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也来一碗。”王子吩咐道,塞缪尔端着送上来的一碗汤,感激的道了谢,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对了,我们那里没有奴隶。”
刚才接过汤的时候,塞缪尔看到了那人脑门上印着的戳,上面的印记和王子身上披风的纽扣那的图案是一样的,他顿时了然,这就是完全没有人身权利自由,最最下层的奴隶。
“没有奴隶?”
王子眯起了眼睛。他又有兴趣了。
塞缪尔喝了一口肉汤,香喷喷的,似乎是牛肉汤,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不该说起这句话,说这个,和在阶级森严的贵族社会中宣传人人平等有什么区别?就算借口于来自海外,也太异类了。他只好说:
“嗯,没有奴隶,不过也有的人和你们这里的奴隶差不多,都会受命于人,只是拥有一些自由,比如主人不好就换个主人之类的。”
“想换主人就换,那忠诚度呢?不就乱了套?”
“所以也分三六九等,也需要主人强大起来,能够辨别下面的人是什么心。”
塞缪尔不想再谈,只会徒增伤感,又换了个他很想知道的话题:
“说来,王子您为什么会出来找呢?都城您反而没有找呢。”
“因为王叔告诉我,他有下人看到那女子的马车出城去了。”
柯勒律治王子的王叔,不正是海因里希吗?果然是那家伙搞的鬼。塞缪尔神色自然的说:
“您的王叔,是指的海因里希公爵吗?”
“你认识他?”
“之前在舞会上我们有交谈过几句。”
王子没有再追问,好像没觉得什么不对。塞缪尔暗暗撇嘴,心想这王子是城府深呢,还是完全没城府?反正明天就可以告诉他灰姑娘的存在了,到时候就可以回城了吧。
当天晚上,塞缪尔在王子的帐篷旁搭上了自己的帐篷。小花一直乖乖的没有弄出动静,所以别人都没发现他还带着一只母鸡。睡觉的时候,小花就倚着塞缪尔睡,而塞缪尔呢,则带着一种尘埃即将落定的满足感,香香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塞缪尔从帐篷里爬起来,王子已经醒了,正在前面跟侍卫过招。塞缪尔洗漱完之后,就坐到一边看他们,想借此偷上几招。
侍卫们根本不敌王子,然而即使是塞缪尔,也可以看出来王子已经放水了,在侍卫纷纷被迫退出战圈之后,王子就自己挥舞起剑来,塞缪尔这才明白,为什么众人提起来柯勒律治王子,“武艺高强”这个形容词总要先挂在嘴边上的。
无疑,王子是有真本事的。他的剑用的极好,却不花俏,全是直来直去的劈砍式,但力道极大,又收放自如,明明是那样一往无前的用法,但是收回和转向却轻巧自然,好像全凭他心里一想就可以指挥似的。他看着看着就出了神,在心里估计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他还不知道那些平民说的恶魔是什么,是指力量大到被人以讹传讹的强盗匪徒还是真正非人的存在?但是,只看着王子自己挥剑,就让人相信,在他的面前,真的无人能敌。
有这样的剑术,即使遇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力量,也可以克服的吧,就像童话里所说的,王子终将战胜恶魔,抱走美人归。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蝴蝶之赞的长评,好爱你!下午会掉落一份加更~
ps,长评满一千字才会出现在长评栏里,所以加更的前缀是一千字哦~
第三十八章
塞缪尔看的很入神;一边又在心里比划着这招那招能不能为我所用;一边又遥想假如站在柯勒律治王子对面的是他;他又该怎么应对。他发现柯勒律治王子即使是独自练招,也显得气势十足;大开大合。
心有所想;自然不能面上表现不出来。塞缪尔的手忍不住比划起来;看着很是热血沸腾,很想冲上去打一架。王子自然能感觉到这位小朋友的不安分;剑突然指向他,朗笑道:
“塞缪尔,要不要过来,我们过几招?”
“好啊!”
身体先于大脑行动;塞缪尔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也顾不得自己那蹩脚又无系统的剑法会露丑了;拔出自己的剑就冲了上去。
塞缪尔的剑很结实;小花出品;质量有保证。塞缪尔少年意气,不知躲避,直愣愣的迎上去,技巧都忘了用,结果没两招就被柯勒律治逼得连连后退。也只有站到柯勒律治面前,才能更好的体会出的实力,柯勒律治果然厉害。塞缪尔走的是快的路线,他的剑狭而细长,重的是刺,而不善于比拼力量,而柯勒律治自小接受的就是骑士教育,虽不是重剑,但质量也不轻,塞缪尔原本还指望以快取巧,却总是被柯勒律治逼得来不及收回剑,就被迫刀刃相接,剑被对方压下去,就再也抬不起来。
本来就不是对敌,柯勒律治往往会在关键处放松一把,让塞缪尔安然的用出下一招,倒成了喂招的了。塞缪尔不觉得柯勒律治是瞧不起他,反而觉得这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在这样类似指导的对招下,他身体动着,脑袋也动着,那些曾经看过的小说虚构出的理论和现实中的对招,慢慢的结合起来。,也逐渐能反击几下。
柯勒律治突然收回了剑,剑入剑鞘,塞缪尔疑惑的看去,他还没过瘾呢,只这一会,就出了一身的汗,心里更是激动的不行,很想战上三天三夜。
柯勒律治说:
“过犹不及,你天分很好,只是练习的不够,又是野路子。野路子虽然会让人意料不到,但是往往用力用的不好,你可以去骑士团的图书馆借些理论和剑招的书看看。”
塞缪尔诚恳的道谢。被夸天分好不要太开心!
此时早饭也好了,侍卫长穆萨招呼他们去吃饭,这次塞缪尔又坐到了柯勒律治的身边。
吃饭的时候是安静的。不同于昨晚的用汤,柯勒律治摆出一副安静的样子,默默的进食。塞缪尔三口两口吃完自己的份,就等着柯勒律治吃完好给他说柯勒律治非要今天才能说的事。
柯勒律治优雅的用布巾擦拭了唇角,似笑非笑的对塞缪尔说:
“你怎么显得比我还着急?”
虽然柯勒律治的这句话里听着没有什么别的意味,但是塞缪尔总觉得柯勒律治是在怀疑他和谁有什么利益牵扯,才迫不及待的过来说这些。
他摆出一副心疼又忧郁的面孔,忧伤的说:
“辛德瑞拉很可怜的,她过的很痛苦,只有您才能拯救她,所以我才这么迫不及待。”
“哦,怎么个苦法?”
柯勒律治又一次的感到了乏味。他的乏味总的来的太容易了,一句话,一个动作,总是似曾相识,甚至走的也快,他的兴趣轻而易举被挑起,又轻而易举的落下。
他想,像那样全身都闪亮亮,身上衣服的价值把全场的小姐都比下去的女人,能有什么苦处?是被家族逼着嫁给她不喜欢的人,还是因为想去参加的聚会不能去参加?他又想起来了这个原来叫做辛德瑞拉的女人的眼睛,多亮啊!不输于她身上的珠宝,这样的女人该是被娇宠着长大的,甚至没有被教育过那些阴暗面,才能如此纯粹到纯真,看着他的时候也没有想着要讨好他,利用他。
只是这样,她又和旁人有什么不同?
塞缪尔在柯勒律治问话出来之后,就想起了一个漏洞。在童话里,当王子见识过盛装打扮过的灰姑娘,又在厨房的煤渣堆看到灰姑娘时,他不可能没有一丝疑惑,那里的灰姑娘是怎么解释的?是坦诚她金手指的存在,还是敷衍了过去?
塞缪尔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必须得说话,他不能让柯勒律治误会辛德瑞拉,以为这一切都是被谁操纵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辛德瑞拉的具体情况,我在都城居住的地方对面,就是她的家,只是听说辛德瑞拉以前也过的是大小姐的生活,但是母亲去世而父亲娶了继母之后,就被继母继姐欺负,过的是奴隶般的生活,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舞会上遇到她的时候我才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