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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2 / 2)

可我的心里却在霎时间明白了:夜月已经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解大柱,我为此生出嫉妒。

我随又自责:“夜月虽与我有过肌肤之亲,并非一定要嫁给我呀。解大柱家世好、人品好,对夜月又呵护倍至、体贴有加,正是夜月可托以终身之人。我是夜月的好朋友,应该为他们衷心祝福才是。”

我虽想出了种种不应该生气、嫉妒的理由,但心里依然有一种遭蛇噬的感觉。

吃午饭的时候,夜月当真是细嚼慢咽,我一碗饭都入了肚,她一口米饭犹在嘴里咀嚼,心不在焉,面带微笑。

我奇怪地道:“夜月,祢在想什么呢?”

夜月一惊,脸庞飞上两朵红云,低下头来,三两口便把米饭扒光。

其后,她坐在桌前,手托香腮,脸泛含羞带怯的微笑,目光中蕴蓄着美好的憧憬。

我终于明白了,夜月的心里充满了解大柱,再也容不下他物。

我立觉胸口好像堵着块什么东西,吃着饭菜,味同嚼蜡,放下碗筷,悄悄走了出去。

夜月仍痴痴地浮想联翩。

我想起巫晓倩昏过去的情景,寻思:“巫姐姐待我非常好,我去看看她。”

到了她居住,侍女说她出去了,依往常习惯,可能到庄外的落花溪去了。

我问明落花溪的方向,径自寻来。

秋风轻轻地吹拂着落花溪的水面,许许多多的花瓣随着流水淙淙而去,梧桐树在霜露的浸染下变黄了,正一叶一叶地飘落。

巫晓倩坐在溪旁,手执树枝,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水面的落花,满面哀伤凄凉。

她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见是我来了,双目一亮,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她较远的一个地方坐下,道:“解老先生号称‘迎毒而解’,连我体内的鸩毒他都有办法驱除,为何对巫姐姐所中之毒束手无策?”

巫晓倩幽幽地瞅了我一眼,道:“你真想知道?”

我真挚地道:“或许我可以帮祢。”

巫晓倩颤声道:“祢真愿意帮我?”

我道:“只要我力所能及……”

巫晓倩道:“我不相信。”

我道:“我若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巫晓倩跳起身来,捂住我的嘴,嗔道:“谁叫你立这么严重的毒誓了?”

她又紧挨着我坐下,语带幽怨地道:“我出身望族,年纪轻轻便学得一身好本领,在我十六岁的时候,遇着一个恶僧……”

说到这个恶僧,巫晓倩禁不住脸色惨白,显得犹有余悸:“他看中了我,要我嫁给他,他相貌奇丑,又是个和尚,我怎会嫁他,当即一口拒绝。恶僧仍然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我心中生气,骂了他几句……”

我气忿忿地道:“这恶僧真是可恶,巫姐姐理应骂他。”

巫晓倩接着道:“那恶僧诡异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让祢一辈子遭受‘情丸’之苦。’未等我明白过来,他已欺近我身边,我又惊又怒,喝道:‘你……’我只说了一个字,恶僧手指一弹,一颗极小的药丸便飞入我口内,我猝不及防之下,那药丸又滑入肚里。恶僧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我道:“‘情丸’到底是何物?”

巫晓倩紧咬樱唇,目中突然流下泪来,道:“我服了情丸,当时什么异状也没有,并未深想,谁知到了半夜,周身像火烧一般难受,特别……特别想……

想……”

我疑惑地道:“祢特别想什么?”

巫晓倩的脸涨得通红,恨恨地道:“特别想男人!”

我“啊”了一声,道:“原来情丸是一粒春药。”

巫晓倩道:“我实在熬不住了,便去与母亲说。母亲大吃一惊,又与父亲商议,请了十几个大夫医治也无济于事。就这么过了一天,我心中的欲望愈趋旺盛,简直要发疯。父母没办法,请媒婆帮忙,匆匆嫁了男人。那时,我已顾不得丈夫有什么家世,模样如何,即使是个癞痢头,是个流浪街头的乞丐都无所谓,只要他是个男人就行!”

我暗自吃惊:“好厉害的情丸!”

巫晓倩续道:“我原以为嫁了男人,情欲可以就此消解,谁知……谁知第二天,那男人便暴毙身亡。四年之内,我连嫁了八个男人,每个男人都在新婚后的第二天死亡,而且死相怪异可怖,七窍流血,下身溃烂。如此一来,再也没有哪个男人敢娶我。父母因此事羞怒成疾,先后谢世。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行走江湖,邂逅一个叫樊崇的武士,此人武功高强,重情重义,更难得的是对我一见钟情,百般呵护,我自知是个祸害,哪个男人沾上了我便倒霉,极力回避,可樊崇仍百折不挠地追求我。

“我万般无奈,只得对他坦言,料想可把他吓倒。哪知他非但不怕,反爱我更深,说道:‘晓倩,只要我能娶祢为妻,纵是片刻后便死去亦无怨无悔!’我为他深情所动,答允和他做朋友。数月后,我们成了亲。当晚,你恩我爱,情深似海……”

我当然明白洞房花烛夜的“你恩我爱”是什么意思,又见巫晓倩说到动情之处时满面红晕,双目情波荡漾,想象和古精灵“恩爱场面”,一颗心狂跳不已。

过了良久,巫晓倩回到现实之中,叹了口气,道:“天快亮时,我紧紧抱住樊崇,害怕他突然死去。樊崇躺在我怀里,言笑自若。天渐渐亮了,辰时到了,他仍然一点事没有。午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任何异样。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樊崇还是樊崇,神采奕奕,生龙活虎。”

若我不知巫晓倩身边根本没有樊崇这个人,听到这里,自代她欢喜,现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但也想不明白樊崇为何没有暴毙。

巫晓倩双目中慢慢盈满了泪水,道:“那几个月,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我、最幸福的时光,只道永远会这样延续下去,那可怕的噩梦再也不会重现。到得第一百三十七天,我正自一针一线地缝做小孩衣衫。噢,岳公子,我忘了跟你说,那时我已有了身孕。蓦然,樊崇血淋淋地破门而入,他双目瞪得大大的,脸上肌肉剧烈痉挛,嘶声说道:‘恶僧……恶僧杀我……’一言未已便气绝而死。”

我禁不住紧握双拳,恨不得一拳打死那个恶僧。

巫晓倩啜泣好一会,说道:“我哭喊着去找恶僧,欲与他拼命,却怎找得到他?我饱受打击,肚里的孩子为此流产。从那以后,我的心中充满了仇恨,足迹几乎遍及机器国,一心要杀了恶僧。

“几年时光,流水一般逝去了,我连恶僧的影子都没见着,却遇着了‘迎毒而解’解老先生。他如慈父般关切我,疼爱我,我感动之极,把心事尽数说了出来。

“他骇然失色,道:‘原来世上果然有情丸!’我问道:‘情丸到底是什么东西?’解老先生道:‘它乃一种烈性春药,内含剧毒,当女子与男子欢爱时,便会毒死对方,己身却安然无恙。’我又问:‘那么樊崇为何未被毒死?’他道:‘这便是情丸的怪异之处了。当祢遇着一个倾心相爱之人,毒质便不会发作。那恶僧想必是个心理变态,见祢找着佳配,便不惜出手杀死樊崇,要祢永远受情丸之苦。’”

我暗自骇然,想不到世上竟有情丸这种可怕的毒药。

巫晓倩擦干脸上泪珠,道:“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得多,解老先生收我为徒,竭尽心力为我驱冶情丸之毒。他老人家手段高明,近些年来我已不再受情欲煎熬之苦,但是……但是……”

我道:“怎么了?”

巫晓倩双目凝视我片刻,又望向溪面,道:“师父曾告诫我,倘若我就此绝情弃欲,情丸永不会发作,但若遇着心仪的男子,心中生了爱意,便会突然昏死过去,次数多了,将一昏不醒,长眠地下。”

我终于弄明白了前因后果,但亦为成了巫晓倩心仪的男子而心跳加速。

我问道:“难道……难道解老先生无法把情丸之毒从祢体内连根拔去?”

巫晓倩轻轻地道:“师父说了,情丸并非不可解,但需冒着极大的风险。首要我要遇着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其二,对方和我欢爱时不能有心生恐惧,否则剧毒便会乘机侵入,在这段时日内,师父根据情丸发展状况,作出最准确的判断,对症下药,情丸将逐渐消除。”

我的内心狂澜乍起,诸般念头纷至沓来。

巫晓倩相貌绝美,哪个男子见了都不会憎恶,我也不例外;我不知她身中情丸倒也罢了,现下得悉真相,难道能狠下心来不救她?况且,她是那么地爱我……

巫晓倩低声说道:“我的心里乱得很,明知不该爱你,偏又身不由己……

啊!”

她突如其来地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

巫晓倩面如桃花,目光中柔情脉脉,嘴里却厉声喝道:“岳公子,你快走!

快走!”

我心知她又对我生出爱念,慌忙地道:“祢……祢不会昏过去吧?现下祢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又不会救祢……”

巫晓倩踉跄后退,痛苦地道:“你快走啊!我死了,你也不要管我!啊,岳公子,我受不了啦!”

“扑通”,她一交跌倒,动也不动。

我大惊之下,扑到她的身上,却见她并未昏迷,略感放心,叫道:“巫姐姐,我愿意救祢!”

巫晓倩双目中异彩绽放,随又摇摇头,急促地道:“不!那样或许会害了你,你……你还是走吧!哦,岳公子,我喜欢你,你快抱紧我!啊,不要抱我……”

她语无伦次,显得心中也矛盾之极,既无法抑制情欲爱意,又不忍心害我。

值此危急关头,我已下定决心,道:“巫姐姐,只要祢愿意,我想娶祢为妻……”

巫晓倩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我,丰满的胸膛急剧起伏,我好久没有亲密接触异性,在这一刻,不由血脉贲张,反臂抱住了她,喃喃道:“刚才我已说过要帮你,不然便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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