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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处在原地没有动,只有果戈理带着我进了隔壁房间。

不同于喝茶房间的温暖,隔壁用铁栅栏做起来的隔墙,靠着临近天花板几条缝隙投下来的光,所见之处晦暗而清冷。

我闻到血腥味,那是一股铁锈味,夹杂着像是果木熟烂后令人作呕的甜味,以及大量血液或者内脏血未经处理后的臭味。

我不喜欢这种味道。

果戈理打开白炽灯,灯光啪啪啪连续照亮了几个灯区,迎面陈设一览无余,里面就是一个铁色和白色构筑的监狱。墙板连着铁制床,有上下两层的,也有单人房,也有狭窄的惩罚间,没有遮蔽的淋浴室和外置的蹲式马桶和洗手台。可以明显的看到它们如此干净,绝非是刚新设的,而是用高压水枪强力冲刷过数遍,所以乍眼看起来跟新的一模一样,但横七倒八的裂缝和纵横交错的痕迹都在说,这里发生过很多故事。

森鸥外就在一间VIP监狱房里面,附有独立的淋浴间和洗手间,但也是完全没有遮蔽,丝毫没有考虑人权。现在临近冬天,连地板都渗出森冷和阴湿,而睡在没有床垫,只有铁板上的森鸥外身上只披着一席被子,脸色发青,手脚也被镣铐锁在铁板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是一具死尸一样。

这并没有可以同情的地方。

当初他提出不死军团这个设想,逼迫军士经历数不清的死亡时,他坐在温暖的医疗室里面,和自己的护士轻松地聊天时,他并不把他人的生命当作人命,现在他也是被受到一样的对待而已。这大概便是现世报。

然而,我现在对躺在床上,全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森鸥外怀有很明显的情绪。

这是我想不到的。

大概是注意到我有神情变化,果戈理摆出贴心的表情,说道:“这里没有多余的蛇虫鼠蚁,所以不用担心他被莫名其妙地吃了。”

绕过这一点,我说道:“他像现在躺在床上,应该不是只被捅了一刀吧。”

“是的,他还被枪打中了双腿。果然血腥味太重了吗?”果戈理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任何问题,以十分日常的口吻说道,“因为怕他反抗得厉害,有精力逃跑,也怕你带着他跑了。想想,如果不能走路,对你来说也是个逃跑的负担,不是吗?所以打穿了他两条大腿。”

打中双腿不代表他避开了致死部位。

只要中了子弹,都会有空腔效应,创面比中弹面积大数倍,很有可能造成永久性创伤。或许可以想象一下,枪打中冰块时,哪怕整块都不会化成齑粉,在rou眼可见的程度下,也可以看到数层皲裂和破碎。

那把冰块转变成人的骨骼和肌rou呢?

光是靠失血过多,就足够致死。

再加上,这种恶劣环境下,还没有足够的医疗设备,他根本活不到三天。

现在我有点明白我对森鸥外浮起的情绪叫做什么了。

好听一点的话,可以说是「感谢」。

难听一点的话,可以说是「幸亏」、「好在」和「侥幸」。

若是换做其他我认识的人,我估计会觉得我要短时间内开始进行抢救。但是,森鸥外却让现在的我如此从容不迫,不紧不慢,有很多余裕去思考和反应。

“拿到书,你们想做什么?”

“书对我并没有意义,但对陀思来说,这是除灭所有异能者的工具,也是对神威来说,征服世界的手段。总结起来,他们想用暴力手段改造全世界,我是这么想的。”果戈理点点手指,表情显得漫不经心。“征服世界,然后创造新世界?”

“所以,这是要杀死所有异能者吗?”

那本身就是异能力者的他们要如何自处?

“哪有除得尽的虫子。就算杀光了,人类追求超越自然的力量的脚步是不会停歇的。还是会有一些疯狂的人追求异能力,开发超能力,做人体实验。我倒是认为,他们可能要把「根」给拔了。具体想法和cao作方案是什么样的。这是他们思考的一个问题了。”果戈理并不是一个不爱思考的人,但他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也提不起劲去研究。

他甚至开始问我,我如果会被邀请加入这个计划的话,我会怎么想?

虽说没有一条成功之路会不需要牺牲和血泪,但我觉得,就算他们的想法是否极端又或者太过超前,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想和森鸥外单独待在一起。”

“多久?”

“三十分钟。”

“太长了,五分钟。”果戈理拒绝道,“但这里没有专门设置监控,你可以尽情聊。”

这森鸥外起得来,和我聊天吗?

而且就算没有监控。

这里也是一览无余。

就算是站在最外间的一道门,也可以看到最里面的人在躺尸。

由于空间设计,里面的声音也会因回音自然放大。

“十分钟。”

果戈理说道:“要不我给你十五分钟,你跟我做一件事,我给你额外的时间。”

“做什么事?”

“很简单的。”

越是这么说,也觉得古怪。

果戈里说道:“你喜欢扑克牌吗?”

“我和你来一场扑克牌游戏的意思吗?现在?”

果戈理从内衬口袋里面拿出一副扑克牌,说道:“扑克牌玩法很多,我们简单来一局神经衰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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