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冷月华对吴振华下了命令:“你务必要儿子回来,他要是不回来,就说我病了快要死了!”吴振华和冷月华想法一致,谁家父母愿意儿子娶一个曾经被拐卖失身的儿媳妇,人家会怎么看他们夫妇,夫妇俩在H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吴建辉刚出差回来,父亲就强行命令他坐上车,带他去见冷月华。司机老赵一边驾车,一边好奇地观察着这父子俩的反映,平常父子俩见面还谈论工作学习什么的,今日这对父子俩人都是一身不吭,都皱着眉好像在冷战,这时迎面驶来一辆货车,一队学生正好横穿马路。为了避开学生,轿车和货车轰然相撞,吴振华和老赵当场死去,吴建辉身受重伤,腿严重骨折被送到了医院。
儿子身受重伤,丧夫的伤痛,这一切宛如晴天霹雳,冷月华非常的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逼着丈夫强行接儿子回来,所有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又恨那个素未谋面的晨曦,自从她的出现自己就没有顺心过,家中的一切灾难都是她造成的。
冷月华整理丈夫的遗物,她泪眼婆娑,抚摸着丈夫年青时的照片,丈夫年青时一身军装英姿飒爽。她又拿来儿子现在的照片和丈夫的照片作比较,照片上父子俩的长相几乎一样,长得太相像了。
丈夫永远离自己而去了,想到此她一阵眩晕,颓然坐在床上。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进来吧,门没锁。”门被轻轻推开,白兰轻手轻脚地进来了,白兰默默地陪冷月华倚在床沿上坐下。她看到摊开在床上的照片,问道:“阿姨,这不是建辉哥的照片吗?”冷月华摇头解释道:“那是你吴叔叔年青时的照片。”冷月华又拿来另一张照片,指着照片对白兰说道:“这才是建辉的照片哩。”
在巨大的打击下,冷月华病倒在医院,现在一家有两人住在了医院,白兰和白松兄妹俩忙前忙后,尤其白兰一直伺候在他们母子二人身边,累得人都瘦了一圈,冷月华看在眼里,暗暗有了主意。
白兰端来洗脸水,她伏下身子在吴建辉的脸上专心致致擦拭着,这是上苍给自己的机会,让自己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她眼神满是爱意,可吴建辉却毫无察觉,或许他不愿意察觉。他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对白兰说道:“白兰,晨曦还在等我,你去告诉她等我的腿好了,我就去找她,你一定要去,否则晨曦等不到我,会伤心的。”白兰别过脸去心在痛苦地抽搐,她颤抖地端起脸盆转身向外走,狠狠地点头口气生硬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这一切正好被冷月华看在眼里,父亲都没了,自己伤成那个样子,还在想着那个晨曦,他的脑子莫不是进了水?她气得直咬牙,她真是恨铁不成钢。
“白兰。”医院走廊里,穿着病号服的冷月华站在白兰面前,沉着脸唤了声。白兰刚从卫生间倒完水回来,手里拿着脸盆怔怔地看着冷月华。“阿姨,有什么事?”白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去告诉那个丫头,让她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妄想再嫁给我的儿子,就跟她说我不欢迎她!”
白兰为难地说道:“这,我不能这么说,再说建辉哥知道会怪我的。”“你就说建辉出车祸死了,这下你不会为难吧,白兰。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的儿媳我希望是你,他必竟是我的儿子,他听我的,我让他娶你。”她上前拉住白兰的手:“建辉要是知道了,就说是我的主意,你怕什么!你不是一直喜欢建辉吗?”
不久,白兰便动身去了晨曦的家乡,对晨曦说吴建辉死了,按照冷月华的示意,领她来看了吴振华的墓,并将吴振华年青时的照片放置在墓上,说是吴建辉的遗像。
白兰从晨曦的家乡回来后见吴建辉一脸期待,白兰对他说:“晨曦放不下孩子,和山根也有了感情,两人一起去外地打工了。”望着白兰一脸的真诚,吴建辉虽然痛心却不得不相信。
眼睁睁地看着威严慈爱的父亲离自己而去,而那一刻他和父亲正在闹别扭。自己发誓今生要好好呵护的女孩从此真的走出自己的视线,与自己再无交集,他面对医院的墙壁,眼泪流了出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在腿伤好后,他再次来到晨曦的家,结果如白兰所说晨曦去外地打工了,具体在哪里,晨曦母亲没说。
晨曦母亲对吴建辉说道:“孩子,虽然我住在山里,一辈子没出过远门,什么也不懂。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一直关心着晨曦关照着我们这个家。”吴建辉只得怅然回去了。
白兰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她与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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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他解释完,她对他的怨恨也尽释了。这时晨曦不禁打了个寒噤,她这才注意到两人均已淋成落汤鸡。他对她还是一如往昔的关切,慌忙抚上她的双手,紧张问道:“你的手好凉,冷吧?”没待晨曦回答,吴建辉不由分说将她拉上车说道:“上车回去。”
在车上,她疲惫地将身子靠在坐椅上,好像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一样,她闭上眼幽幽地说道:“建辉,你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命运对我还是好的,因为你还活着。”他听了百感交集,凝视她良久低声说道:“晨曦,我们的誓言我一直没忘记。”
她从心中暗暗一声长叹,摇了摇头,建辉来找自己,母亲只字未提,始终和白兰一样,欺骗自己,总是认为自己的女儿配不上建辉。可妈妈,你和白兰骗得我好苦啊。
吴建辉驾车在H市郊外的一幢别墅旁停了下来,他领着晨曦步入这座装饰高雅的别墅。她进了淋浴间,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镜子前自己全身湿透,一脸泪痕,建辉还活着,这是梦吗?她对着镜子问自己。他将自己的一件咖啡色的睡衣递过来:“换上我的睡衣吧,可不要感冒了。”
她淋浴完穿着他的睡衣从淋浴间出来,见他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穿戴整齐,站在那儿怔怔看着她。晨曦羞赧一笑:“我穿你的睡衣,这么肥大,是不是很滑稽?”他对她的自嘲摇了摇头,温柔浅笑:“不会,穿在你身上好看。”晨曦在他对面沙发上端正坐下,端起几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有一个大功率的柜式空调在客厅里,送来丝丝热气。
两人静静地隔着中间的茶几静静坐着,静得让人有些窒息,晨曦将手叉进头发充当梳子低头一下一下梳理着头发。吴建辉看了她一眼问道:“冷吗?这空调制热效果不是很好。”晨曦抱着双臂有些矜持地摇摇头说道:“不冷,温度适宜正好啊。”他解释道:“中央空调出故障坏了,需要维修,暂且用柜式空调代替吧。”
“我这边暖和,空调将暖风吹到我这边了,你穿这身睡衣单薄,我穿的衣服多有点热了,你来这边坐吧。”吴建辉对她说道。晨曦轻声道:“这样吧,你坐我这边吧,我坐你那边,我俩调换个位置。”
他挨到晨曦身旁坐下,直视着她问道:“为什么我们不坐在一起?”晨曦告诫自己要清醒,不要沉溺于他的目光里。
晨曦没有言语,虽然刚刚和他尽释前嫌,他和她还是生疏了,不能恢复到从前。可能早已就生疏了吧,自从自己被拐卖失去清白开始,无形中将俩人隔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