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好!这才刚开始几分钟就打颤,怎么上阵杀敌?” “哪儿是几分钟,这断断续续都有大半个时辰了。爱妃莫要毁我名声,本王的下盘可是很稳的...这你应该知道。” Pia~ 李若婉脸色一红,甩手又是一马鞭,道:“一般吧,也就那样。” “爱妃,你这样可就不礼貌了,而且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雨收云散,风徐徐。 翌日清晨。 北齐依旧在休整,没有选择进攻。 曹阳本想睡个懒觉,却被李若婉强行拖到后院,在清冷的晨风中站桩练功。 本来是能免去这一辛苦,更是能搂着爱妃睡个美美的回笼觉的。 曹阳笑着调趣了一句,又抬头眯眼看了一眼天上的秋老虎,顿觉汗流浃背,舌干口燥,咽了咽口水,说道: “我喝口水总是行的吧。” 奈何爱妃自昨天上午一直侍奉到晚上后半夜,曹阳迸射出来的没一个是灵感。 这才恼了爱妃。 “爱妃呐~你四不四不爱我了,呜呜呜......” Pia~ 李若婉手持马鞭抽在曹阳的屁股上,打得不重,但态度很强硬,训斥道: 曹阳无语望天,北齐真要这么好欺负,哪儿还能活到现在? “诶?对了爱妃,你当初怎么没带丫鬟来?” “...你真好色,我让你想的是这些!”这话语气生冷,但实际上是李若婉想起了某些让她伤心的往事,刚说完就别过头去,眼眶泛红。 曹阳坐在凉亭内,背靠着美人靠休息,看向李若婉,伸出来双手,道:“爱妃,来。” 李若婉怔了怔,低头走过去靠在曹阳的怀里,用身体,用心默默感受着他宽厚的胸膛,想要寻求一丝慰藉。 “你蹲好。”李若婉将曹阳按了回去,这才吩咐春花、秋月过来伺候。 春花端着茶水走过来,一脸的心疼。 喝完后,秋月用手帕为曹阳拭去额头渗出的汗水,眼中尽是同情。 而后曹阳还得继续蹲着,敢不蹲就是马鞭伺候。 直至蹲到曹阳的两条腿像蝴蝶翅膀一样扇起来时,李若婉这才饶了曹阳。 “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倒也不能这么说。” “下次还敢不敢骗我了?” 曹阳早已是累到气喘如牛,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爱妃,本王一片真心,何曾骗过你?只可能是姿势不对的缘故。” “你......” Pia!李若婉甩手抽了一马鞭,羞恼道:“昨天还有哪个没依你的?哼,今天必须想出办法来,不然春花和秋月你都别想碰。” “......额,爱妃,你好狠呐。” “我自是信的。”曹阳捧起了她绝美的面庞,低头吻了上去。 少许,李若婉忽然推开曹阳,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嗔道:“刚都说了,想不出办法就不理你,差点又让你骗到了。” 曹阳无奈一笑,笑容无奈,心更无奈,道:“你怎么总是提到这个‘骗’字,这样...很不好。” “又在忽悠我。”李若婉刚要用马鞭教训曹阳却又被曹阳拥入怀中,唇齿香吻。 李若婉渐渐松开了手中马鞭,甘之如饴,慰藉身心。 “那就是了。” “......不,不是。”曹阳侧身靠在凉亭的圆柱上,换了个让自己和李若婉更舒服的姿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彼此的温热,说道: “你只是更重感情,他们...应该是他,他看重复仇,或是权利。” 李若婉躺在曹阳的胸膛沉默了许久,幽幽地说道:“表哥...三哥他的腿疾可能早就在暗中治好了。” 曹阳微微一愣,问道:“你见过?” 凉亭外,春花和秋月早已离开,守在院门外严禁任何人打扰。 但她们二人却才是最想打扰,或最想加入的。 “那天夜里我本已经逃走了的,是他策马追上了我,速度很快。” 曹阳不觉鼻息渐重,问道:“他可是说了什么?” “和你猜的一样,他让我接受这桩婚事,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报仇雪恨。” “...没了?” “嗯。怎么,你不信吗?”李若婉抬手将被曹阳鼻息吹乱的几缕青丝别在耳后,稍稍挺直上身,回头看来,紧紧盯着曹阳的双眼。 那是他们平日里百般呵护的耕牛,十几二十户才有一头,每年的春耕与秋收都指望着它。 岂料一日之间就叫这帮兵痞全给强征牵走,到现在都没还。 如果只是晚点归还也没什么,可现在怎么吃上了还?满城飘香,在这城外的农田都能闻到,生怕别人不知道? 真他娘的过分,北齐怎么就没把你们给宰了...... 田间树荫下,有几人嚷嚷着,鼓动着要去将军府讨要个说法。 ...... ...... 秋日毒辣,更是连片遮阳的云彩都没有。 凤鸣关内的街道上,铁匠铺里,以及南城外农田里还在辛劳的百姓们想要避暑,只能是不停喝水。 因为只有水是不收税的。 正群情激奋,一个来田里帮忙的小男孩儿忽然看向最开始嚷嚷的一精瘦汉子,问道:“韩叔叔,上午那只兔子呢?” 小孩儿的父亲问道:“什么兔子?” 实在是受不住了,才会躲在树荫下休息一会儿。 但田地里来不及收割的玉米可无处乘凉,被毒辣秋日晒得愈发萎靡像是要自己掉下来。土地干裂,地里的红薯怕是都能被烤个两成熟。 百姓们在树下一脸心疼地看着,哀叹连连。 当闻到风中飘来的肉香时,更是忍不住低声咒骂。 但更多的只敢在心中骂。 众人惊疑,匆匆来到军营去认领耕牛与牛肉、银钱,也果真看到了几个士兵被当众处死。 其中有一人竟还是个将军,眉心偏左一寸长着一颗黑痣。 尤其那将军明明死了,可双眼却是瞪得滚圆,死不瞑目。 属实骇人! ...... “上午我在路边捡到一只兔子,韩叔叔说他炖得兔肉可香可香了,让我给他,所以......” 韩大伟开口打断道:“什么兔子,那兔子是病死的不能吃,我早就扔了!” 小男孩儿怎会依他,噘着嘴嚷了几句后,当场就哭了起来。 但很快就被远处走来一队士兵给吓得不敢出声,抹着眼泪抽噎着。 什长朱英召来一众百姓,大声宣布道: ...... “奉魏王令,前日所征之耕牛,即日起可至北城军营认领。其中耕牛战死者,每户可领牛肉二十斤,银五两暂作补偿,待明年春耕之前,必会调派耕牛入户。” 一众百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发呆。 “二,二十斤?”小男孩儿嘴角流得哈喇子瞬间就超过了眼中的泪水。 别说他们,就是朱英到现在也是有些发蒙的,又说道: “魏王爷仁德爱民,且此次出任监军一职,同样严于军纪。现已将欲贪占耕牛,虚报军需者处死,你们现在去军营认领,正好就能看到他们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