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她的性情与良好的家教,她非常适合去做一名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事实上,贾诩夫妇和贾老夫子两口子,对这个媳妇的人品与脾气都是赞不绝口;邴原对于日益成熟的贾穆也没有太多挑剔。
在这个春天里结婚的还有为数不少的各地刺史与太守:李典、张辽、高顺、甘宁、栾晨等人陆续向我发来了成婚的请柬,看到一封封满是喜悦的信件,这些曾经陪我奋斗了多年的大龄青年部下们终于有时间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我心中也全是欣慰,第一时间派快马将自己的贺信与贺礼送到了他们大婚的现场。
暮然回首,最喜欢腻在我身边的长女玥儿已经度过了七个生日,长子刺儿也已经开始学习诵读诗三百篇,时光真如白驹过隙一般,想留却留不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有些喜欢独自在王宫之内踱步,抬头望着宫墙四周郁郁葱葱的花草与树木,任由时间飞快地从指间划过,想抓也抓不着。
进入初夏以后,蔡琰、吕玲绮、小娥先后替我生下了四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这几个小家伙的出生,也着实让我为难了好几天:当初原打算让儿子们的名字全都以利刀为旁,但可惜利刀旁的汉字实在太少,而且均是刻刺凶杀之意,尤其与马氏相配,实在不算好听。
马刻、马利、马刈、马割、马则、马剜、马剐、马剥、马制、马删、马创、马刽、马剖、马剃、马别……除了最前面的两个,后面的十多个竟没一个能听得顺耳。
蔡邕翻了四个月的字典,也没有找出合适的名字,可见他极其慎重,于是身为父亲的我决定也去翻一番兵法和诗词。
马刺、马列也就罢了,毕竟还可以拿**面,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叫马克和玛丽……
就在我与老蔡两个人苦思冥想的时候,荆州刺史张机向我发来了八百里的急报。
“交趾苍梧、郁林、南海三郡郡守及土著受旧汉蛊惑,聚众数万相攻荆州零陵、桂阳二郡,不过五日便连克三县!吏民死伤逾三千人!”
当我拍案而起正要大骂两句的时候,戏君又递给了我一张纸条。
“桂阳来报……零陵太守金旋、桂阳太守赵范,连破交趾土著,杀敌近万,现已攻入交趾境内。”
与他一同来访的郭嘉抽了抽鼻子:“这两个太守……怎么看都是故意的……”
“交趾……有这么弱吗?”我沉默了半天后问道。
我听说交趾地形险恶,毒气弥漫,危险更胜南中,还打算过几年中原平定后安排栾晨与麴义两大步军统领同时征讨,不料连赵范和金旋这两个酱油党和墙头草也能大破敌军,实在让我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戏君笑道:“若是让王上指挥着虎豹飞军御驾亲征,恐怕也没这么容易。只是荆南地形、气候与交趾相似,士兵亦习惯水土、善于攀爬泅水,因而反而比中原的士兵更适合。”
我摇了摇头:“我养了这么多骑兵……最后好像也没有大用啊……”
这不是很好吗?
84天下入手十二州
中华五年的夏天,全国各地的形势都很平安,连益州都连续半年不曾传来战报——除了交趾。
交趾,俗称交州,是天下十三州中最偏远最荒蛮的一个,秦代以来,名义上虽然大部分时间归属中原政府的统治,但实际上一直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东汉桓灵期,更是一步步隐然成为世外之地,其地位大概类似于后来的朝鲜——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当我从国家档案馆里翻出来交州的资料后,我的认识却为之改观。即使到了灵帝中期,名臣朱儁还曾任交州刺史,后来的刺史贾琮更是政绩为天下十三州之最,这说明了即使在昏庸无道的桓灵二帝的末期,交趾依然掌握在大汉政府的手上。
只是后来便如风中柳絮,越来越不稳定:十来年之前,朱儁的长子朱符也就任刺史,却很悲催地被蛮夷所杀,下一位继任者张津则被不服管教的部将所杀,之后……各路诸侯已经公开反叛,刘协的政府数年之内多次迁都,天高皇帝远的交州便渐渐成了士燮一家人的掌中之物。
士燮字威彦,交州苍梧人,桓帝时父亲曾担任日南郡太守,自己则被举荐为茂才,长期担任交趾郡太守,现在已经是交州全州的主人,他的三位兄弟士壹、士X(左黄右有)、士武,分别担任合浦郡、苍梧郡、南海郡太守,剩余的几个小郡太守,也无一不是士家人的亲信心腹。
即使不看资料,我也知道士燮这个人物的存在,因为我有身后的历史与游戏功底,我知道在历史中,士燮一家盘踞交州二十余年,堪称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但我也知道这个地头蛇的实力也相当虚弱,远不如西汉前期的南越王赵佗,孙权随便派了两名文官就逼得他一家将地盘拱手相让。
于是我对赵范和金旋的行动并没有太过担心,只是为他们两人各自加封了一个定南将军、平南将军的虚衔,而后让荆州刺史张机做好后勤保障,也顺便让益州刺史邴原结合实际适当地予以配合。
几乎过了一个月之后,邴原在回信中称:“益、交之间山路险峻,大军不得通行,供给物资更甚。仅以栾晨率领本部人马,并同其妻部族,计约万余人,越岭而入交趾。”
几乎同时,祢衡和戏君的两份情报就都摆在了我的书房里:“栾晨进入交州之后,益州南部的居民,无论汉人还是蛮夷,无不喜极而泣欢天喜地载歌载舞,各地竟是连续庆祝了七八天……”
交州的局势在栾晨加入后愈发势如破竹,在这之后的三个月里,每隔十余日我就会收到数千里之外的战报——毕竟相隔太远,想要在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信息实在太难。
难能可贵的是,从战报上来看,栾晨、赵范、金旋等人的行动极其顺利,竟然从来没有一次败绩——即使是小挫也没有!顺利得让多疑的我几乎要认为这三个人实在谎报军情了。
不过自有人替我验证。
都察院、兵部、军事院三个方面传来的密报都确认:交州的战争的确是一场一边倒的大胜。
这场战争从二月开始,截至七月时,荆州和益州的联军已经占领了交州的首府龙编县,除了地处越南的九真、日南两个小郡,其余五个大郡已经被全部攻克。
至于士燮,听说被以残忍著称的栾晨一锤子砸爆了脑袋。
交州的百姓比起益州,虽然文化水平略低了一些,但编起儿歌的速度也不遑多让,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栾霸王之歌便响彻了交趾七郡。
“身长过一丈,方面阔鼻梁,
龙马胯下驰,斧锤双肩扛,
DuangDuang砸下去,铁头也要伤。
饿时吃人肉,渴时饮血浆,
青眼射雷电,赤口吞海江。
肉掌杀熊豹,铁肘断蛇蟒。
横行十三州,谁人可抵挡?
妇孺不敢泣,青壮奔欲狂,
欲问这是谁,他叫栾霸王!”
我看着都察院送来的这首魔幻与现实相结合的打油诗,摇头苦笑不已(——请默认这个时代是可以写得出duang字的)。
原本按照贾诩的意见,我是要将这柄血淋淋的屠刀收回洛阳,但现在交州刚刚收复,他似乎又有了暂驻地方的理由和价值。
在一场大朝会上,我与朝廷的重臣们经过反复的协商与讨论,决定令赵范和金旋返回原来的辖地等候封赏,至于杀得兴起的栾晨则继续留驻交州,并且就任苍梧太守;同时派遣兵部总务司王启(王烈长子)担任新中华第一任交州刺史,兼管南海郡,兵部军备司曹平(曹操从子,即曹安民)为副,兼管交趾郡,交州的治所则从原来偏西的交趾郡龙编县(前世越南首都河内附近)向东迁至南海郡的番禺县(前世广东省广州市附近),紧邻扬州南部地区。
朝会之后,我又将王启和曹平留了下来,说不得又是耳提面命一番。
谈话的内容无非是“你们虽然年轻,但都沉稳持重,交州虽然遥远,但也要尽心竭力造福一方”,并且着重强调了两点。
一是交州的财政税赋三年之内全归州政府自由使用,每年只向中央报一份明细并经过审核即可,交州务必将税赋花在发展地方经济之上。
二是短期内不必扩充军队,只要保证有三五万足以维持地方治安的规模即可,将来对扬州发动战争时交州方向不必出兵,只要能够据城自卫,不被刘协攻破番禺就算完成任务。
我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全国地图,还是摇了摇头:之前说幽州面积大、荆州面积大、益州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