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夹杂着不和谐的声音:
“交址屯兵执刺史及合浦太守来达,自称‘柱天将军’,遣交址刺史贾琮讨平之。”
但已阻挡不了中央军的胜利:
“皇甫嵩、朱儁大破汝南黄巾于西华。”
“诏皇甫嵩讨东郡,朱儁讨南阳。”
已将张角团团围住,竟然朝廷内部反而爆出矛盾:
“卢植破黄巾,围张角于广宗。宦官诬奏植,抵罪。”
阵前换帅,何况换的新将是以后的太师董卓:
“遣中郎将董卓攻张角,不克。”
中间也夹杂着奇异之事。
“洛阳女子生儿,两头共身。”
这种奇异之事本来也偶然会有些听闻,但从来不会传得如此快、如此及时。
“秋七月,巴郡妖巫张修反,寇郡县。河南尹徐灌下狱死。”
“八月,皇甫嵩与黄巾战于仓亭,获其帅。”
“乙巳,诏皇甫嵩北讨张角。”
汉灵帝还很悠闲地解决掉了自己的一个亲戚。
“九月,安平王续有罪诛,国除。”
而后皇甫嵩捷报频传:
“冬十月,皇甫嵩与黄巾贼战于广宗,获张角弟梁。角先死,乃戮其尸。以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
“十一月,皇甫嵩又破黄巾于下曲阳,斩张角弟宝。”
至此,张角三兄弟均被斩杀,黄巾军势头已消散了大半。
朝廷上高坐着的皇帝大臣们,都以为这场小闹剧可以放下了。
稍后,又传来其余残孽被消灭的消息。
“癸巳,朱儁拔宛城,斩黄巾别帅孙夏。”
灵帝大悦,特意赏赐给前线将士们好吃的好骑的。
“诏减太官珍羞,御食一肉;厩马非郊祭之用,悉出给军。”
于是,天下的百姓们,也想着可以继续过平常的日子了。
飞往姑臧城的消息也逐渐减少,慢慢又恢复了寂静。
连我都要以为我们的生活即将安定。
突然又传来一条消息,却是关于凉州的。
“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与先零羌叛。”
凉州地处边境,左右都是羌胡,经常被外族侵略,这消息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紧接着又来了一条。
“羌胡以金城人边章、韩遂为军帅,攻杀护羌校尉伶征、金城太守陈懿。”
第八章磨刀霍霍向猪羊
韩遂反了?
韩遂也反了!
而且杀了朝廷封的校尉和太守,攻占了金城!
我丝毫没留意韩遂名字前的边章是谁,只是想着这厮。
这厮怎么就反了?
我的记忆中完全不存在这回事。
我对韩遂的概念,总是停留在演义和游戏中:韩遂与马腾结拜为兄弟,比起马腾来,韩遂武勇略逊而智谋稍高,因此游戏中一般马腾势力的初始军师都是韩遂。所以……我从来不知道韩遂原来如此强悍,比老爹这么一步步爬上来牛X多了!直接造中央的反啊!而且还和少数民族联合起来造反,奶奶的,这什么人啊!这虽然比不上张角振臂一呼为祸九州,但也算是一场大祸,毕竟往年羌胡侵掠也只是杀杀百姓罢了,这次里应外合直接干掉了一名太守和一名校尉,而这护羌校尉本来就是用来监视羌胡的行动的,这样一来朝廷就不可能坐视不管了。
我以为朝廷会迅速组织出击,没想到他们根本没多重视。
因为大胜黄巾贼,皇帝陛下很高兴地决定改元。
“十二月己巳,大赦天下,改元中平。”
征战不息的将军都在喘着粗气,没人准备短期内再次披挂上阵。
天灾紧随其后,汹汹而来。
“二年春正月,大疫。”
光有天灾还不够,还得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巧合。
“二月己酉,南宫大灾,火半月乃灭。癸亥,广阳门外屋自坏。”
其间还稍微调整了下税收,却不料又蹦出来了黑山贼。
“税天下田,亩十钱。黑山贼张牛角等十余辈并起,所在寇钞。”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有人想起来要收拾韩遂他们这帮小贼了。
但,奔驰千里、挟大胜黄巾之余威的中央大军竟然接连不克。
“北宫伯玉等寇三辅,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讨之,不克。”
打了三个月始终没有战果。
是皇甫嵩太弱,还是北宫伯玉和韩遂太强?或是他们之间有猫腻有暧昧?
我都无法得知。
但我心中总以为皇甫嵩算是有能力之人,毕竟他是常年带兵之人,在黄巾之乱中也颇有战绩。
但这结果呢?
北宫伯玉什么人?西北蛮族!
韩遂什么人?边境小民!
乌合之众能击退中央集团军?!
而且是刚刚从与黄巾贼的战斗中战胜而归的“精锐”。
莫非是黄巾太弱?
可是北宫伯玉和韩遂这群乌合之众又能有多强?!
我的脑子有些乱了。
但是家里的情况更乱。
这一天,我正在小院里有一招没一招的练枪,忽然听到有人到访。
只不过十几秒钟之后,家里就响起一片哭声。
我拖着长枪一路小跑着冲向前院。
马腾正跪倒在地抱着一名少年儿童痛哭不已,他抱得那么紧,以至于我连这个少年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带带带儿……”马腾哆哆嗦嗦地念叨着,“不要怕……是谁杀了你爹娘?!”
“我、我不知道……”那名孩子倒是比老爹还要镇定,从马腾怀里挣脱出来,露出了一张方正的脸庞,“当时一团乱兵冲进家里,爹娘让管家抱着我从后院冲了出去……”
“乱兵?”马腾缓缓从地上站起,“是北宫伯玉和韩遂的兵马吧!”他似在喃喃自语,“管家呢?我记得他年纪不小了……”
“吴伯把我推上马,自己被乱兵抓住了……”少年忽然涌出热泪,泣不成声。
马腾默然,拍了拍他的后背。脏兮兮的短卦扬起了漫天尘土。
“不要怕,伯父会照顾你的。”马腾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