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句话,很快将她扛在了背上,稳稳地站了起来。背着她顺着山坡下行。走了很久,实在背不动了。兵哥哥接过重担,轻松地扛了起来。稳健地抄小路往营地赶去。
将她卸下,有一种特别轻松地感觉,又有一种莫名的缺失感。她的“肉”贴在背上,还有她那条铅笔粗的腿……可我实在坚持不住了,何况又是走的下坡路,万一腿一软岂不是害了她。天很热,但她的身体却冰冷得很容易让人感觉得到。她的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不知道从哪拿来的扇子,在我身后扇呀扇。
张衡走了过来说:“崽儿,你赚惨了。”
“这叫团结同学。”“你不知道,他有一个亲哥哥,他哥哥窍得厉害……以前我一个玩得好的同学写情书给她,结果他哥哥不同意,他哥哥说‘家里有钱算什么,又不是自己挣的,还不是废物一个。’……”
“你可不可以少废话……你不是当逃兵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我回去了还不是没事做,留下来向他们汇报情况。”
“大象他们怎么样了?”
“现在应该在网吧吹空调。”
下山的路上他不停的叽叽喳喳,我大胆地将烟点上了,满不在乎地走着。
米珍中暑的事情在班里女生的嘴巴里传开了,米珍的名字在此便广为人知了。男同学只是观望的态度,阴凉的厕所(男)里站满了人,既然是站而不是蹲,前来的目的就不是上厕所,而是抽烟喘喘气。
门口有一个子矮小的人把着风,我们管他叫“毛驹”。(毛驹,就是阿Q。)
米立一见到我,首先摸出包里的烟递给我说,说了句谢谢。我难为地笑了笑,接过手中的烟,点上了。
“你那妹妹怎么样了?”“还有什么嘛,都睡在人家师长的办公室里了,空调吹起好安逸。”“你没跟你家里人打电话?”“没有,军训嘛,不吃点小苦,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听了他这么一说,让我想起刚才猩猩说的那句话,挺欣赏他的。
一根烟的时间,烟民陆陆续续从厕所走了出去。晚饭后召开动员大会,首先对大家吃苦耐劳的精神给予肯定与表扬,然后鼓励大家继续发扬、继续坚持,争取军训的最后胜利。
我想: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否熬到军训胜利的那天。对于胜利,从秦末农民起义到新中国的成立,历史表明,每革命必胜利,每胜利,必死人。中国革命,不堆一个尸山,是胜利不了的。所以说五星红旗是血染红的,这没什么异议的。至于军训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们当兵的还有高三的都说终生难忘。
军训日记三
米珍同学中暑了,我把她背了下去。
让我感动的是她坚强的品质,虽然她倒下了,但她不愧是个好兵。
以上是应付老师检查的。我就写了这么一句,我想况江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老师最喜欢听这些鼓舞人的话。
军训日记三天气:晴
热得哟……光脚的嫉妒穿鞋的。米珍倒在地上,砰的一响,我心疼惨了,但愿她头没摔出什么毛病来。
本来想进师长办公室看看她的,顺便凉快凉快。既然是师长的办公室,自然不能随便进出,我就站在小卖部,看有什么动静。
到是有个女老师进去了,手里还端一个饭盒,想必是给她喂饭去了,也不见米立进去,或许他已经进去了。可我站着看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
我想假冒米立的身份进去的,就怕米立在里面。
狠下心!返回宿舍拿出了充电器,轻轻地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随一声“进来”,我推开了门。一股凉风,爽得我赶紧把门关了。
“师长……我充电。”他见是我,点头默许。
只见米珍悠闲地仰着,手里还拿着一本地图册。见我来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嘴巴张得又大又可爱。
我向她做了个小猫咆哮的造型,欣慰地离开。我确定,我发誓,我喜欢她。
写完后立马折好,藏于行李之中。
凌晨没有玩假设敌人夜间偷袭的游戏。大概是因为米珍那事。
因为没有云,所以清晨起来有点冷。黑哨大概六点钟吹响了,我情况特殊,所以充耳不闻,继续睡。直到他们回来砰砰的关门声,脚步声。
第二次集合是吃早餐的时间。因为早餐是人吃的,想着中午、晚上那两顿猪食,所以我拿着餐具归队了。
我四处张望,希望能在看似米珍的众女兵背影里找到米珍。然而部队已经开始行军了,却不见她的身影。她也没再假装系鞋带原地等我。
吃完饭,我独自一人去了山坡上的那个厕所。出来时,看见米珍一身戎装,坐在摩托车上,双手搂着戎装一身的年轻士兵。然后士兵发动油门,一下消失而去。食堂门口那些学生的唏嘘声让我很失面子。
无论那个士兵是例行公务,还是热爱人民,总之开这种很拉风的摩托车带着米珍满军营里跑就是违反纪律。
部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普通士兵不可恋爱结婚,更何况搂搂抱抱。
此时,我羞恼了……回去的路上没和任何人说话。
那个拉风的非军用摩托车就停在营地的大门前,我很想上前一脚踹上去。
休息了一根烟的时间后,我跟着部队爬上了山腰。无力地坐在地上,背靠着梧桐树随意张望,打发时间。
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况江和米珍爬上来了。洪兵停了停,走了过去和况江私语。几分钟后,况江下去了,米珍踱着碎步朝我的方向走来,冲我笑了笑,尔后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忍不住问:“好点了吗?”她点点头。
中途有个休息,几男几女围了过来席地而坐。另一群围着洪兵听他将军事理论。
米珍拍了拍我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艾叶。我跟她同学五年了。”
这个叫艾叶的就是昨天见米珍晕倒后,以为她摔到了头,会脑溢血死去而哭喊的女孩。
“你挺不错的,昨天看到你,觉得你处事能力还不错。”我抿着嘴笑了笑:“以前老汉是医生,勉强也跟着学了点皮毛。”“原来如此,那你爸爸现在干什么?”“做药材,中医的。”“那你会针灸吗?”“会,但我找穴位找得不是很准,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扎一下。”“针灸会不会流血啊?”“那要看什么部位。”“我脖子疼可不可以给我扎几下?”“可以,那要看你疼了多久了,不是有痛就必须医的。”“针灸痛不痛?”“当然,看病打针都要受的痛。”“那……”“……”与她对话很累,她不停地问,我不停地回答。至于她究竟有没有听懂我所说的那些医学术语,我也懒得和她费了。
此时哨声对我来说是一个解脱,他们爬了一起来,聚成一团排着屁股上的灰尘,空中就稀散的灰尘所笼罩。即使有微风,灰尘依旧悬浮。
我仿佛又回到初中时那个总是要郁闷的年代了……不知道为什么,卡耐基说这是渴望受到他人注视的心理,因为这心理得不到满足,所以要郁闷,要耍个性。
午饭后,绝大多数的人都躲进了阴凉的房子里,偶尔会有几个男的或几个女的跑出来到小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