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等我有钱了就过来看你……不说了,我还有事。”
那辆纪录我恋爱岁月的单车,在失踪三天后,我便肯定再也找不回了,为此我抽了一包烟来纪念。
中午放学和晚自习后我都会留意推着单车往校门走的男同学。首先排除女同学有作案的胆量,这样就缩小了排查范围。每次打望时手里都拿了个可以撬破头颅的工具,一但发现有人推我的车或类似我的车,先跑过去仔细看看横杠上是否有我用刀片刻的“BENZ”标记,或是有意将那个标志祛除的,我定拿他试问。总之一句话,我找到那个偷我单车的贼,定灭了他,哪怕学校给我记个过。
中国有句老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离放假还有两个月,把那个门卫打了,祭奠单车在地之灵。
失去了单车,唯一的好处就是我起得比以前早二十分钟,然后把牙齿刷到满意为止。改变了以往不吃早餐或早餐延误的不良生活习性。米珍曾说:“你除了不刷牙,没什么对不住我的。”(我晕~又提起米珍了。)
瞌睡逐渐减少,后来坚持到一上午不打瞌睡的境界。而烟量逐渐增加。由过去的两天一包改成了一天一夜一包。
周末到了,睡到中午,然后吃饭。到江边散散步,看看美女,打打牙祭。然后赞叹那个美女好乖、好漂亮,以此来激励自己勤奋读书。
古人有云:“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说:“放你妈的屁,老子把学校发的书全给翻烂了,一个美女图片都没有。”
晚上看书是最累的事,很想找个人聊会,可除了看累了,抽根烟休息会,就没别的办法了。不知道柏森和肖茜是怎么过来的,天天抱着书看。很少见他们出去玩。柏森和肖茜谈恋爱,最挣的是柏森。不见柏森给她买什么,只见柏森天天吃现成的。
写日子是最好的自慰,常在日记里鼓励自己要好好读书,尘世间的纷扰如过往云烟,空虚得很。我并非真的坦荡,有时会想程昕,试探地给她发消息道晚安,一但她将晚安二字转发给我,欣慰褪去后是绵绵不断的悲伤。假如我不把嫖娼的事告诉二姐的话,我定还会和程昕在一起。名义上我和程昕不是情侣,但我们所融入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和米珍分手后,我之所以不去问她为什么要分,不去做任何挽留,是因为分了后还有程昕。现在和程昕别了,和凤姐有关。如果凤姐主动说要和我成为眷属的话,我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确实抵挡不住她美丽的诱惑。虽然名义上是姐弟,我对她的感情,不是弟弟对姐姐的那种。看以前写的日记,最多的还是了解自己。我曾说我和米珍的爱情毕竟是脆弱,到最后连手也未成牵过。脆弱,原于我自己。我承认我是一个极度不负责的男人,不会考虑她人感受的。我深知一个处女膜对女人的重要性,但我没做努力,就这样分了。虽然米立把我给打了,但指示米立这样做的根本不是米珍。这件事,我不怪米珍。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在她提出分手后的第二天,买一大把玫瑰站在她的楼下,期待她感动落泪。我妈就喜欢这样的女孩,我爽了,还不用负责,不给她添麻烦,美其名曰:本事!看了那些日记,我便很想知道米珍为什么要分手,父母、老师的阻挠根本就勾不成分手的原因。还记得读初三时那个女朋友以考试不及格为由和我分手,我当然会懂。在把贞操当成一切的中国,她当真如此坦荡?我宁愿相信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或者是另有企图,也不愿见她如此大方。
古训有云:“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在一次月考中,我爬上了全班第八的交椅。数学终于及格了,地理单科第一,那些自以为地理也是他们强项的白痴,看起很不爽啊!
况江叫我向同学们讲我是怎么把地理学好的。我坐在下面嚷着:“没什么诀窍,就是看地图。”“到上面来讲……”“老师,我真的没什么诀窍。”“来哟……上面来讲。”
在况江一再强求下,我厚着脸皮说:“学地理很简单,以前的知识牢固就可以了。学张衡看天象、数星星还不如在家里看天气预报……”全班哗然。我无意间看到米珍那久未放晴的笑脸。于是跑回了座位。
“龙湖你语言表达能力还不是很强啊,要多加练习……其实这段时间我注意观察了龙湖同学,也问了很多老师,都说龙湖进步比较大,学习态度比以前好多了。再此我们给龙湖同学鼓掌,希望他继续……。”
劈里啪啦的掌声掩盖了下课的铃声……
我踩在桌子上纵身一越,夺门而出。身后能听见我的书和桌子倒地的声音和全班哗然。我不是为了到一楼去拿十块钱的奖学金,凤姐早早地到学校门口等我了,我不想让她再多等一秒,我更不想让自己少看她一秒。所谓分秒必争,就是这样。
望穿秋水不见伊人,我早猜到她会等到不耐烦的程度,到别的地方歇脚。我只有等……
“你上哪去了?”
“找厕所去了……你那门卫真的特讨厌,本来想到你们学校上厕所的,结果他不让进。”
“早跟你说了,所以我很想打他。”
“走,我请你吃饭。”
我兴奋地挽着她的手。
“等等,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zhoufei(周飞?非?菲?),这是我弟弟。”她转过身手指着她旁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士。他伸出手,我迟钝好半天才伸手与他握住。握手这礼我不大习惯。
我仔细打量着他,个儿在一米七五上下,比我高那么一丁点。五官端正齐全,皮肤微黑,头发自然边分,无异相,看上去很沉稳很有沧桑的感觉。那种沧桑的感觉和金城武还是有区别的。
凤姐说:“你先走吧,我晚一点给你打电话。”只见那男的弯着腰子钻进一辆棕黄色的老丰田,缓缓地走了。
“什么时候骗到了一个男朋友啦……也不事先告诉我。”“死鬼,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呢,慢慢跟你讲。”“到哪吃?”“你想吃什么?捡便宜的。”“那就喝汤吧。”
我们走到滨江路一家老汤锅店,要了一间小包房和两瓶啤酒。
“说说,这几个月你死哪去了?也不过来看我。”
她长叹一口气,点上了一根烟。
“累哟……这几个月的事情都些在我的一个日记本里的。”她立马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笔记薄递给了我,嘱咐说:“你回去再看。”
我合上日记,拿起筷子筷子。
“说说你那男朋友。”“他啊,挺不错的,很爱我。”“那你爱他吗?”“废话。”“怎么认识的?”
“回江津后,我跟一个姐妹搞服装生意。来朝天门进了两次货就认识了。”“他是发货的啊?”“恩,他是浙江兰溪的,到这里当经理。”“哇……你钓大鱼了。”“你嘴巴子真讨厌也……”她邹邹眉头,看见我尴尬的表情又咧开嘴笑了笑。
“你不知道,人家浙江人很会做生意,而且团结,都是一个村里的人集体搞的。他当经理,副经理是他村里书记的儿子。”
“那行……祝贺你找到了归属,然后祝你们幸福。”
我一饮而尽,有些高兴,又有些舍不得。
我喜欢她,祝福她,真心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属。可她现在有了,我却有种舍不得的感觉。就像父母对儿女那种,女儿出嫁,虽是泼出去的水,可难免有些割舍不得。
“你见过他父母没有?”“没有,他爸爸在他九岁的时候被火车压死了,后来他妈妈改嫁,他后爸对他不怎么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到外边瞎混了几年,后来收心了才出来做点事。”
“那他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吗?”“知道一些,但不知道我出来做过台……所以你要给我把嘴巴管好了,姐姐的终生幸福就全在你手里了。”
我邪邪地笑着说:“那我要好好敲诈你一笔才行……你不是做服装生意的嘛,给我提几件好的衣服……千万不要盗版的。”
“哎呀,我忘了,我给你买了件阿迪的衣服,绝对正版!但是放到车上了。”“真的啊?我是开玩笑的。你放心,我要是说漏了半句,我全家死绝。”“我相信你啦,不然我还来找你干什么?”她举了酒杯,与我碰了碰。
“你最近怎么样?”她问,将烟递给了我。
我点上,长长地吸了口。那愁绪和着烟一样,揪得心疼。我长叹一口气说:“也没什么,不好也不坏,没什么不顺心的事,但总觉得生活中好像缺了什么必要的东西。”她笑着说:“是爱情吧!”
拖拖拉拉地把饭吃完,然后在滨江路上散步。
她说她很不想来这个地方的,就怕看见熟人。尤其是今天,本来想独自一人来看我的,但她男朋友非得开车相送。她担忧了好一阵子,现在舒坦多了。
“你男朋友是哪的人?我搞忘了。”
“浙江兰溪。”
“是农村还是小城镇?”
“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但他家住农村。过年的时候打算跟他回去看看他妈妈。他说他不想回去,但是妈还是妈,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