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大声道:“我不相信!可……事实俱在……女儿……”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想过多少遍了,无论怎么想,岳钝都不是那种人。
桃花乃自己的贴身宫女,若她和岳钝恋奸情热,自己怎会一点没有察觉?
独尊大帝徐徐道:“桃花自杀最值得怀疑。试想,古精灵杀死铁相如、燕峻等人,乃属意外,她为何早料到岳钝会出事,并且负幸薄情,从而备下了毒药?”
香格里拉颤声道:“父皇的意思是……”
独尊大帝道:“私通桃花的并非岳钝,而是另有其人。这人一定暗暗喜欢上了祢,但祢却钟情于岳钝……”
香格里拉脸泛红晕,道:“父皇!”
独尊大帝哈哈一笑,道:“香格里拉,祢的心思瞒不过父皇的?事到如今,难道祢还不承认自己喜欢之人是岳钝?”
香格里拉心中伤痛:“我喜欢他又有什么用?他已有了古精灵,听说还有个夜月……”
独尊大帝接着道:“那人的心机极为厉害,他利用桃花,离间祢和岳钝的关系,最后又骗得桃花自行服药,桃花临死之前,恐怕才明白过来那人的险恶用心。
女儿呀女儿,祢当时确是冤枉了岳钝!”
经独尊大帝这么一剖析,香格里拉如遭雷轰电击,泪水汹涌而下,这才体会到岳钝其时负屈衔冤的心情,自己虽然爱他,但在他最需要了解、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误会了他……
她流着泪、咬着牙道:“父皇,你可知道那陷害岳钝之人是谁?”
独尊大帝道:“谁和岳钝争风吃醋,祢应该最清楚?”
香格里拉止住哭声,思索许久,低声道:“除了铁相如,并没有哪个男子向我表示过爱慕之情,我也看不出来谁喜欢上了我。”
独尊大帝道:“由此可见,这人城府极深,女儿,祢可要小心了!”
香格里拉略带撒娇地道:“父皇可要帮助女儿!”
独尊大帝点点头,道:“这人竟敢欺骗我的女儿,实是大胆之极,我若知道了,第一个饶他不过。”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香格里拉脸上,专注地审视着,道:“祢现在是否还想念着岳钝那小子?”
香格里拉心里如要滴出血来,道:“我纵然想念他又有何用?他已跟随父亲背叛帝国,便成了我的敌人。任何人若想伤害父皇,女儿都第一个饶他不过!”
独尊大帝满心喜悦,纵声笑道:“果不愧是我独尊大帝的的女儿!”
他叹了口气,道:“香格里拉,祢明明知道我是个暴君,为何还要维护父皇?”
香格里拉目泛泪光,低低地道:“失去一个朋友,还可以再找一个;妻子死了,也可以续弦。可我的父皇若逝世了,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独尊大帝强抑下要把女儿搂在怀里的冲动,道:“铁无敌虽任岳战为三军元帅,但也知道单凭一己之力进攻帝国无异以卵击石,所以他一定要联络其他国家。”
说到这里,他眼睛里神光电闪,道:“艳后自顾不暇,第五乘驾已自行结盟,吐焰国弱力弱,眼下机器国最需结盟的便是尸国。香格里拉,祢可愿帮父皇一个忙,使出一切手段破坏机器、尸国结盟。”
香格里拉坚毅地道:“可以!但父皇须先答应女儿一个条件。”
独尊大帝暗叹一声,道:“请说。”
香格里拉道:“假如帝国化解了此次危机,父皇便得改邪归正,不得再苛政、好色……等等等等,反正你要做一个好皇帝!”
独尊大帝故作难以决断之状,负着手踱了几遍,终于开口道:“香格里拉,我答应祢这个太过苛刻的条件!”
父女俩互击三掌,以示永不悔约。
独尊大帝道:“自岳钝离开帝国,祢化悲伤为力量,苦练武功,近来又得我指点,武功更是一日千里,父皇大为放心,祢凯旋之时,最好把出使尸国的正、副使的人头带回来,那时,我便可宣告天下:任何人若想和本大帝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
香格里拉道:“女儿此次出行人员,自有父皇钦定,可我想把费萨尔也带上。”
独尊大帝点点头,道:“这小子的武功也进境极快,又对祢言听计从……”
他忽然盯着香格里拉,道:“费萨尔是不是也喜欢祢?”
香格里拉见他目中杀机闪动,忙道:“不!他从来没有过想和我亲近的意思,父皇万勿误会,他绝对不是陷害岳钝之人!”
独尊大帝道:“那祢对他有没有亲近之意?”
香格里拉道:“我与他从小到大一起玩惯了,因此我想把他也带上,但绝无女儿之情。”
独尊大帝微微颔首,道:“有件事,我本不想对祢说,但现下却又忍不住了。”
香格里拉道:“什么事?父皇。”
独尊大帝微笑道:“祢想不想长生不老?”
香格里拉眼睛一亮,叫道:“父皇有长生不老药?”
独尊大帝道:“这个嘛,父皇暂且卖一个关子。两个月后,祢自知分晓。”
大凡世人,无一不想长生不老,香格里拉深知父皇之能,所以听了他的话,又惊又喜,但随又心中伤痛:“倘若心爱之人早早死了,我长生不老又有何用?
那样岂非要永久地生活在痛苦之中?”
她心中的“心爱之人”自是岳钝。
香格里拉转念一想:“父皇既能令我长生不老,当然也可以叫岳钝……唉,我真是糊涂了,父皇已视岳家父子为大敌,怎肯叫岳钝长生不老?再说了,岳钝虽是我心爱之人,可他已有了古精灵,有了夜月,早不将我放在心上了。”
她黯然神伤,低声道:“父皇,女儿要回房休息了。”
独尊大帝提先透露长生不老这个秘密,本想要香格里拉心中高兴,斩杀机器国使者自会格外卖力,没想到她竟凄然欲泣,暗暗奇怪,道:“晚安,我的乖女儿。”
望着香格里拉孤独的身影渐渐远去,独尊大帝心里说道:“香格里拉,对不起,我为了享乐,绝不会放弃独裁,希望祢长生不老之后,能原谅父皇。”
香格里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深夜的冷风从宫侧竹林里劲急地吹来,那随风摆动的竹枝,犹如情人翩翩起舞的身姿,风声伴随着竹叶,好似恋人暗中喁喁的私语。
月亮在云层中时隐时现,透过珠帘,仿佛也在窥察、探询公主心中的秘密。
父皇的一番话,再次勾起了香格里拉对往事的回忆。
在龙象寺中,假如自己能够挺身而出,为岳钝洗刷冤情,不惜一死在父皇跟前辩白,结果或许会大不相同,此刻伴随在岳钝身边的将不是其他女子,而是她香格里拉。
俱往矣,不可追也!
香格里拉大睁着两眼,任凭泪水狂泻。
她悲伤满怀,思绪万千,纵然是置身更深人静、风声渐紧的长夜,也难以平复涌上心头波翻浪涌。
那设计陷害岳钝、卑劣无耻之人又是谁呢?
每一个认识的男子在香格里拉脑海中滤来滤去,却总不能确定。
她头痛如裂、伤心欲绝,后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入睡不久,香格里拉便开始做梦。
梦中,有个人以带着无限魅力的声音呼唤道:“香格里拉,祢可以醒来了,赶快醒过来,看一看我是谁吧。”
香格里拉矍然一惊,睁开双目。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
说这个人是个“人”,实在勉强之极,因为他是无形的,可不知怎的,直觉告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