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洗澡,准备上床睡觉!」荆青域看着小友的动作,发现小友的左手根本就贴靠在维得的胸侧边,看得他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小友看了看父亲,又望了望阿姨,「姨,我先去洗澡,妳等我一起睡,我一会儿就好了。」小友迅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不消半晌,只见他怀里抱着睡衣裤又跑回来,这次他直接冲进了浴室,不再赘言。
荆青域愣了数秒,是浴室传来的水声惊醒了他——
荆青域大跨步走入浴室,他关上了水龙头,将正在脱衣服的小友拉了出来,「你为什么跑到孟阿姨这边来洗澡?你的房间没水吗?」
「我这几天都在这儿洗澡啊,姨说这样比较方便,洗好澡她可以顺便帮我吹干头发,然后立刻上床睡觉,就不用两边跑来跑去了。」
待荆青域弄明白小友的意思,脸色便从一开始的无法置信转变成此刻的乌云密布。
「你在这边睡觉?」他过大的音量威胁着屋内人脆弱的耳膜。
「对啊!」单纯的小友自然觉察不到他森凉的口吻,仍一派天真的回答。
「不可以!」他突兀的叫嚣着。
「为……为什么?」胆怯的小友这会儿结实被吓了一跳。
「就是不可以!」荆青域不给任何的理由,仅一脸不容反抗的霸道。
「荆先生……」看到小友双肩挫败的垮下,维得忙着想替他说情。
「妳给我闭上嘴巴,病人没有说话的权利!」
维得僵愕了,脸上窜逝的是被刺痛的酸楚,「小友只是和我一起睡,不会有事吧?荆先生尽管放心,我的睡癖很好,不会抢他的棉被,我绝对不会让他着凉的……」维得努力为他的误解做澄清,心底好绝望。
她是那样想拉近和他之间的差距,但为什么两个人明明近在咫尺,两颗心却离得如此远?刚才他执意的霸道,为的难道不是关心她吗?
「妳又想和我作对,难不成妳有恋童癖吗?」脾气蓦地提了上来,荆青域将话说得很重,等到话已出口了他才惊觉失言。
在职场打滚这么些年,他自以为性格中强硬的部分早被磨得差不多了,没想到一遇到她,所有的磨练全归于零,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都可能激得他暴跳如雷,让他不知不觉露出最真情的一面。
他不懂,她为什么非得和他讨价还价,那么喜欢得罪他、惹他生气,而且次次都是为了小友……
荆青域胸口涨满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他发现自己不曾这么怨恨儿子过,即使是晓彤走的那一刻也未曾如此。
荆青域觉得自己在维得的心中不如小友来得重要,她和小友之间的融洽关系与和乐感情教他看得刺眼不已!
「你……」维得瞪大双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好污蔑人的不当臆测!
荆青域视若无睹维得脸上的受伤神色,若是他能解释自己为何有这些行为,事情就不会如此令人烦躁郁闷了。
他撇撇嘴,对小友开了口,「小友,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如果你是男子汉就该自己睡,学着独立一点,而且孟阿姨现在感冒了,更不能和你一起睡!」
人倘若皆能诚实面对事实,那么荆青域将会为此而震惊不已,原来他的这些情绪有个名字,它们就叫做嫉妒,他嫉妒维得和一个七岁小男孩那么好,可他和她之间却无法平和的交谈……
很不凑巧地,那个七岁小男孩正好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他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嫉妒儿子的!
咬着下唇,维得很清楚现下不会有哪句话比他刚刚那句更伤人的了。「小友,你乖乖回房去好不好?阿姨身体不舒服,怕会传染给你……」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声音却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老天,她控制了自己的心情,却无法教自己的声音不难过……她也需要发泄啊!
「吃药了!」
午夜,睡得昏昏沉沉的维得被一道轻柔却坚持的声音叫醒。
她睁开双眼,赫然发现坐在床沿的竟是荆青域,那个稍早前才与她争吵过的男人,是他让她带着眼泪入眠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脸上有着专注、关心,以及一股令人无法名之的情感,她不自觉便沉进那明亮的黑眸中,无法自拔。
「妳的吃药时间到了。妳既然不打针,就得乖乖吃药。」维得的疑问荆青域置若罔闻,他执意将那碾碎的药粉倒入她口中,让她喝口水后吞下。
维得皱着眉,却淡不去舌上的苦味,眼神一溜,她不经意的看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指着凌晨两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冒起甜蜜的气泡。「为了喂我吃药,所以还没睡吗?」
这一刻,她几乎要以为他是爱她的了,那深情的黑瞳,火热得似要把人给烫熟,那应该是对挚爱的人才有的眼神。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我没睡可不是为了妳。」荆青域僵硬的撇过头,担心了一整晚,终于在触摸到她的额头不再灼烫后松懈,「有张设计图今天得送至委托客户那边,我整晚赶工,喘口气的空档顺便提醒妳吃药,只是这样而已。」
他瞎掰了一个借口后,才暗斥自己多此一举。就算他为她挂心操忧又怎样?他是她的雇主,可不能让她在自己的家里出事,那会挨告的!
「是这样吗?」一股怅然攫住维得,心底陡升抑郁的暗流,也难掩颓然的失望。
原先就是不同圈圈里的两人,何以才有交集?也许他们是两条交叉线,一生只有一个交叉点,这次的短暂相聚一结束,他俩将永远的分离,再也没有碰面的机会……
「觉得好点了吗?」蓦地,他发现她露出棉被外的手臂裹着的不是睡衣,而是一件轻薄的长袖贴身内衣,他的脸上不禁涌现潮红。
「谢谢你,我好很多了……荆先生也早点休息,不要忙太晚了。」维得原本坐起的身子整个滑进被窝里,她想躲着他,不要他知道自己在明白他的心意后,还是这样执迷不悔的爱着他。
陡地,一个猜测在荆青域的脑子浮现,他沉下了脸,猝不及防的掀开棉被,欲看清她的穿著——
「妳穿这样睡觉?!」他难以置信的大吼。
「我……」他的表情太骇人,一时间教维得忘了要遮掩,只能惊惧的望着他。
「告诉我妳这几天是不是都穿这样睡觉?」
「我不……」
「该死的妳,妳怎么可以拿卫生衣当睡衣?」荆青域将她拉了起来,让她跪坐在自己面前。
「啊……」因为他的责骂,维得发现自己的衣衫不整,慌乱得忙着遮上掩下。
「说话啊,妳是不是都穿这样和小友一起睡?妳不知道小友是男孩子吗?」一件卫生衣、一件棉质内裤,如此轻松简便的穿著竟该死的诱惑着他!
「他只是个小男生——」
「不管他多小,依然改变不了他是男孩子的事实,我不准妳在他的面前这样穿!该死,妳居然还没穿胸罩!」荆青域气得满脸通红,难以想象有多少个夜里,他的儿子占领了他的属地,窝在她的胸前酣梦着。
「我只有这次没穿……」因为感冒,洗完澡后她昏沉得只想立刻上床睡觉,连穿内衣都嫌累人。
「妳根本不该穿这样睡觉!」她那两颗娇蕊到底想怎么样,它们就如此放肆地在他面前挺立,真当他是柳下惠吗?
不,他可是个有血有肉有冲动的正常男人,绝对没有柳下惠的自虐倾向,既然它们摆明了勾引他,他也不想忸怩作态!
荆青域一把抱住维得的腰,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揽,两人互换位置,他坐在床铺,要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第七章
盘旋在荆青域办公室里的空气有愈来愈紧张之势——
「陈柏海!」荆育域第五次以警告语气喊着好友的名字,他的眼神愈来愈锐利。
「干嘛?」陈柏海置之不理,嬉皮笑脸的问道。
「你一直死赖在我的办公室,到底想干什么?」
「我听到你刚才和贵管家的通话了。」他贼兮兮的说。
「耶又怎样?」
「我想会会她啊!你请那位俏管家都一个多月了,却对她的一切保密到家,教人怎能不好奇?」等会儿有位日本大客户来访,在他的车子第N次进厂维修的情况下,只能逼出阿域的百万名车去接机了。
虽然阿域百般不愿意,但为了公司,他终是打了电话要他的管家将车子开来公司。这也是为何他执意待在这儿不走的原因,他太想见那俏管家一面了。
荆青域脸颊抽动了一下,有丝防范的说:「没什么好看的。」
「如果真的没什么好看,那你为什么不大方让我看?」他才不信阿域的鬼话。
「好奇心太旺盛会毒死一只猫。」荆青域的口气更是不悦。
「没关系,我是人不是猫,而且我的抵抗力很强,应该毒不死才是。」陈柏海老僧入定般稳稳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