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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急切道:“不行,当然不能让总裁知道!总裁他现在身体欠佳,应该安心静养。”
“可是我。。。。。。”况逾嘴唇翕合了几下,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公司。。。有。。。什麽问题?”喑哑却不失威慑的声音霎时从病床上传来。
闻言,况逾和陈平缓缓转过头,正好对上厉寒彬漆黑如墨的眼眸。
况逾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含混躲闪道:“寒彬,你醒了?!公司。。。公司当然没有问题啦!你别想太多了,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
“陈平,扶我起来。”哮喘已经逐渐得到控制,厉寒彬随手扯掉氧气罩,挣扎著要坐起身。
陈平赶忙扶住厉寒彬虚软的身体,在他身後添了好几个软枕。口吻带著担忧:“总裁,你怎麽能自己摘掉氧气罩?”
“我。。。已经好多了。”厉寒彬虽然在跟陈平说话,但眼睛却一直盯著坐立不安的况逾,“况经理,我记得有人撒谎时,最喜欢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
况逾霍地将手从口袋里抽离,嬉皮笑脸道:“还是寒彬了解我啊!”
“快说正事!”厉寒彬言语里透著些许凉意。
“我说了你别著急,公司是没什麽问题,只是。。。。。。”
“只是什麽?”
况逾对陈平频频投来的眼色视而不见,深呼一口气,全盘托出:“只是厉氏集团现在局面动荡。厉钦去世後,厉氏股票大跌。公司外部,之前合作过的财团、公司、银行等纷纷拒绝帮助支援;公司内部人心惶惶、纷争不断,内忧外患,甚至谣传出破产的流言。”
听完况逾的述说,厉寒彬煞白的脸色有些发青,淡色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思前想後,徐徐开口:“对外宣布,华纳森拥有厉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正式收购厉氏集团,厉氏仍然保留以前的公司制度。”
“不行!如此一来,厉氏的危机解决了。那你呢?”况逾一口否决厉寒彬的做法,“你作为华纳森的总裁,将会面临巨大的舆论压力。外界会说你趁虚而入,以强凌弱,会打击你在商界树立的形象。倘若非要走这条路不可,我们就对外宣布你和你父亲的关系。”
厉寒彬淡然一笑,语气肯定道:“不行!不光彩的豪门丑事也会抹黑爸爸在商界树立的形象。无论用什麽方法,爸爸和爹地的努力成果一定不能付诸东流!”
第五十章(修改版)
第五十章(修改版)
“厉寒彬,你确定要这麽做!”况逾被不听劝的好友气得眼冒火焰。
厉寒彬无视况逾难看的脸色,绕过他走进病房的洗手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细细打量自己的身型:“幸好宝宝们还不是很大,只不过像个小肚腩。”
“你这个坏人!把我干儿子们照料得这麽瘦,还好意思说。”阴魂不散的况经理不知何时又飘到厉寒彬身後,脸上写满了抱怨。
厉寒彬看了眼镜子中的况逾,选择继续对他无视。
助理陈平提著长款西装步入病房:“总裁,你要的西装已经熨好了。”
“阿平,你在做什麽?!你不是最关心他吗?”况逾指著厉寒彬,对陈平大声斥责,“不劝劝他就算了,还帮著他胡来,他现在这个样子怎麽能离开医院!”
“我。。。”陈平被脸色突变的况逾怔住了,眼里盛满了委屈。
“况少爷,你这麽大声干什麽,是我硬要陈助理这麽做的!”厉寒彬单手将况逾推到陈平身边,“快向阿平道歉!”
“你这个臭小子!”况逾朝厉寒彬翻了一个白眼,尴尬地挠了挠後脑勺,低声道歉,“阿平,我一时火气大,错怪你了。”
陈平摇摇头,了然道:“没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没事就好。”厉寒彬淡淡一笑,转身准备去洗手间换西装。
“总裁!”
“寒彬──”
身後传来好友的关怀,厉寒彬没有回头,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语调保持轻松:“收购厉氏的新闻发布会势在必行,你们放心,只是召开记者会而已。至於名誉和声望,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陈平、况逾面面相看,终究没有说服执拗的厉寒彬。
新闻发布会订在S市的锦洲酒店,下午三点,华纳森公司和厉氏集团的重要股东悉数到场。主席台上,厉寒彬双眉紧锁,固执地挺直腰板。坐在旁边的况逾对他这种逞强行为极为不满,再次小声申明:“不舒服我们就立刻回医院!”
“我没事!”和猜想的一样,又是这三个字。
厉寒彬扫了眼台下的新闻媒体,清了清嗓子:“华纳森拥有厉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今天正式对外宣布并购厉氏集团,厉氏集团继续保留以往的规章制度,最终行使权和决策权归华纳森所有。”
厉氏集团成立几十年,在S市的商业圈处於重要地位。如今虽然大不如前,但突然被收购还是令人乍舌。厉寒彬话音刚落,新闻发布会现场像炸开了锅,摄像机镜头不放过始作俑者每一个细节,媒体镁光灯频频闪烁,所有问题直指焦点。
“厉总裁,你手上握有厉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是否属实?是否取之有道?”
“华纳森国际公司原是英国基德子爵一手创办,资金雄厚,实力强大。吞并每况愈下、风雨飘摇的厉氏集团,这样的行为未免有些恃强凌弱、落井下石,不知道厉总裁怎麽看待这个问题?”
“厉总裁年纪轻轻就在商场呼风唤雨、手段狠绝,难道不担心自己以後的商界形象?”
。。。。。。
各种问题蜂拥而至,应接不暇。况逾看了看脸色未变的厉寒彬,发话道:“大家别急,所有问题都会得到回复!”
厉寒彬抿了口桌前的纯净水,开始回答:“我确实握有厉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召开新闻发布会,是否取之有道?这个问题事关商业机密,恕我不能直言。”
“之所以看中厉氏集团,其一厉氏集团是S市的老品牌,兼并它利於我们华纳森进一步拓展海外市场;其二厉氏集团和华纳森公司所经营的项目相差无几,便於资源共享。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寻找适当时机,对准目标下手,我不觉得这是恃强凌弱、落井下石。”
“至於是否担心商界形象这个问题。。。”厉寒彬笑了笑,露出皓白贝齿,“我想说我是商人,不是形象代言人。对我而言,金钱利益远远大於商界形象。”
。。。。。。
陆续回答完记者五花八门的问题,厉寒彬光洁的额头布满密汗,撑在桌面的左手微微有些发抖,况逾寄给他一张纸巾,担忧道:“你还好吗?”
厉寒彬紧抿泛白的嘴唇,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头发微卷,闪烁精明目光的中年男子站起了身:“厉寒彬总裁和厉氏集团总裁都姓厉,不知道这是巧合呢还是必然呢?收购厉氏真如表面这般简单吗?”
“。。。涉及私人隐私,恕不回答!” 厉寒彬冷冽的注视著男子,迟疑片刻,波澜不惊道。
。。。。。。
时间消逝,况逾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做出最後总结:“时间有限,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感谢各路媒体朋友的参与!”说完,扶著厉寒彬先行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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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钦过世,江茹梦精神失常,厉家琪不省人事、无依无靠。闵向航为了方便照顾她,在医院多开了一间病房,搬进了厉家琪的隔壁。
最近发生太多事,悲伤接踵而至到绝望。窒息闷热的夏夜,闵向航整夜失眠。晨光熹微,他顶著两个黑眼圈,撑床而起。洗漱、喝水、早餐、去隔壁房间看看厉家琪、交待护工应该注意的事项、去学院上班。。。。。。日子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