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坐镇灾区安抚百姓,却在这里浪费时间等我前来,是谁教你这么不识大局?”很久没见陈到,我突然想狠狠批评他一顿。
他的头愈发低沉:“属下知错!”
他身后的属下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前面带路!”
“是!”他慌忙带着属下翻身上马,朝受灾最严重的地区飞驰而去。
“杜畿在不在?”我在马背上向陈到询问,“情况怎么样?”
“杜太守这几天一直在阳城救灾安民,没有离开片刻,”陈到一边策马,一边回答,“第一日的暴雪实在太大,造成了东面几个乡镇大范围的房屋垮塌,被土石砸死和雪水活埋致死的百姓就超过了三百人。”
我皱了皱眉:“你们怎么处置的?”
“杜太守与属下征调了周边的车马,将重伤者运出阳城,现大多在距离阳翟西侧二十余里的阳关接受治疗,”陈到侧身道,“轻伤者则分散安置到就近乡村,主公,前面就是杜太守临时所在了。”
我一勒追命,翻身跳下。
闻声而出的杜畿慌忙从临时居住的民居里走了出来:“属下杜畿拜见王上!”
“起身吧。”我伸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一抬,“说说情况吧,伤亡为何这么大?”
“初三的深夜,阳城突降大雪,雪势之大,属下这一生都未曾见过,”杜畿双目满布血丝,眼眶也有些深陷,看起来至少两三天没有睡觉,“大雪当天就压垮了许多房屋,属下当天便组织人手开始救援,但大雪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有所减弱。二月初五才停了半日,但断断续续又下了几日,一直没有放晴的迹象……”
我叹了口气:“二月本已春暖花开,但这场雪为什么会下得这么大?这么久?”
杜畿看了看我,压低了声音说道:“有句话,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讲……”
我抬了抬眉毛,有些不快:“这个时候,还要吞吞吐吐?”
“不敢,”他慌忙躬身,“属下听闻,董卓在朝时,曾在阳城附近虐杀百姓数千人,当时阳城几乎为之一空,有易家说……此地风水不调,是因为冤魂不散,以致阴气过盛,故而雨雪较之其余,特为之多。”
对于风水之说,我并没有不屑一顾,而是转身把另外一位大师叫了过来:“你也听到了?”
“是。”白发面色也相当凝重,“此地确实血煞过重,杜太守所言非虚。”
“你会不会做法驱邪?”我又问道。
他摇了摇头:“贫道所习昆仑道法,只精占测命数天运,不擅此行……”
“属下已经请了当地最负盛名的蜔(音“电”)俭道人,但他做了整整一天的道场,却没有任何改变。”杜畿叹气。
虽然刘彻重用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策,但整个两汉时期甚至魏晋之后,道家的影响力依然不小,直到佛家的异军突起,才成鼎足之势,在这样的环境下,一般人普遍相信,为政者若是不修政德,便会招致天怒人怨,辖区内便会有诸如母鸡变公鸡、孕妇生连体婴儿、死人复生之类的怪事出现,地方长官乃至中央公卿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自己管辖颍川不满一年,一次天灾就死伤数千,即使杜畿志坚如铁,也难免有些惶惶不安。
“不过……”那边道士却又开口,“主公乃是至阳之体,又有王者之命,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你总不会想把我当祭祀品送给老天爷吧?”我对着他活动了一下右拳的五根手指。
他伸出手指朝天上指了指:“好像已经生效了……”
还不等我抬头,一束阳光忽然从高空洒下。
脚下的雪地上映出了清晰的身影。
我深深吸了口气,清寒冷冽……却带着淡淡的温暖。——下周开始,我会去深圳出差两周的时间,也许、大概、非常可能没有时间进行更新;另外,渣点15号的时候通知我可以签约了,我连合同内容都没看就签了字寄回去了——160万字时的签约邀请……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现自己的心情——渣点这是给我一个安慰?不过就算我签了……以我现在的速度连23块钱快递钱都挣不回来啊……就是这样
33天降神人威武王
万万没想到……深圳的培训学院条件不错,单人间,有网有电脑,所以我就凑合着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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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乌云从中裂开了一道不规则的缝隙,一束阳光斜斜照在我的身上。
“为什么……”贾穆的声音里满是疑惑,“为什么只有姐夫身上才有太阳?”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我伸出右手,缓缓抬起,感受着春日的暖意。
此时已近中午,这里又是受灾最严重的区域,往返奔走的百姓不下千人,他们呆呆地看到只有我一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中,一脸光辉又圣洁的微笑,大概会极具视觉震撼效果吧。
“天神下凡啦!”不知道是谁忽然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而后一发而不可收,愚夫愚妇们噼里啪啦就跪倒了一地,开始对我顶礼膜拜。
“道士,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小声询问身边的妖道。
妖道此刻的神情并不比其他人好看多少,两只眼睛满是闪烁的金光,对于我的发问竟然毫无反应。
“威武王天降神人,王上万岁!”还是梁聪应变迅速,当即高举着右拳朝天呼喝。
“王上万岁!”反应过来的护卫们慌忙照猫画虎,引得百姓人云亦云,一时间只听得一片万众欢呼的鼎沸之声。
乌云中的裂缝仿佛被阳光捅破,由内而外渐渐扩大。
不消片刻,阳光已然洒满大地。
“道士,你给我飞起来二十丈,然后盘旋九周,明白吗?”我压低了声音。
身后“腾”的一声轻响,一道白影“呼啦啦”凌空而起。
白发御风而行,在半空中的身影说不出的飘逸。
正在低头膜拜的乡民们更是如捣蒜般磕头不已。
我微微翘起嘴角,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苦涩。
贼老天,你在逗我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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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老天确实是在逗我,我在阳城指挥了三天,天气一天比一天晴朗,阳光一天比一天温暖,积累了七八天的雪水基本融化殆尽,甚至有相当一部分草木迫不及待地开出了迎春的花朵。
在送我离开的时候,杜畿与陈到都是一脸的感慨:“天意玄妙,王上真乃天降神人。”
我苦笑着摇头:“你们怎么也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村妇一样?”
“畿也算世传诗书之家,对于史书所载的天命所归向来不以为然,”杜畿道,“但此次之后……却不得不信了。”
不仅陈到,连我身边的典韦、吴石、白发、贾穆、梁聪,无一不是连连点头。
我摆了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对了,伯侯,”我朝杜畿问道,“这三日只和你说了治民之事,一直没问你郡中兵事如何?”
“是,”杜畿略一思索,答道,“自属下继任颍川太守以来,在原有五千士兵的基础上淘汰了一千余名老弱,又征集了部分青壮子弟,现扩充至六千人,其中有八百轻骑。而这些兵马的日常操练,主要由陈将军负责。”
“年前时,我多次令各郡整备军力,并对临近州郡进行攻击,梁山和李典夺了上党,张辽与高顺取了泰山,太史慈战功最高,不仅成功收复东郡北部,更进一步攻占了清河,你的颍川本是中原大郡,为何在军事上毫无进展?”
我这话其实有些没事找事,虽然颍川是个大郡,但杜畿本人并不算是大将之才,辅佐他的陈到之前也没有大规模作战的经验,郡中兵马都是前任留下的缺乏实战的残弱之师,比起带领着身经百战的虎豹飞军的李典、张辽、高顺、太史慈等人,无疑要吃不少亏,何况……三辅、凉州、弘农、陈留这些地方,还不一样毫无寸功?
杜畿低了低头:“属下顾虑太多,故而不敢妄动兵马。”
“哦?”
“颍川所临,只有陈国与汝南,陈国相王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