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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清洲满眼笑意,一手拧得重了些,傅颜渊立刻倒吸了口凉气,他捏紧了帝清洲的衣袖,汗涔涔道:“帝清洲,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你居然觉得是羞辱?”帝清洲轻哼了一声,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是朕太宠幸你,你才这般恃宠而骄了。”

“帝清洲,你清醒一点儿……”傅颜渊夹紧了后穴,拼命地推开帝清洲将要落下的吻,帝清洲烦躁地掐住他的下巴,紧贴他那柔软的双唇,傅颜渊涨红了脸,挣扎着要逃走,却被帝清洲紧紧箍住了腰。

两人缠绵着,气息在彼此口腔中交融,地下的一群画师心里都叫苦连天,手中的笔此刻如同烫手山芋,画也不是,不画也不是,天知道这位皇帝陛下究竟要他们画什么,还非要在他们面前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

帝清洲撬开他的唇齿,缠住他的软舌搅了搅,又顶了回去,一直顶得他眼泪都下来了,才终于允许他稍稍喘口气。

傅颜渊掉着眼泪,大口呼吸着空气,还没来得及多喘息一会儿,后穴里便传来一股被异物进入的胀痛感,他低着头喘气,一手无力地拽着帝清洲胸口前的衣服,他道:“帝清洲,你换个方式,换个方式,怎么折磨我都行……”

或许是上吊过一次,他对于死亡已经没有那么恐惧了,但肉体上的伤痛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减轻的,每次粗暴的性爱过后都是他连着好几天的发热,他已经疼怕了,疼得骨子里都像是渗进去无数根针,他也是人,也会有撑不住而求饶的时候。

帝清洲二指浅插进他的后穴里,将他的脑袋搂在自己怀中,难得温声道:“不行。”

傅颜渊沉默了,他闭上了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肚子上被踹过的地方此刻还疼得厉害,再加上后穴里那两根粗长的手指不停地搅动着,几乎让他有几分晕眩。

他自暴自弃地用头狠狠捣了捣帝清洲的心口,却被帝清洲压着腰狠狠地在臀上扇了两下。

就这样吧,他一辈子也就是这个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吧,他反抗了,可结果是什么呢?事情并没有变好一点点,反而更糟糕了。

帝清洲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将自己巨大的性器顶到了傅颜渊的穴口,傅颜渊闭着眼睛睁都没睁开,扶着那阳根就要往下坐,帝清洲忙将他推倒在床上,冷笑道:“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傅颜渊不说话也不睁眼,他心如死灰地想着:对,他急着去投胎。

帝清洲虽暴戾,但只要傅颜渊肯乖一些,他总归是愿意给好脸色的,他不徐不慢地从一旁拿起小药瓶,倒出里面珍珠般大小的药丸塞进了傅颜渊嘴里,傅颜渊只尝了一下便明白那是什么了,但他没吐出去,含在嘴里顿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咬牙咽下去了。

吃了情药,他好歹能好受些,不用清醒着体会被撕裂的痛苦。

在情药的作用下,傅颜渊很快就开始浑身发热,后穴里变得格外湿热,帝清洲就着淌出来的水液,破天荒耐心地扩张着他的穴口,三根手指一齐在他紧致的后穴里深入浅出,手指上厚厚的一层茧不断划过他柔软的肠壁,痛得他忍不住呼出了声。

这会儿帝清洲酒意更酣畅淋漓,呼出的热气在傅颜渊的耳边像是在引诱一般,傅颜渊燥热不安地喘着气,骨节分明的手捏紧了身下的床单,不由得微微抬高了臀部,好让自己能稍微舒服些,他塌着腰,闷闷地哭哼了几声,蓦然间想起屋子里还有别人,他瞬间失了几分情欲,将脸深深埋进了软枕里。

帝清洲抽出了手指,见终于扩张得差不多了,他将傅颜渊抱起,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角,傅颜渊被帝清洲抱着腰,只能一只手去摸那人身下的巨物,摸到那根性器的时候,他身子陡然一缩,咽了咽口水,满眼难堪地看着帝清洲。

算了,帝清洲又不会管他的死活。

只一瞬,傅颜渊就收回了目光,他深呼吸几口气,握着那根阴茎一点点塞进自己的穴洞,他头疼欲裂,心里暗暗叫苦,虽然有情药,可这该受的苦一点儿也没少受。

帝清洲扶着他的腰一点点让自己的性器彻底进到他的身体里,他嘉奖似的吻了吻傅颜渊的额头,没曾想傅颜渊却稍稍躲开了一下。

不躲还好,这一躲,不知又哪里惹到了神经兮兮的帝清洲,帝清洲抱着傅颜渊的腰轻轻顶了两下,傅颜渊立刻闷哼出了声,他喘着气道:“先别动…太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吃不下了?”帝清洲将傅颜渊抱在怀里狠狠地又顶肏了几下,傅颜渊瞬间眼泪落下,呜咽着求饶道:“慢…慢点啊……”

帝清洲粗长地阴茎又大了一圈,将傅颜渊的后穴撑得极满,傅颜渊几乎要被撑吐了,肚子也被顶起来一个小鼓包,帝清洲冷笑道:“还真是天生欠肏的东西,光是插进去都能让你兴奋成这样?”

傅颜渊搂着帝清洲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脖颈处,脑海里已经要被欲望填满,他难受地跪在帝清洲身上,不自觉地夹紧了后穴,夹得帝清洲差点儿交代在了里面。

帝清洲抱着傅颜渊的腰将他往下压,傅颜渊疼得直冒汗,径直哭出了声来,而帝清洲却熟视无睹般掐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往下顶,抱着他大开大合地肏干了起来,粗长的肉棒直捣在他那敏感的软肉上,层层媚肉包裹着肉棒,贪婪地吮吸着那粗大的性器,帝清洲拔出了性器,将傅颜渊推倒,压着他的后背便又再次将肉棒捅进傅颜渊的穴洞里,将细嫩的肉壁都满满撑开了,傅颜渊痛呼了一声,才刚喘口气,瞬间就被一捅到底,他失了神地痛哭着,趴跪在床上半张着嘴,露出了一截粉红色的小舌,帝清洲挺身在他后穴里激烈地抽插着,狠狠地将自己的肉棒肏进那口柔软湿热的小穴,傅颜渊后穴里一阵酸软酥麻,饱胀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屁股,一下又一下地迎合着肉棒的抽插。

“啊啊……太快了……”傅颜渊哭着道:“好胀…啊嗯……不行了…我受不住了……”

“受不住也得受着。”帝清洲选择性忽略他的求饶,大力撞进他的小穴,将一股浊精通通灌进了那口贪吃的小壶,傅颜渊软软地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生生被操射了出来,又羞又爽,脸涨得通红,后穴还在一张一翕,怎么都合不住。

“呜……”傅颜渊捂着脸,在帝清洲身下瘫软着泣不成声,帝清洲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将他白玉般的双腿架在自己肩头,将他的两只手压过头顶,直直又把自己的肉棒插进了傅颜渊的后穴里。

傅颜渊咬着嘴唇哭道:“我真的…受不住了……”

“都说了受不住也得受着,听不懂话么?”帝清洲狠狠顶弄了几下,顶得傅颜渊头昏脑胀,哭得厉害,整个人都在他身下抖成了一团。

“好撑…帝清洲……”傅颜渊哭着喊他的名字:“你饶了我…求求你了……太疼了……啊……嗯呜……”

还没等傅颜渊求饶完,帝清洲俯下身便狠狠操干起傅颜渊的小穴,他操得又快又用力,丝毫不顾及傅颜渊惨痛的哭声,傅颜渊被操得腿都在打颤,他又被操射几次之后,彻底软塌塌地瘫在了帝清洲怀中,帝清洲还在玩弄着他胸前的乳头,疼得他身体一阵阵发麻。

帝清洲低头扫视了一眼地上作画的众人,一挥手让众人通通滚出去,一群人仿佛被大赦了一般,逃似的出了门,还没走出几步,瞬间脖子上就见了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帝清洲亲了亲怀里的软玉,心情忽然就好了不少,他想,若是傅颜渊能一直这样不作死,他也不是不能容忍他偶尔耍耍小性子。

傅颜渊疼得发懵,人都有几分失魂落魄了,他腰都快要断掉了,后穴也被撑得极疼,帝清洲见他一副难过的样子,曲指碰了碰他的鼻尖,笑着道:“怎么委屈成这个样子?”

傅颜渊冷冰冰地看着他,严重怀疑这人有眼疾,脑子也有问题。

连着被操了半个多时辰都没停下来一次过,要不然他也试试?

帝清洲越是笑得璀璨,手段就越狠,他温言软语哄着傅颜渊道:“别委屈了,这次让你在上面?”

傅颜渊深深叹了口气,红着眼睛摇头,却被帝清洲狠狠擒住了手腕。

“傅颜渊,我说的话,你只要乖乖照做就好。”帝清洲笑脸看着他,那笑容,看得傅颜渊心里直发毛。

于是乎,傅颜渊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帝清洲身上,后穴里还深深地埋着那根粗大的阴茎。

傅颜渊被撑得头晕,低头只看见自己的肚子都被顶凸了一块,帝清洲淡淡开口道:“自己动。”

傅颜渊苦苦地看着自己与那人交媾的地方,已经快要几近绝望了。

他实在是累得浑身没力气,更别提那春药着实让人伤神费力,哪儿还能动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荒唐了一夜的后果,就是傅颜渊整整高烧了三天,虽然帝清洲难得替他清理了后穴,可架不住那一晚吃了整整四颗春药,还一直做到了破晓时分。

傅颜渊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嗓子也又干又哑,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帝清洲正坐在他床前的桌子边上,背对着他,手里捏着一个羊脂白玉杯,听见翻身的动静,帝清洲转过了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傅颜渊看了两眼就垂下了眸,生怕哪儿出了岔子,又惹到帝清洲,帝清洲面色平静,也没叫他滚下来跪在地上说话,只是一抬手叫进来几人,将一堆长长的画卷摆在了桌子上,转身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平静得简直可怕。

傅颜渊有几分担心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他缓缓坐起身,揉了揉发昏的头,一旁的金珠忙将茶盏递在傅颜渊面前,轻声道:“殿下,您高烧了三日,一定饿坏了,奴婢这就去吩咐下人布菜。”

傅颜渊颤抖着手接过茶盏,他抿了两口,发觉是冷茶,再抬眼一看,金珠原先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如今已经瘦了下来,两颊都有些微微凹陷了。

想来是帝清洲又在难为他,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不好过,如今他被锁在深宫中,又不能出去帮工,唯一的办法便是去求帝清洲了。

想到这儿,傅颜渊叹了口气。

难怪天下少有人家愿意让女儿进宫,这般见不得人的去处,生死存留全凭帝王之心,一念之差便有可能使无辜之人命丧黄泉。

傅颜渊将茶盏交还给金珠,哑着嗓子道:“不必替我着想,你们都去吃饭吧,别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唉。”金珠叹了口气,将茶盏放到一旁,唉声叹气道:“殿下有所不知,咱们殿里本来存粮就少,前日又被全缴了去,御膳房的人见您地位底下,也明着苛待咱们,如今大家都尽量节省着,一日一顿,就为了让您能多吃点些,您就别再辜负大家的一片用心了。”

傅颜渊沉默着,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金珠却又道:“殿下,您只要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奴婢们就心满意足了。”

“……嗯。”傅颜渊点了点头。

见傅颜渊不再说什么了,金珠脸上才稍稍有了几分喜色,她端起茶盏,转身高高兴兴地出了房门,独留傅颜渊一人在原地发怔。

如今帝清洲是在将他往绝路上逼,逼着他一定要屈服,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屈服呢?

人生路漫漫,眼看着他们相识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走到了这样的结果,如果火烧茶图河的那天,他能及时收到边境的战报,是否结局就会有所改变?可就算结局改变了又能如何?他一个窝囊废,坐在那个本不属于他的位置上,继续糊弄着万里山河,倒不如将这江山让给有本事的人来治理,倒也省得终有一天被百姓推翻了王朝。

傅颜渊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终于下了榻,他拿起桌上的画卷,只看了一眼便瞬间扔在了地上。

金珠端着饭食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了这一幕,她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忙去捡地上的画卷,嘴里怨道:“我的好殿下,这可都是御赐的东西,容不得糟践啊。”

傅颜渊只手撑着桌子,气得浑身发抖,他从金珠手中费力夺过画卷,再一次扔到了地上,还将桌子上的画卷通通扔在角落里,冷着嗓子道:“烧了。”

金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忙道:“殿下,您这又是做甚啊?!”

“都烧了。”傅颜渊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周身的气压低的可怕,他道:“现在就去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您何苦呢?!”金珠如今成了旧殿的大宫女,各种事情自然也是她来负责,那画卷她一一看过,知道帝清洲送这些东西来有什么意思,也明白这对傅颜渊都意味着什么,可是毕竟时候不同了,如今要是傅颜渊再和帝清洲去作对,那可真就是自寻死路了。

“……”傅颜渊耳边一阵轰鸣,他坐在桌前撑着头,仍然有些昏昏沉沉,他眸色晦暗,深深叹了几口气,金珠赶紧抱起那堆画卷跑出了门,生怕傅颜渊发火了直接撕了那堆画卷。

印象里,傅颜渊很少会发火,尤其是在帝清洲面前,简直乖顺得像是一个木偶,可自从他自缢过一次之后,性情就有些微微的改变了。

从前的傅颜渊,总会在深夜里被噩梦惊醒,眼里流露出的,时常是难堪与忍耐,可是,后来的他,眼里只剩下了麻木和呆滞,偶尔也会发脾气,可转瞬间便会恢复那种将死之人般的绝望。

人被逼到死路上的时候,或许真的会做出些出格的事,她实在是害怕傅颜渊终有一天撑不住了,死法只会比自缢更加难看。

傅颜渊被那些画卷弄得彻底没了念想,他草草吃罢饭,便一个人呆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望着远处的一颗柚子树发呆。

从前饥荒的时候,宫里虽然没什么影响,可他们这种呆在最偏僻的角落里的人却整日饿得两眼发昏,那时他又在梨园打杂,又给私塾里当教书先生,可赚回来的钱总是不够那么多人分着花。

他每天只给自己留一两个铜板,够买一个馒头便足矣,剩下的钱通通留给旧殿的宫人和帝清洲,生怕他们日子会过得苦,可他自己,一件衣裳穿了不知道多少年,难得有件新的,也是别的兄弟穿剩下的,不愿意要了才扔在他手里。

有一次,他饿得厉害,已经整整三天没吃过饭了,他坐在一户富人家门前发着呆,他知道这户人家,是宋丞相家,可人家却连他的名字都未曾听说过,他对着宋家的看门人说自己是皇子,想讨两口吃食,却被宋家的下人狠狠啐了两口唾沫。

那看门的人说:“哪里来的癞蛤蟆这般不要皮脸?痴心妄想的王八蛋,真以为自己是金窝窝里生出来的凤凰了?我打死你个不要廉耻的狗东西!”

他于是很难堪地起身逃走了,狼狈又无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的他沿着城外的路一直走,怎么也看不到路的尽头,饥荒闹得厉害,就连地上的草都要被人吃个干净了,到处都尸横遍野,尸体上萦绕着无数的苍蝇,他走着走着,忽然听见孩子的哭声,回头一看,是秃鹫在吃一个幼小的女婴。

肚皮被戳开,血淋淋一片,肚子里的肠子也被拽出来了,长长的掉了一地,他忽然一阵恶心,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干呕,他实在活不下去了,又饿又累,仿佛生活就是这样,一辈子都要看不到出路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没了力气,昏倒在了路边,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卖到了砖窑里,还被人打瘸的一条腿。

砖窑里的生活更加痛苦,每日几乎只有一碗飘着油花的水喝,但却要一直从黎明忙碌到深夜。

他受不了这种日子,更惦记着旧殿里的众人,于是他想尽办法逃跑,终于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成功从松了锁的囚笼里钻了出来。

他拖着残缺的身子,一路走回了京城,等到他回到旧殿的时候,却发觉旧殿已经变了,似乎不再像从前那般过得捉襟见肘了。

他回到自己的寝殿,唤来了锦绣,锦绣一见他便嗔怪道:“殿下这是去了哪里,这么久都不回来,莫不是在外花天酒地,忘了我们这一群下等人了?”

他苦涩地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干净的衣袍。

他怕众人担心,特地拿着沿路乞讨到的钱买了新的衣服,他怕浪费,只挑了最便宜的粗麻布,虽然寒酸,但看着体面。

他将自己讨回来的钱放在了桌子上,锦绣看见那几十个铜板,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捏着帕子轻笑道:“殿下,如今清洲已经封了边境的大将军,咱们以后啊,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边境的大将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好啊,比他有用多了。

他除了添乱,还会做什么呢?

傅颜渊回来的第二天,帝清洲也回来了。

帝清洲在前朝领了命,明日就要去镇守边关了,这一去,就是好几年。

傅颜渊站在门口等他回来,心里急切,面上却不敢展露出半分,生怕别人觉得他是个累赘。

一直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得他那条被打过的腿都快要断掉了,帝清洲终于酒气熏熏地从酒宴上回来。

他焦急地上前问:“你为何要去边关?”

帝清洲坐在榻上,眼神冷得吓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冷笑一声,讽刺道:“太子殿下在外风流潇洒,哪儿还记得我们这群低贱的奴才?我若再不去领兵,只怕这整个旧殿的人都要生生饿死了。”

“我…我没有……”傅颜渊一阵心急,面色憋得通红,他努力为自己澄清道:“我被人拐到了砖窑里,我不是故意这么久才回来的!”

“太子殿下下次还是找个好点儿的借口吧,何况,就算您真的去花天酒地了,我们这些人也不敢指责您什么,难道不是么?”

帝清洲说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出门的时候,他撂下一句“指望你有个屁用。”,转身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他已经彻底指望不上了。

他什么用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好。

他无权无势,在前朝人微言轻,甚至于鲜少有人知道还有他这么个窝囊废的太子。

他什么都做不好,累死累活赚回来的钱,只堪堪够旧殿撑一两日,甚至连自己都养活不起。

可是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凡是他能做的,他都做了,可到头来,依旧是一个废物,累赘,在别人眼里,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空气。

傅颜渊捏着桌上的杯子,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了,这些日子里,他总是会无意间回想起过去的事。

他想,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别人,他让每一个宫人都能吃饱饭,能穿新衣,甚至冬天的时候还能添两件新棉袄,他在帝清洲去了边境后,能时常给他攒出些衣物,能让他在军中什么都不缺,甚至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可他自己有什么呢?

他只有满身的疾病,至今无人发现,他腿上的伤,整整三年了都没舍得去治,只是一直在用最便宜的土偏方满满的养着。

因为常年缺衣少食,他格外节俭,尽管后来日子没那么难过了,他也从未奢侈过一分一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直活得小心翼翼,生怕会惊动别人的目光,他低微,谨慎,卑躬屈膝,可到头来还是落得个最惨的下场。

他想,也许这都是他的命数,怨不得别人,都是他自己不好。

都是因为他,别人才过得那么苦,那么难,他没本事,又懦弱,如果是别人的话,一定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一定不会像他这样,一辈子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深秋将过,冬日就要来临了。

傅颜渊拭干了泪水,捂着自己抽痛的心脏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刺骨的寒风一阵又一阵地刮过,宣告着寒冷的冬天即将要占领整个世界,傅颜渊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裳,浑身都在发抖。

他发烧了,但殿里没有药。

先前的太医已经回了太医院,旧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通通被拿走了,如今他孤立无援,就算求帝清洲也没有用。

那天做到最后的时候,他曾跪着向帝清洲讨过药的,可帝清洲却只是轻轻地堵住了他的嘴,便再一次将他拉入了残暴的性爱之中。

没有人会救他的,他快要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晚上的时候,帝清洲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不同,帝清洲是直接将傅颜渊拽起,一路拽到养心殿里的,没留在旧殿。

但其实,不过是换个地方接着折磨他罢了,于他而言都一样痛苦,一样让他无比崩溃。

养心殿的书案上堆着高高的奏折,简直就像一座小山丘,帝清洲虽在傅颜渊面前昏庸暴戾,但不代表他真的奢淫无度,此刻,帝清洲席地而坐,只手撑在书案上,他点了点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傅颜渊坐到自己身边来,傅颜渊沉默着,最后几乎是咬着牙挪过去的,安安分分地跪在了他身边。

帝清洲这一次没再折腾他,只是让他坐在一旁静静地陪他批折子。

傅颜渊跪在一旁,本来就疲惫不堪,这下更是困得厉害,可他刚阖了阖眼,瞬间后背就挨了一鞭子,他倒吸了口凉气,转身皱着眉看身后之人,只一眼就让他瞬间像从头到脚都被泼了一盆冷水。

苏隐尘手中拿着长鞭,一双眸子冷漠得可怕,看得傅颜渊浑身一僵。

“娘娘,专心些,莫要耽误了正事。”苏隐尘语调也冷漠,活像是地府里勾人性命的黑白无常,冷漠又不近人情。

傅颜渊疼得指尖都在发颤,苏隐尘的鞭子上有倒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血肉里,疼得他气都要喘不过来了,他眼眶通红地看着帝清洲,却发现帝清洲一直在专心批着奏折,根本没有任何心思顾及坐在身旁的他。

天越来越冷,风也越来越大,帝清洲身上裹着厚厚的斗篷,苏隐尘也已经换上了初冬的衣物,唯独傅颜渊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衣。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衣物了,本来他的衣服就少得可怜,偏偏帝清洲还喜欢撕碎他的衣服,弄得他如今只剩下了这么一件,还已经洗得褪了颜色。

整个殿里寂静得可怕,只有傅颜渊不时被打的闷哼声,他粗喘着气,第三次强撑起精神,逼着自己挺起了腰板,可那鞭子抽在身上实在让他疼痛难忍,他只能稍稍蜷着身子,好让自己能喘过来一口气,不至于直接昏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帝清洲批折子的速度不算慢,可那小山一样的奏折堆自然也不是开玩笑的,一个时辰之后,帝清洲大手一挥,让苏隐尘回去休息,而傅颜渊仍旧咬着牙跪在地上,浑身是冷汗,脸色也有几分惨白。

帝清洲没理会他,仍旧自顾自地看着奏折,看到某一本的时候,他忽然手一顿,沉默了许久,随后将折子平摊在桌上,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道:“朕小憩一会儿,记得叫朕醒来。”

傅颜渊捏了捏已经麻得彻底的大腿,乖顺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只有这么一个选项,如果不选,就会有人用极其残酷的手段逼着他选择。

寒风中,帝清洲趴在桌上沉沉地睡着了,傅颜渊跪在他旁边,不自觉地手撑着稍稍朝他挪动了一点,他坐在冷风口,实在是冷得受不住了,靠近帝清洲,起码能让他暖和一点。

傅颜渊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哈了一口气暖暖手,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桌上的奏折,他余光扫到几个字,似乎是和他有关,于是他微微倾着身子,靠近了书案。

“陛下,臣潜伏于相府数日,长久未有动静,而今幸不辱使命,终于丞相之妻口中闻得茶图河之事始终。

“先帝被擒之日,丞相曾派府中死士数十人前往茶图河,后经臣与下人所查,共十六人,与茶图河当日放火烧营之人疑为同批,且臣在相府中发现银票若干,私以为此乃死士卖命钱,有字据画押为证,故臣以为火烧边境十三城之事,罪魁祸首并非先帝,真凶乃丞相也,望陛下明察。”

折子上的字清晰之中带着些许潦草,似乎是书写之人匆忙之中所书,傅颜渊看完那道折子之后,心里并未有多大的触动,只是终于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他就清白了。

他不是害死边境十三城的罪人,也从未下旨放弃过边境的每一寸城池,他不是卖国贼,也不是无情无义的畜牲。

他只是一个无能的皇帝,他有抱负,可是他生不逢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颜渊静静地将目光从折子上收了回来,冷不丁地却听见身旁趴着的人道:“看完了吗?”

他身形一僵,瞬间捏紧了拳,已经做好了被帝清洲扔出门外跪着的打算,下一秒,那人从桌上爬起来,一双眼眸冷冽却又清澈,不似平日里,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写满了讥讽。

傅颜渊只觉得自己彻底卸了力气,连动个手指的劲儿都没有了,他不敢直视帝清洲的眼睛,只是卑微地低下了脑袋,愣愣地看着自己发白的衣袍。

帝清洲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良久,他低声道:“你不必再如此了。”话说罢,他将傅颜渊揽进了怀里,神色复杂地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愧疚。

“……从前之事多有误会,你想要什么补偿,朕都依你。”

傅颜渊依旧低着身子不敢乱动,他浑身都在发抖,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承受过的一切,都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知道,虽然他们从小就住在一起,但帝清洲其实并不喜欢他,甚至于有时候会厌恶他,尽管面子上两人从来都是相敬如宾,从未点破过,但他在人情世故上从来都没有犯过傻,一直敏感得很。

帝清洲讨厌他并不是没有缘由,他懦弱,无能,什么都不会做,和满心报负的帝清洲比起来,他就像是一个连根都烂透了的野草,不思进取,只会守着眼前的事,求图片刻的安稳,他明白他们之间注定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这辈子也只配在角落里捡芝麻度日。

帝清洲抱着他,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悔意,他道:“是朕对不起你……”

傅颜渊闻言,心里依旧没有半点波澜,他已经缓过了神,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末了,却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夜深了。”

“我知道你恨我。”帝清洲将他抱得紧紧的,还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披在了他身上,傅颜渊想起身逃离,可他的腿麻得厉害,竟是半分都动不了。

“我不恨你。”傅颜渊口是心非地说着,他仍旧将头埋得很低,方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令他心痛得厉害,他害怕这真的只是镜花水月一场,是他臆想出来的温存,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烧得厉害,已经彻底昏了头,看什么都不真切了,才会想象出来这一切。

毕竟他已是穷途末路,此生再难寻回柳暗花明。

帝清洲将他扶起坐在桌前,傅颜渊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衣袖,帝清洲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盏推在了傅颜渊面前。

“朕也是被逼无奈,茶图河一事牵连着不知道多少户人家,朕终究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嗯……”傅颜渊点了点头,捧起了茶杯,却不料手一抖,满满一杯的热茶全都倒在了他的手上,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呆滞又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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