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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我以口衔枪,双手已连发数箭,分射多个敌兵。
数千支利箭从我身后射出,在半空中织成了一幕密集的箭雨。
另一侧的秦阵绝不会落后于人,他的人数虽然只有三千,但箭雨的密度却丝毫不显逊色。
他们狂奔百余里,马力已是不逮,我正好利用这一点,在外围狂射十余波箭雨造成千余人的伤亡后,才藏起弓箭拎起了长枪。
别说,射了这么多,下巴都快麻木了……
没等我冲进敌军,他们的后方已经惨呼连连——秦阵已先我一步对袁军展开了最猛烈的冲击。
我暗叫一声不好,以秦阵的个性,一旦展开白刃战,必定是不将对方彻底击溃誓不罢休,这样……我的神威还怎么体现?!
“随我冲锋!”我不敢怠慢,也不再存留余力,狂催追命全速插进袁军中腹!
飞星左刺右挑,挡着无不披靡,庞淯紧紧护在身边,尽职尽责地替我缓解了来自两翼部分的攻击。
“主公杀了多少人?!”秦阵与我擦马而过,反手一刀将一名敌军的百夫长砍翻马下。
“七八千吧!”我大笑着回了他一句,一枪将两名骑手扫荡下马。
“扯淡!”他怒喝了一声,立刻换来了三声惨呼。
战场之上敌我已然杀成一团,七千人化为两柄尖刀,在万余人之中往返穿插,以求用最快的速度将敌军的阵型彻底冲垮。
“谁是老大!”秦阵在另一端扬声大喝,“快出来受你秦爷爷一刀!”
我忍不住摇头:你这番胡乱喊叫,有那个傻瓜会承认?
“敌将休得猖狂!潘凤在此!”一个豪气冲天的声音从而耳边暴然响起。
饶是内功深厚,我也感到双耳一阵嗡鸣,急忙双手持枪划了个圈。
但这个声音却越飘越远,直接从我身边急掠而过。
“潘凤是吗?”只听秦阵怪叫了一声,“没听说过!”
“等你尝过劳资的大斧就听过了!”潘凤怒极反笑。
我急忙调转马头,朝交战之处掠去,准备近距离观赏一下这两个人之间的交锋。
只见那叫做潘凤的大将果然虎背熊腰,魁梧非常,手上一柄长斧,在半空之中卷起一阵狂风。
秦阵嘴角含笑,将那柄黝黑的长刀迎风轻轻一抖,催马朝对手冲了过来。
潘凤一声怒喝,长斧毫无花巧地迎着秦阵的脑门重重轰下!
秦阵双足脱镫,左手紧紧搂住坐骑的脖颈,猛地提身而起,整个人竟从马背上消失不见!
潘凤吃了一惊,长斧却只能继续向下砸去。
从我这个方向,却将秦阵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他左手搂着马脖,整个人自马背跳下,却绕着坐骑的脖子自左而右地荡了一圈!
等他从战马前面再次跃起、出现在潘凤的视线之中时,右手紧握的那柄不露丝毫锋芒的佩刀也自下而上地挥斩而出!
明明黝黑得毫无显眼,却随着秦阵的挥斩划出了一道刺目的寒光。
潘凤的大斧忽然毫无征兆地在半空一顿,而后自由落体,重重却又轻轻地跌落在地。
高处……是一张不断扩散的血幕!
37武功再高也怕射
秦阵反手一刀将潘凤的首级砍下,顺势拎在左手之中,仰天大笑着道:“潘凤已被老子宰啦!还有谁敢反抗?!”
秦阵的蛮勇虽然尤胜我一筹,但说到内功却远远不及,这笑声虽然乍听之下颇为宏亮,但减弱消散的速度却是极快。
但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名体格更胜潘凤的彪形大汉驱马而出:“你敢杀我兄弟,老子和你拼了!”秦阵远远将潘凤的脑袋朝他脸上掷去,黑刀朝半空虚砍:“秦阵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老子是袁公麾下大将,孔顺!”那名大汉双目赤红,显然已是怒极,他手持一柄长逾丈二的狼牙巨棒,左右挥舞之下,竟然不分敌我地将十余名骑兵扫落下马。
相比之下,秦阵手中那柄黝黑的佩刀,则是愈发的毫不显眼。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双方兵器长度差异如此,饶是悍勇如同秦阵,也显露出了一丝迟疑。
“受死!”孔顺狂吼连连,手中巨棒狂舞不止,一路狂奔过去,生生从战场之中冲出了一条大道,不由让我想起了四个字:分波裂浪!
“换我来!”我忍不住拎起飞星,纵马便向双方交战之处而去。
秦阵立刻朝我摆手,同时将佩刀向前一挥,大喝了一声:“射!”
这一声大喝余音尚在,秦阵身后的破空之声已然传出。
“嗤嗤嗤!”
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事实上,即使是以我目前罡气已经能够遍布全体的境界,在面对数十人如此近距离的齐射之时,也绝不可能毫发无伤地……逃跑。
而这位孔顺。虽然浑身上下肌肉贲起看起来高大威武又气势雄浑,但显然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百余只利箭在一瞬间将孔顺射成了一只血红的刺猬。
秦阵大笑了一声,佩刀平平挥斩,毫无阻碍地将孔顺的脑袋劈了下来。
我这才注意到,紧随在他身后的几十名骑士,手中都平端着一副不大的手弩,虽然装箭速度远比弓箭要慢,但发射速度极快,在近距离作战时杀伤力要大得多。
我不由地笑了起来:当秦阵不仅仅只会埋头冲锋之时,他的武力将会更加可怕,他的部队将更加势不可挡。
在秦阵连续斩杀潘凤与孔顺之后,敌军的阵势也进一步崩溃,骑兵之中逐渐开始出现逃兵。
以我与秦阵的七千骑兵,似乎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将万余敌军全歼。
于是,我堂堂凉公、天驱大将军,再一次发挥了高音喇叭的作用。
“潘凤、孔顺已死,寻常士卒,下马弃械投降者免死!”
我将这句话重复三遍,确认足够传遍整个战场。
几乎是在同时,我就听到了兵器坠地的响声。
“叮叮当当”、“乒乒乓乓”……
这响声在一瞬间就响成一片,此起彼伏,一时间竟然难以断绝。
我给几位旅长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将所有的战马都收拢过来——只要夺取了眼前这一万三千匹战马,袁绍就不可能在短期内再度组建一支骑兵大队。
杀人不过片刻功夫,但收拢战马花费的时间却远超过杀人本身。我放眼一扫,能被我收集起来的战马保守估计也超过了五千匹。
“主公!”三名快马从北面一溜烟而来,当先的一名小兵满面红光地向我汇报,“河北战事已经结束,我军大胜!”
我看着正在左右飞驰着收拢战马的士兵们,脱口问道:“有没有收拢敌军的战马?”
“呃……”传令兵一窒,然后急忙点头,“拓跋营长确实令弟兄们去收拢敌军的战马,但是……也没有多少……”
我笑了笑:“敌军的前部总共也只有三四千人马,能多几匹就多几匹吧。”
“主公,战马已经归拢妥当,这些降兵如何处置?”祖烈、吴石、陆仁等几名旅长不约而同地向我请示。
“这些人……”我目测了一下数目,“大概得有七八千吧?”
在场诸人的数学能力没人在我之上,都只能胡乱点头。
“嗯……”我转向拓拔野派来的传令兵,“让拓拔野和吕玲绮稍加休整之后来与我汇合。”
“遵命!”传令兵高声应道,当即策马奔腾而去。
“你们说……”我稍一思索,问道,“招揽这些降兵会不会有风险?”
“风险很大,”伴随在我身侧的庞淯立刻提出了建议,“这些人身份难测,而且人数不少,冒然吸纳入军,若是打散进入各营,恐怕将动摇我军根基,甚至会成为潜伏在我军的不安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