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撒旦,为耶酥报仇,相对而言,后者更为艰难凶险。
她深居简出,勤练不辍,同时抚养女婴。
这女婴不同寻常,成长得极慢,过了三万年,方是十一二岁模样,兼之生性活泼可爱,圣女替她起名古精灵。
又过了两万年,古精灵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
十几年前,圣女自觉功夫大进,前往帝国等处暗察,发现隐患重重,欲想使人类成为一家,过上和平幸福的生活绝非易事。
惟一令她欣慰的是她到了“十字架”,以精神力量潜入地核深处,依照她目下修为进度来讲,最多再过几年,便可破解两极磁元真气。
而被囚禁地底五万年的恶魔撒旦虽功力大进,发现了圣女,破口大骂,然终究因不得自由,功力已经不及圣女。
回南极途中,圣女收了三十六个孤女做为弟子,取名心仪、心如、方方、圆圆……
圣女原以为《塞天充地拳谱》和《圣经》一样不知所终,但目今看来,它早为彼得窃去。
很有可能在抵达地球之前,撒旦和彼得便狼狈为奸,图谋不轨,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撒旦意外,反被彼得捡了个大便宜,做了数万年的独尊大帝。
听了圣女的讲述,古精灵目中不禁流下泪来,道:“我终于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叫夏娃,可我的父亲到底是不是耶酥呢?”
圣女充满无限爱意地深注着古精灵,道:“我已跟祢说过,待杀了恶魔撒旦,我便会把祢父亲的名字告诉祢。”
古精灵满心疑窦:“难道我的父亲不是耶酥?不然圣姐姐为何要待杀了撒旦之后再告诉我?”
我对神父、耶酥、圣女的博大胸怀与伟大情操钦佩不已,道:“灵儿,我还当祢和我一样是地球人类,原来……原来祢果真是仙女。”
古精灵知道了母亲是谁,心里感到欢畅,顾不得擦拭泪水,道:“你有了两位仙女为妻,是否有点得意忘形?”
我的脸红了红,道:“原来地球人类的死而复生,与帝国史籍的记载全然不同。而独尊大帝之所以长生不老,也并非如他所说的那样是因为服食了长生药。”
古精灵道:“彼得要在人前树立功德,自然得胡说八道一番。”
我道:“那神父神通广大,既能知五万年前地球毁于核战争,也当知晓撒旦、彼得的奸恶之行,他老人家为何不派人来制止?”
圣女脸现忧色,叹了口气,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始终猜不出正确答案。”
古精灵道:“圣姐姐,祢猜神父若派人来地球,最有可能派谁?”
圣女白了古精灵一眼,道:“我猜不出。”
古精灵笑道:“祢不是猜不出,而是怕岳钝吃醋。”
我道:“灵儿祢说……他可能是天子门生?”
古精灵道:“神父知道天子门生是圣姐姐的情人,他们相隔了五万年未能见面,想必天子门生思念得不得了,神父不派他派谁?”
我怔了一怔,心想:“灵儿所言,说不定马上便会发生。倘若天子门生来了,我……我该怎么办?我听灵儿说过,圣姐姐每次提及天子门生,眉梢眼角总是蓄满了情意,还夸他有什么‘英俊的外表,迷人的魅力……’我长相既不英俊,口才又不好,根本没有迷人的魅力,论起本领来,更是和他相差甚远,我怎是他的对手?圣姐姐之所以决定嫁我,只是她的身体被我看了、摸了、亲了,迫不得已才……才……也许她并非真心喜欢我。”
想到这里,我心头苦涩,难受极了。
我浑不知圣女夸赞天子门生云云,皆是古精灵欺骗南极仙翁,压根儿不是真的。
古精灵见我神情怏怏,叹气道:“岳钝,我明白你的感受,你若想击败天子门生,最保险的办法莫过于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可圣姐姐偏生不能破了处女之身,真正急死人了!圣姐姐,祢的处女宝什么时候才能交给岳钝?”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圣女所说。
圣女悠悠叹了口气,道:“一切都得待杀了撒旦再说。”
古精灵叫道:“又是这句话!为什么?”
圣女道:“祢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名叫圣女,修炼的便是圣女之躯,倘若处女宝丢了,还算什么圣女?待杀了大敌撒旦,余敌不足为惧,我没有武功又有何妨?”
古精灵苦笑道:“原来是这样!唉,做这个圣女,也够辛苦的。”
她话题一转,道:“圣姐姐,祢何时到‘多情’星座,让我和母亲相认?”
圣女道:“祢以为我不想去嘛,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古精灵喃喃道:“撒旦啊撒旦,拜托你快点死好不好?否则,我们这儿好多事情都无法进行。”
圣女望着古精灵,神色古怪,似要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我的心思却是另一个样子:“反正我已活不了一年,天子门生来不来地球,与我已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十一回 远走
夕阳褪尽,夜幕降临,天空扬起了雪团。
古精灵一走,我的身边乍然冷寂,便不期然地联想到了死亡。
无论我怎样看淡死亡,但总觉有负父母厚望,与圣女、灵儿等人既将阴阳永隔,心头沉重,缓步走出冰屋。
虽然我和圣女有了肌肤之亲,她也许诺要嫁我为妻,但在我心中,她的身上始终笼罩着圣洁的光环,使我轻易不敢去触碰。
而从听了圣女的来历后,对她愈加敬爱。
刚才古精灵还取笑我,说道:“岳钝,你有了圣姐姐这样一位未婚妻子,怎不见你和她亲热亲热?你放心,她是圣姐姐,我不会喝醋的。”
我涨红了脸,道:“我……我不敢。”
古精灵道:“她不会吃了你的。”
我道:“万一我那样做,我们的情欲都被激发出来,偏又不能做那事,岂非难受之极?”
古精灵点点头,道:“不错,你还是少碰圣姐姐为妙。你若来了欲火,尽管找我好了。岳钝,你一介凡夫俗子,居然能在我身上发泄欲火,当真艳福齐天了。”说完,咯咯娇笑,眼波流溢,媚态横生。
我暗自思量:“看灵儿无忧无虑的样子,似乎她对我体内的鸩毒根本不放在心上,大概圣姐姐已有解毒的法门了。”
遂问道:“灵儿,圣姐姐有没有对祢说,我的鸩毒何时能解?”
古精灵一听这话,面色顿时阴暗下来。
我不禁颇为后悔,道:“灵儿,祢怎么了?”
古精灵勉力笑道:“你尽请宽心,圣姐姐早想到了驱毒之法,只是眼下还有七八种奇珍药草无法采齐。过一段时日,必大功告成。”
我见了她刚才骤变的脸色,已知她这番话是骗我的,如此说来,灵儿忧急痛苦,只是被她表面化的开心掩饰得较好,忙道:“灵儿,老天爷安排让我们相识相爱,即使我不治身亡,已无什么遗憾了。”
古精灵笑得更是凄苦,道:“我明白,我明白。岳钝,我忽然想起来了,圣姐姐叫我晚上到洁心斋去一趟,你先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她急匆匆地去了,走了很远很远,我看到她作了一个拭泪的动作。
我心中一阵大恸:“灵儿哭了,只是她不愿被我看到!她本来会和我共同说话、睡觉,只是被我的话触动,想及我只有一年时间可活,忍不住去哀求圣姐姐想办法治疗我体内的鸩毒。”
闷坐一会,我这才走到屋外,想让南极寒冷的空气驱散心中的郁闷愁怅。
雪粒一个接着一个地扑打在我脸上、身上,巨大的风力几欲把我卷起。
忽听得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