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熙不理她,歪头看着神色为难的内侍:“你不听我的?”
魏熙说罢,又道:“我可是你的主,阿耶说过,违抗主命的人,是要直接打死的。”
内侍战战业业,小心看向魏潋。
宫里是个规矩比天大的地方,魏熙是主,就算只是个年纪尚幼的小丫头,要处死他,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如今他只盼着六殿下能顾及着公主的名声,救他一命。
魏潋看着内侍祈求的眼神,心中颇为感叹,才四岁就能说出这些了,这丫头……天生就是该凌驾于众生之上的。
他看向魏熙带着慧黠的眼眸:“抱我的琴做什么?”
“这是凭证,等六哥带我出去后,我再将这把琴还给六哥。”魏熙说着,勾唇一笑,可爱又恶劣:“六哥要是不想没有琴弹,将琴艺耽搁了,就快些带我出去。”
魏潋狠狠捏了捏魏熙的鼻子:“鬼精灵。”
魏熙也抬手捏魏潋的鼻子:“六哥是君子,君子就是要守信的。”
魏潋低低一笑,松了手:“抱走吧。”
内侍闻言,松了一口气,将琴小心抱了起来。
魏熙蹙了蹙鼻子,又拧了魏潋的鼻子一下,才如兔子一般跑开了。
魏潋揉着鼻子,有些无奈:“跑慢些,当心磕到。”
魏熙吐了吐舌头:“我才不呢,慢了你就来捉我了。”
说罢,魏熙回头,瞬间就跑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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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回到昭庆殿中,却见殿中宫人往来匆匆,神色紧绷,她逮了个内侍,问道:“怎么了,你们出了什么岔子让阿耶逮到了?”
内侍摇头,看着魏熙欲言又止。
魏熙蹙眉:“那是因为什么?”
内侍道:“这……奴婢不敢说呀,公主不如自己去问陛下。”
魏熙闻言,往殿中跑去,正巧和出来的擒芳撞在了一起,擒芳扶住魏熙:“公主跑这么快做什么?”
魏熙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公主怎么知道?”
魏熙道:“他们一个个那副样子,问什么又不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擒芳将魏熙揽在一旁,对魏熙和含瑛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方才娘子闷了,要出去转一圈,方坐上步辇还未走两步,一根抬步辇的杆子不知怎地便断了,也幸得一个内侍灵敏,护住了娘子,才有惊无险。”
含瑛蹙眉:“娘子的步辇怎么会出问题,查出原委了吗?”
擒芳往里面指了指:“查着呢,陛下生了老大的气。”
擒芳说罢垂头,想先领魏熙去歇着,却见魏熙早就进去了。
她有些无奈,对擒芳道:“我去给娘子煎安胎药,你进去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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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进了殿中后,只见皇帝拥着谢皎月轻声安慰,二人的神色都算不得好,魏熙蓦地扑到塌边,小心抚向谢皎月的肚子:“弟弟没事吧?”
谢皎月红着眼睛看向魏熙:“没事。”
魏熙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她看向皇帝:“听擒芳说步辇坏了,步辇怎么会突然坏掉,阿耶查出原因了吗?”
皇帝抚了抚魏熙的头发:“正在查,阿熙别担心。”
魏熙的眼眶越发红了:“步辇那么高,要是阿娘摔到了,她和弟弟得多疼呀。”
皇帝闻言,神色一沉,岂止是疼,怕是连孩子都……
他紧紧握住谢皎月的手:“是朕疏忽了,对不住,阿皎。”
谢皎月摇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只是害怕,若是……我和孩子就真的……”
她说着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我还没见过他呢。”
皇帝拥住她:“朕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谢皎月点头,却哽咽道:“我害怕……”
皇帝轻拍她的脊背:“不怕,有朕在呢。”
魏熙看着又腻在一起的皇帝和谢皎月,抬头看向一旁的陈士益:“查出什么了吗?”
陈士益低声道:“快了,公主不如先回去歇歇。”
魏熙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抬步辇的内侍:“我等着。”
陈士益看着神情严肃的魏熙,又扭头看了一眼在皇帝怀里哭的厉害的谢皎月,不禁摇头感叹,这昌乐公主还真不像是谢贵妃的女儿。
未过多久,高启便提着一个内侍走了进来:“陛下,在步辇上动手脚的就是他。”
皇帝闻言看向内侍,紧接着又听高启道:“臣在他房里还搜出了银子。”
高启说罢,将银子递给了陈士益。
陈士益将银子呈给皇帝,皇帝接过,左右看了看荷包,又掏出银子仔细看了起来,却未发现什么。
他看向内侍:“这银子是怎么来的。”
内侍面如死灰,这银子他当时给了那个千牛卫,是怎么都没想到会再跑到自己这里来的。
他知道自己是被耍了,神色一狠,道:“回陛下,是一个千牛卫给我的,让我在娘子的步辇上动手脚。”
“千牛卫?”皇帝面色不善,宫中就算有千牛卫也是要成对而行,互相监督的,怎么会有千牛卫落单和内侍勾结。
皇帝看向高启:“你怎么说?”
高启跪地:“请陛下明察,历来没有千牛卫独自在宫中行走的,况且,那荷包上有股浅浅的香味,那香味断不是男子惯用的。”
魏熙闻言道:“那就让人对着荷包上的香味去寻人便是了。”
皇帝听着魏熙一本正经的道出着异想天开的话,却面色升不起一丝笑意,他冷然看向内侍:“不想再受一通罪便实话实说,要不然,朕将你剁了喂狗。”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要一个六哥了~
也就是想想吧,女主的男人注定不属于我……
第9章 恩情薄
内侍一开头还揪着千牛卫不放,受了刑后,终是将皇后给交代出来了。
皇帝看着翻看卷宗,上面是从内侍口中审问出来的话,他神色淡漠,其实早在先去便早有猜测,如今听到,虽是预料之中之感,却不知怎地有些疲倦。
魏熙拉了拉皇帝的胳膊:“是谁?”
皇帝将卷宗合上:“是皇后。”
魏熙抓紧皇帝的胳膊,抬眼看着他:“皇后殿下为什么要害阿娘。”
他抚了抚魏熙的头,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贪得无厌吗,也不想想她儿子能不能撑起大夏。
皇帝沉声道:“让皇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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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冯松来传话时,皇后赵氏午歇方醒,正坐在镜前梳妆。
“殿下,陛下让您到昭庆殿一趟。”
赵氏心中一沉,却仍保持着雍容风姿,她将手中钗子插到发髻上:“怎么是去昭庆殿。”
冯松不答:“您去了便知道了。”
赵氏冷冷看了他一眼,复又执笔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