靖娄闷不吭声,默默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儿。

徐清和笑着颔首,内心其实还是有点尴尬。他掀开被子起身,准备先去浴室冲个澡,下床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好悬没摔了。

大腿根几个鲜红的手指印,看得徐清和眉心一抽,醒来时浑身散架一样的疼,现在终于找到了病因。

仔细一瞅,发现身上基本没几块好肉,青青紫紫,全是嘴巴嘬出来的印。

徐清和默然,试图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抬脚往浴室走去,步伐踉跄,背影颇有些狼狈,足以看出他内心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镇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洗完澡,徐清和从浴室出来,打电话叫了两人份的早餐。

穿戴整齐的两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吃饭,聂靖娄照旧一声没吭,听到徐清和的问话,他只是默默点头摇头,或者嗯两声,努力接话茬,但不会主动寻找话题。

徐清和笑得脸都快僵了,免不了在心里犯嘀咕,聂靖娄对他有意见还是怎么着?一直板着个脸,声也不吱。

笑容淡了下来,徐清和没心情继续活跃气氛,低头专心吃早餐。

刚送来的白粥还在冒热气,徐清和没急着吃,用勺子搅弄,小口小口往嘴巴里送,饶是他动作再细致,还是不小心烫到了舌头,疼得斯哈斯哈直抽气。

聂靖娄视线始终停在徐清和身上没离开。

他腰杆挺直,像是一棵沉默的松柏,一动不动。男人眉眼冷峻,脸上照旧没什么表情,一对瞳仁乌黑发亮,炯炯有神。

吃完饭,徐清和拿了一张餐巾纸擦嘴巴。

聂靖娄几乎和他同一时间撂筷,两只手搁在膝盖上,紧张得握拳又松开,没一会儿功夫,闷出一手心的汗。

重重呼吸了一口气,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饭的徐清和也没闲着,他打开手机,准备预约网约车。默默计算了一下等会儿要做的事,把时间定在一个小时之后。

撂下手机,抬头一看,发现聂靖娄两眼出神,思绪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清和抬手到对方眼前晃了晃,关切问道,“你没事儿吧?哪里不舒…?”

话没说完,聂靖娄猛地伸手攥住他手腕。沉默了一早上的男人终于鼓足勇气,面容沉稳坚毅,大声对徐清和说道,“我喜欢你。”

他腰背笔直,话音干脆利落,像是在给领导做报告,神情坦荡。

见徐清和没反应,他一板一眼,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徐清和一脸懵逼,模样看起来有点呆,“……?”

“我能不能…申请当你的男朋友?”面对徐清和狐疑的眼神,聂靖娄音量越来越小。当然,因为他一开始就很大声,所以这个“小”只是分贝程度上的小,刚刚好能让徐清和听到。

认识第二天就主动提出交往的男人浑身上下写满了可疑。但徐清和鬼使神差的,觉得面前这个一本正经板着脸、耳根子却红透了的家伙不是坏人,与之相反的,他觉得对方有点可爱。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徐清和稍作思考,在聂靖娄忐忑不安的注视下,慢吞吞点了点头,“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惊喜过望的聂靖娄猛地站起身,膝盖不小心磕到桌沿,差点给餐桌掀翻。

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堪称梦幻,反倒让聂靖娄不敢相信,“真、真的吗?”他压抑兴奋的情绪再次确认,“我喜欢你,想要和你交往,不是说着玩玩,我是认真的。”

快捷酒店的餐桌质量堪忧,徐清和一只手压住颤抖的桌面,另一只手支起下巴,笑意盈盈,“我也是认真的啊。”

虽说聂靖娄第一次表白像个儿戏,但之后几年里,两人都有在努力经营这段感情。

徐清和性格寡淡,不喜欢刺激,更不喜欢追求所谓的什么新鲜感,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和同一任伴侣厮守终生。

从外貌条件来说,聂靖娄其实不太符合徐清和审美,他不喜欢那种会带给自己强烈压迫感的男性。

也许是看出了徐清和对自己的不满意,在交往过后,聂靖娄把自身姿态放得很低,照顾徐清和的日常起居,几乎是面面俱到。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老婆嘛,不就是用来宠的。

徐清和身体不好,之前的交往对象都很照顾他,但没谁会和聂靖娄一样,把他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有在床上,聂靖娄才会暴露本性。

他性格沉闷,不喜欢说乱七八糟的荤话,每次都闷不吭声,只会埋头苦干。

激烈性爱把徐清和身体调教得很敏感。

在聂靖娄秘密执行任务的两年间,徐清和时常想着对方自慰,也经常梦到对方温暖的怀抱。可不管梦境多么真实,假的终究是假的,睡醒后睁开眼,没有缠绵悱恻,怀里只剩下一团冷冰冰的空气。

昨晚的春梦撩拨心弦。

压抑了两年多的欲望在这一刻触底反弹,身体和无底洞一样,根本填不满。

“哈……”徐清和闭眼,幻想握住阴茎的是男朋友的手。指骨骨节应该要比自己粗一点,手掌很大,能把性器整根圈住,掌心粗糙,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撸快了会疼,但也很爽。

赤裸身体的青年双腿微分,握住鸡巴快速撸动,小腿难耐地磨蹭,把床单压得皱巴巴。

徐清和低低喘息着,不经意垂眼,发现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他慌了神,没心情继续自慰,鸡巴还硬挺着就匆忙下床,想要出去找戒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脑一片空白,忘了脚踝受伤,徐清和跳下床,先落地的刚好是那只伤脚。

踝骨位置钻心的疼,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咚”的一声,青年身体倾倒在地,发出巨响。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在徐清和思考自己家里怎么会有人的时候,脚步声在门口停住。

下一秒,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门外男人急切问道。

看到赤裸身体瘫倒在地上的徐清和时,他瞳孔猛地放大,呼吸都凝窒住。一瞬间涨红了脸,周佚尘握紧门把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徐清和费力呼吸着,胸腔剧烈颤动,像一只破旧的鼓风琴。冷汗一滴一滴砸到地毯上,他强忍痛意站起身,坐到床上,长舒一口气,垂着脑袋,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瞬间的疼劲过去,徐清和慢慢缓过来,恢复意识后发现屋子里气氛有点不对劲。

因为这几天心情不好,徐清和连屋子都懒得收拾,脱下的衣服乱糟糟堆在床尾,跟座小山似的。

此时那些脏衣服变成了徐清和的救命稻草,他急忙捡起一件黑色t恤往身上套。

t恤是聂靖娄的,比徐清和常穿的衣服尺码大一号,徐清和经常拿对方的衣服当家居服穿,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很舒服。

长t下摆刚好能盖住裸露在外的大腿根。

青年皮肤白皙,小腿笔直,因为坐在床上的姿势,大腿积压着堆出一点肉感,露在外面,时刻考验周佚尘为数不多的自制力。

周佚尘一本正经,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可他落在徐清和身上的眼神却火辣辣的,犹如实质般,烧得皮肤隐隐发烫。

徐清和揪紧t恤下摆,满脸不自在地往下压了压。

绯红脸颊,不停做着小动作的青年,绝对称得上秀色可餐四个字,可爱得想让人把他一口吃掉。

周佚尘阖上眼帘,遮住眸底的暗色,再睁眼,他又恢复成热心善良的邻居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握拳抵在唇边,尴尬地轻咳两声,周佚尘解释,“那个…我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一不小心就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我本来打算跟你打个招呼就走的,但是突然听到你屋里有动静,这才…”他低头,看到徐清和踩在地毯上的赤裸双足,喉结一动,声音低了下去,“不好意思。”

他在为刚刚的冒犯道歉。

徐清和心里一团乱麻,没有精力深思对方话语间的漏洞,含糊应了两句,只希望快点把这个话题绕过去。

周佚尘见状松了口气。

徐清和弯腰,捡起已经掉落在脚边的内裤套上,满脸羞窘。

直起腰身时,他神色一僵,痛苦地拧眉,一点点强行把腰挺了起来。

周佚尘眼尖,看出了徐清和的佯装镇定,“…你还好吧?要我帮忙吗?”

“腰扭了一下。”估计是刚刚掉在地上摔的。

“我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等周佚尘说完,徐清和红着脸打断他,“不用。”

声音很大,显得过于刻意了。

察觉出自己语气不好,徐清和试图找补一下,“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能行。”

徐清和费力地穿上裤子,累出了一脑门汗。

周佚尘站在门口,双手环胸。到最后实在看不过去,他轻啧一声,向前两步抢走徐清和手里的袜子,半跪在对方面前,摊开膝盖,示意让他把脚搭上来。

徐清和垂死挣扎,“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周佚尘抬头,表情平静,眼里没有一丁点亵渎之意,觉得帮对方穿袜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你一下,你不用不好意思。”

见徐清和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周佚尘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抓住徐清和的脚踝,强硬地放到自己膝盖上。

长期训练,周佚尘掌心和指腹处都有一层厚茧,粗粝的掌纹擦过皮肤,弄得徐清和脚腕痒痒的,总想着逃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动作好慢。

徐清和在心里默默嘀咕。

穿好袜子,周佚尘小心翼翼地把徐清和一只脚挪开,放到地毯上,而后拍拍膝盖,示意让对方把另一只脚搭上来。

这时候还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犹豫再三,徐清和还是乖乖把脚放了上去。

这次没急着给对方穿袜子,周佚尘握住徐清和的脚踝,拇指轻轻摩挲凸起的腕骨,仿佛在观摩一樽精美的艺术品。

“你的脚好漂亮。”

足弓微弯,弧线优美,脚心有一层淡淡红晕,跟打了胭脂似的。

嫩白脚趾闻言害羞地蜷缩起来,和主人一样可爱。

对方话题转变太快,徐清和一脸懵,“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是在夸他吧?

可哪有人夸脚好看的,这也太奇怪了。

忍住尴尬,徐清和硬着头皮回了一句,“还、还好吧。”

抬脚的姿势,刚好能让周佚尘看到徐清和裸露在外的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腿根微红,刚刚在被单上磨蹭的。

再往下,是嫩粉色的膝盖。

一抹娇羞红晕,比夏日池塘里盛开的芙蕖花还要漂亮。

脑子里维持理智的那根弦“铛——”的一声断了。

一靠近徐清和身边,周佚尘就兴奋到鸡巴梆硬,内裤牢牢包裹着勃起性器,勒得生疼。

男人眸色暗沉,心中凝结着狂风暴雨。

呼吸急促起来,鬼使神差的,周佚尘握紧徐清和脚腕,放到自己两腿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脚心触碰到一团鼓囊囊的物什,徐清和错愕地睁大双眼,有点被吓住了。

太过震惊,一时间他竟忘了把脚收回去。

直到周佚尘握紧他的脚踝,重重朝那团硬包碾下去,徐清和这才回过神,拼命挣扎,想要把脚抽回来。

可男人的大手犹如一把铁钳,牢牢禁锢着他,逃脱不开。

周佚尘呼吸加重,放肆喘息起来,活像个变态。

“哈…”

“再踩重一点。”

他表情戏谑,说话带着笑音,仿佛笃定了徐清和逃不开。

电光火石之间,徐清和猛地回想起昨晚那个“春梦”。

火热的躯体,压抑的喘息,还有和面前男人一模一样的、轻佻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你…”嘴唇哆嗦着,猜出一切的徐清和不愿意接受现实。

周佚尘低眉敛目,叫人看不清神色。

他抬高徐清和不断挣扎的脚,低头吻了一下对方白皙的脚背。唇瓣张开,轻吮细嫩皮肉,柔软唇舌留下烙印,湿滑的触感让徐清和感到一阵恶寒。

平静犹如一潭死水的心境终于掀起波澜,徐清和气得眼眶通红,心中满是嫌恶。

他昨晚居然碰过那么恶心的东西。

徐清和隐约记得有人往他手里塞进去一个滚烫的柱状物体,滑溜溜的,大到一只手握不住。男人凑到徐清和耳边低语,蛊惑着让他帮自己快点发泄出来。

指缝间全是汗水,恶心人的粘腻。

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徐清和以为是昨晚对方没把东西弄干净留下来的,现在杀了周佚尘的心都有。

他居然、居然把那种脏东西蹭到自己手上。

周佚尘不知道徐清和擅自脑补了什么,突然情绪起伏这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抓住徐清和的小腿,就势起身,直接将徐清和推倒在床上,牢牢压制住。

扣紧徐清和乱动的手脚,周佚尘直接挑明心思,“反正你男朋友也死了,你不如跟了我。”

他已经懒得走温水煮青蛙那套了,自己永远比不过一个死人,没办法在徐清和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昨晚对方那样热情,嘴里却还是喊着他那位好、哥、哥。

周佚尘咬牙切齿念出后几个字,眼中的嫉恨已经快要化为实质,流出了恶心的黑水。

撕开温和外衣,男人彻底暴露出凶残本性。

他不止一次撞见过徐清和家里有男人上门。那些男人恶心的嘴脸,垂涎的目光,傻子都能猜出来他们什么意思。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周佚尘用无数阴暗心思去揣测对方,既然别的男人可以,那自己也一定可以吧。

根茎深埋在淤泥之中的艳丽芙蕖,怎么可能纤尘不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死在和恋人交往四周年纪念日当天。

四这个数字听上去就很不吉利,所以我也在这天很不吉利地死去。

早上六点,闹铃响。

程行洛有一点起床气,听到动静,他把被子蒙过头顶,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小声嘟囔着抱怨,“吵死了。”

我没理他,抬手摁掉闹钟,摸黑换衣服。

我有晨跑的习惯,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去外面跑两圈。程行洛不喜欢在户外运动,他更喜欢每周抽出一点时间去健身房。

我们两个人的运动频次迥然不同,我偶尔会迁就他一起去网球场打打球什么的,除此之外,再没其他别的共同爱好。

小区绿化做得不错,清晨空气很清新,我深呼吸几下,试图换掉肺里的浊气。

慢跑七公里,出了一身汗,微风拂过皮肤,吹干薄薄汗水,带来一丝清爽凉意。我舒服地半眯起眼,耳边是叽喳喳的清脆鸟啼,风吹拂树叶,发出“簌簌”细响。

我顺带着买了两人份的早餐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一楼大堂等电梯的功夫,有人从后面叫了我一声,“祝临?”

我循声看过去,有些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陆思途。

他是我邻居,我和他是几个月前晨跑时候认识的。那天我照例在外面跑步,一个晃神,就看到一只黄澄澄的金毛朝我扑过来,它热情地蹭我裤脚,一个劲往我身上贴。

沾了我一身毛。

我弯下腰,好脾气地摸摸它头顶,“你是谁家的小狗呀?”

金毛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看我,伸出湿乎乎的舌头,哈赤哈赤吐气。

它脖子后面挂了一根牵引绳,胸前有一个小金属吊牌。

绵绵。

好可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名字下面有一串数字,应该是它主人的电话号码。

我掏出手机,一个个数字对着拨了过去。

我以为它的主人会是一个可爱小姑娘,没成想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温和男声从听筒里传出,我简单跟他说明意图后,他连声道谢,让我在原地等等,他马上过来把狗接回去。

“它很乖的,不咬人,你不要怕。”他温声安抚我,仿佛把我当成了一个三岁小朋友。

我失笑,没忍住又揉了揉小金毛的脑袋。

坐在长椅上等了一会儿,绵绵很乖,绕在我身边转圈,想要让我陪它一起玩。

我很喜欢这些毛绒绒的猫猫狗狗,可是我妈妈对宠物毛发过敏,平时见到宠物店都要退避三舍,她绝对不会同意我在家里养宠物的。原本想着长大后搬出去自己住,到时候想养几只都可以,但我毕业后一直忙于工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照顾宠物了。

养一只小猫的想法暂且搁置,两年后,公司渐渐步入正轨,我也清闲了许多。

但当时我已经和程行洛同居了,他讨厌一切毛绒绒的东西,不许我养。

所以到现在,我都没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小宠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绵绵乖巧趴在我身边,爪子搭在我膝盖上,给我新买的白裤子印上了好几个浅浅的黑色爪印。

我捏捏绵绵的爪子,小声和它讲话,“你怎么自己跑出来啦?下次不要乱跑了,你主人会着急的。”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除非必要社交,不然我都安心龟缩在壳子里,不会主动去和谁搭话。

我倒是蛮喜欢和陌生小动物说话的,虽然它们可能完全听不懂。

我用手指点点它湿漉漉的鼻子,“坏狗狗。”

也许是听懂了我在说它坏话,绵绵委屈巴巴呜咽一声,爪子踩在我裤子上,一个劲地蹬。

绵绵主人来得很快。

我低头摆弄它软乎乎的小爪子,耳边突然响起脚步声。

刚刚在电话里的熟悉男音,满含歉意对我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抬头看过去,弯唇笑笑,“没什么,不麻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麻烦也是我自找的。

男人直直盯着我,发了一小会儿呆。

我纳闷,“怎么了吗?”

他突然回过神,眼神飘了一下,重重呼吸一口气,“没事没事,有点走神了,不好意思。”

绵绵从我腿上跳下去,兴奋跑到男人身边,尾巴摇啊摇的,绕着他不停转圈。

男人看到我裤子上的爪印,掏出手机,想要和我互换一下联系方式。

他说要赔我一条新裤子。

我一开始拒绝了,我说没关系,回家洗一下就好了。可他实在坚持,没办法,我还是加了。

他说他叫陆思途,我想了想,也告诉他我的名字。

后来我总在小区里碰见他,晨跑的时候他出来遛狗,他热情跟我打招呼,我愣了一下,也笑眯眯说了一句,“好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跟他聊天,顺路一起出门买早餐。察觉出他的刻意亲近,我没有过多排斥,权当交个新朋友了。

看到我买双人份的早餐,他调侃我,“你看着挺瘦,胃口这么好呀。”

我解释说,是给我男朋友带的,他很喜欢吃这家茶楼的米糕,可是茶楼没有外送服务,我刚好每天下楼跑步会路过这里,顺便就给他买了。

陆思途呆住,他“啊”了一声,慢吞吞点头,“这样啊。”

我接过两份打包好的米糕,敛下眉眼,没去看他,“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什么?”

“我是个同性恋。”

我不喜欢大肆宣扬我的性取向问题,可我也不喜欢藏着掖着,仿佛我喜欢男人这件事有多拿不出手一样。我完全可以换一个说法回答陆思途的问题,把男朋友这三个字划掉,换成我的爱人,或者我同居的某位伴侣。

可是这种叫法太过刻意,也过于欲盖弥彰了。

我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我没有觉得你奇怪,我刚刚停顿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磕磕巴巴解释,不会因为我的取向问题影响彼此交往的。

我笑笑,没有再和他就这个问题继续深入探讨下去,“走吧。”

陆思途看我手里打包的两份米糕,“你怎么每次都买这个?就算是他喜欢吃…”

听出他有为我打抱不平的意思,我打断他,“不是因为他啊。”

“我也很喜欢吃。”我停下脚步,打开包装盒子,捻起一块米糕递给他,“你尝尝,很好吃的。”

雪白色的松软糕点,上面均匀洒了一圈黑芝麻,看上去就令人胃口大开。

陆思途没有伸手去接,他低头凑到我手边,直接张口把那一小块米糕吃进去。

牙齿不小心磕碰到我的手指尖,他神色如常,慢吞吞咀嚼,我也没当回事儿,满眼期待地问他,“好吃吗?”

陆思途点点头,“好吃。”

喜欢的东西得到他人肯定,我很开心。我低头重新整理好包装,计划着,“那明天打包三份好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回到现在。

陆思途前几天说他要出国参加朋友婚礼,可能要在那边玩上小半个月。

突然见到他,还真是有点奇怪。

陆思途解释说他那两位朋友因为一点小矛盾闹掰了,婚礼办不成,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场面搞得很难看,他待在那边也没有心情出去玩了,还不如早点回来。

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个转折,我呃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那还真是挺遗憾的。”

陆思途耸耸肩膀,“世事无常,谁也想不到他们俩结婚当天还在吵架。”

跟他有的没的随便闲聊几句,程行洛突然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快了,我在楼下,马上到。”

我不好意思朝陆思途笑笑,先一步上楼。

八点四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洗漱完毕的我和程行洛坐在桌前吃早餐。

程行洛说他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让我不用等他了,自己随便吃点吧。

我嘴巴张了张,“但是……”

他一脸纳闷,“但是什么?”

我摇摇头,咽下嘴里的话,“没什么。你注意安全,别玩到太晚了。”

有些时候,我和程行洛完全玩不到一块去。

十点、是我洗漱完毕计划上床睡觉的时间,而彼时的程大少爷夜生活刚刚开始。

我换好睡衣躺上床,他也站在镜前换好了衣服,临走前,他亲我一下,兴匆匆准备出门,“走啦~宝贝,我马上回来,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摸摸湿润的脑门,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我也习惯了他的跳脱,可纪念日这样重要的日子他都能忘记,明明已经对他毫无期待了,可我心口依旧免不了一阵酸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行洛喝了一口牛奶,胡乱点头应我,“嗯嗯,知道了。”

九点,我居家办公。

忙碌一整个上午。

十二点半午休。

闲下来的时候,我抽空看了一眼手机。陆思途发来消息问我,中午要不要出来和他一起吃饭?

我说不了。

隔了好半天,他问我,【你男朋友回来了?】

我不知道陆思途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好像24小时都很闲。我这段时间居家办公,偶尔中午出去吃饭还能碰见陆思途,他看到我很诧异,随后笑眯眯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说好。

于是我多了一个饭搭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也有例外,每次程行洛回来,我就不能和他一起出去吃了。

【没有。】我想了想又解释,【我现在心情不太好,出去吃饭的话我怕会影响到你。】

他这次回得很快。

【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这堆破烂事,而且我和陆思途关系也没有好到可以倾诉隐私的程度。

【没事。】

最后我只能跟他这样说。

下午四点。

我还是没按捺住,打电话给程行洛。

几声“嘟嘟”响过后,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我不是很熟悉的男声,他直接了当说,“程行洛刚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脑子懵了一下,带着一万分不愿意相信问了一句,“你是…”

男人对我没有丝毫隐瞒,直率答道,“周闻庭。”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周闻庭又耐心问了我一遍刚刚的问题,“……你有什么事吗?”

我垂下眼睫,盯着自己手指尖发呆,“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他今天晚上要回来吗?”

周闻庭嗯了一声,说知道了,“我等下让他给你回电话。”

“好。”

挂断电话,我莫名有点想笑。

这段通话坦率的几乎听不出一点异样,谁都不会猜到,我是在和我男朋友的初恋前男友聊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止一个人说过,我个性无趣,像是一杯寡淡无味的白开水,毫无存在感。

我家境普通,学历一般。高考那天走了狗屎运,超常发挥考上国内某知名高校,这是我平淡人生里唯一一件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事情。

除了程行洛之外,我有过三段感情经历。

第一任是我高中同学。

高一刚开学那阵,坐我后桌的女生一个劲缠着我要我给她讲题,本着同学间友好互助的原则,我也耐下性子一一解答她的问题。

第一次月考后,我看着光荣榜上她明显比我高出一大截的数学成绩,陷入茫然。

课后,她照旧拿了一道很简单的题目来问我。

我苦笑,“你别拿我取乐子了,这种简单题型你怎么可能不会。”

她托住下巴看我,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无辜,一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样子,“可是我真的不会嘛。”

我妈总说我傻,天生比别人少一根筋。

我觉得她这话说得挺对的。语文老师看到我就忍不住摇头,感慨我理解能力差,这份差劲同样体现在人际交往上面,我朋友不多,和每个人都交情淡淡,玩得最好的是我发小,他活泼开朗热情,简直囊括我不具备的所有优良品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他不在一个高中读书,只有在周末休息时我才能看到他。

某天周末午后,我去他家找他玩。我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打联机游戏,他打开一袋薯片,随手抓一把塞进嘴巴里,咔嚓咔嚓地嚼。我眼睛紧盯电视屏幕,在听到他问我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时,我犹豫一下,把困扰我很久的事情告诉他了。

关于李溪白的,就是那个总是缠着我给她讲题的女生。

我组织措辞说完,我发小也吃完了一整包薯片。

他撂下游戏手柄,交叠双手枕在脑后。沉默数十秒过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莫名感慨,“我们家临临真是长大了。”

我不解皱眉。

他突然一下子窜到我面前来,近到都快贴到我脸上,吓了我一跳。

他坏笑着调侃我,“她肯定是喜欢你咯。”

我发小眼睛很好看,是标准的桃花眼,剔透的浅棕色瞳仁,比琥珀石还要漂亮,长长的睫毛温顺垂落,遮住他含笑眼眸。他笑起来也很好看,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灿烂,仿佛能驱逐一切阴霾,少年气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我受不了他离我这么近,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头。我斥责他,“你不要乱讲。”

他耸耸肩膀,“爱信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信。

几天后,我不得不信。

下课后,李溪白拦住我,很坦率地说她喜欢我,问我要不要考虑和她在一起?

教室里还有不少人没有出去,听到李溪白的话,他们都开始跟着瞎起哄。

周围气氛躁动,我却有点懵。

李溪白表情看起来比我还要淡定,她笑眯眯拍拍我肩膀,安抚我说,我知道你突然听到我说这些话有点懵,不急,等你想好了再给我答复吧。

情窦初开的年纪,所有人都懵懵懂懂,我还不能很好分清朋友和恋人间的喜欢有什么不同。

我喜欢李溪白,和她在一起让我感到很放松。

在她几乎24小时不间断的软磨硬泡下,我终于松口答应和她在一起。

我和她的相处模式没有变化,这种让我觉得很轻松的状态却让李溪白很生气。

某天傍晚放学,我送她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午刚下过一场雨,现在雨停了,空气中依旧有湿漉漉的水汽,我和她并排走着,彼此间距离挨得很近,手臂摆动的时候,手指尖会不小心碰到。

转瞬即逝的微妙触感。

李溪白停住脚步,突然抓住我的手指,我表情愕然,身体整个僵住,也不动了。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借力踮起脚尖,似乎想要凑过来亲我。

下意识的,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李溪白沉下脸,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压抑怒气质问我,到底喜欢不喜欢她?

我不知道。所以我跟她说了抱歉。

她满眼失望,定定看了我许久。

这段感情最后无疾而终。

在意识到我或许对异性真的提不起一点兴趣的时候,我莫名想到了李溪白,我打电话给她,简单叙述原委后,诚恳表达了我的歉意,我说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隔三年,她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变化。

她无奈叹了一口气,“你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虽然做不成恋人,可她依旧是一个不错的好朋友。

毕业后,李溪白筹划结婚那阵,问我要不要去给她做伴郎?吓得我连忙拒绝,她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嘲笑我,“你怎么还这么好骗啊。”

婚礼当天我没去,不过我给她包了一个很大的大红包。

第一段恋情很和平,和平到有些无趣。

大二那年,我遇到了我第一任男朋友。

他追的我。当时我正苦恼喜欢上同性究竟正不正常这件事,面对未知领域,我有些害怕,还有些好奇,所以我同意了。

交往第三天,他带我去开房。

我有点害怕,我接过他递来的房卡,但是那晚我没去。

隔天见面,他神色如常,笑吟吟和我问好,仿佛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松了口气。

安稳度过几天平淡日子,他说要带我去见他的朋友,一起出去玩。

我不疑有他,稍微收拾一下,当晚就跟他出去了。

包厢里,我接过他某位朋友递来的酒,喝进去第一口我还没觉得不对,甜滋滋的调制酒,度数不高。

我自诩酒量不差,可那一杯鸡尾酒喝进去,我脑子突然晕得厉害,天旋地转,眼前渐渐冒出重影,身体一阵发软,莫名提不起力气。

第一个念头,酒不对劲。

第二个念头,赶紧跑。

他朋友好整以暇看我,笑吟吟的,“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体力本来就不太好,现在出去估计跑不了几步就得让他抓回来。

没办法,我只好佯装镇定,我说我去想去上厕所。

没给他反应机会,我匆忙跑向包厢里的洗手间,躲进去反锁住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理智告诉我应该报警,可手指却颤抖着拨出去一串熟悉号码。

我给我发小打了电话,此时我无比庆幸他刚好和我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

大脑一阵晕眩,本来就不太好的语言系统现在更是溃不成军,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只会不断重复一句话,让他过来。

我视野一片模糊,声线发颤,“池漾,我害怕,你快点过来,你过来找我,我不想在这呆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点懵。我说第二遍的时候,他开始慌了,“好好好,我马上过来,你别哭别哭。”

我压了压嗓子,努力平稳颤抖声线,给他报出我所在位置。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他一开始态度温和,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咬了一口舌尖,剧痛感让我勉强清醒一点。

口腔里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我艰难吞咽口水,没搭他的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声音渐渐不耐烦,或许不屑继续跟我玩温情戏码,他突然变了态度,很凶地踹门,让我赶紧把门打开。

单薄门板不断晃动,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开。

门外声音闹哄哄的,那几个人边踹门,边笑着说话。

“谁先来?”

“邱闻,你可真舍得,自己男朋友都能送出来给哥几个玩啊。”

“……”

后面他们再说什么我就听不清了,我的脑神经已经失去了收集外界语言的功能。每个字我都认识,可是我却没办法把那些字组成一句完整的话。

门外消停一阵,又闹腾起来。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门“砰”的一下被人从外面踹开。

我身体软到已经做不出任何反抗行为,木然转过脑袋看过去,眯眼打量半晌,终于认出面前这位勇士可能是我发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逆着光,脸色很难看。

池漾走过来,弯腰半跪在地上,把瘫软身体的我揽进怀里,“好了好了,没事了。”

事后他嘲笑我眼光不好,找的都是什么人啊。一群人渣。

这场闹剧最终以第二天手臂打着石膏的邱闻来找我道歉收场。

我的第二个男朋友,是池漾。

我或许是喜欢他的。因为他就是我的性幻想对象,那天晚上我梦到他,他朝我笑,手伸进我裤子里,握住我疲软性器,慢条斯理地挑逗。

醒来之后我很懊恼,觉得对不起他。

在邱闻那件事发生过后的第十天,池漾来跟我表白了。

我整个人呆住。

没有惊喜,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述的荒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我喜欢他呀。虽然不知道池漾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最后还是点头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池漾对我很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模范男友,甚至于我们两个人的性生活都很和谐。

后来我知道,池漾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不小心偷听到他跟他朋友聊天。

池漾和我在一起,完全出于一个保护者心态,他觉得我眼光不好,总是会莫名其妙吸引一些人渣,所以他舍身就义,决定来拯救我。

我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力给我。

包括他自己。

之后我也发现了,我自认为很和谐的性爱对池漾来说完全是一场折磨。他对我硬不起来,虽然我俩做爱也不需要他硬起来,但我还是希望他能舒服一点。

他说疼,我一开始不敢操太深。后来他说没关系,我想怎么玩都行,他缓缓就好了。

我把阴茎从池漾身体里抽出来,摸摸他汗湿的头发,说今天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沉默一下,随后爬过来,把脑袋埋进我胯下,很认真地给我口交。

他小心翼翼张口含住我的阴茎,做了几次深喉,在精液射进他嘴巴里的时候,池漾问我舒服吗?

舒服。

如果他表情不是那么痛苦的话就更好了。

他对我完全没有兴趣,不管我怎么迁就他,他都不会从中获得快感。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还不如努力点让我爽到。

天。

我哪需要他牺牲自己这么多。

我对他更愧疚了。

我单方面冷了他几天,池漾很急,直接跑我宿舍楼下来喊我名字,问我到底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楼上的我尴尬得脸都红了,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闭嘴。

他笑笑,“你这两天怎么了?干嘛都不理我呀?”

我舍友时不时看我一眼,似乎挺好奇发生了什么。

我含糊道,“等会儿,我下楼找你,咱俩当面说。”

我跟池漾提了分手,他很莫名,“我没做错什么事吧?”

池漾真的真的很好,所以我决定放他自由。

他为什么不能稍微喜欢我一点呢?

我思考一番,决定还是先把锅甩到自己身上。如果我捅破他不喜欢我这件事,池漾绝对会否认,随后摆出一大堆理由来糊弄我,把我忽悠得找不着北。

我说我不喜欢你了。

池漾慢吞吞点了点头,面露思索,狐疑地看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咬咬牙,我说我喜欢上别人了。

“欸?”池漾这回惊住,他没有什么被当面戴绿帽子的气恼,反而挺好奇,“谁啊?”

我看到他松了口气,动作微不可察,如果不是因为我时刻盯着他看,我也不会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我沉默了,“我这样说你不生气吗?”

他啊了一声,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这时候或许是该生气的。

表情龟裂一瞬,他故作遗憾叹息,“还不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喜欢上别人就喜欢吧,看到你幸福都比什么都强。”

池漾不依不饶追问我,到底喜欢谁?他说要替我把把关。

他编胡话骗我,所以我也骗他。

我拟造出一个完美恋人的身份来骗池漾,说我这次眼光绝对很好。

池漾说想要看看我新男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我只是暗恋人家,他还不是我男朋友呢。

他呃了一下,问我打算怎么追?

我说我就喜欢暗恋,我不想追。

池漾沉默一会儿,拧眉沉思,叹了口气,说也行吧。

他说你别再让人骗了。

池漾对我太好了,所以我下定决心,不要再喜欢他了。

我讨厌他为我付出。

我是在这时候认识程行洛的,他符合我编造的虚假暗恋对象身份。

长相帅气,性格开朗,家境优渥。

第一次跟他见面是在某次外校教授讲座上,我为了混学分,自告奋勇当了会场工作人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忙碌一整天,会场人散了,我和几个学弟负责一些扫尾工作。正低头认真整理资料,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惊喜又诧异,“周闻…”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壳。

我转头看他,眼前的陌生男生呆住,随后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

我哦了声,没管他,继续整理桌上资料。

他却来了兴趣,问我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我抱起一沓整理好的材料,扭头看向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以后会给我加学分吗?”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加!给你加!你想要加多少分都行。”

神经。

我没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的生活寡淡无趣。

程行洛不一样,他个性张扬,行事高调,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存在。

和他交往后,我从无数人口中听说过他的故事,抛开一些乱七八糟听起来就很扯淡的版本,我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情感过往。

我的感情经历不算丰富,其实满打满算我也没有和谁真正意义上认真交往过。

程行洛的恋爱史比我还要匮乏。

他只有一个初恋,是他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处于混蛋青春期的程行洛脾性顽劣,每次在外面惹出什么事全靠发小捞他,高二那年,程行洛高调出柜,几乎震惊所有人,接下来便是所有故事里俗套的冲突、抗争、与家庭决裂,只为能和初恋在一起。

程行洛个性偏激,他发小也不遑多让,两个都学不会低头的人在一起有多灾难可想而知。

在两方家庭逐渐接受自家宝贝儿子公然出柜后,程行洛和他初恋突然闹出了幺蛾子,每天无休止的争吵,搞得两人都很累。

初恋出国留学,两人自此分道扬镳,分手闹得很难看。

程行洛起初对我兴趣寥寥,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莫名其妙对我展开高调追求,高调到几乎学校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在追我,导员把我叫过去,委婉劝道,谈恋爱可以,但最好还是稍微收敛一点。

被老师叫去谈话?从小到大我都没获得过如此殊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拜程行洛所赐,我今天体验到了。

很尴尬,全程我耳朵根都是红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胡乱点头、积极承认错误。

按时间线来看,那应该是他和周闻庭彻底决裂的阶段。

我不明白程行洛为什么会想要追我,我平平无奇,全身上下加起来凑不出一个可以赞颂的优良品质。如果非要说的话,我脾气蛮好的,不管闹到多难看我都不会朝对方发火,和程行洛交往四年,我和他只有冷战,从没正面爆发过激烈冲突。

冷战还是程行洛单方面对我冷。

程行洛第一次见我,脱口而出喊出的那两个字让我耿耿于怀,后来我知道了,那是他初恋的名字。

我是有怀疑过,程行洛是不是把我当成他初恋的替身,搞不到正主,只好随便找一个替代品玩玩。

见到周闻庭之后,这个念头彻底烟消云散。

那是一个优越感十足的男人,强大自信,魅力四射,帅气长相只是他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我到底有多大脸才会把自己和他放在一起比较。

我和周闻庭侧脸有一点像,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相似之处,我连他的高仿品都不算,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可能只是那种很劣质的盗版假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初恋是白月光,是朱砂痣,是心中可念不可说。

我是他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无聊现任。

周闻庭回国后和程行洛交往频繁。

两人是志同道合的事业伙伴、相交甚笃的亲密挚友。分手后依旧能做好兄弟的戏码看起来有点奇怪,不过推己及人,和池漾分手后我也没有和他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我不能双标地阻止他们两个人继续当好朋友。

可有些时候我还是会很嫉妒,周闻庭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把程行洛叫出去喝酒,哪怕是凌晨两点,哪怕我的手已经伸进他衣服里准备和他做爱。他抓住我手腕,凑到自己唇边亲了亲,满含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宝贝,我要出去办点事情,等我回来再继续做吧。”

他很快穿戴整齐出去,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这种荒唐事不胜枚举,渐渐的,我开始习惯。我总不能跟个不懂事的小朋友一样去吵、去闹、去威胁程行洛再也不许他和周闻庭继续交往吧?

太幼稚。

程行洛不喜欢撒谎,他每次和周闻庭出去玩从来不瞒着我,有时候他也会带上我,可我觉得三人行真的很奇怪,去过一次我就再也不去了。

我知道他和周闻庭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行洛曾向我坦言,他绝对绝对不会和周闻庭复合,让我放宽心。

我信了。

程行洛性格很好,他坦率,真诚,从不做偷偷摸摸的事,喜欢就是喜欢,如果他想要跟周闻庭和好,绝对会当天就把我甩了的。

我挑不出他的错处,甚至于周闻庭,我也没办法讨厌他。

没跟周闻庭见面之前,我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他,我以为他会是那种很尖锐的性格,不近人情。

现实截然相反。

周闻庭性格很讨喜,他态度亲和,懂得拿捏分寸,是我想成为的那种长袖善舞的类型。

他学会服软,会向脾性顽劣的好友低头。

我不止一次设想,如果当年的他也这样好脾气,是不是就不会和程行洛分手了?

每次程行洛和周闻庭一起玩都很开心,他在回家后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兴致勃勃给我讲一些周闻庭曾经的糗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交往四年,我和程行洛的感情生涯平淡如水,早就失去了激情。

这样说也不对,因为我俩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激情可言。

无聊透顶。

不单单是我喜欢程行洛,我家人也很喜欢他,他嘴甜,每次都把我家里人哄得很开心。

我爸最难搞,他对程行洛一直不冷不热的,时不时刺他两句,不过一切矛盾都在程行洛出资赞助我爸那个小破公司起死回生后烟消云散,渐渐的,我爸对程行洛态度十分热切,关系好到仿佛他们俩才是亲生父子。

程行洛会给我家中女性亲戚买一些很难搞到的奢侈品,每次回家,我妹都会越过我,抱着程行洛胳膊撒娇,问他可不可以给自己买新款包包?

每个人都喜欢他。

我和程行洛分手也要稍微斟酌几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态度强硬,非要和程行洛闹掰,跟他老死不相往来,谁都拦不住我,以我为媒介和程行洛认识的亲友们也都会转头支持我的。

但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行洛跟他初恋没有一点越界接触,我无从发作,或许我应该大度一点。

可是我现在好累。程行洛会记得他初恋生日,为他费心准备礼物,他却不记得我的。

四点半。

程行洛终于忙里偷闲给我回拨了电话。

他说话带着笑音,好像很开心,“怎么了宝贝?”

“你今晚要回来吗?”

他有些为难,“我……”

我看着桌上日历,9月20号上面有一个很明显的红圈。

我问程行洛,“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突然惊呼,“我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给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忘了,这两天真的忙昏头了。”

你看,程行洛根本不会说谎,哪怕他说他正在外面偷偷给我准备惊喜派对我都不会这么郁闷。

气到极点是会有点想笑的。

我靠在椅子上,疲惫叹了口气。漫长的沉寂过后,我开口跟程行洛说,“分手吧。”

他懵住,好像没明白我在说什么似的,下意识反问,“…什么?”

“分手。”我耐心解释,“程行洛,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分手吧。”

他不解,“为什么?”

我渐渐不耐烦,“没有为什么,分手,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好端端的干嘛要分手啊。”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程行洛表情有多茫然。

我没心思陪这个不晓世事的大少爷继续玩感情游戏,所以我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喜欢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样一句话,我也对池漾说过。

池漾痛快给了我自由,可程行洛要比他难缠一百倍。

“不行。”他无理取闹,“你不能不喜欢我。”

他以为我在闹脾气,没把我说分手这件事当真。

我没说话,他渐渐无促起来,“为什么要分手?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宝贝,我保证今天绝对是最后一次,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一定不会忘记了。”

“我不想分,能不能不要分手?我不答应,不行,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他神经质地对着手机不停道歉,还在撒娇,“对不起宝贝,我肯定会改的。”

好任性。

我忍不住感慨。

我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忍不下去。

他把我耐心消磨得一干二净,我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每次都叫我宝贝?我的名字很拿不出手吗?程行洛,扪心自问,你到底在叫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他很不能理解似的,声音委屈,“我在叫你啊。”

几秒钟后,程行洛突然反应过来,“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喊他宝贝,我从来没这样叫过他。”

也许是觉得事态有转机,他松了口气,努力辩解,“我跟周闻庭真没什么,我不喜欢他,我现在只喜欢你。临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吧。”

“我不知道。”我说,“你一开始找上我不就是因为我跟他长得像吗?”

现在正主回来了,他没必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怎么可能?!”程行洛匆忙反驳,“遇见你的时候,我刚跟他分手,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讨厌他,怎么可能找一个跟他长得像的人摆在身边看着,我看到就烦。”

也许是察觉出自己话里的歧义,他又仓促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说你烦,我刚开始觉得你长得跟周闻庭有点像,挺好玩的,但是后面接触下来,我觉得你特别好,我喜欢你,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明白吗?”

我态度平淡,嗯了一声。

他摸不准我是什么意思,试探问,“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我恹恹叹气,懒得解释,“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分。”

今天不把事情说开,程行洛以后绝对会缠上我,烦不胜烦。

我拆穿他的自欺欺人,“你一直都知道横亘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阻碍是什么,你装傻充愣,是不是享受这种被簇拥的感觉?程行洛,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我没办法接受你和前男友藕断丝连。”

“我没有…”他喃喃,很快找到重点,“那你…你要是不喜欢周闻庭的话,我以后都不和他来往了,我现在就把他删了,再也不和他一起出去玩了。”

说完,他用近乎哀求地语气问我,“这样好不好?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我什么都听你的,祝临,你别跟我分手行不行?”

“我求求你了,别跟我分手,你别不喜欢我。”他声音哽咽,像是带了一点哭腔,“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你说出来我都改,你看我不爽你骂我一顿,实在不解气的话你打我,打我也行啊。”

“我爱你,祝临。我好爱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分手?我不同意,我不想分手,我没答应,你甩不掉我的……”他说话颠三倒四,根本找不到重点。

程行洛从不吝啬倾诉情感,他无数次对我撒娇,脑袋埋在我颈间亲个没完,黏糊糊的说爱我。

和他完全讲不通,我干脆放弃,决定先冷处理一段时间。

“就这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转头看了一眼桌上时钟,五点整。

“别别别,祝临,你是不是要走了?你别走,你先别走,我马上回来,你等等我,有什么话咱俩当面说。”电话那头哗啦啦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洒了一地,程行洛没好气骂了一句,“操,你他妈没长眼…”

谁跟你当面说。

我没理他,自顾自挂断电话。

懒得收拾,除了身份证和手机,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我没回家,也没去哪个朋友家。

程行洛几乎认识我所有亲朋好友,我去他们家里住,要是被程行洛找到估计又得有一场闹剧,怪给他们添麻烦的。

出门后我打了一辆车,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让司机随便开,开到哪里算哪里。

司机上下打量我一眼,有点害怕,“哥们儿你可别想不开啊。”

我无奈,我看上去是要去寻短见的样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解释说我不会想不开的,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一会儿。

坐上出租车,我买了第二天的高铁票。

我准备去隔壁城市旅游。

以前我一旦心情不好就会去爬山。

山顶视野开阔,空气清新,由上至下俯瞰秀丽风景,山脚下的人渺小得几乎看不清。

再没有比发泄体力更解压的方式了。

司机开出内环,驶入车流,开始绕城走。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司机忍不住出声提醒我,再开就要开到高速上去了。

看着窗外陌生街景,从没来过,我说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吧。

他把车停在某个快捷酒店门口,看到计价器上的高额数字,我忍不住咋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贵。

司机开车带我来了一个挺偏僻的地方,类似于某个城中村,楼层高矮不一,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

属于程行洛绝对不会踏足的区域。

我稍微安心一点。

拉黑程行洛不知道多少个号码后,我接到我妹打来的电话。

我接了。

听到她支支吾吾问我现在在哪儿呢,我瞬间觉察出不对,我问她,“谁让你给我打的电话?”

她呃了一声。

有人很急切地把她手机抢过去,“祝临,你到底…”

我直接挂断,删除,拉黑,一气呵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笑了一下,看来程行洛那几个包是白买了。

祝影从小就聪明,鬼精鬼精的,不是不会撒谎,她只是不愿意陪程行洛一起演戏套我话罢了。

在酒店房间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外面天色已经很暗了。

我看了一下手机。

22:48

肚子饿得咕咕响,打开外卖软件翻了一圈都没看到什么想吃的,我准备出门去买。

我去洗漱间洗了一把脸提神。

出门时顺手抓过衣架上的外套,怕晚上冷。

打包街边小吃,顺带从便利店买好饮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我心情颇好地哼着歌,准备抄小路回酒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栋相邻居民楼中间有一条窄小巷子,路上铺了一层厚厚石板,四周布满青苔,踏进去,能闻到难闻的潮湿气息。我加紧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里,路口亮着灯,有人背光站在出口那里,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巷路口被他死死堵住。

鼻腔里充斥着难闻潮气,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淡淡腥气,像是铁锈。

看到男人略显阴沉的脸,我下意识开口,“不好意思,你能不能稍微…”

他沉着脸朝我走过来,动作很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我甚至没来得及后退逃跑,某个不知名尖锐金属制品便捅进我的腹部。

“噗嗤”一声,猩红血液喷涌而出,洒了男人一脸。

温热液体喷到脸上,他满眼享受,男人表情不像最初那般阴沉,他裂开嘴角,笑得很开心。

我头晕目眩,身体一阵发软,使不出一点劲。

想要转身逃跑,可他死死抓着我,举起尖刀,再一次重重刺进我心口。

两秒?

不。或许根本没有两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捅了我三刀,确保我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后,停了下来。

我倒在血泊里,意识一点点溃散。

我清楚意识到,我死了,呼吸窒住,心脏停跳,连尖刀划过皮肤的疼痛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能看到眼前一切。

尸体躺在冰冷地面上,表情愕然,双眼直直盯着漆黑夜空,没有一点生命迹象。

男人痴痴地笑,半跪在地上摆弄我的身体,任由自己浸泡在血泊里。

他用尖刀划开我的皮肤,搅动内脏,刀刃割断筋膜,男人虔诚地用双手捧出一颗还在不停跳动的猩红心脏。

他把连带着皮肉的脏器贴在面颊上,亲昵磨蹭着,嘴里不住喃喃,“喜欢,好喜欢,我的了。”

……遇到变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祝临失踪第一天,程行洛疯了一样到处找人给他打电话。

对方一个没接。

程行洛没办法,只好借他人之手给祝临发消息。

还是没回。

到最后程行洛实在忍不住了,他抢过手机,也不管是谁的,找到备注祝临两个字的联系人,疯狂用信息轰炸。

【你在哪儿?】

【我不可能跟你分手,你别想甩开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周闻庭出去玩了,我把他删了,这两天都没和他见面,你能不能原谅我?】

【你回我一条消息好不好?】

【祝临,我求求你了,你回我一下。】

他仿佛魔怔了一样,抱着手机不停打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行洛嫌自己发信息的速度实在太慢,干脆一条条语音发过去,不顾他人异样眼光,小声哀求着让对面快点理他,哪怕只有一句话也好。

程行洛好面,就算再怎么对伴侣低声下气那也是关上门自己的家事,别人哪见过他这样。

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最开始几天,程行洛整个人状态都很浮躁,吃枪药了一样,稍微有点不顺心的地方就开始拿周围人撒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久到足够警局立失踪案。

祝临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程行洛有点慌,他不再奢求祝临能原谅他,转而担心起对方的安危。

他接着发消息。

【祝临你回个话。分手就分嘛,没必要闹成这样,你别躲我,我以后也不去烦你了好不好?回家吧,叔叔阿姨也挺担心你的。】

等了半天,对方还是没回。

程行洛猛地把手机摔到墙上,“啪”的一声脆响,看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屏幕,他终于冷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手掌捂住脸,他声音无促又茫然,“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

祝临失踪第六天。

程行洛接到朋友电话,说是人找到了。

电话里,朋友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几天前我们就在监控里看到你男朋友了,不过一直没找到人,怕你着急,没敢跟你说。”

程行洛没怎么听他说话,匆忙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

他这两天一直没睡好,眼下浓浓乌青,头发乱糟糟的,没时间打理,状态看起来很颓。

卧室里满目狼藉,衣服胡乱堆在地毯上,床边有散落一地的烟头。

程行洛拆开一盒烟,顺手拿出来一根叼在嘴里,催促道,“别废话,人到底在哪儿呢?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朋友叹了口气,努力组织措辞。

程行洛抽了两口烟,等得不耐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缓缓吐出一口清白烟雾,压抑急躁的心,“说话啊,地址给我。”

“你…”朋友委婉道,“你男朋友现在状态可能不太好,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程行洛慌了一下,他掐灭香烟,忧心忡忡地问,“他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朋友沉默下来。

“我操,你他妈不早点说。”程行洛误会了他的沉默,以为祝临真的受伤了。他拿了车钥匙出门,甚至没时间等电梯,直接打开消防通道,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跑。

正逢周末假期,人多,车流量大,把道路堵得死死的。

前方车辆密密麻麻,多到看不清,仿佛一同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张扬的红色超跑现在也只能被迫堵在高架桥上,不知为何,程行洛心中异常不安,他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盘,烦躁地骂了一句,“操。”

等他赶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他朋友只给了他医院地址,没告诉他具体病房号。

程行洛努力压抑急躁的心情,给对方打电话,“你在几楼呢?”

朋友纠结好长一段时间才说,“……负一层,你坐电梯直接下来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负一层?”程行洛下意识反问,心里止不住发慌,可他依旧觉得朋友是在跟他开玩笑,“你搞笑吧?负一层不是…”

话说到一半,他卡了壳,嘴巴依旧保持张开动作,模样看起来有点可笑。

缓了好半天,程行洛重新找回声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喉结滚动,艰难咽了一口口水,“别开玩笑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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