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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言望到我满是泪水的脸,愣住了,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吻着我不断涌出的泪水,柔声道:“骆珞,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原谅我,好吗?”
我没有说话,伏在风言肩上放声大哭,哭的天崩地裂,似乎要倒尽这几年来所有的委屈。
风言更紧的搂着我,将脸埋进我的脖子里,身子微微抖动。我抬起头,看到了风言眼中的泪,这个曾经满脸阳光的男人,他,流泪了,为我这个堕落的女子……
此后,我不再带任何男人回家气风言。下班后直接进舞厅疯狂发泄,一支接一支舞的跳下去,疲惫不堪了,就坐在角落猛抽烟,呛的满脸泪水。依然玩到深夜才回。
风言每夜都坐在沙发上等我,象个执拗的孩子!
风言说:骆珞,嫁给我!
风言说:骆珞,我真的很喜欢你!
风言唯独没有说过:骆珞,我爱你!
风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眼里的忧郁越来越多,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痛,我知道,我是爱着风言的,尽管我死活不愿承认,不愿让自己去面对这个事实。
因为爱,所以痛!
世界上有一些路如果走错了,是很难回头的,比如堕落。我可以忏悔,可以弥补,却永远抹不去留在心灵深处的那些肮脏,永远回不到那纯真的过去再重新来过了。
我己经失去拥有爱情的权利,特别是拥有风言这么好的男人,我只想不停的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直到虚脱……
第六章
风言不再象往常一样,坐在家里傻等,而是下班后直接去我的公司门口堵我。
每次下班后,一走出公司大门,便看到他靠在墙柱上吸烟,袅袅烟圈笼罩下,那紧皱着的眉让我心里阵阵难受。
我并没有因此而妥协,冷淡的笑着,仍然往舞厅钻。喝酒、抽烟、跳舞,和陌生的男人嘻笑调情,全不顾坐在旁边铁青着脸随时准备扑上来揍人的风言。每当他受不了我与别人的暧昧,想拉我回去时,都会迎来我大声的呵斥、羞辱。
我知道我在残酷地伤害着风言,也在伤害着我自己。很多时候,我都在内心追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到底是在救风言还是在害风言?我真的己经分不清这些了。
我只是想让他尽快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离开肮脏的我,去过属于他的正常生活……
一幕幕,如影片般在我的脑里一一闪过,心又开始揪紧了疼,很疼。今晚,风言再一次被我无情的刺伤了,也是彻底地刺伤了,或许他从此会离开我了。
我究竟在做什么呀?明明是难己舍弃的,却又偏偏逼着自己去放弃。掏空了一切,就为了更深地伤害自己。
一串涩涩的泪水顺着我的眼窝滑了下来!
摸摸烟盒,空了,街上逐渐清寂,稀稀拉拉走着一些晚归的行人,都是脚步匆匆,或许急着赶回家去吧,夜,确实很深了。
丢下最后一根烟蒂,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心翼翼开门进去,鞋架上并没有风言的皮鞋,他的卧室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风言竟然没有回家。
我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会不会出事?风言从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也不喜欢晚上出去玩,都快到凌晨了,怎么还不回来?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老天保佑,但愿不出事就好!
泡了一个热水浴,穿着宽松的棉布睡衣躺在床上,瞪大两眼望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尽是风言的影子。这个让我想要讨厌,想要赶走,又揪的我心痛的男人,这个我命里的克星!
难道我真的注定了要和他纠缠不清?注定我们会有一场解不开的情劫?注定了我还要一直痛苦挣扎下去……
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折磨,怕了这种日夜煎熬的感觉!
纱窗外射进一缕晨光,天亮了,而我一直没有合过眼。眼睛涨的酸痛,脑袋也特别沉重,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
起来洗漱的时候,刚把牙刷放进嘴里,只觉一阵恶心,五脏六腑象在翻江捣海,趴在浴缸上呕了半天,泪眼婆娑,吐到黄胆都快出来了,难受的很。突然记起己超过半个月没来例假了,难道……?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匆匆跑到楼下药房,买了一只“早早孕”。胆战心惊从尿液里拿出测试条,望着那越来越清晰的红线,我脑子轰鸣,呼吸急促,呆若木鸡,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死一般苍白的脸——
我怀孕了,肚子里有了风言的孩子!
风言是众多男人中唯一有机会在我的身体里留下痕迹的人,包括浩。这个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戏剧化的来到了,给了我当头一棒!
老天爷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好想狠狠地痛哭一场啊!!
我抖抖索索再次拿起测试条,两眼死死盯着那上面显现出来的红线,紧咬着嘴唇,不敢去相信这个结果,只觉的很无助,思维一片混乱,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好半天,才想起打电话到公司请两天病假,放下电话,瘫倒在床上欲哭无泪……
反复思量,我还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没有了风言,至少还有风言的孩子可以成为我精神上的支柱,可以拂走我心灵上的孤寂。只是风言,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我的心头浮起一丝恐惧,双手在慢慢变冷……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吓了我一大跳,迫不急待跳起,抓住听筒。
“你好,找谁?”我的声音透着颤栗,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你好,请问是骆珞女士吗?”浑厚的男中音。
“是,你哪位?”我心里掠过一丝失望,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我城效派出所的,昨晚你老公在酒吧酗酒闹事,打伤了人,被拘留了,你来交罚款,领他出去!”冷冰冰的腔调。
“我老公?我哪个老公?”我脱口而出,心里明白是风言。
“哪个老公?你有很多老公吗?”对方一愣,既而发出戏谑的笑声。
“不多不少,加上你正好两个吧!”我木无表情回敬一句,“啪”地挂了电话。
急急忙忙换上衣服,飞奔下楼,搭车,直奔城效拘留所。
风言低头坐在拘留所长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头发蓬乱,衣服皱巴巴,裤腿上还有一大片污渍,样子很是狼狈。看到我,只是翻了一下白眼,又低下了头。
活该,害得我还这么远跑来赎人。我轻轻哼了一声,恼怒地瞪了风言一眼,便往办手续那间办公室走去,乖乖掏出钱包里的钞票帮他交罚款。还好,挨他揍的人只是被砸碎的酒瓶擦破了点皮,否则只怕还得出一笔医药费了。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警官,斜了我一眼,指着坐在那边的风言:“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掠了掠搭到胸前的长发,淡淡一笑,语气有点无奈:“他说我是他老婆,那就算是他老婆吧!”
“就算是老婆?你,你们?……”男警官一脸莫名,张了张嘴,待问,又止住了,将一张表格递到我手上。
办完领人手续,一工作人员递给我风言的工作证,顺口溜了一句:“风言,高级设计师,还闹事打人?”脸上有着怪怪的表情。我冲着他狠瞪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