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凌空飞落,双目炯炯,早已看穿伍子胥的心思:“我本一介闲云野鹤,不劳丞相大人挂心了。”周围兵卒不时传来“不知好歹”的喝骂。伍子胥摆摆手静场,笑容不减:“打扰长桑君雅兴,真是罪过。老朽必不亏待姬公子。”
吴国丞相消息果然灵通。
“容我们小谈片刻。”大哥说着与我进了一旁的茶寮——主人和小厮早已吓得不知所踪。
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在伍子胥嘴角划过。
“……利用军政势力,比我们几个人找蚩尤骨灰罐效率高得多。如果可以,以伍子胥在吴国的影响力和他背后的高手,甚至可以对付摩天宫!”
听完我的计划,大哥缓缓点了点头:“多加小心,权谋者心机难料,更何况伍子胥是丞相,在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武双xiu,府中食客高手如云。强过海炼仙的高手一定存在,也许还不止一个。”
“我有准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赤就托你照料了。干将的仇,必须由他亲手去报。”我拱拱手,郑重道。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姬弟,保重。”说完,大哥展开轻功,如鹤般飞上旗杆,再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看得不远处的海炼仙啧啧称道,其他人更是惊叹不已。
我步出茶寮,兵卒早已散去,唯留下十几个精壮的为丞相护驾。伍子胥笑着迎上来:“公子坐车还是骑马?”
“骑马。”
一旁的兵卒牵来两匹高硕的骏马。伍子胥翻身上马,矫健的动作丝毫没有养尊处优的文弱。
“公子请。”
我不客气,直接跳到马背上,双腿一夹,原本摇头晃脑的大马立刻低下头颅,安分了。蒙烈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好”。
一路上,我静静享受着敬佩、畏惧、羡慕的诸多目光。有蒙烈的,海炼仙的,伍子胥的,护驾兵卒的,也有布衣百姓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两千年前初入有熊时,在族人面前驯服第一匹马。
| 炫 |
| 书 |
| 网 |
那时,族人们庆贺我的发现。马,是麋鹿的速度与牛的冲撞力集于一身的坐骑啊。还有,倚在怀中的祖儿(螺祖),和我一起分享被族人鲜花淹没的时刻。
祖儿,好想你……
点击率近百,江某倍感欣慰鼓舞。女主角即将登场,期待美女、纯爱的看官,你们有福了。
第十四章 酒宴,寒神驾到
到了伍府,全府上下为了我的接风洗尘宴忙了起来。
我和其他食客一样,住进云卓院,和蒙烈、海炼仙等武人住在武厢。
刚到武厢之时,不少武夫来向我打招呼,更多的则在练功场拳来脚去地努力,更有甚者向我发起挑战。不过他们都被蒙烈撵走了。
至少,我还没发现比海炼仙更强大的存在。
文厢在武厢练功场的对面,叽叽喳喳高谈阔论的辩声和场上“哼哈”练拳声不遑多让。文人武夫的交集是很少的。文人看不惯武夫粗野蛮横,武夫厌恶文人口舌之利。饶是如此,文厢的一个乐师拜会过我,虽然只是路上巧遇时向我点点头。
他叫墨玄青,少年白发,面如冠玉,手持碧玉箫,出尘脱俗。但直觉又告诉我,他身上透着太多神秘。文厢中应该都是谋士才对。
之后,我在海炼仙和蒙烈的陪伴下在伍府转了一圈。无论是伍府占地百亩之大,还是千百之众身手不凡的府卫军,都及不上府邸排布的神奇——五行八卦中深藏星斗之变。如若随处走动,稍有不慎,便会陷身墨家出品的机关之中。
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八卦的变化,因为第一个把伏羲大帝“龙师秘阵”融入内功心法的人便是我!
不久,在侍女伺候下,我换上一身锦袍,请到伍子胥书房。
“丞相大人。”我拱拱手。即使是所谓的天子来了,也没有理由让我下跪。
“客气。姬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看座。”伍子胥只披了一件普通长衫,眼神温和又不失精明——也许,他比吴王更适合成为一代枭雄。
关于身世,我称自己是山中隐士,父母年幼双亡,从祖籍中学了一些拳脚,平时打猎为生。后来家传骨灰灌不慎遗失,下落不明,因此出山寻找。后与徐福相识,结下兄弟之谊。
伍子胥自然明白我的遗失,承诺必当尽全力搜寻“骨灰罐”。我又称自己有先天旧患,需要天池雪莲、千年何首乌、千年灵芝、万年野参、长白山蛇胆的压制。这些药都是《千药谱》上增强功力的药。伍子胥堂堂大丞相肯定难不倒他。
果然,他犹豫了一会儿,说尽力而为。同时,请我教授伍府护卫马术。我也不拒绝,一口答应。
毕竟,相互利用,也需要基础。
再客套一会儿,天幕降下,夜色微露,伍府的宴席也操办得差不多了。这时,一只信鸽从窗外飞入。管家司空政一把抓过,看了一眼取下的竹片,在伍子胥耳边低语一番,径直离去。
伍子胥仿佛更高兴了。
“姬公子,宴席已完备,请!”
我仍品味着司空政适才一抓,看到鸽子一片羽毛都不落下,可以肯定司空政的鹰爪演化功夫可以轻取蒙烈。
大堂上,伍子胥正坐于主位,我的案席在他左首第一席。右首席空缺,第二位坐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修道之人,孤星子,在文厢中足不出户,身份神秘。海炼仙告诉我,他是阴阳方士。
想到这儿,我对他多打量几眼,还有他背后的木剑——唯一被带入厅堂的兵器。他身旁的墨玄青向我示意一笑。
我旁边的海炼仙,此刻正闭目养神,也许是打坐练气吧。外界干扰很难干预到他。再后面是蒙烈,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案上的酒壶。
“丞相大人,宴会可以开始了吗?”
身材肥硕如球的尹富大声问。他是武厢的高手之一,今天想挑战我的人里就有他。
伍子胥很平静。他只道一声:“来了。”
是的,来了。早在尹富发问前,我便感到一丝令人不安的杀气,缓缓逼近。可怕的是,此种杀气竟化作实质的寒意。
只有炼化内力的绝顶高手,才能拥有如此冰冷的杀气!
海炼仙睁开了眼睛,蒙烈裹紧了外衣。尹富更是一跤坐倒,盘膝运功相抗,但没人笑话他。一帮后座的文人谋士更是颤颤巍巍,大气也不敢喘。
除伍子胥、司空政外,只有孤星子和墨玄青依然如故。在场之人虽各态不一,但好似习以为常。
我正想问问海炼仙,一物呼地从门外飞来,咕噜噜滚到伍子胥面前。
一颗人头。
旁边胆小的侍女文生尖叫起来。
此头双目圆睁,血丝密布,呲牙咧嘴,论凶悍不啻于蒙烈。最大的不同,便是眼角边高高鼓起的太阳穴,证明他身前拥有过深厚的内力。
接着,正主进来了。
即腰白发雪亮映光,半掩面容,与一身白衣白袍浑然一体,比之墨玄青更胜一筹。修长的手探出袖口,紧紧扣住一柄兰白玉打制外观的剑,和他主人一样尊贵、潇洒、充满杀气!
他便是冰冷杀气的来源。他并不是来杀人的,所以成为他的敌人会领教他更可怕的一面!
头颅淌不下一滴血,一剑断喉,冰冷的剑气将碗大的口子冻住,“保证”了大宴的“喜庆”——这出戏唱得够蹩脚的。
伍子胥笑得更灿烂了。自从知道我的所求,他不再那么恭敬若斯了。他看着我,向那人一指:
“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剑客,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