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不是,但祢吓跑他们也就行了。”
古精灵道:“他们逃走了,不久便会带来大批运日战士,那时,他们绝不会放我们逃走。”
我虽觉她说的有理,但又总觉得这几个运日战士是无辜的,古精灵不应该杀了他们。
我活动了几下手足,只觉经脉内肿胀之感消了不少,极目远眺,道:“这是什么地方?那儿……那座山好像便是毁灭山,可又不大像。”
我站立之处寸草不生,还散落不少怪石,另有不少好似先是液状后又凝固起来的东西,远处丘陵起伏,草木茂盛,西北方有一座大山,形状和毁灭山颇为相似,只是山顶变得平了,树木也看不见了,呈现出一派死亡迹象。
古精灵道:“你猜得不错,它便是火山爆发后的毁灭山。玄冥球被冲上天空,随即又摔落远处,经过不住的滚动,才停在此处。”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起玉润妍亲身赴难的情景,眼睛逐渐湿润,但又极力控制情绪,不让泪水流下来。
我望着毁灭山,突然叫道:“我要去找娘!她还在山上!”拔足狂奔过去。
古精灵一把拉住了我,道:“你的娘早已……早已不在人世了,你到山上又怎能找寻得到,徒增悲伤而已。”
我大声道:“我娘没有死,她还在等着我!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古精灵脸上现出一个令人肝肠寸断的表情,凄声道:“我也希望伯母大难不死,可那是不可能的。”
我奋力挣扎,可就是挣不开,急得连连跺足,道:“娘武功那么高,不可能死的,她定有办法脱身。”
古精灵用力一推,把我推倒在地,双手叉腰,怒声道:“岳钝,你是否头脑发昏,完全记不得你娘和你分别时所说的话?她要你多多保重!你娘那么疼你爱你,你如果不愿听她的话,执意要去送死,那你便去吧!”
她话虽说的难听,却如大冰块放在我发热发昏的头脑上,立时清醒了许多,心想:“是啊,如果我死了,谁给我爹娘报仇?”
我缓缓爬起,心头混乱,道:“那该怎么办?”
古精灵道:“我们到洞庭岛去!”
我吓了一跳,道:“洞庭岛?那不是在帝国境内?”
古精灵道:“若不是陪你来无忧谷,我早就到洞庭岛了。”
我道:“去那儿作甚?”
古精灵眼珠子一转,道:“你若不想去,便自个儿走好了。”
我颓然道:“我没地方去。”
古精灵笑道:“那你就只得随我走了。”
她指着运日战士的尸体道:“你去看看他们的身上是否有干粮。”
我道:“干什么?”
古精灵道:“这里方圆数百里均是深山老林,没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让我来偷。你想喝西北风,或是啃树皮吗?”
我的脸红了红,赶忙翻搜运日战士衣袋。
果真大有收获,不仅搜得数块大饼,还得了三十几两碎银子。
我捧起玄冥球,道:“这是我娘的遗物,我想把它带着。”
古精灵道:“玄冥球初时极为柔软,易于携带,可现下已变成一堆废铁,没多大用处了。再说,它体积这么大,你整日带在身边,是否想在里面睡觉?”
我道:“不是……”
古精灵斥道:“你非但不能带它,还得赶快把它埋了!若教高明如第五乘驾者见着此物,当可猜到我们已借助它躲过火山之劫,那时他布下伏兵,我们若想逃出兽国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大感羞恼,道:“我饿得早没了力气,而祢不仅瞧起来精神抖擞,更一口气杀了五名运日战士,显然武功又恢复不少,应该由祢来埋玄冥球。”
古精灵把手指伸到我眼前,正色道:“你一个大男子说这话也不觉羞愧?你饿得没了力气,手上不是拿着大饼,难道还要我来喂你?你看看我的手指,细皮嫩肉,吹弹得破,像是干这种粗活之人吗?”
我顿时哑然,默不作声地啃了两口大饼,又把一块饼递与古精灵。
古精灵接了,笑道:“我还以为你的良心全教狗吃了,不记得我也饿得肚子咕咕叫。”
一块大饼下肚,我力气大增,取了运日战士的兵器,挖了个大坑,把玄冥球埋了,正准备再把尸体也埋了,远处蹄声轰鸣,还有犬吠之声。
古精灵低声笑道:“风紧!扯呼!”随手拎起五具尸体,抛落不远处的悬崖下。
一个时辰后,我和古精灵已跑出很远,藏在隐秘的山头。
我坐在石头上,正胡思乱想,忽听得古精灵惊咦一声,叫道:“真他妈的邪门,本姑娘怎么处处碰到机关?”
我回头一瞧,只见古精灵赫然拿着那本《润妍日记》,不由一跳而起,惊道:“日记怎到了祢手上?”
古精灵道:“我只是一时好奇,想瞧瞧它里面到底写着什么。”
我胀红了脸,大声道:“这是我娘的日记,祢怎可……怎可偷看?”
古精灵正色道:“我是想帮你破解日记中所谓的秘密,才看一看它罢了。何况,日记里记述着什么,我连一个字都未看到,怎能称之为偷看?你这是含血喷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说的振振有词,令我哭笑不得,道:“祢……反正祢不该把日记偷去。”
古精灵问道:“你看到我偷了?”
我道:“日记正在祢的手上,不是明摆着被祢偷去的吗?”
古精灵狡黠地笑道:“要怪只能怪你,你刚才爬山时日记从你口袋里掉了下来,我顺手捡了起来。倘若我把它藏起,看你日后急成何等模样?我帮你捡拾遗物,准备交还于你,你非但不感谢,反而诬赖我是小偷,简直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也!”
我虽知她狡辩,但反驳不得,不由道:“祢骗人。”
古精灵道:“我骗你什么了?”
我道:“祢既想帮我破解日记的秘密,把它打开便可从头瞧到尾,怎会一个字都未见到?”
古精灵叹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想看看里面写着什么,偏偏无法打开日记。”
我为之一呆,道:“这怎么可能?”
古精灵抛来日记,笑道:“你是左将、岳夫人的儿子,能打开日记也说不定。”
日记约有普通的一本书那么厚,唯一不同的封皮似是被一层薄膜覆盖住了。
我随手一撕,岂知那薄膜看似寻常,一撕之下竟分毫不动,连皱折也没有。
我再用力,薄膜仍是老样子。
古精灵抱着膝头,笑吟吟地道:“要不要拿我的断影剑试试?”
我点点头,接过断影剑,把剑尖小心翼翼地对准薄膜,轻轻划落。
在我想象中,断影剑削铁如泥,区区薄膜还不是一划即开,是以未敢用太大的劲。
剑尖划处,竟如划在虚空处一般,薄膜丝毫无损。
古精灵笑道:“再加把劲。”
我依言用力划落。
“吱”!断影剑在薄膜上疾快地滑开,竟连一丝痕迹也未留下。
古精灵道:“我说它邪门,它就邪门。”
我呆了半晌,道:“我既无法打开日记,娘为何还要把它交给我?”
古精灵道:“看来你只有去找你外公了。不过,你外公也未必能打开。”
我想了想,道:“薄膜或可以火烧……”
古精灵打断我的话:“水、火、割、切、摔、掰……等等方法我都试过了,屁用没有。”
她这么一说,我已知道日记早已到了古精灵手上,但已无暇计较这些,道:“灵儿祢见多识广,可知道这日记为何打不开?”
古精灵道:“若想打开这日记,非得有一把‘精神钥匙’不可。”
我诧然道:“精神钥匙?那是什么东西?”
古精灵郑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