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紧紧地攥在手中,他还真昨惊讶于她的救生本能。他的内心升起一丝丝神圣感,原来一个流氓也有被人如此需要的时候。
下了车几个人抬着雨晴就往急诊室跑,医生要开始准备抢救了,要求他们等在门外,可是雨晴的手就像和剑舞的手长在了一起似的,怎么也掰不开,医生犹豫的一下对剑舞说:“你也一起进来!”
剑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忙作一团,输氧、清创、做各种检查,输液……
“你是她的男朋友吗?”医生发问突然剑舞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怎么回答,就含混嗯了一声。
“她不行了,要马上输血。从血库调血来不及了,你们来的人中间有没有B型血?”
他妈的,太巧了吧?他不久前在一次检查中被告知是B型血;在其它来的几个小弟中经化验阿文也是B型血,他们俩每人抽了600CC血。
这也是剑舞第一次看到自己鲜红的血液注入另外一个人的血管中,这种感觉很爽。医生对剑舞说等心跳,血压恢复后就可以做颅内清血块,多处骨折的弥合手术了。
护士生生地把剑舞和雨晴的手掰开后推她去手术室了,他的手指被握得太紧都麻木了,还生疼生疼的。“你们先回去吧,把钱留下我要用。”
他从黑夹包里抽出给一千多块钱递给郭靖,“带他们去吃饭,今天的事不做了。”
剑舞被当作男友叫去交各种医疗费用去了,一切办妥之后他坐在走廊靠椅上等待。
“在这里等什么呢?”“谁让你等了?”他正在拷问自己,一个小护士径直向他走来,还没有站稳就把一个白色的女式挎包递过来了。
“你们忘拿这个了,你女朋友的包!”
他又含混地嗯了一声接了过来,连“谢谢”都没有说,他也不习惯对别人说这两个字。
他看看了这个挎包已经被血渍染成了斑斑红色,他站起身到洗手间清洗起血污来,他突然觉得自已神经不太正常,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人今天是怎么啦?哪里来的这般铁汉柔情?何来的儿女情长呢?本来就是魔鬼还装什么天使?
救人!输血!埑付医疗费!等待!还,还洗包!……天啊!我和她还不认识?甚至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可笑!!!有病!!!
这个包里应该有证明她身份的证件吧?他习惯性地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好象这个包是偷来的。
“韦薇雨晴,中国北京《关注》杂志社南京分社采访部(主任)”剑舞找到了她的工作证,他没有想到她是一个记者,这和他从事的“职业”真是分马牛不相及,一个是阳光的,一个是阴暗的。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偶遇呢?绝对不会是“善缘”。
他想他还能最后为她做一件事,通知她的工作单位她出了车祸,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不觉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觉,隐约有人拍他肩膀。
“你的女朋友的手术结束了,帮忙推去二楼的206室2床。”已经是午夜两点了。
“她还没有醒,什么时候醒我们也不好说,她现在是特护,你可以留下也可以回去,这有专人照顾她。”值班医生真得把他当作家属吩咐起来。
剑舞把雨晴的包掖在她的枕头底下就离开了医院。他想回去以后好好地睡一觉,可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觉得今天的天亮得特别慢,他似乎很急于把她的状况告诉她的工作单位。他害怕她没有人照顾吗?
像鼹鼠一样生活的太久了,几乎忘了阳光是什么味道,阳光下的万物是什么色彩?
剑舞破天荒地吃了早餐,然后迫不急待地按雨晴工作证上的电话打过去,昨晚他就把这个电话输进了手机里。
无人应答,今天是周未。记者也休息了?在他的印象中记者好象不休息。
他不由自主地又跑去了医院,他知道她今天肯定还醒不了,但是他很想去看看她好点没有?
刚刚到了二楼的楼梯口,一脸青春痘的小护士笑意暖暖地对他说:“你的女友还没有醒!”昨晚怎么没有发现她的脸上有这么多的痘痘。剑舞老是听她说“你女友!你女友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蹑手蹑脚地进了病房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叫作韦薇雨晴的女人,全脸青肿象一块发霉的面包,根本看不出好不好看。她挂在嘴角纯真的笑意,深深地触动了他。这种孩子般纯真的笑意是他在别的女人那不曾看到的。
“她一定很爱笑!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他的心中涌动出一种热情,想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头上緾着厚厚的绷带,额头上沾了几缕小碎发,他也轻轻地捋到一边去了;然后掖好被角,用很温和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就要准备离开病房了。
此时同室的一个三十开外的一个女子,一脸羡慕的对他说:“你很爱她吧?”
他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扎耳,“很爱她吧!很爱她吧!”他几乎要恼火了,心里恶狠狠地骂道:“什么很爱她吧?我还不认识她呢?”可是他却对那个雨晴的病友苦笑了一下退出去了。
他打通了雨晴单位的电话以后回去就躺下来,迷迷糊糊之中一双软绵绵地手就伸进了剑舞的衬衫里。
“老公,昨天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剑舞没好气地把路艳艳的手摔开,破口就大骂起来:“什么老公,老公的?以后不许这样叫了,我连你的男朋友都算不上。”
“你没事吧?老公!”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还叫老公?出去!出去!我要睡觉!”
路艳艳被劈头盖脸骂得莫明其妙,她走到郭靖面前用肩碰碰他问:“他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了?”
剑舞的小弟们对这个野性风骚的女人多少有些怕意,她也是剑舞最近最上心的一个女人了,她常常以准大嫂身份调侃他们。此时的郭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和剑舞“出生入死”六年了,他太明白今天剑舞是中了什么邪,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剑舞对哪个女人那么好过。现在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路艳艳惺惺地走开了。
剑舞这一阵子每天天一亮就醒了,一起床就先向那个小护士询问雨晴是否醒了?如果没有醒他就会去医院看看她,在她的床边坐上一小会。
第四天的下午他在医院门口碰到了以前的一个雇主丁建华。丁建华一脸堆笑地迎上去:“你这是?”
“看朋友!”
“噢!我也是看朋友!”
剑舞看他提着诺大的花蓝和水果蓝,就知道他要看得肯定是一个女的,而且他把这个女人看得很重,他可是在江东门出了名的好色加小气的家伙。
第五天早上他刚刚睁开眼睛就接到了,雨晴医院那个小护士打来的电话,她很激动地报告剑舞,“女朋友”醒来的好消息。对剑舞来说这一段莫明其妙的行为从今天开始要画上句号了,他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雨晴的病房里,那个地方不是他再该去的地方了。
他揉揉眼睛,对自己说:梦醒了!睡吧!就又倒头睡了下去!
第三章 韦薇雨晴和她的男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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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睁开眼,头很重不能动,又动动腿也动不了;眼珠子向左向右扫了几个来回,左边是一张空床,右边有几个陌生人,有坐着的,躺着的,站着的,嘀嘀咕咕;她知道自己出了车祸,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她看见一群白大褂挤进病房来,很急切地扑向她。
“太好了!太好了!你醒了!”
还没等她回答,一个白大褂一会用听筒在她的身上到处听,一会用手电筒在她两只眼睛上来回的照。
“一切正常,你活过来也算一个奇迹了,好好休息!”然后职业性地微笑了一下,一群白大褂转身出了病房。
“活过来?”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好象自己是死里逃生的一样。
同病房躺在床上的那位女子开腔了:“真得,那天你真得差掉死掉,如果不是你的男朋友给你输血,你可能…”
“噢!对了,你今天醒了,怎么到不见他来了?”
雨晴的嗓门突然提高了八度,“我男朋友?他来了吗?在哪?”
“那天就是他送你来的!”
“不可能!那天他还在北京呢!”
“他还给你输了血,我们都看到了!”
“更不可能!他是A型血,我是B型的。”
“你们肯定搞错了!”
“不会吧?我们问他是不是你的男友,他没有说‘不是’啊!”
“他每天都来这里看你,就今天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