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2 / 2)

“不怕外人知道你们兄弟不和,也要顾及周遭安全,下次要自相残杀找没人的地方!胡闹!”

狼后一反招牌式的和颜悦色,厉声训斥。

面对爹亲极为罕见的严厉恼怒,两兄弟也极为罕见的齐心了一次,一样耷拉着脑袋,不敢顶嘴吱声。

“漂亮姨姨不生气,小黑和面瘫哥哥是闹着玩,幼儿园的小朋友也都和小天天闹着玩,真的不是打架哟。”白馒头伸手帮狼后舒展眉心,奶声奶气的说道。

狼后宠溺地对白馒头笑笑,令两个儿子去寝宫里听候发落。

两兄弟蔫头耷脑,灰溜溜听话走开,又灰溜溜一同被罚禁足,太子大婚之前哪一个都不准踏出自己的宫殿半步。

郎昼本就好静,这个责罚对他而言实在不算啥,天性好动的狼崽子可就苦了去了。不安分的神经无处安抚,统统宣泄在炸毛大叔身上。

骚扰、非礼、又亲又压又抱,极近流氓之能事,好几次险些得逞,都败给炸毛大叔捍卫贞操的决心。

其实,来强的谁不会?

可怜狼崽子偏偏在这方面犯轴,一心追求炸毛大叔心甘情愿,舍不得痛下狠手,只好委屈自己的**。

说委屈,也就是相对。仅仅是进不去最深奥最销·魂的后头那个洞,发射喷薄倒没受阻,洞不让进,还有两个人四只手嘛。

胡天胡地完了,狼崽子总是郁闷——既然愿意帮他用手解决,干嘛那么坚持不许他进洞?难不成那紧小幽深的洞穴里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啐!屁股蛋夹着的一个洞,能有啥秘密?!说到底,冯天光还是不跟他交心。

得人容易,得人心难啊!

金宝宝也很忧愁。

自打上次,他开始留心,白馒头基本每天都梦游,一游就是一个多时辰。

一次两次三次……金宝宝忍不住了,好奇心和对白馒头的忧心关心快要把他小小的身体撑爆。

于是,跟踪。

午夜,夜色正浓,金宝宝悄悄尾随白馒头七拐八拐钻进一处隐秘的地洞,爬过一条不知道有多长的地道,再冒出地面时,已经身处荒郊野地。

杳无人烟,月色苍凉。

零星歪长着几棵张牙舞爪的树,树枝上站着许多黑色的鸟,哇哇啼叫着恐怖的曲调,一个又一个圆拱形的凸起杂乱散布,幽蓝的磷火摇曳跳跃。

好大一片坟圈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俺终于更新啦!【还有脸说﹁_﹁

正文 鬼馒头

这片坟圈子不知有多少年历史,可以肯定的是许久许久不曾有人到此拜祭。

荒草丛生,破败不堪。坟包上长满杂草,几不见土,分明草包。一块一块坑洼缺陷,天晓得被多少食腐动物挖掘过,很多尸身被拖出墓穴,早化作枯骨,枯骨甚至也逐渐与土壤融合,长出野花野草。

从骨头里长出的花草,格外妖冶,一晃一摇,好似骷髅头在诡笑;一舞一动,依稀弥漫尸臭。

夜色浓郁,夜风清冷,苍白的月亮撒下月辉冰凉,白馒头就在这一副惊悚骇人的景象中穿行。

说是穿行,更像在飘。

漫漫荒草淹没脚踝,白馒头和金宝宝一样,都穿着白色睡袍,远看就是一前一后两个白衣鬼魅在坟冢间飘荡。

沙沙沙,金宝宝只听见自己脚下的草被踩出声响,即便他如此小心轻巧。而前方不远处的白馒头,似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令人不得不怀疑,他双脚是否着地,是否真的在飘。

越走越深,前路漫漫,转回头,身后也是漫漫,这一方坟圈子仿佛无边无涯。可,怎么可能?没有边缘,他们从何而入?

金宝宝亦步亦趋,既要保持距离不惊扰白馒头,又不能跟丢,紧张得气都不敢喘,冷汗浸湿兔毛。

紧张之余,更多的还是恐惧,对所处环境,对尸骨鬼魅,对即将发生的未知的恐惧。随着进入坟地越深,滞留时间越长,恐惧便越发浓重,源自灵魂,渗入骨髓。

金宝宝闷头跟,眼不敢向上脸不敢抬。他怕,怕鬼爪般扭曲蜿蜒的树枝上站着的黑鸟,不管他们是乌鸦还是夜枭,或者两者混杂,他们都有一双血红的眼,他们的眼都释放着血红的光。从他进入墓地,就一直紧盯他,时时刻刻,分秒不落,随时可能群扑过来将他分而食之。用他的血,染他们的眼,再去发现新的猎物。

金宝宝怕得自己喘没喘气都忘了,很快开始头昏胸闷,头重脚轻,每一步落脚都茫茫然,每一步落脚都好像落空。

终于不支,摇摇晃晃向前扑去——

“咚!”

不软不硬,不是草垫土地的触感,也不是白馒头该有的肉肉的触感,金宝宝惊吓不浅,刹那精神振作,猛抬眼,撞上的不是白馒头还能是谁?

不禁暗自叫糟,唯恐惊醒白馒头,坑害了白馒头性命。

还好,静待一会儿,白馒头没有苏醒的势头,可肉呼呼的身子僵硬绷直得诡异。

金宝宝忍不住戳戳白馒头面向他的后背,果真硬邦邦,且没有半点温度,就像……一具挺立的僵尸。

联想至此,金宝宝抑制不住低呼出声,小身子也本能的向后弹开一步。

与此同时,白馒头竟向后扭转过头来。

慢慢地,僵硬地,咯咯咔咔一动一顿,一顿一响,惊悚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整张笑脸正对已经抖成筛糠的金宝宝。

笑歪了嘴。

金宝宝是万万不能再继续愣着,当机立断,英勇果敢,小白眼一翻,小身子一躺,毫不犹豫地昏倒了。

惊叫也无。

白馒头扭头,不单能扭一百八十度,还能扭三百六十度,脖子变成一个轴,边扭边掉骨头碎块。

扭了不知多少圈,正脸朝向他,白嫩的皮肤尽褪,胖胖的肥肉腐烂,眼珠掉落,露出黑幽幽两只眼洞,白惨惨又血淋淋骷髅一具。

卡啦卡啦,骷髅张开双臂,迈开双腿,朝他摇摆过来。伸手像要掏他的心,张口像要咬破他的喉咙。

近了,近了。

扑愣愣,黑羽红眼的鸟儿齐齐振翅,呱呱呱,聒噪着幸灾乐祸的欢歌。他们在庆贺,终于又有新肉可以吃,鲜血可以喝。

他想跑,必须跑,野草缠住他的脚,不许他跑,强迫他等待死亡莅临。

他想叫,大声呼救,扯开嗓子,快要吐血都发不出半点音响。

漫天漫地,包裹他的只有骨骼的声响,黑鸟的嘲笑。

不,还有冷风卷土拨草的呼号。

他所能做的,只是大口大口干张嘴吸着充满腐肉恶臭的冷空气。

“兔兔,醒醒。兔兔,你怎么了?兔兔,快醒醒!把拔,兔兔怎么了?呜呜呜……漂亮姨姨,兔兔为什么叫不醒?是不是生病了?你救救他,救救他……呜呜呜……兔兔……”

推推金宝宝,拽拽炸毛大叔,最后将希望寄托在狼后身上,白馒头哭成个小泪人,满满都是对金宝宝的担心。

金宝宝昏睡不醒,白馒头哭得人肝肠寸断,熊熊心里急出两把火。叫醒一只小兔子能有多难?依熊熊一贯的办法,三拳两脚搞定。可他不能,他的小媳妇儿软绵绵娇滴滴,手重一点保不齐就要折断腰身,受他一顿拳脚招呼,只怕当即咽气,彻底叫不醒了。束手无策,又不能像白馒头那样无所顾忌地哭天抹泪,只得同样祈求地望着狼后。

狼后承载的希望实在不小,炸毛大叔也在求助于他的范围内。

拍拍白馒头的大脑袋,当是安抚。附身上前,试鼻息,扒眼皮,捏开金宝宝的小三瓣嘴查看口腔咽喉,号脉片刻,狼后叹口气摇摇头。

炸毛大叔满面担忧立即被深重的哀痛取代,熊熊鼻头发酸眼眶发热泫然欲泣,白馒头虽说不懂叹息摇头的意思,却被当时的压抑气氛感染,呜哇一声嚎,扑在金宝宝胸前差点哭背过气。

“唉……你们这是干嘛?我的意思是兔宝宝并无大碍,并非无可救治。”狼后再叹一口气,为这几位的理解能力倍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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