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头,我唇角一勾:“要我,就意味着你或许会失去那个资格!”
斜睨他一眼,我缓缓道:“顺治爷和董鄂的例子在那儿摆着呢,你认为皇帝会把江山交到一个情种手里?”
“我知道!在那晚皇阿玛已经要我做选择了,我要你——就再也没有那个资格了!”
闻言,我窒了窒:“你明白吗?”
“我知道,爱新觉罗家的人没有人不想。皇阿玛说我只能要一个。要你就不能要它,连想都不能想!十五岁那年你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你要我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知道自己要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一个利字,让我吃尽了苦头。我有野心,有抱负,我不信自己比别人差,可是我知道我遇到了你——我不该再多想了!”
我愣愣的看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泪水再次肆无忌惮的滑落。
该死的,你是不是在骗我,该死的,你是不是在骗我。
泪眼婆娑中,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抚上了我的面庞。
“不要哭!不要再为我落泪了!”
一把抓住他抹得我生疼的手,我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口。
“啊!”他吃痛出声,猛地缩了回去,不解中夹杂着委屈的望着我。
眼泪簌簌落下,我愤怒的瞪着他。
“不要哭——不要哭——啊——”看到我眼里的金豆儿,他一下子慌了神,挣扎着挣扎着要起来,没成想却扯到了身后的伤口,一个不稳竟摔在地上。
看到他瘫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模样,本来还满心哀伤的我,不由“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我扶住床脚坐在地上,边抹着眼角的泪,边捂着肚子大笑。
他仿佛受气的小媳妇般气鼓鼓地瞪着我,我不理会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狂妄,直到脸上淌满泪水。
“文儿——”他哀伤而又心痛地看着我满脸的泪痕。
“胤祯,我们那里有句话: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放任热泪从眼角滑落,我拉住他的手,咧嘴笑道:“今天,我就信了你这张破嘴!”
“你想要什么就去争,我不管,也不阻止。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自己想要的就要去争取。只是——我的底线你永远不要触碰!我能原谅你一次,绝对不会原谅第二次。你记住——傲文不是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
将他抱起放在床上,我深深地凝望着他:“不要为我放弃你自己想要的!就个人而言,我不想你去争。可是作为男人你有自己的抱负,亦有自己的理想,我不会阻止!只是,你要明白,你选择了我,或许在他心中你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可是我是绝对不能失去你的。”他死死拽着我的手,好像怕被抛弃的孩童般!
苦笑一下,我真的那么重要吗!
就算这是真的,我可是得罪了你老子啊!
“呵呵!”轻笑一声,我勾起唇角:“是啊,你是不能失去我的!可是你的福晋当众说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你认为她还有可能在皇室生存下去吗?皇上会放过她吗?”
他一愣,随即将我的手攥得更紧了:“皇阿玛答应过我,只要我向他尽忠,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闻言,我又是一窒。心里一痛,我涩声道:“胤祯,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只要你在——就好——”他将头枕在我腿上,低声喃喃着。
温热的液体流到嘴里,我心里越加悲哀。
“哐当!”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我扭头望去,却不由一愣。趴在我腿上的胤祯闻声也抬眼望去,在看到来人时,他抓着我的那只手上不由沁出了汗!
“福晋,请您跟奴才走一趟吧!”李德全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垂首道。
“夜已深了,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说!”胤祯赶在我开口前抢先道,一边说着双手一边死死抱着我的腰。
“请十四阿哥行个方便,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大胆,爷的话你敢不听!”胤祯火了,阴贽的怒视着他。
“奴才不敢!”李德全闻言慌忙跪在了地上。
听到胤祯有些暴戾的言语我不禁皱了皱眉。
“胤祯!”拍拍他颤抖的手,我柔声道:“没事,我去去就回!放心!”
不待他开口,我迅速出手一点。抱歉的看了眼被我点了穴道的他,我缓缓站起身来。
“李公公,带路吧!”理理衣衫,我抬脚走到他跟前,轻笑道。
“福晋您请!”
回头看了眼双眸充血的某人,我微微一笑,关上了房门。
老康那只狐狸我可对付不了啊,听天由命吧!
是不是不回来比较好呢,此时我突然这样想到。
自己果然很无情啊!汗!
第六十二章 狐狸与白兔
久违了的紫禁城,后宫里依旧灯火辉煌,楼台掩映,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
两扇朱漆大门紧闭着,大红的宫灯在檐下摇晃,柔和的灯光洒在金匾上,抬头望着那熠熠生辉的“乾清宫”仨字儿,我撇了撇嘴。
老康,别太过分成不!咱们是一家人,现代时我可经常泡“康师傅”呢,就算看在这面上,你也得网开一面吧!
我嘴里正嘀咕着,李德全同志已经躬着身子从里面退了出来。
“福晋,您请!”老李面无表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眨巴着眼睛,眨呀眨呀,眨呀眨呀,“哥们,老康啥表情?”
我的眼睛如是说。
李德全同志眼睛眯呀眯,眯呀眯,眯到只剩一条缝,身子依旧敬业的躬着,那只爪子不知疲倦的指向老康的狐狸窝儿。
五分钟后,我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
揉了揉几乎要抽筋儿的眼,我鼻子朝天,向他冷哼一声。
老李啊,丫,你个狐狸,怎么说咱俩还有过暧昧,你从这大清再找个敢调戏你的女人,姑奶奶立马二话不说拜她为师。你咋能见死不救泥。
理了理褶皱的衣衫,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我甩甩头,酷酷的扬着脑袋雄赳赳气昂昂大步跨进了殿内。
“扑通!”双膝着地,脑门磕到了地上,标准的大礼!
我拉着颤音道:“皇阿玛——”
骨气气节闪一边,亲亲小命儿最重要。
“呵呵,丫头啊,何必行此大礼呢!”老狐狸熟悉的笑声传入耳中,闻言我不禁翻了个白眼儿。姑奶奶难道等着你找茬打我板子啊!
“阿玛,傲文长大了,知道规矩了!”乖巧的答道。
“呵呵,来,丫头,坐到朕身边来。”老康抚着下颚的短须,指着右手边的椅子向我招了招手。
“谢阿玛!”我乖巧的回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碎步上前,无视那声“扑哧”,大方落座!
“丫头啊!你那晚说的话朕有一些地方没听懂,你能不能给朕讲个明白?”老康一脸温雅的看着我问道。
头顶一滴冷汗悄悄滑落,我乖巧的挤出一丝笑:“为阿玛解惑,傲文自当尽力!”
“嗯!果然是个好孩子啊!”老康笑得更加和蔼,拍拍我的头,赞许一声。
“好孩子——呵呵——”我附和着傻笑,掩去了额角不小心再次沁出的冷汗。
老康微微点头,抚着下颚的短须:“丫头啊,什么叫做‘丫’?”
“嘎?”我一脸呆怔的望着他,嘴巴张得足以装下一个鸭蛋。
“丫头的原话是这样的,嗯哼”老康微微低下头来,笑眯眯平视着我,狡黠的眸子异常“亲切”:“丫头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朕的鼻子高喊‘你丫自个儿当自己儿是种马不够,还让你家那帮小崽子上,啧啧!’。嗯哼,丫头的原话朕没记错吧?”
脑门上无数滴冷汗滑落,我面皮抽搐着抹了把汗,咽了咽口水,乖巧的笑道:“阿玛的记忆真是常人无法比拟啊!傲文对您的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呵呵——呵呵——”
“嗯——好孩子。”老康微微颔首,笑得“和蔼”极了,而我对老康这一瞬的笑容却很没出息的胆战起来。
“丫头啊,给朕讲讲这‘丫’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