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牵引力无形地牵引着我,我蹀躞于清贫街,望眼欲穿不见佳人。清贫街并不清贫,发着红色光亮的发廊,显得格外迷醉。其生意兴隆,充分展现了我国市场经济的可喜成就。来这里寻乐的男人身上都带了百八十的,那百八十块就叫可支配收入,因此清贫街并不清贫。弄民工拿到工资后吃完“夜啤酒”也会来此风流。我路过此地时经常看见几个穿着老土的西装,脸晒得老黄,青筋粗粗一根的农民工再此蹀躞。来此做接待的“小姐”连长得丑的民工也愿卖给他。可见清贫街的确清贫。
这里嚣张枉法,公开卖淫。而市政机关、公安机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腐朽堕落,渎职严重。为此我对共产党是深恶痛绝。
我对天发誓,我不想进去,身后确实有一股无形的作用力将我推了进去。
我压着不平的心跳,冷冷地说:“有小姐陪没有?”“有!我们这里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妹妹。”
一个穿黑色皮裙的小姐进入了我的视线,虽然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妩媚妖艳依然可清晰可见。我抬起手指了指,然后放下。鸡头喊到:“小凤,带他到楼下去。”
小凤引我至楼下。所谓楼下,是一间地下储藏室,还挺大的。有三十平米左右,用木板筑了两间房。
“带套吗?”她脱去衣服钻进被窝里问。“带。”
“怎么不脱衣服?”她躺在床上懒懒地问。说实话,我进了这店后,觉得这是一家黑店,想走又顾及到那肤浅的面子。“含羞啊?”“不啊……”
我脱去了衣服,钻了进去。
事毕,她问我多大了。我如实回答。读书否?我将烂学校报了上去。我说我是第一次出来耍。她不信,说我功夫很熟练,像是经常来耍的。我又如实地说我和我女朋友练过。她问:“怎么不找你女朋友做,到外边做会得病的。”我坦然地说:“分了。”
“多少钱?”
“一百……你是第一次出来耍吧?”
我惊讶地说:“不是啊。”
她笑了笑:“别人都是先把价钱谈好了再做,你是做了再谈价钱。”
我跟着笑了笑说:“我跟别人不同些。”
出门的那一刹那,内心极度不平静,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带有些鄙夷。我加快了步伐,想快点回家。
走了没多久,身后有人叫喊着:“……喂……”我战战兢兢地回过头,一女的正冲我跑来。
“你的手机。”她疲惫地喘着气,伸长了手将手机递给了我。“啊……谢谢你!”“还好你没走远。”“你真好。”她拨了拨秀发,抿嘴微笑。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怎么谢你?”
“这还用问,请我吃饭。”
“也好,但我只有四十块。”
“不够我先帮你垫上,有钱了就到店里还给我……要不你先把手机压到我这里。”
“不会哟?”
“开玩笑的,走……吃串串香。”
餐桌上,她告诉我她一天只接待一个客人,我是她今天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客人。
第一次……她抿着薄薄的嘴唇笑了笑,举起酒杯。
顷刻间,我仿佛找到了可倾诉的对象,一股脑地告诉她我是怎样认识米珍的,又是怎样被米珍背弃的。她没打断我的话,递了根烟给我,然后托着下巴听我讲。
讲到伤感处,我要了瓶江津老白干。一口喝去了三分之一,吸了口烟,又猛地仰起头喝去了一半。她夺了过去,将剩余地倒进了她的胃里。
我对她说:“我的性格我清楚,我不能大喜大悲,我很情绪化。每次烦恼时都要出来买醉,要喝到烂醉为止才甘心,所以今天得借你点钱,要不我先把手机放你那,等我有钱了就过来赎。”“没事,接着吃,少了我拿来掂。”
酒兴,她提议交个朋友,将手机号码记下后,她释怀地笑了笑,与我碰杯。
第七章 纹身
这夜是我喝酒史上喝得最痛快的一次,喝了二两白的,六瓶黄的。我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喊结帐,打折后九十。我拿出了手机在她眼前摇晃,意为存当。她站了起来,并没接过我的手机,而是拿出了五十块钱递给了伙计。
她说要送我回家,问我家住哪。我没有回绝,毫不犹豫地将她领进了我那个狗窝。
柏森和肖茜亮着灯在看书,见我又一次喝醉。愤怒之余端来热水替我擦脸。
“茜茜,你们先出去,我想和凤姐好好聊聊。”
他们出去后,我躺在床上不敢动弹,怕一翻身,胃里的东西会喷出来。
那晚她说了她的故事,像似摇篮曲,听疲了我便睡了。
醒来时,我已经错过了第二节课,起身仰靠在床沿上抽着烟,将错就错。
昨晚,她说她爱上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一开始对她很好,百依百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变坏了,经常打她。
当她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他们的孩子时,那男的提出和她分手。而那时的她还不懂事,只好缠着他,结果被那男的给打了。最后也就分了,她怀着怨恨把孩子给做了,在身上刻了一支玫瑰和一个“怨”字。将永远记得那个她曾经爱过又恨过的男人。
熹微地记得昨天我对她说:“凤姐,我觉得你这个人特好。你很热情又很大方、漂亮。我觉得你很特别……我真心希望你别出来做了,干点别的。”她回答到:“我也想,但目前来说没什么办法。我很少坐台,一天也就一次。没办法,没人养我。这辈子完都完了……我觉得你这个人挺不简单的。”
无聊中,我查阅手机。不知为什么,程昕没给我留言,早晨也不见打来电话将我唤醒。多半是艾叶说了什么,或者米立打我的事触动了她,迫使她不得不疏远我而保证我的生命健康。
午饭后,我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和程昕保持交往,回想昨晚疯狂地吸吮着凤姐的乳房,我特想给自己一耳光。
下午我回到学校,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二姐。她冷静地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当时还有思考的时间话,那我早就回家抱枕头睡去了。
整整下午,都不见程昕来找我,顷刻间觉得失去了欢乐。
到是凤姐发了几条短信给我,“什么时候还钱给我啊?我急用。”“叫你朋友来照顾生意啊,好多天没客人了。”“你怎么不来看我啊,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姐姐啊?”“怎么还不还钱给我啊?我来找你了哟。”
周末,我回家休养。在家待得极度无聊,迫使我第二天早早地踏上返校的荆棘之路。
回来时从家里带了很多药,有避孕的,有善存维生素,还有鱼肝油,这些都是我给凤姐的。原因很简单,我觉得她很好。
当她收到我的礼物时,一脸的惊讶。周围的小姐投来异样的目光,或鄙夷或羡慕,我似冷酷地点上了根烟,看着她可爱的笑脸。
避孕药是我掏钱买的,维生素和鱼肝油都是从家里拿的。一并都说成是买的。虽然有些欺骗,但我是诚心对凤姐好。
我走后,凤姐发短信说要请我吃饭。我说:“我每餐必饮,每饮必醉,每醉必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