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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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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菡的一席话说完,这俩人都低了头,不敢再言语。苏悦菡知道自己的语气是从未曾有过的严厉,时下正乱的时候,实在是气恼这二人的不懂事,也就顾不得留太多的情面。说完深吸了几口气,稳了下情绪,遂也想再好言劝几句,到底还是希望二人之间别结下什么梁子,日后即便是不亲,也能好好想与着才是。只是才斟酌着要开口,殿外便有人唱诺道,“皇上驾到。”

三人便也顾不得再说上话,只是齐齐地福了身子接驾。

阮黎望依旧是面色萎靡,步子也因终日里没有得着好的休息有些子虚浮,进殿看见行礼的三人颇有些意外道,“梓童,你这里今日倒这样的热闹,都与母后那边上过香了吗?”

吴熙妤踯躅着道,“还未有。”乔羽菱轻言出声,“奴婢已经上过香了。”

阮黎望便皱眉看着吴熙妤道,“既是身子好了,能下地,如何不先去与母后上香,却跑来扰皇后的清静?”

吴熙妤想要张口解释,却见苏悦菡对她微微摇了摇头,便也只是一咬唇头又低了头下去。苏悦菡却代为开口道,“吴妃不过是来问问臣妾可要一起去的,臣妾却也是才从那边回来,吴妃就正要自己过去呢。”

阮黎望哦了一声,抬眼又疑惑地去看乔羽菱,却一眼便看见她肿胀的半边脸,禁不住便关切道,“菱儿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肿胀着,眼睛还这么的红?是有人欺负了你,还是又为母后伤心才哭成这样?”

乔羽菱闻言当即就掉了眼泪,“是吴妃娘娘打了奴婢一巴掌。”

阮黎望听了,眉头当场拧成了疙瘩,嘶地吸了口气。却并不看吴妃与乔羽菱,只是对着苏悦菡道,“梓童,可是有此事?”

苏悦菡不想阮黎望这边再生出什么别的枝节,也只好轻描淡写地笑言道,“也不过是这俩丫头都年轻气盛了些,又赶上这几日太后大丧,心情也都是不好,口舌了几句罢了,说是打,其实也就是一个冲劲儿推搡了下,并没怎么严重的,皇上也就不用操心了。”

阮黎望狐疑地看着苏悦菡,复又仔细地去看乔羽菱脸上的伤,苏悦菡见了又赶紧道,“臣妾那边倒是还有以往太医给的药膏,正是对症,一会儿就给菱儿拿去,没几日也就好了,皇上不用担心的。”

阮黎望本来心中还是有些心疼乔羽菱,想问明究竟,给她个说法的,可是苏悦菡猛地说起以往太医留下的药膏,让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混账的那段过往,忽地就大大地不自在了起来。只掩饰着草草对吴妃道,“你倒是个泼辣的,有了什么口舌值当你下这样的狠手?”

吴熙妤看阮黎望问到她了,自然愤愤道,“还不是她不懂规矩,对臣妾不敬。”

阮黎望眉头紧蹙着盯了吴熙妤半晌,最终却只是一扭头,对菱儿道,“菱儿你也是,犯得上跟她口舌吗?日后就少说几句吧。”

阮黎望的语气本是极为温柔,虽是明着说乔羽菱,到底还是向着她,语气里也透着亲近,乔羽菱听了却只是抬起一双无神的大眼,眼里盛满着失望地低语道,“奴婢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有几天没见到小柯了?还有卿卿,还有兔子。乃们仨难道是私奔了木?

☆、风暴前夕

苏悦菡见并没闹起什么事,遂也放了心,只打发着那俩下去,俩人虽说俱是心有不甘,但是刚刚苏悦菡那番话说了,却也知道,无论谁对谁错,总是闹的时候不合时宜了,既没什么可再辩的,也就都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苏悦菡这才赶紧问阮黎望道,“皇上这会儿来寻臣妾,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了?”

阮黎望却并不言语,只是自己往榻上一靠,苏悦菡便立即着让人奉了茶水上来,阮黎望轻呷了几口茶水,才叹息道,“其实也未曾有什么大事,只是心里慌的紧,总好似要出什么事一般。”说完,抬起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苏悦菡道,“小荷,你不会要离开朕吧?”

苏悦菡眉心微攒,嗔道,“皇上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臣妾是您的妻子,是一辈子都会陪着您的人呢,如何会有离开一说。”

阮黎望便又叹气,“朕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日里总是睡不着,偶尔睡一半个时辰,却又总是梦魇着。要不就是母后只给朕一个背影,任朕如何地喊却也不回头,要不就是梦到你……”

说到这,阮黎望顿了下才又接着道,“朕梦到朕想要抱你,可是每每你近在眼前,拥过去却只是一个空怀。醒了,心里就也总是空落落的,想着你是不是也想离开朕呢。那日里看你跟苏相爷说了那么许久的话,朕就总想着,相爷是不是悔了让你嫁给朕,想接你回去呢。”

苏悦菡听了心中虽是发酸,却也觉得好笑,“皇上这是怎么了?如何还能想出这么许多,慢不说臣妾是您的皇后,即便只是普通百姓家嫁闺女的,哪还有说接回去就接回去的道理。自古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臣妾的去留只有皇上说了才算数的,无端的,正是伤心的日子,您倒还能瞎想出这么许多。也当真是难过的糊涂了,臣妾跟父亲絮叨多时,也不过是……”

苏悦菡犹疑着到底要不要把父亲所担心的事和盘托出,可是心念一转,阮黎望性子毕竟是直了些,只怕是个藏不住事的。此事若是虚惊一场,今日这样说了,便是她与父亲奸佞多疑,日后反倒没法做人,可若是果有此事,只怕阮黎望这会儿听了不信,又或是急于去求证,却是连最后那点周全都剩不下。

这么想着,片刻间苏悦菡也就拿定了主意,只说道,“也不过是父亲一则担心皇上的身子吃不消,二则自然也是担心臣妾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事,总怕是场面上哪些事做的不妥,事无巨细地多嘱咐臣妾几句。”

阮黎望这才扯了扯嘴角,凝出些笑意。坐在那里忽然大张开双臂对苏悦菡道,“小荷,来,让朕抱抱你,抱个真切,否则这几日的梦里,朕的心都要凉出冰渣子来了。”

苏悦菡只是稍一迟疑,便起身走到阮黎望的身前,阮黎望即刻便锁住了双臂,用力地拥住苏悦菡,深深地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满足地叹息着,“小荷,以前母后说时,朕却总也没觉得这么真着,今日里母后走了,朕却觉得母后说的话再对没有了。朕能娶到你,是朕的福气。”

苏悦菡的下巴放在阮黎望的肩头,头便轻轻靠进他的颈窝里,脸颊蹭着他的脖颈,温热的皮肤下甚至能感觉到血管微微地跳动,默然相守、耳鬓厮磨,竟是大婚之后头一次这样的亲近,阮黎望只觉心中似是涌入一股暖流,正妥帖而缓缓地熨平着他那莫名焦躁与不安的心。

苏悦菡却只是紧蹙了眉头,幽幽想着,以前总是怕,怕与阮黎望离得太近,让习惯取代了记忆。可是这一刻,却忽然也有些惊惧,只恐这样的日子其实也并非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久的可以让习惯磨合成一种依赖,久得可以忘却前尘是非。原来任谁也无法预知和操纵自己的命运,随波而去,能守住一点心思已是难得。

事事变化无常又岂是今日才知,想来自己十五岁时还以为注定会与表哥共结连理,悠然恬淡终老一生呢,此时此刻却还不是身在宫中,依靠于另一个男子怀中。而此后呢,更无一丝的确定可言。

到底,纠结了多日的困扰,原不过是杞人忧天,能与个并不想亲近的人相伴平安终老,其实亦是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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