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月后，我被他们十几个人围了。似乎对方知道我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我被按在地上，听见其中一个人说，‘我要他右手’。”
苏方解开自己右边袖扣，把袖子挽起来，右臂上两道长长的手术疤痕。被堵在后巷那天，他自己其实是可以跑掉的。但是，他不能扔下那个女孩子不管。他把女孩推出巷口，让女孩跑掉，自己却被围住。
“尺骨、桡骨，粉碎性骨折。Sivik帮我找全美最好的外科医生，可是手术后，我无法再拿起画笔了。”
苏方缓慢地攥拳，松开，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两道长长的疤痕随着动作拉扯着小臂的肌肉。
“可这并不影响你继续挣钱。干嘛回国？”
“我被举报从事色情交易。大使馆取消了我的学生签证，遣送回来的。十年内不能入境。”
白羽几乎又要笑出声，“命运对你还真是……所以，你放弃了去美术馆，展馆工作的梦想，而是接受了我的高工资。”
“是。”
“可我这里的工资，你半年内也还不上五十多万啊？”
“再想办法，总比没有强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你喜欢看我浅金色的头发。知道我夜场的事情，也没有惊讶。”
“是。”
“对方电话给我。”
“啊？”
“你的债主。”
“白总……我……”
“今天幸好是我及时找到你。如果你欠高利贷的事被公司知道，甚至扯出你之前在女人身上挣钱……你觉得你在集团还待得下去吗？”
苏方感激地抬头看着白羽，白羽只觉得心里忽然被什么攥了一下。这次，反而是白羽在眼神上败下阵来。
白羽一直以为苏方会是那种标准式的幸福家庭，有一个慈爱的父亲，严厉但宠爱他的母亲，家境优越。因为穿不穿秋裤跟母亲争执，离家出走的那种小孩。
他从没想过，苏方看起来和自己如此不同，却又如此相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的外型完全是他喜欢的款。阳光、坚强、安全，高大又帅气，一张看起来非常可靠的脸，一副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宽厚身材。
可其实内心和过往是完全超过你所能想象的阴暗。
一个原本完全不能掌控的人，如今被他握住了把柄……
再加上，现在这副战损模样。特别让人想要……
“电话……”白羽又说了一次。
苏方掏出手机，把号码发给了白羽。
白羽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五点多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今天你不用去公司了，在这休息吧。”
苏方起身，“我没事。”
白羽伸手按在他脸上，“这要怎么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忽然恢复了痛觉似的，“嘶……疼……”
白羽食指点在他胸口上，“沙发上睡吧！我去洗澡了。”
早上七点。
苏方只睡了两个小时又醒了，他不想让建健知道自己的这些事。
他给建健打电话，
“建健，帮我收拾几件衣服，送到阳华公寓。哎，我临时出差。昨天晚上在公司加班啊。你到楼下直接给管理员就行。嗯，谢啦。”
白羽下班回来，五十多万的借据在苏方面前晃了晃，“你拿什么还啊？”
“我……”苏方又是那个眼神看着白羽，“白总，谢谢你。”
白羽躲开他的眼神，拿着借据往卧室走，“以你现在的工资，不吃不喝要还几年？”
白羽把借据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床，说：“要不，肉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愣住，不敢抬头看白羽。
他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件事。他承认他喜欢白羽，所以不管白羽认为他俩是什么关系，他似乎都可以接受……“嗯，只要白总不嫌弃……”
“咦！你这人看着一身正气！这么没底线！”白羽十分嫌弃地说道。
“底线？”苏方又不懂了，无论怎么看，都是白羽更没底线吧……
白羽看了看苏方眼眶、嘴角的淤青，“你这没有一周下不去。”
“过来。”白羽把他叫到卫生间，教他怎么用粉底遮淤青。
“啊……疼……疼……”
“别叫了……听起来像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
“这也太娘了……”苏方嫌弃地看着镜子里上了粉底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怎么办？你又不想让人知道！我又不想给你一周的假期！”
白羽从镜子里又看到了那眼神，他又躲了。
他把手里的彩妆蛋塞到苏方手里，“自己练练吧。”
白羽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客厅的行李箱，“哇！你这是讹上我了啊。要搬过来住吗？”
“我……就睡几天沙发。我不想跟建健解释……”苏方只是不想走。
白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心里很慌，很紧，像是被人用双手攥住。
这是什么？是喜欢？是爱吗？
他不知道，他记忆里没有这种东西！也不应该有这种东西！
这感觉让他害怕，让他想伤害对方，想毁掉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39.《MANMAX》
Fay发现苏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以前Fay八点半到公司，苏方都是八点四十或者四十五才到。可是现在苏方永远比她先来。
白羽加班他就加班。最重要的是苏方以前那一脸嫌弃的表情不见了……
Fay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两倍的价格，服务就是不一样。”
白羽整天嬉皮笑脸的，但是对文叔的话算得上言听计从。被文叔“禁足”后，他还真的乖乖做起了每天早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分析国外时尚刊物版式和内容，跟组长开会确定改版方向。
他忽然找到了另一个乐趣，就是欺负苏方。
“我不吃鸡胸肉，给你吧。我要吃鸡腿肉！”
“您刚才说是鸡肉的就行啊？”
“鸡胸肉发死，跟有些人一样，死性。”
“啊，你怎么这么笨啊！我要11－16P，不是第16P。”
“您刚才说16P的内容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动下脑子好不好？这几页内容是一起的，你只拿最后一页给我干什么？”
“一八三，去问问Fay手头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吗，我请你俩去希尔顿喝下午茶。”
“我走不开，平面组等着我把您改完的这几页，汇总好给他们呢。”
“可是我累了，我想去！”
“这个图文对应你去跟编辑部的确认。喂，不许借机会跟玉大人聊专栏稿子的事啊，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是属于我的！”
“白总，现在是上午十点！玉大人不在公司。而且，我只是跟下面小编确认内容，不是跟总编大人确认内容。”
“滚！”
“吵不赢就骂人！”
“哎！一八三，你现在……”
苏方已经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Fay敲门进来，“白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什么事？”
“我刚才听Samuel说，莫总辞职了。”
“什么？！我擦，我怎么不知道。文叔嘴够严的啊！”白羽问，“文叔在办公室吗？”
“在。”
白羽放下手里东西，没等电梯，直接走楼梯。
二十八层，文一礼办公室门口，Samuel看见白羽急匆匆，就知道刚才Fay一定告诉他了，站起身说：“白总，等一下，文总屋里……”
“有客户？”白羽问。
“不是客户，是……”
白羽心想既然不是客户那就是同事，直接推门进去，“文叔！玉大人搞什么？那事都过去两三年了，公报私仇？”
文一礼办公桌对面坐着玉大人……
“玉大人……”白羽转身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哪儿？！既然你也听说了，正好我就一起说了吧。”
“哦。”白羽规规矩矩地坐到玉大人旁边的椅子上。
“看来大家都觉得我公报私仇。”玉大人说。
“不是，没有，我瞎说……”白羽无从解释。
玉恒青一脸不在乎，继续跟文一礼说：“我跟其他董事商量了一下，明年集团还会优化一轮人员。市场部直接扁平化，下面不再设立组长。现在的两个组长提一个上来当总监，另一个副总监。所以凯盛现在的工作就交接给两个组长，这样他差不多两周就可以离职。不用等新总监到任。”
文一礼点点头。
“两周？这么快？为什么？他离职后去哪儿？”
玉恒青站起身，“我先上楼了。你们聊。”
白羽起身，一直到玉大人出了办公室才坐下。“到底怎么回事儿？莫总那事儿，都过去两年多了吧？怎么玉大人突然让他走？”
文一礼：“你不是不喜欢凯盛，怎么这会儿又关心起他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他啊……咳，是没那么喜欢。可是，咱们集团高层就剩咱们几个人是一伙儿的了，玉大人干嘛在这时候拆自己台啊……我跟您说，市场部现在那两个组长，一个油嘴滑舌，干活就会推三阻四，特别能糊弄人。另一个道貌岸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文叔，到时候您这边客户提案需要市场部协助的时候可就费劲了，您不能让莫总走啊！”
文一礼：“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反正我就是知道！”
“莫总已经答应去《MANMAX》了。”
“为什么啊？那什么破杂志，一共就两个期刊。咱们的期刊虽然不像巅峰时期二十几种，可现在也还有十一二种呢，集团还有其他媒体呢。怎么也比那个《MANMAX》强多了吧？！”
“凯盛能答应去，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白羽气鼓鼓地问，他恍然大悟，“是不是跟明城斯有关系？！”
“凯盛答应去《MANMAX》的条件是，负责全国发行管理以及市场推广……”文一礼停了停，“和全国渠道销售。”
白羽口风立刻就变了，“啊？那他过去职位肯定就不只是市场总监了……”
“副社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草！我还以为是玉大人公报私仇，原来他才是白眼狼！”
白羽虽然在创意部，但是他刚入公司时在客户部待过一年多。媒体的广告销售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直接客户，称为直客销售。是直接跟客户，比如：各类奢侈品，车企等等，是跟这些客户投发部门直接打交道。
另一部分就是各大国际4A公司和各级广告代理商，称为渠道销售。
明城斯正是4A公司购买总监，他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MANMAX》塞到客户纸媒投放的提案里。
云裳因为莫总跟明城斯的关系，两年前直接切掉了这部分业务。云裳直客多，不在乎这点饭后甜品。可是对于《MANMAX》，这就是正餐！
“莫凯盛打了一手好算盘！路旻社长今年五十五、五十六了吧？再有几年该退休了。他到时候正好直接上位？！”
文一礼不说话。
白羽气得坐不住，站起来点了支烟，还在嘟囔：“草，真拿玉大人当跳板！他TMD一个十八线理工男！纸堆里滚一圈成文人了！怎么，过去以后要跟《云裳男士》对打吗？”
白羽摁了烟，往外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去哪儿？”文一礼怕他这时候直接去找莫凯盛。
“去新媒体！想干掉我们！做梦！老子不出招，当我是HelloKitty！”
白羽回到二十七层，“一八三，跟我下楼，去一趟电子期刊那边！”
“哦。”苏方站起来，跟着就要走。
Fay站起来：“白总，白总！我先跟新媒体的石总助理约一下，您再去吧？您这样直接下去是不是不太……”
白羽站住，“啊，对。气死我了。你约，现在就约。”白羽也不进屋，干脆坐在苏方座位上等。
Fay拿起手机躲到楼道去打电话。
苏方桌子下面有两个黑色的运动提包，白羽踢了一脚，“这什么？”
“哦，我的东西。”
“这么两大包，放在这不碍事儿吗？”白羽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
“就什么？”白羽不耐烦，弯腰去看。
苏方看他要拉开背包，伸手想拦，“白总！”
白羽拉开提包拉链，内裤！袜子！衬衣！“这什么？”白羽起身，嫌弃地把提包又踢远了一点。
苏方有点尴尬，“这都是干净的！”
“这是重点吗？”
“咱们这周天天加班，我就放了几身干净衣服在这备用。”
白羽忽然沉默，抬头看着这个傻小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那……你去哪儿洗澡？”
“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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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到十五层，是新媒体产品部。部长石小沙，今年二十八岁。手下全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下面分为，新媒体服饰组，电子组，社交应用组，视频组，电商组，运营组。是云裳集团人员最多的部门。其他部门都在缩编和优化，只有新媒体部门一直在扩充。
在白羽眼里他们就是一群没有审美的理工码农，所以之前一直懒得跟他们打交道，只是把内容扔过来。这也是他第一次来新媒体部。
这是去年才成立的部门，装修简陋到令人发指。
白羽踏入十五层的那一瞬间，一种不适感从脚顶到头，他觉得像是走进了路边廉价游戏厅加网吧……
化纤地毯，灰色墙面，没有吊顶，露着写字楼原本的水泥房顶和各种管线，惨白的日光灯……
跟简陋的装修最违和的就是每个工位上，都有不同高低宽窄的三四层不同材质的电脑架。
屏幕周围布满了各种玩偶和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摆设，整个空间在每个人的似杂乱无章中又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有序。
墙面上零零散散挂着大小不一的黑板和白板，上面手绘的东西也是完全看不出思绪。令人焦虑！
这些的穿着打扮，要么是奇奇怪怪的潮牌，可也都是最保守的黑色，搭配得毫无美感。要么像是刚从健身房出来，什么帽衫、运动服、圆领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办公桌上随处可见的零食和食物残渣，椅子上造型丑陋看不出颜色的毛绒玩具……
“棒球帽？短裤？竟然还有人穿拖鞋！这种东西怎么能穿来公司？大厦保安是怎么允许他们进来的？”
白羽就像一只华丽的白孔雀走进了麻雀堆里！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露出厌恶或者鄙视的眼神。
石总助理把两人带到最里面一个格子间，比十六层最小的会议室还小。都没有白羽办公室十分之一大。四个人挤在屋子里就显得更加狭窄憋屈。
门外，两个女职员小声议论：“刚才那谁啊？好帅啊。”
“白总你不认识？咱们集团创意部总监啊！”
“这么年轻？！我以为高层都是老头子……我人生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看人穿西服三件套，好精致啊。那种明蓝色，很难穿好看啊。很挑肤色和气质的……”女职员赞不绝口。
石小沙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七，穿着肥大的黑色T恤和吊裆裤，上面印着奇怪的人像。
见白羽进屋，夸张热情地站起来，“白总！”他杂乱的办公桌上还摊开着没吃完的麦当劳套餐，两杯喝剩一半的饮料。
白羽心中默念：“别皱眉，别皱眉。”
“终于见到白总真人了。您简直就是传说一样的人物啊！”石小沙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助理刚才打电话问过了，十六十七层的会议室都有人在用。我们这边呢，又没有会议室，所以就在我办公室咱们简单聊几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在他对面黑色办公椅坐下，“石总客气。咱们长话短说，玉大人让我跟贵部门多配合。我今天就是来了解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我跟高层提了好多次，就是想跟创意和内容部门开个会，您总算来了。您看。”石小沙递给他一个iPad，直入主题，“电子文案要标题耸动勾人，你们时尚刊物格调是够高，但是电子刊不一样，要点击量大！文章发出去要十万加！您看，这是上一期玉大人的专栏，点击量，两千。您看我们小编这篇，暮光女教穿出时尚感，点击上百万，十万转发！”
“暮光女？”白羽毫无头绪。
“去年爆火的国际顶流！只要跟她有关的随便十万加！你看国外媒体都怎么抓人眼球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写她跟男主谈恋爱，都是捕风捉影！没实际内容就是各种迹象猜测，但是就有人看！”石小沙满手油渍地划着IPAD屏幕。
白羽打断他，“这些你不是应该去跟编辑部的内容组开会讨论吗？”
石小沙说：“编辑部的人根本就不理我……”
白羽心想：“玉大人让我跟电子刊合作的时候说的理直气壮的，结果自己却一次都不来？”
“这个会我至少约了三四次。您这边，我也约了一个多月……”
白羽耐心说：“石总继续说。”
“哦，好好。”石小沙就继续滑IPAD，“还有，这篇……”他热情洋溢吧啦吧啦地介绍了一大堆他们成功案例。
白羽听得头疼，最终明白了石小沙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子刊这边希望明星的拍摄和内容方面不要一味着重在格调上，要有话题，要有正在热播的剧，直接邀请剧中男女主来做双人拍摄的采访。采访内容可以正式，但是请来的明星正好有什么新闻和争议，这样才有“量”！
“白总，您看内容组也不搭理我，要不，您帮我们跟内容组沟通一下啊。”
白羽心想：“他倒是不客气。”
白羽说：“我们也不可能完全配合你的想法，毕竟我们是时尚期刊不是八卦小报。”
石小沙完全没有被打击到，一如既往的热情，“是是是，这我知道。白总今天好不容易能来，我就是尽量多表达我们的需求，至于具体怎么执行肯定还是您跟内容组来删选。”
白羽终于离开了让他难受的十五层。他脑袋里飞快地搜索有什么可用资源。
电梯里，白羽说：“一八三，把刚才的内容跟石小沙助理碰一下，整理以后发给编辑部内容组，让他们尽快出选题。”
“好。”
Fay看到白羽脸色难看地进了屋，想来一定是在楼下沟通的不愉快，问苏方：“怎么？石总不配合？”
苏方脸色也有些难看，“过于配合……”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去过十五层吗？”
“没有。”
“非必要，就别去了。”苏方让自己尽量不带偏见地客观描述了刚才十五层的情况，“你说他不重视吧，很热情，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你说他重视吧，就算白总是临时说去，他们约不上会议室，至少可以把自己办公桌收一下吧？”
Fay在本上边写边说：“我得记下来。以后啊，跟新媒体那边开会一定要约会议室！”
“还有那个石小沙，语速又快，口水横飞的。我觉得白总都快把他西服口袋方巾拿出来挡住脸了。”
“咦……”
“还有，他那件T恤上我都能看出来他早饭午饭吃的什么……”
“这……白总还能一直听他说了一个多小时？”
“是啊。那屋里的味儿啊，我都要受不了了。我又不好意思去开窗户。”
“白总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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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靠在白色沙发上，翻手机联系人。“模特圈我熟啊，演艺圈要找谁呢？完全没有接触过。不过内容组那边应该能搞定。”
江正允发来一条信息：“白总，我下周要进组了。谢谢你的推荐。”
“什么组？”
“剧组。男反二。刚通知我，下周进组。”
白羽回：“今晚过来，多带几瓶酒。家里酒喝完了。”
“好！”
五点半，白羽想让苏方去vilge的狂恋帮自己打包烤肋排，可是忽然觉得别扭。
以前让老万帮自己干这些事儿的时候从不觉得尴尬，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找点乐子，不关苏方什么事儿啊。怎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他俩只是雇佣关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白羽决定自己去买。
“一八三，车钥匙给我。”
“您去哪儿，我送您。”
白羽故意看了看表，“这周末放过你。你赶紧把你桌子下面那些内裤拿回家吧，别让我看见这些不该属于办公室的东西！”
“哦。”
Fay低头躲在屏幕后面，假装没听见。
“还有，既然答应了给玉大人写稿子，就认真点。没什么事儿早点回去吧。”
苏方还是从桌子后面跟出来，帮白羽按了电梯，“您真的直接回家吗？”
“干嘛？”
“您可别给我惹麻烦。万一再出点事儿，文总问起来，我可就真要离职了……”
“哎！你个吃里爬外的，领着我工资给玉大人干活就算了，你现在是文总那头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我……”
“叮”电梯到了。
白羽进了电梯，苏方还在小声嘱咐，“那您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滚！”
白羽拎着几袋子打包的餐食到家的时候，江正允已经等在门口了，脚边是几个纸袋。
进了屋，白羽勾开纸袋看了看，红酒、白葡萄、香槟。
“真乖。”
江正允从后面抱着白羽，“我也不知道您爱喝什么，还是上次在希尔顿您买的那几种。”
“嗯。先吃饭？”
“不，一个多月都不见我，忍不住了……”江正允不松手，白羽把那些吃吃喝喝从袋子里往外拿。
“哎呀，你可别跟我说，你只有我一个……”白羽已经感觉到身后隔着两人衣料那清晰的硬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是只有您一个啊！”江正允一米九六，轻松把怀里人抱起来，往卧室走……
“喂！酒先放到冰箱啊，一会儿怎么喝？！”
“知道了！”
江正允把人扔到床上，又去放了酒。
白羽侧身看着他，“江正允！”语气严肃。
江正允一边解他衬衣扣子，一边说：“您不用提醒我了，每次上床前都说，每次都说！我知道了，您没有要跟我在一起，也不想要一段认真的关系，咱俩就是炮友，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白羽躺下去。
江正允被惹生气了，动作粗暴。
“喂，我这件衬衣很贵的！”
“等我拿到片酬，给你买十件！”
“你弄疼我了！”白羽嘴里骂着，可身体却诚实地回应着这种暴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吗！”江正允虽然只被叫来过三次，但已经摸清楚了白羽的喜好。尤其是上一次，白羽脸上清晰的指印一直到第二天才褪下去，但是那个周末他似乎兴致格外好，整整两天，两个人除了吃饭就是在做爱。
江正允刚把白羽的四肢捆在各种手圈脚环的皮圈里，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在白羽扔在地上的裤兜里顽强地响着。
“帮我拿一下手机。”
“您这样还能接电话？”江正允问。
此时，白羽完全动不了，他的四肢已经不由他自己控制了。
“你帮我拿一下，我看看是谁，万一公司有事儿呢。”
江正允不情愿地翻起身，在床边上地上捡起白羽裤子，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苏方，你助理。”
“拿给我。”
“他找你不会有急事的。”江正允不乐意他在这时候接电话。
“帮我接一下。”
江正允按下接听，把电话放在白羽脸上。苏方的电话像是激起了江正允折磨他的心情，俯身下去使出已知所有技巧肆弄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白羽问。
苏方在电话里问：“您到家了吗？”
“到了。”白羽身下都要烈焰焚身了，还要假装正常的语调。
“真的吗？”苏方在故意拖长通话，想听到白羽这边的环境音。
“啊……要不我拍一张现在的旖旎春色给你看……嗯？”白羽不想装了，他故意让他听出来，他不想让苏方对自己有幻想。苏方在他家那一周，看他时眼神里的喜欢实在太明显了！
“不用了，拜拜！”苏方挂了电话，气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可想了想是自己的手机，还是算了。
干嘛非要打这个电话问他，是因为他下班时的反常，自己猜到了什么吗？想要证实自己猜对了？可这么生气是为什么？吃醋？凭什么吃醋，他只是自己老板……
苏方脑子里全都是白羽替自己还债那一周，给他抹药，教他用粉底，两人肢体的碰触，还有他无意中看见过一次白羽在浴室赤裸的身形，太美了……
还有那五十多万的欠款，他什么都没问就替自己还了。凭什么？白羽怎么看也不是会做慈善那一挂的人。
尤其是，白羽那明显躲闪的眼神，苏方甚至以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一转眼，他又去找了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挂了电话骂道：“MD，不来电话也不见你这么卖力……”
“嗯……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还不够卖力……”
“啊……”白羽只觉得浑身毛孔都打开了，像一只正在盛开的花朵，舒展开一层层花瓣。
暴力对他来说就是调味剂，而他是口味最重的那种人。
这种扭曲已经无法矫正，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地侵蚀他肉体的每一寸。
他喜欢暴力对待别人，就像对罗先生那样。
他同样希望被人暴力对待。就像被遗弃的玩具，不需要被人珍视，不需要被人温柔以待。
加诸他肉体上的疼痛越多，他心里反而越好过。
身体上的疼痛能让他暂时忘却心中那些阴暗，享受现在的疼痛所带来的欢愉。
……
“我在被暴力对待时，脸上一定是绮丽的欢愉神色吧。”事后，白羽看着正帮自己解开手腕脚腕上小道具的江正允，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非常美。”
“我真是无药可救了。可能朱飞标也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断地来找我麻烦。”
“他是真的要伤害您，跟我可不一样。您还是离他远一点吧。”江正允把那些道具玩具扔到地上，俯身上来。
“得了吧，你们这些小白脸都是白眼狼，养不熟的，迟早也要被你们咬一口！”
“我们？您还有几只我这样的小狼狗？”
“很多只！”
“是吗？”江正允的手又不老实起来，在下面轻轻抚弄，很快就得到了回应，“看这个状态，这一个月都没有被好好满足过的样子……”
“啊……最近特殊情况……”
江正允兴起，“那就，先一起洗个澡吧……”
他把白羽从床上直接抱到浴室，温热的水冲刷着白羽刚刚被折磨过，还湿黏的身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议室吗？”
江正允蹲下去，“嗯，您就是这样……”
“啊……”
晚上十一点十二，两个人终于坐到餐桌前。
“饿死了……”白羽从浴室出来，穿了一件深灰色丝绒浴袍，黑色的领子，镶嵌金线。
江正允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这是白羽找到唯一一件他勉强能穿的裤子，好像还是以前谁落在这儿的。
“反正是洗干净的，要不你就光着？”白羽说。
江正允倒是不嫌弃，拿过来穿上，看了看吊在小腿下面的裤脚说：“看起来，没有我高。”
“吃什么长大的？像根电线杆子！”
江正允把锡纸盒里的肋排、土豆放到烤箱，“几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150度，10分钟。”
“开酒刀在哪儿？”
“客厅酒柜，右边第一个抽屉。”
“杯子。”
“抬头，往上看。”
江正允摆好酒和餐。
白羽疲惫撑着头，看着他，“年轻真好……这么有精神……”
“您也不老啊！”江正允直接用手抓起肋排，只两口就吃掉一大块。撕下一块肋排肉，放在白羽嘴边，“不好好吃饭才真的会变老！”
白羽笑，张嘴吃掉，又晃着酒杯，“这才是不老神药。”
白羽看他吃，自己只是喝酒，“这么喜欢照顾别人，你一定被你母亲照顾得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我在家里可是小霸王。”
“家庭幸福的孩子怎么会变成GAY？”
“家庭幸福就不会是GAY？”
“机率比较低吧？”
“我其实对这件事一直没什么清晰的意识，从小就跟男孩子玩得比较好。直到上大学，同寝室一个男孩子很瘦小，好像只有一米七左右。”
“是你自己太高，一米七不算矮了……”
“印象里他总是生病，家境似乎也不太好，被其他同学欺负和孤立。有一个周五，寝室就我们两个。他突然冲回寝室缩在床脚哭。他哭得太狠了，我过去安慰他。”
“这才看见他穿着一条女生的百褶裙，光着脚从外面跑回来的。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下午体育课，他们班几个男生从操场把他架到看台后面的器材室里，扒了他的裤子，套上了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裙子，也不让他穿鞋，羞辱他。”
“他害怕极了，怕他们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就光着脚冲出器材室，跑了回来。”
“我安慰他说，‘没事，别哭了。你腿又细又长这么穿，还挺好看。他们肯定是嫉妒你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完，他突然抬头盯着我，哭得更厉害了。我就坐过去搂住他，本来他只是靠在我肩头，后来不知道怎么我们就开始接吻，互相抚摸，然后……”
“他还是在哭，可是下面很兴奋的状态，就很矛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忽然来了兴致，我们就做了……”
“那是你第一次？”
“嗯，也是他第一次。那晚上我们在各种探索中做了很多次，好像，都不觉得累……”
“然后呢？你们就在一起了？”
“也不算在一起。好奇怪，我们后来根本没有聊这件事。而且，平时在寝室我俩根本不说话。但是只要周末，寝室里另外两个人回家，我们就会非常默契地做爱。”
“谁主动？”
“都有，有时是睡前他就会主动躺到我床上，有时是熄灯后我摸过去他床上。”
“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一直到大学毕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俩就没联系了？”
“没了……”
“哇……纯肉体关系，真好！”
江正允瞪了白羽一眼，“您又要说，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白羽心想：“这，太像在打情骂俏了……聊太多了……这样不好……谈一场正常恋爱？不，这不是我配拥有的东西……”
……
江正允一边吃一边继续说着，两块肋排消失，他已经从大学毕业说到了最近的试镜，“文总两个月前介绍我去古装剧《谋长安》试镜。他没跟您说？去了两次没动静，我以为没戏了。上周是第三次试镜，今天下午通知我，下周进组。据说导演要求很高，所有有武打戏份的演员必须封闭训练三个月。虽然您之前跟我说过不要主动联系，您会找我的。可是我想这一去至少要去半年，下午就忍不住发了信息……”
“你这样呆呆傻傻的，居然能试中反派角色？”
“我看剧本了，这个男反在前五十集都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自幼是孤儿，后来被义父出卖，中间被兄弟背叛。结果，最后五集里才揭秘，他才是最大的反派，他义父兄弟朋友全被他算计进去了。所以，导演可能就是看中我这傻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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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到半夜。白羽嫌身后的江正允总是挨着自己。他习惯了一个人睡觉，抱着被子到了客厅沙发。
清晨，江正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又摸到沙发上来。把白羽搂到怀里。
“走开啊！”
白羽已经感觉那双大手不老实地伸到睡衣里，在睡衣中从胸口滑过他敏感点，一直往上到脖颈，整个人被紧紧箍在怀里，身后也被硬硬地顶着。
“不。想要。”
白羽的裤子已经被拉了下去。
“不行……不能直接来……疼……啊……MD……你是牲口吗？！”
“嗯……但是……你喜欢……”
“草！”白羽嘴里骂着，可是他知道江正允没说错，他喜欢。他又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然后又被抱进浴室。
“中午吃什么？”江正允擦着头发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赤身裸体浑身瘫软趴在床上，“不知道！随便买点什么回来吃。冰箱没酒了。你拿我钱夹下去买吧，我动不了。”
“谁要你花钱！”江正允穿好衣服下楼。
“有骨气。”白羽心想，跟他那个整天嚷嚷缺钱的一八三还真是不一样，每天午饭都要跟自己算个清楚。
干嘛想起他，一周五天都见到还不够烦吗？！
从周五晚上到周日晚上，整整两天，江正允还不肯走。
白羽骂他：“没完没了的……快滚回你自己家！”
江正允把玩具放到床头抽屉说：“您放心，我也不是什么痴情种，不会缠着你不放的。”
“哇。”江正允看见了床头抽屉里的借据，“五十八万二千？”
那张借据还在床头的抽屉……
苏方当时在他这里睡了一星期的沙发，居然没有趁白羽不在的时候把借据拿走或者销毁……
这张借据是苏方跟对方公司欠的，白羽拿着其实并没有法律效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有点生气。“放下！”
江正允耸耸肩，关上抽屉，穿衣服，“以后，我不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时候，您可别伤心啊！”
“滚快一点！”
周一，早上六点半，苏方准时把车开到楼下。白羽打着哈欠上了车后排。
苏方：“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不在家好好睡呢？”
白羽说：“六点醒来就睡不着了，再睡着就得七点多了，要是周末可以在家睡到十一点。工作日不行啊。”
苏方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生物钟。从副驾驶递给白羽一个白色的圆桶。
白羽问：“什么？”
“早餐啊。”
“不吃！我不习惯吃早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吃早餐老得快！”
“你呢？”
“我当然是吃完了来的。”
白羽打开盖子，“云吞？”
“我家旁边的老字号，正经鸡汤小云吞！”
“还有不正经的鸡汤？”
“吃了再走。”
“你下次能不能帮我买Jean－G家的鱼子酱三明治。”
“不能！”
白羽不喜欢吃早餐，更不喜欢在车上吃东西，“到公司再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凉了，而且小云吞就泡烂了。”
苏方想他是爱讲究，当着自己不好意思吃这样汤汤水水的食物，会显得狼狈，“我下去抽支烟。”留白羽自己在后座。
白羽放按下车窗，从袋子里拿出一次性勺子，吃了起来。
吃完，白羽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讨厌。讨厌车里现在的味道，食物填满内心，温暖的味道。让白羽觉得恐惧。
他把车载香水盖子打开，几乎是满车洒。
苏方把车停到传媒大厦地库的时候，白羽已经在后座睡着了，车里满是香水味。
苏方从后视镜看了看，这人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是一副天使容颜，比醒的时候可爱多了。
Fay八点半到公司，白羽的办公室里竟然没人。这可是她给白羽当助理以来，从没有过的事情。一直到八点五十五，白羽和苏方才从电梯里出来。
Fay觉得太奇怪了，可是两个人面色如常，白羽边走边安排工作……
“你把上周五跟新媒体那边的需求给到内容部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问：“要不要跟内容组约个会。”
“不要。”白羽的语气像是在撒娇，“你直接去跟内容组助理转达就行了。最讨厌开会，浪费时间。”
“您不出面，我怕内容组不重视啊。”苏方有些担忧。
“我自然有办法。你先去。”
“是。”
四天过去，内容组那边果然没动静。
周五一早，白羽给内容组组长鞠德新打电话。
“白总，不是我们不配合。是演员那边我们真说不上话。经纪人直接就给挡了，说他们新片宣传通告都排满了，腾不出时间来拍杂志。说白了就是瞧不上咱们纸媒。”
白羽问：“一个都没找来？”
鞠德新说：“反正《悬棺天启》剧组不管正派反派，从男一到男三，统统拒绝。再小一点角色实在没必要。您要不然让文总那边商务组的人去请一下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我知道了。”白羽挂了电话，给玉大人发信息，“玉大人，我错了。我前几天口无遮拦。我负荆请罪！”
“上来吧。”
白羽来到玉大人办公室，乖乖坐到玉大人中式写字台对面的紫檀圈椅上，只坐了三分之一屁股尖。
玉大人冷着脸。
“我……”
“你就不是来道歉的。赶紧说！我忙着呢！”
“嘿嘿。”白羽立刻又嬉皮笑脸起来。别人都怕玉大人发脾气，可是白羽知道，玉大人只要肯骂你就是没生气，他要真生气了，压根不理你。
“我想问问那个以哲去年拍的《悬棺天启》是不是快播出了？”
“不知道，你直接去影视部问。”
“您不是让我多跟电子刊合作吗？我上周五去了一趟，他们想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眼睛盯着屏幕，“说重点。”
“我刚才上来之前看了《悬棺天启》的故事梗概，我想请男一男二来做双人拍摄和采访。”
“这你去找内容组碰一下。”
“去了，请不动。我是想，您跟以哲打个招呼，他一定答应。”
“又不是不给费用，你直接找他经纪人对接。”
“玉大人……”白羽拖长音撒娇，解释了一番，他从石小沙那里听来的关于电子刊点击量的理论。以及内容组这一周都约不来任何演员的情况。
玉大人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看着白羽。不，应该说，是瞪着白羽。“我让你去跟新媒体合作，不是让你被石小沙洗脑的！”
白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咱们是时尚刊物！不是写花边新闻的小报。”
“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创刊这个杂志目的是什么？”
白羽听文一礼讲过玉大人创刊的故事。当年，玉大人的父亲对儿子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从政。”
玉大人大学学的是哲学，考研究生选的是哲学的二级学科，美学。他创刊市场杂志时，给杂志的Slogan是“传递一切美好”。
白羽说：“美。”
“你觉得石小沙现在做的事情，美吗？”
“不美。”
“我当初愿意帮你当上总监，是看中你的品位！让你去跟新媒体部门合作，是为了让你把公司理念传达给他们！他们为了流量我可以理解，但，前提是‘美’！”
“可是……”
玉大人打断他，继续说：“不能一味追求流量！你先出几个拍摄创意给我，注意格调！方案我满意的话，到时候你就算想梁朝伟、张曼玉，我都能给你请来。”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下了两层，去找文一礼。
Andy不在，门口Samuel看见白羽，站起来说：“白总，屋里有客人。要不等会儿客人走了我下楼去叫您？”
“没事儿，我在这等会儿吧。”白羽坐到Andy的座位上。
Samuel问：“白总喝什么？我去拿？”
“淡马提尼。”
“白总……我们这层茶水间只有软饮。”
“无趣！”白羽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看着顶灯，“可乐吧！冰的！”
Samuel拿了一听可乐过来，“白总，谢谢您。”
又小声说：“吉加齐总那边下单了，一百万。”
“很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说那周五晚上出事儿了？”Samuel有些抱歉。
“啧！怎么都知道了。别再提了啊，我这脸往哪儿放。”
Samuel心里感激，白羽是一个能在集团高层年会上，突然冲上台去边跳舞边解衬衣扣子的人……
他不是真的在乎自己的面子，他是在帮自己。
文叔还不知道是他跟白总提出招待吉加的齐总，才惹出来的麻烦。
Samuel桌面电话响，“Samuel帮我送一下王总、李总。”
“嗳，好的。”
Samuel开门进去，带着屋里两位客人下楼。
“文叔……”白羽蹭进屋里。
“嗯。怎么？去电子刊碰一鼻子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敢。是影视组那边，咱们投资的那个《悬棺天启》，不是正在做后期，马上要播出了吗？配合他们播出前的宣传，我想咱们请男一和男二来做一组双人拍摄和采访！怎么样？”
虽然玉大人算是答应了，但白羽还是想多一手准备。
文一礼说：“这个剧里一个有名的演员都没有，几个男主都是看脸选的，找他们做内容会有问题吧？”
“文叔，你老了。这个网络有几百万书粉，点阅量上亿！从开拍网上就讨论声不断，不管火不火，都是量大的话题。”
白羽坐在那个水泥砌成的沙发上，又解释了一遍石小沙和内容组的情况。
“商务组也没跟影视那边打过交道，临时抱佛脚怕是不好使。我直接给你《悬棺天启》制作人电话……”文一礼翻手机，“算了，影视圈的人，你少接触。你先下楼吧，我直接跟那边打招呼。”
“谢谢文叔！”白羽撒完娇，离开又噘嘴道：“我为什么要少接触……”
“演艺圈那边，人杂嘴快，是非多。你少接触。”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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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凯盛已经搬了出去，把公寓留给了玉大人。
最后一周。
周一莫凯盛开了一天会，做最后的交接。
然后，他每天都跟各种人吃“散伙饭”，周二是市场部全员聚餐，周三是跟两个组长和两个副组长聚餐。
周四是带着两个组长跟市场部工作上交叉比较多的几个部门的领导吃饭。
周五是莫凯盛LastDay，集团高层大聚餐，没有玉大人。
中午聚餐结束，白羽跟着来到文一礼办公室。
白羽问：“这一周了，我都没见到玉大人。玉大人是故意躲开吗？”
文一礼说：“周一他就休年假了。你不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不知道啊。我这周忙死了。给LTH搞他们新季的创意方案。”白羽翻了个白眼，“罗本瑞这个老狐狸，说这次集团要求提案比稿。”
文一礼提醒他：“LTH这次的比稿，都有哪几家公司？”
“还不就是那几个手下败将。”
“这次，也有第五维？”
“有啊。”
“他们新来了个总经理，你知道吗？”文一礼试探着。
“不知道，来什么也没用！水平在那儿摆着呢！我的水准可是玉大人认可的！”白羽一脸无所谓，“对了，说到玉大人。玉大人怎么突然休假？他只有三年前，莫凯盛出轨的时候休过一次假！”
“这次比稿你要认真对待！”
“我每次都很认真！”
文一礼没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又说：“玉大人也是看着像个铁血战士，其实还不是不忍心看着莫凯盛走，才故意在这时候休假的。”
文一礼说：“恒青才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他跟以哲出去玩了。”
“什么？以哲？那个小狼狗！去哪儿了？”
“以哲在云贵外景地杀青，说要跟恒青去看什么瀑布……”
“看瀑布？搞这么浪漫？我擦！这小子可以啊！”
玉恒青落地刚开机，以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下飞机了吗？”
“还在滑行。”
“我在到达出口等你呢。”
“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要取行李吧？”
“嗯。好了，挂了吧。”
机场国内到达出口，玉恒青老远就看见比周围人高一大截的以哲，穿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他看见玉恒青以后，像一个看见主人的大狗狗，朝玉恒青使劲招手，兴奋得几乎就要原地转圈了。他要是真长了尾巴，恐怕现在都摇成螺旋桨了。
玉恒青走过去，看着他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嫌弃地说：“你穿的这是什么？”
“我去年来的时候没带羽绒服。这边海拔高，看着阳光明媚，很冷的。”
“已经快要五月份了，至于穿长羽绒服？”
“剧组人手一件。暖和！你穿太少了，不冷吗？”
“你这……也太丑了。”
以哲接过行李，俯身在玉恒青耳边说：“里面好看，一会儿回客栈脱光了让你好好看。”
“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我抱一下。”
玉恒青原句还给他，“一会儿到酒店了让你好好抱。”
“走吧。打车。”以哲拉着行李，抬头在指示牌上找“出租车”。
“你订好房间了？住哪里？”
“镇子里的小客栈。”
玉恒青站住，不走了，“不行。住酒店。”
“这小镇子没有像样的酒店啊。那个客栈很好的，很干净，老板特别热情。房间在二楼，中间有个小院，超多花花草草，后窗就是山景。”
玉恒青丝毫没有被打动，他没想到，刚落地就遇到分歧。
以哲撒娇，“就去看一眼，就一眼！您要是不喜欢咱们立刻走！好不好？”
玉恒青，叹气，好呗，还能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打车到了镇子里，玉恒青看着灰黑色破旧的客栈外墙，几乎是想要立刻再打车离开的心情。
以哲说：“这可是这个镇子里最贵的客栈，您先进来看一眼。”
客栈门口立了一个巨大的画架，上面架着一副水粉画，大线条的勾勒出远山近田，竹林，油桐。山间一间竹屋若隐若现。
以哲说：“好看吗？听说是上个月一个画家来留下的。这画家在UC明日艺术中心办过画展，一幅画能卖二十多万。”
大门边上铜制门牌，镂空字“闻禾·岸下小筑”
玉恒青不禁一笑，自己嘟囔道：“闻禾，禾要怎么闻？是听闻的闻，还是嗅闻的闻？”
“玉大人，别杠，人家老板姓闻。”
玉恒青跟在以哲身后钻过木质大门，天井中间一个大水缸里养着睡莲，旁边是茶室。
始木质结构的公共区域十分古朴，走上去木板吱吱嘎嘎的响。
玉恒青已经给打了六十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开木门，中间雕着蝠纹，两个铜环把手。
屋里是深棕色木地板，斜边的屋顶开着天窗。
洗手盆是黑瓷，盆里面画的是本地随处可见的野蔷薇，金色的枝蔓，白色的小花。
浴室门口用一个竹梯子搭毛巾。
“怎么样？”
“嗯。”玉恒青心情几乎给这客栈打了满分。南北通透的房间，向阳，后窗能看见山景。
以哲说：“这客栈一共只有四个房间，两个大床房，两个双床房。老板就住楼下。”
过两个月才到旺季。客栈只有他俩住。
以哲脱了长羽绒服，里面是黑色亮面的衬衣，黑色牛仔裤，他把衬衣扣子一粒一粒解开，“这样……就好看了吧？”
玉恒青把自己大衣挂上，从衣柜镜子里打量他，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还不过来吗？”以哲一把拉过他倒在床上。
“大白天的，发什么情！”
“不……”
……
……
玉恒青刚进卫生间，就发现浴室门口木格栅上有一层层黄黄黑黑的东西，走近一看，竟然是蘑菇！
“你来看！”
以哲还躺在床上发呆，听见玉大人叫他，翻身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玉恒青指了指浴室门口的地板，“你看！”
“这什么？”以哲走过去，“蘑菇？长蘑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恒青并没生气，“这就是你说的‘很干净’？”
以哲委屈，“昨天还没有，这也长太快了……哎，你说住到咱们走，这堆蘑菇能炒一盘菜了吧？”
“你吃吧。”
“好啊，给我留好，您洗澡的时候可别踩着它们。”
“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不如……”以哲看了看一丝不挂的玉恒青，“咱俩一起洗！”
“哎呀！出去！”
“不……”以哲直接把玉恒青推进淋浴间，按在墙上吻了起来，用脚把淋浴间门关上，开了热水。
“刚……完，不要……”
“我就是来帮你洗澡……”以哲伸手去摸洗发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我要用我自己带的……”玉恒青企图从以哲的禁锢中挣脱。
“一样的……”以哲直接把洗发水揉在玉恒青头上。
“不要，这种的洗完，头发干。”玉恒青还在躲。
“玉大人，你现在像个不爱洗澡的小猫咪，一直在挠啊抓啊，要挣脱主人。”
玉恒青已经满头泡沫了才放弃挣扎，低头让以哲给他冲水。
玉恒青抬头的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心想，来之前他还在网上看了攻略，说这里海拔高，要提前吃红景天。
不会高反了吧？
可是这里海拔才三千一百多，应该不至于……
“接下来！沐浴液！”以哲贴着他，把沐浴液挤在他俩身体中间，“一起洗！”
“以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我……”
以哲这才觉得怀里的人越来越重……“你怎么了？”
“头晕，站不住了！”
以哲搂住他，把泡沫冲掉，“马上，很快，再坚持一下。你是不是高反了？”
“应该是……”玉恒青头晕地站不住，腿一软，要滑下去。
以哲一把就把玉恒青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弄得到处是水。拿了两条浴巾给他擦了头发和身上。把他换到床上没弄湿的一边。
“玉大人？怎么样？”
“没事，你让我安静躺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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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恒青醒来，天已经黑了。“以哲？”
屋里没人。
玉恒青摸到手机，晚上九点多了，一大堆工作上的消息。
有一条两个小时前以哲的消息：“我去周围转转，你醒了给我打电话。”
玉恒青放下手机又躺了一会儿，似乎不那么晕了。
他慢慢起身，摸到床头灯。想喝口热水，发现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看起来旧旧的烧水壶。
玉恒青心想：“果然指望不上年轻人。要是凯盛在……哎，想他干嘛！他当年傻的不透气，还不如以哲，不过是这些年被自己教会了什么是温柔体贴。可转身就去体贴别人了。”
他给前台打电话，让前台帮他买矿泉水。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门口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沧桑男人，提了一大桶的矿泉水，手里拿了一板药，还抱着一个金属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恒青本想接过东西，可是络腮胡毫不客气，像进自己家一样，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是红景天，这是氧气瓶，你要是晚上难受就吸氧，别忍着。”
这络腮胡男人一副沧桑模样，可是在左耳戴了一只精致的单颗钻石耳钉。左手无名指还戴着白金的婚戒。
满脸络腮拧开大桶水，给玉恒青烧上水，“别着急出去玩，先适应两天。”
“谢谢。”
“不客气。我是这客栈老板，有事儿随时找我。”
玉恒青还以为他是打工的，原来是老板本人。
“叫我老闻就行。”
“多谢。”
“你们年轻人啊，来之前什么也不准备，来了就想疯玩。那怎么行……”
玉恒青心里笑，自己哪是什么年轻人。
这闻老板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岁，说不定都没自己岁数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男朋友去酒吧了，走之前跟我交代给你留晚饭。我爱人自己做的，给你端点上来？”
听到闻老板说“男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玉恒青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可闻老板竟然说得那么自然。
玉恒青有点想解释，他不是自己男朋友，可是又无从解释。
“这里还有酒吧？”玉恒青很意外，这小镇看起来像是被时间遗忘在了八十年代，可居然有酒吧。
“有！以前没有。这两年来旅游的人多，老外更多，慢慢地就开起来了。”
“您不是本地人？”玉恒青发现他普通话说得很好。
“不是。我是五年前跟爱人旅游到了这里，就不想走了。干脆留下来经营了这间小客栈。老房子改建的。还不错吧？”
“很雅致。”
“喜欢就多住几天。我去给你拿吃的。”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我爱人自己包的牛肉馅包子，给你拿两个，什么都不吃可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多谢了。”
“客气什么！”
玉恒青喝了热水，吃了红景天，打开电脑处理今天的邮件。
半个小时过去，门口有人刷卡进门。
玉恒青想是闻老板送包子上来，有些不高兴，这老板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
“玉大人！吃包子了！”
不是闻老板，是以哲。
“你怎么回来了？”
“就知道你醒了不会给我打电话，我走的时候跟老闻说了，要是知道你起了，就给我打电话。”
以哲把包子放下，“是不是醒来看我不在，一肚子火？”
“我可没有。”玉恒青是真没生气，因为他心里根本就没指望这九零后的小孩子能有多体贴周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哲把玉大人电脑合上，“都休假了，就别处理工作了。包子要凉了。”
“闻老板都下去半个小时了，包子还热着？”
“包子下午就蒸好了，我刚才回来之前，老闻才给你热的！”
“你跟老板很熟啊？”
“刚认识不久。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家客栈吗？”
“当然不知道。”玉恒青咬了一口，很香，不是普通牛肉。
“我在网上找住宿，你知道他家客栈怎么写的吗？”
“嗯？”
“为爱留下。浪不浪漫？”
“看来有故事。”
“对啊。包子好吃吗？我尝尝。”以哲伸手就拿玉恒青手里的半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拿，吃我的干什么？”玉恒青躲开。
“不，一个吃不完，吃半个正好。”以哲凑过来，要吃玉恒青手里的包子。
“烦死了。给你。”
以哲不拿，就直接从玉大人手里，两三口把半个包子吃了。
“一身酒味，你喝了多少？”
“怎么可能！我就在酒吧喝了一杯！”
以哲等玉大人吃完包子，问：“我看你没事儿了吧？出去走走？”
“嗯，好。”
小镇夜生活果然丰富，临街的店铺都开着。酒吧、咖啡馆、餐厅、书店、特色商铺……
游客中心的告示牌上贴着各种招募小伙伴一起爬山或者周边游的纸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哲一个一个看过去，“去雪山吧？来回四天。”以哲撕了一条联系电话，给对方发了信息。
玉恒青说：“我没带装备，你跟他们去吧。”
以哲失望地说，“啊？那我也不去了。”
玉恒青笑，“你是没断奶的小孩子吗？我来了就一直黏着我。”
“我叫你来的，怎么能扔下你，自己去玩。”
“没关系啊，我老了，需要适应这里的海拔。”
“你不老！”
“别打岔，听我说完，正好你跟年轻人去玩，回来后，咱们去瀑布。”
“真的？你不生气？”以哲认真地看着玉恒青，确认他脸上真的没有不高兴的神情。
“干嘛生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六岁！不能再多了！”
“那你呢？”
“三岁半！”
以哲很快跟对方约定了后天出发的时间，“对方已经凑了三个人，加上我正好一辆车。后天早上六点出发。明天陪你在镇里转转。”
“好。”
镇子很小，只用了大半天就逛完了，连县政府和消防中队都看到了。
两个人几乎都要逛到本地人家里去了……
晚上，以哲带他来酒吧，“这个就是我昨天来的酒吧。是个英国人开的，利物浦人，口音超级奇怪，几乎听不懂，要靠猜。DJ是个巴西人，超级贫，胳膊上文了一个雷锋的头像。”
玉恒青惊讶，“雷锋？”
“对。他看见我专门把袖子卷起来给我看。说这是你们中国的英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英雄？谈不上，就是个好人。”玉恒青又说，“连你们这一代九零后都快不知道雷锋了吧……”
“小学课文里还是有的！”
玉恒青因为还在头疼，只点了苏打水。
利物浦老板已经认识了以哲，“未成年？不能喝酒？”
以哲笑，“你看，老外还以为你未成年呢。所以不要总说自己老！”
客人不多，利物浦老板亲自在吧台招待。
“在这里开店，都是老板自己干活吗？真辛苦！”
没有表演嘉宾，DJ一首接着一首。一半以上的客人都是老外，点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调酒。还有两个美国人在酒吧门口摆摊，是自己手工做的一些小玩意。
“老外果然痴迷于这种东方神秘的小镇。可我们自己却对这种美，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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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哲跟他约到的新伙伴去了雪山。出发前还被玉恒青嘲笑他穿的那件绿色带红边的冲锋衣很丑，
“这是什么搭配？”
以哲说：“户外衣服都这样，你不懂！”
“好，我不懂。快去吧。催你呢。”
上午，玉恒青坐在天井旁边的茶室喝着咖啡，处理工作邮件和写稿子。
闻老板路过他时，问：“怎么几千公里来了这里，还是在工作？”
玉恒青耸耸肩，“没办法，俗人俗事放不下。”
闻老板在玉恒青对面坐下，问：“我早上听见有人出去。你男朋友又自己出去了？”
“嗯，约了几个人结伴去雪山。”
“你不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说一点不生气是假的。不过年轻人嘛，就应该跟年轻人一起玩。拴是拴不住的。”
闻老板看看他，“如果不是你男朋友说你是主编，真不觉得他比你小那么多。你这样子怎么看也不过三十岁。”
玉恒青笑笑，生意人就是这么会夸人。
闻老板问道：“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可以。”
“我去跟我爱人说一声。”
玉恒青心想：“爱人这种称呼，听起来还真是又土又浪漫……”
闻老板又从屋里出来问：“我爱人问你能不能吃辣。”
“可以。”
“好的。这边的菜都比较辣。他怕你吃不惯。”
午饭时，玉恒青终于见到了闻老板的“爱人”，竟然是一个清雅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发过腰，细长的眉毛，双眼皮，眼型很长，高挺的鼻梁，标准亚洲黄皮肤，极具东方美。
左耳戴着一个跟老闻一样的钻石耳钉。看起来是同一对，两人一人带了一只。
一条白金的细细的项链，没有坠。
修长的手指，左手带着跟老闻一样的白金婚戒。
指甲修得很精致，闪着贝壳色的光泽。
穿着一条白棉布的长裙，还系着卡其色的围裙。
闻老板帮忙端菜出来，一份烧鸡块，一盘山笋，一碟青菜，“我爱人，陈禾。”
陈禾在他身后羞涩地笑了笑，朝玉恒青点点头，放下菜，转身走了。
玉恒青这才明白，原来客栈名字“闻禾”这两个字是从他俩名字中各取了一个字。
玉恒青问：“不一起吃？”
闻老板说：“你是客人，我们怎么能跟客人一起吃。这是单独给你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共就咱们三个，别分什么客不客人了。一起吧。”玉恒青其实不喜热闹，只是他太好奇，这种偏远小镇子的客栈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美人。
闻老板面色有些为难。
玉恒青说：“是您爱人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吧？别勉强。”
“你等一下，我去问问。”
“好。”
玉恒青不禁莞尔，这闻老板从身形到声音，怎么看都是个莽夫，没想到惧内。
不一会儿，陈禾跟在闻老板后面出来，围裙解了，头发也整理过。跟玉恒青一起在天井旁边的小圆桌坐下。
玉恒青跟他点点头，“你好。”
陈禾嫣然一笑，低下头。
闻老板说：“陈禾不是害羞。他不能说话了，听力也只有咱们普通人的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恒青一愣。
“是鼻咽癌。他原本是电台主播，声音非常好听。”闻老板一脸骄傲地掏出手机给玉恒青播了一段陈禾的商业广告。
音频里的声音是极具磁性的浑厚男性嗓音，跟陈禾现在的外形一点都不搭。
闻老板说：“当年他的商配是一句一千二。业内最高。”
陈禾似乎知道闻老板在夸他，伸手轻轻搭在闻老板胳膊上，指了指饭菜。
闻老板说：“先吃饭。”
玉恒青忍不住问道：“鼻咽癌，按说不会丧失语言功能啊？”
闻老板说：“手术后，放疗导致颈部肌肉纤维化，影响了舌头的基本功能。能说，但是声音不好听，也说不清楚。陈禾这么美的一个人，以前声音也那么美。他不能接受自己说话异常，后来就干脆不说了，也不戴助听器。还不让我大声跟他说话，嫌我大声的时候面部肌肉被牵动得很难看。”
闻老板说到这里无奈笑笑，“他宁愿自己的生活里充满了各种不方便，也不能放弃好看。”
玉恒青点点头，他十分理解陈禾的选择。毕竟在这丑陋的世间，美是很重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禾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这个缺陷。倒不是自卑，就是不希望别人区别对待他。我刚才其实就是问他愿不愿意告诉你。”
玉恒青问：“为什么会愿意告诉我？”
老闻说：“你男朋友比你先两天到，他当时对我说你是云裳的主编。陈禾当年还工作时，每个月都买《云裳》。他说你的杂志跟别人的不一样，你在创造美，传递美，你一定能懂他。”
陈禾从小长得就柔弱，像个女孩子，也喜欢穿女装，一直被同龄的孩子排挤、欺负和霸凌。
幸运的是，高中时学校的广播社，让他找到了自己喜欢又擅长的事情，就是播音。他天生声音就漂亮，大学还考进了表演系。毕业后他没走演艺路线，而是进入电台当主播。
可是老天爷又夺走了这一切。
陈禾鼻咽癌手术后，在电台做了一阵子幕后，给主播写稿，可是他做得不开心，不到半年就辞职了。
老闻也辞了职，陪他到处旅游。
两人当年走到这里。
陈禾看着前面的湖，后面的山。说，依山傍水。最好的地方不过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空气好，湿度也合适，对于陈禾鼻咽癌后期恢复非常有帮助。
他们就留了下来。
机缘巧合，一对儿本地老两口要卖了旧房子去市里跟儿女生活。
他们当时只用了三万块钱就买下了这两层的小楼。
但是维修、房间装修、购买家具花了三十多万。整体结构和公共区域都没有改动，只有房间里是全部新装修的。
这里是去4A级景区最近的小镇，游客都要在这里落脚。但是每年有一半时间都是淡季，所以旺季挣的钱只勉强够客栈维持下去。
玉恒青就这样听了三天关于陈禾的故事。
“所谓相濡以沫，不过如此。”
第五天上午，以哲回来了。
玉恒青正坐在院子里写稿，以哲进了院子，直接扑到玉恒青怀里，“你不陪我去，一点都不好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臭死了。”
“不过，幸亏你没去。雪山是美，但是这一路上，都没地方洗澡。吃住都可艰苦了。”
“嗯，知道了。快去洗澡。”
“玉大人。”以哲还赖着，“我一路上就想着赶紧回来。我觉得我是个大傻子。雪山再美，我也不能把你扔在这里啊。我自己看有什么意义呢。我就觉得你在哪儿，我就应该在哪儿。你就像是……像是……”
玉恒青接下去，“港湾？”
“对！是我的港湾，我的家！看见你，我就觉得我回家了，好安心。”
“看来雪山没白去，你这是开悟了啊？”玉恒青虽然知道年轻人的话不能当真。可在这一刻，他愿意相信。
“你跟我一起回房间吧……”
玉恒青存了文稿，合上电脑，“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46.抄袭
白羽没日没夜半个月给LTH集团出创意，可比稿结果竟然落选了！
这些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他约了罗本瑞。
隔天早上九点。
白羽没去公司，而是直接到了罗本瑞办公室，怒气冲冲，直接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罗本瑞两腿中间的椅子上！
“怎么回事儿？”
罗本瑞：“小点声！外面还有人！”
白羽把脸贴在罗本瑞面前，揪住他领带，用气声轻柔地说：“怎么？罗先生，是嫌弃我了？”
“不是，不是。”罗本瑞靠在椅子上，两个手抓着扶手，老老实实不敢乱动，“我给你看第五维的方案。看了你就知道了。”
白羽松开他，“好，你打开我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本瑞说：“这次比稿的方案都是保密的，你只能在我电脑上看，可别让外人知道你看了。”
“知道了，这点事儿还用你嘱咐。”
罗本瑞在电脑里打开文件，“你看，你们出的创意是把商品直接放大到夸张的比例，作为自然风景的一部分。你的方案离，靴子和山。第五维的方案，靴子和山谷。还有你这个鞋和游艇。再看第五维，鞋和帆船。”
罗本瑞继续打开另外三幅，都是类似的创意，类似到说不清是谁抄袭了谁。
“要不是你们交方案比第五维早一天，我都没办法跟董事会解释。”
白羽看着那雷同的五套方案，自己都愣住，嘟囔道：“第五维？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创意公司。”
罗本瑞说：“他们新来了一个总经理，刚从国外回来。据说当年也是业内大佬。你不知道？”
“我管他什么业内大佬！他抄袭我方案！”白羽念叨，“第五维？他们跟谁合作？”
“很多啊。比如《MANMAX》，他们路社不是一直跟你们总编大人关系不错吗？”
白羽心想：“老莫刚去《MANMAX》就出这种事儿？未免也太巧了，难道老莫在我的部门放了奸细？”
白羽说：“我要是能证明第五维抄袭我，你们这次的方案是不是还能是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本瑞说：“这轮比稿你和第五维都出局了。不过，要是你有证据能证明是他们抄袭。我可以跟集团说，把这次比稿结果作废，重新比。”
白羽又揪住他领带，“你别想逃出我手掌心！”
罗本瑞说：“抓紧时间！再比稿的话，也不能拖过下个月。”
“知道了。”
白羽到了LTH楼下就给集团网络部的小帅打电话，“小帅，给我查我们部门，之前这半个月，所有接触过LTH创意方案的员工。看谁私自拷贝了文件，或者把方案发到外网、截图到聊天软件等操作。总之，任何有可能导致方案泄露的操作，都要查。”
小帅答：“没问题。”
白羽问：“需要多久？”
小帅说：“主要看多少台电脑要查。”
白羽：“就创意组那几个货的电脑。五个！”
小帅：“那就快，今天下班之前。”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回到公司，先去找文一礼。
“玉大人还没回来？”
“下周吧。”
“我要找他告状！”
文一礼笑，“像个小孩子，还告状。告谁的状？”
“老莫！”
“凯盛都离职了，怎么？那么远都能踩着你尾巴？”
“我越想越不对劲。文叔，您跟老莫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文一礼纳闷，“我跟凯盛？”
白羽坐在文一礼对面，食指轻轻敲着桌子，说道：“之前，我说我在给LTH做方案。您就一直提醒我要小心，要小心。结果，我这周比稿就输了。而且，我刚才让罗本瑞给我看方案了。那个什么第五维，简直就是抄袭我的创意！第五维跟谁合作？跟《MANMAX》！谁上周刚去《MANMAX》？老莫！”
文一礼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突然大声：“文叔！”
“嗯？”
“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
“那您倒是说啊！怎么回事儿？”
“第五维来了一个总经理，他叫Lawrence。”文一礼说得很慢，而且故意只说了英文名，想看看白羽能不能想起什么。
白羽看着文一礼，等着他继续说。
文一礼见他面色如常，问道：“没印象？”
“什么印象？”
“这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劳伦斯？坂本龙一的电影吗？”白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这部电影……
“他中文名叫韦谚。”
“没印象。”白羽摇头，“他怎么了？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不记得你当执行总监的时候，谁是总监。”
“嗯，对啊。怎么了？”
“他就是提拔你当上执行总监，云裳传媒创意部的总监，韦谚。”
“韦谚？”白羽愣了很久，什么都没想起来，“Lawrence？”
“所以……”白羽不再像一只炸了毛的斗鸡，靠在椅背上只觉得头疼，“所以……”
“小羽。”
白羽扶着头，“文叔，我头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送你回去。”
“韦谚？Lawrence？”白羽抬起头看着文一礼，他满脸都是泪，可是却哭得不自知，只是面无表情地在流泪，“文叔，我为什么会哭啊？我头好疼啊……”
文一礼拨电话，“苏方？来我办公室，送白总回家。”
苏方上来。
文一礼跟他一起把白羽扶到地下车库，送上车。
“苏方，送他回去。你盯着点他。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苏方不知道白羽怎么了，可又不好意思问文总，“好的。”
车开到阳华公寓楼下，白羽在后座已经睡着了。
苏方按下车窗，点了支烟，等他。
白羽头疼欲裂，醒来，模糊看着眼前的人影，“你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听见声音回头，“什么来了？你醒了？”
白羽左右看了看，“我为什么睡在车里？”
“文总让我送你回家。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为什么送我回家？”
“啊？”
“啊什么？这是几点了？”白羽摸手机。
“五点多，快下班了。”
白羽看了几条消息，有一条是网管小帅的。
白羽回电话过去，“怎么样？查出来没有？”
“没有。他们五个的电脑一切操作都合规。没有人泄露方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会？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还有一种就得去看监控了。如果有人用手机拍电脑屏幕。我这边就查不到。”
“好。我知道了。”
苏方纳闷，“怎么了？”
“咱们组出叛徒了。LTH的比稿掉了！”
“啊？怎么可能？”
“咱们组平时谁跟老莫来往多？”
“老莫？”
“就是市场部原总监，莫凯盛。”
苏方想了想，“市场部，除了跟玉大人的总编室，就是跟客户部工作交叉最多。跟咱们部门表面上没什么交集，私底下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问问Fay，集团的事情没有她不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发呆，没说话。
苏方问：“所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白羽讲了撞稿的事情。
“咱们组的人，其实，都对您挺忠心的。”
白羽挑起眉毛，“是吗？”
“真的。虽然他们平时看着都比较怕你，但其实心里是佩服的。”
白羽放下车窗，点了支烟，“那你呢？”
“我……”
白羽刚才问完就后悔了，这算什么问题，好像逼着对方夸自己似的。
“哎，好烦。又要重新出创意！”白羽不等他说话，抱怨道：“啊，还有要给玉大人的拍摄方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苏方似乎并不想结束刚才的话题，“Fay说过，去年集团裁员之前，您就透了风给大家。愿意拿补偿走的，你都去争取了双倍赔偿。所有留下的人里，资深抬头的，您都给介绍到了集团新媒体部门和影视那边，工资少说上涨三分之一。”
“看似少了一半人，其实全部门的人都没吃亏。留下的新人，您亲自带了五个。其他都是老员工带一个新员工。纸媒形势多不好，他们都知道。部门能维持现在这样。大家都很感激。”
“我想，没有人愿意出卖方案和部门。这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白羽说：“万一是想拿投名状跳槽去第五维呢？”
“可是，您说这一轮第五维也出局了。他们又图什么？”
“对啊。还真是当局者迷。”白羽被气得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苏方继续说：“而且这件事很好验证，如果这次比稿之后，没有人离职。那么您这个假设就不成立啊。”
“难道真的只是意外撞稿了？”
白羽想：“上午文叔说第五维新来那个总经理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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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边上，游客很少。
以哲忽然把玉大人搂在怀里深深地吻下去。
玉恒青，推开人，“别，喘不上来气了。”
这里海拔更高了，玉恒青的高原反应，还没有退下去。
“我给你做人工呼吸……”
“咦……恶心……”
“还有更恶心的……我们去山里吧……找个没人的地方……”
“年轻人整天脑子里都是什么……”
“是你啊。”
“你再整天这么花言巧语的，我都要当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哲突然生气，“什么花言巧语？我是认真的！”
玉恒青笑笑，“好，认真的。”
以哲竟然转身走了。
玉恒青站在原地笑他幼稚，趁着他还认真，自己干嘛总说这些扫兴的话呢。可他就是忍不住反复试探、反复考验，心里明明很喜欢，嘴上却丝毫不肯承认。
以哲忽然又返回来，“玉大人，你说我不认真，明明就是你在逗我玩！”
“我……”
酒店房间。
玉恒青吃了红景天，早早躺下，他还在高反症状里，头晕恶心，非常不舒服。
以哲洗澡出来，湿淋淋的头发，水滴在玉大人脸上。
“去吹头发啊……”玉恒青推开以哲的脸。
“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我头晕，很难受。”他想推开以哲。他今天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又晕，没力气。
“你白天说我不认真……”以哲从耳边吻到脖子、锁骨，“咱俩到底谁不认真？”
以哲在他身上发泄着不满，“你跟那个不忠的忠犬，一拖就是两年多，我说过什么？”以哲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疼啊！”玉恒青打了他一下，“你在剧组人缘混得也不错啊？人见人爱的……”
“那都是正常交往！”
“正不正常我也不知道啊，你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剧组。”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以哲的手在下面折磨着他，嘴在上面咬他。
“那要怎么说才有意思？”
“做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就不需要说有意思的话了！”以哲加了力量和速度。
“呀……轻点……疼啊……”
“不……”以哲越发地用力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开啊……我不想……继续了……”他疼得上身往后仰，努力呼吸着稀薄的空气。
“是吗？”以哲左手捏着他脖子，下身不顾反对在他后面硬给，右手在他前面上下，“是吗？可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
“等一下……别……我……没办法……呼吸……”
“你不是想要的极致的爱吗？”
“你……这不是……”
“爱的极致，就是死亡……濒临死亡的极致的爱……”
“啊……我要……了……”
“别……别……”以哲慢下来，松开手，吻他，“玉大人，等我一下。”
他抬起头，报复地一口咬在以哲肩膀，非常用力，非常狠！
“啊！”以哲疼得甚至想要打人，“出血了。”
“你要的……濒死的爱！爱的极致不是死亡，是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哲不再温柔，发起狠来，“这个时候玉大人嘴还是这么硬吗？！”
“……”
……
两人洗澡，以哲噘着嘴，指着自己肩膀，“你看看你给我咬的，都咬破了，你怎么这么狠？”
“所以怪我了？”
“暴君！施虐狂！你迟早把我气走！”
“走快点！”
“不。我偏偏就要在你身边榨干你……”
周六下午。
玉恒青和以哲从云贵回到蜃城。
两人拖着行李到了公寓楼下，有一辆搬家车挡在公寓楼单元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李箱卡在车和台阶中间，上不去，以哲不满，“这车停的！当这是你自己家门口呢？”
单元门里莫凯盛走出来。
玉大人一愣，心想：“他不是搬走了？”
以哲看见莫凯盛，当做没看见，嘴上却在撒娇：“玉大人，问问管理员，谁搬家，挪一下车，你看……”
莫凯盛看到行李箱过不来，立刻说：“不好意思。我这就让师傅挪车。”
玉大人不懂，“你这是搬进来，还是搬出去？”
“我们住这楼上，三十一层。”明城斯从莫凯盛身后走出来，“之前就听K说这个公寓服务很好，环境也不错。我俩上周来看了，我很喜欢。顶层正好招租，我们就租下来了。”
玉大人觉得这种碰面实在太丢脸了，这城市两千多万人口，少说也有几百个酒店式公寓小区。莫凯盛为什么非要选这个！
他不想管行李了，想躲开这个场面。
以哲一把攥住玉大人手，不让他走，说道：“我觉得吧，这小区真心一般，盖得太早，都没有人车分离。不过玉大人的那套公寓倒是真的好，顶层有什么？楼层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寓里面，那可是某人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专门给我们玉大人私人定制的！你们要不要去欣赏一下？”
搬家的司机师傅从单元门里出来，“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贴太近了吧？我这就挪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哲说：“嗨，没事！这行李箱是旧的，里面东西也都是旧的。旧东西，要不要都行。是吧，玉大人？反正我想买什么新的，玉大人都会给我买！”
以哲抬起手，理了一下头发，露出手腕上的宝珀月相表。
而莫凯盛那块，已经被他砸了。他现在带的是明城斯给他买的欧米伽。
明城斯说：“是。人嘛，就是喜新厌旧的。”
以哲打量他，“明总！几十岁的人了，就别说自己是新人了吧？”
“你……”
莫凯盛拉走了明城斯，往外走。
玉恒青拉走了以哲，进了单元门。行李箱还卡在搬家车和台阶中间。
进了屋，玉大人怪他，“太丢脸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不是啊！是他先挑衅的，我本来也没想跟他们一般见识！”
“白长这么高，一米九几，心眼这么小。”玉大人食指大拇指捏在一起，几乎没有缝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你虽然这么说，心里是开心的。”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替你出气了啊！当初可是他背叛你，伤害你！”
“哎……如果我们以后不在一起了，你也会这样伤害我吗？”玉大人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我……”以哲走过来，把玉大人搂在怀里，“你这张嘴真的是，怎么什么扫兴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嘛？”
“那是对别人！对你我舍得么？！”
“叮铃……”有人按门铃。
以哲：“谁啊？”
“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恒青去开门，是莫凯盛，拖着他俩的两个行李箱。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
莫凯盛说：“你要是不希望我住楼上，我可以搬走。”
其实玉恒青并不介意。毕竟是在一起十年的人，就算做普通朋友也好……
玉恒青还没说话，以哲把行李箱拖进屋，“不介意！说的好像谁在乎你住哪儿？！”
“砰！”以哲把门关上，嘟囔道：“玉大人，我也要搬过来！”
“搬。你现在就去搬。”玉大人觉得好累，他转身去洗澡。出去玩了十几天比上班还累，又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飞机，他现在只想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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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玉大人刚到办公室，白羽后脚就跟了进来。
“玉大人。”
“你是买通了我助理吗？我刚到你就上来了。”
“拍摄方案，三套。发您邮箱了。”
“看到了。”
“怎么样？”白羽语气里透着骄傲。
玉大人说：“我会把雪山和城市穿越那两套发给《悬棺天启》的宣传。他们有一场重头戏就是在雪山，跟主题契合。城市穿越的设计感更好。”
白羽却不想公事公办，说：“发什么宣传啊，只要您开口跟以哲说，他肯定会来的。”
玉大人仍然冷着脸：“演员拍什么不拍什么，由不得自己。尤其是跟剧相关的，就更不能由他自己做决定了。”
“好吧。”白羽在玉大人办工作对面椅子坐下，“还有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
白羽说了他跟第五维撞稿的事情。也直说了自己怀疑老莫在集团有眼线。
玉大人看着白羽，“一礼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玉大人手机响，“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再找你。”
“好。”
玉大人接起电话，是《云裳旅游》那边的编辑，“嗳。对。我找你，帮我写一篇专题。”
……
“主题是关于云贵小镇里那些私人客栈的。”
……
“嗯，我写了一个大概方向，不太满意，这种风格我不擅长，我发你邮箱了。你看看有没有参考价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重点就是这个客栈，你看怎么能含蓄的重点推荐。”
……
“对。这段要能独立拎出来。我要发给电子刊那边单独出一篇。”
……
“有照片。可以。不着急。”
……
“好，对。就是这个意思。那多谢了。好。拜拜。”
玉大人接完电话，打给文一礼，“韦谚的事情，你告诉小羽了吗？”
“说了。”文一礼讲了那天的情况。
玉大人发愁，“他刚才又来跟我说第五维撞稿的事情。他怀疑凯盛我不介意。可是他跟韦谚这扣，怎么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一礼叹气，“无解。”
白羽没有找到第五维的抄袭的证据。
LTH没有再开一轮比稿，而是在另外三家中选了一个合作。
白羽收到罗本瑞的消息已是周六下午，独自在家生闷气！
他点电脑前翻看了几个国外创意展的图文和视频报道，“太无聊了。”
白羽拿起手机打给Eason哥，“Eason哥，今晚表演是烧烧和九九吗？”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只想回到自己最熟悉的环境里。
Eason哥说：“是他俩。你来吗？给你留卡座。”
白羽说：“不用留卡座，我自己。我到了去后台找他俩。”
Eason哥：“好。到后门打给我，我接你。”
白羽挂了电话，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上棒球帽遮住自己金色的头发。低调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ZCLUB后台。两个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大肌肉壮汉，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裤，一个穿着红色的紧身裤，正在互相帮忙往上身抹油。准备晚上的表演。
“你们俩今日是演蝙蝠侠大战超人吗？”
黑裤子回头，冲过直接把白羽抱起来转了一圈，“希尔！你多久不来找我们玩了？！”
“勒死我了！九九！把我放下啊！”白羽像摔跤求饶一样拍着九九后背，“你是不是又练得更厚了？”
九九把白羽放下，抬起胳膊，左右转着，展示自己，“是啊，怎么样？”
白羽嫌弃地低头看看自己衣服，“咦……蹭我一身油。”
烧烧放下手里的喷油瓶，“希尔。”
“嗨，烧烧！”
“我也一身油，就不过去了。”穿红色紧身裤的烧烧说，“我俩排了新节目。”
九九揉了揉白羽的棒球帽，问：“希尔，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像个高中生。”
“最近要低调做人。我今天只能在侧面看你们表演喽，不能到前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能来就好。”九九说。
苏方和建健合租的公寓里。
建健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推开苏方的门，“嗳！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苏方正在汇总创意组交上来的方案，“啊？几点了？该出门了吗？”
“ZCLUB‘零眠夜’一场都不能错过！”
“知道了。马上。”
苏方还建健人情，让他任选礼物。结果建健就选择了周六去ZCLUB看壮汉表演！还要请他整晚酒水。
整晚满眼都是舞动的大肌肉块，巨大的胸肌，夸张的肩臀比，粗壮的大腿要撑破裤子……
满场的零都在奋力尖叫，跳动，往台上扔花，还有直接扔钱的……
建健说：“今晚重磅嘉宾，烧烧和九九，快看啊！”
台上两个角，各站着一个猛男，几乎一样的身高，几乎相同的肌肉维度，胯的扭动幅度如同复刻对方，看起来是认真排练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胞胎？”苏方问。
“不是。只是身材有点像，你自己看脸一点都不像，没有血缘关系。”
苏方耸耸肩，兴致缺缺。去往洗手间的路上，似乎瞟见舞台侧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方站住，虽然对方帽子压得很低，但是看得出露出的部分头发是浅金色。
有些肥大的黑色运动服里是细瘦的身形，120°的下颌线。他再熟悉不过。
苏方慢慢走过去，站在白羽身后一点，“白总！您这是要让我失业啊？”
白羽吓一跳，手里端着波本，冰块碰撞着酒杯。
他回头看是苏方。“啧！吓我一跳！别跟我说话，你不认识我，今晚也没看见我。快走开！”
“白总喜欢这款？”苏方朝台上扬了扬下巴，没等白羽说话转身去了卫生间。
“切！”
舞台上固定表演结束，已经是客人开始点舞的环节。他俩的受欢迎程度远超过其他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来到吧台，这里是唯一能背对舞台，又不会显得太不自然的地方。先是江正允，接着又是这两个舞男！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
“他只想要肉体关系？虽然我是真心喜欢他的，可我当时也答应了‘肉偿债务’，他却拒绝了……为什么？”
“双份灰雁！不加冰。”
酒保递给他，苏方一口就干了。
“再来，双份！”苏方一口气喝了三杯双份灰雁，才慢下来。
就在苏方刚端起第六杯的时候，建健按住杯口，“怎么了这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往死喝啊？”
苏方瞄了一眼舞台侧面，白羽一直盯着舞台，为他们鼓掌、尖叫。
他心想：“是啊，怎么了这是？吃醋？凭什么？又为什么？”
“高兴啊！”苏方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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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苏方还了债，给苏方开着双倍的工资。为什么？
他都没问一句过，那五十多万苏方要怎么还，拿什么还，多久还……甚至没有让苏方给他写新的欠条，那张旧的借据在他手里什么用都没有。
这一切看起来白羽都是喜欢他的。可是，白羽同时又在一次次把他推远。
苏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苏方也大可一走了之，把那五十多万的欠款赖掉。可是，苏方亦没有。
这情感到底是什么？
足足一个多小时，客人点的舞都跳完。烧烧和九九从侧面下台，跟白羽一起往后台走去。
苏方跟了上去，拉住白羽。
白羽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烧烧不认识苏方，以为有客人喝多了找麻烦。立刻走过来，攥住苏方的手腕，“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看也不看他，“你松手！”
白羽呵斥：“你俩！都松手！”
苏方放开白羽，烧烧松开苏方。
白羽把烧烧和九九推进化妆间，说：“没事，我朋友。你俩先进去吧。”
白羽关上化妆间的门，跟苏方挤在狭窄的过道，“怎么了？这是？”
苏方双眼通红，看着他。
白羽点了支烟，躲开他眼神。
“到底为什么躲开我？”苏方问。
“少跟我耍酒疯！等你明天清醒了，再跟我说话！”白羽语气十分不高兴。
“我没喝多！我现在很清醒！”
“好啊！”白羽低着头，“所以，你想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喜欢你，白羽，我喜欢你！从第一眼在这个舞台看见你，我就喜欢你！”
“面试时，我心里高兴极了，我又见到你了。通知我那入职那天，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时刻。”
“我喜欢你发号施令，给我安排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工作。跟你在一起工作的每一分钟，我都很快乐。”
“我喜欢给你做咖啡，买早餐！我喜欢你在我开车时，在我车后座睡觉！”
“我喜欢偷偷看你。我喜欢你踢我，骂我，把你不吃的工作餐夹给我。”
“我喜欢你戏谑的表情，刻薄的话语。”
“一切！白羽！我喜欢关于你的一切！”
苏方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喊！
……
白羽听着，沉默地听着。
他不记得被蛇咬过，可他记得那种恐惧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些话，让白羽恐惧！恐惧到愤怒！
“说完了？”白羽冷冰冰的语气，能冻住杯里的酒。
“说完了。”
“很可惜，我不喜欢你……”白羽踩灭烟头，要走。
苏方拉住他，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别再找他们了，别再跟他们任何人。如果你只需要肉｜体关系……”
苏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可以……满足你……”
“放手。”
苏方松开他。
白羽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脸，“清醒点！你喜欢的不是我。是你在孤身一人在沙漠里，绝望时，看到的海市蜃楼！”
白羽推开化妆间的门，已经换好衣服的烧烧和九九一起陪着白羽走了。
当着苏方的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公寓。卧室。
白羽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欣赏着床上两个漂亮的肉｜体。
在亚洲人里不可多得的肩臀比和肌肉维度，美得让人欲望蓬勃……
床上两人，渐入佳境。烧烧已经整根推了进去……
九九躺着，朝白羽伸手：“还看到什么时候？”
“等烧烧同意啊，我可打不过他。”
烧烧说：“过来。”
白羽脱掉浴袍，赤身走到床边，俯身给九九那硬挺挺的东西带上套套说，“帮我一下……”
九九把两根手指放到白羽嘴里，润湿……
同时，烧烧像是吃醋一般，立刻对九九发起了进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九九的手失了分寸，给得太深，白羽一阵恶心，口涎反上来流了九九一手。
九九把两根手指拿出来，往白羽后面送进去，帮他扩展。
“你俩现在越来越坏了。”白羽抱怨。
“要不你能这么喜欢吗？”九九说，“上来。”
白羽跨在两人中间。
即便刚才九九已经帮他开拓了一下。九九的尺寸仍然痛得白羽发疯，可快感随即传遍全身……
前面被烧烧握住，只两三下，伴随着后面的疼痛和快感，白羽差点秒到……
他只想要这种，不夹杂过多感情，简单粗暴，让人疼痛和崩溃的欢愉。
凌晨。
床上是赤条条的三个人，地上还扔着几个用过的套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醒了，轻轻起身，扯了一个毯子，来到客厅。
点了一支烟。
他原本想用烧烧和九九让自己逃避，可终究逃不掉。
平静的深夜还是来临了，脑子里仍然不自主地重复播放着苏方晚上的话……
“一切！白羽！我喜欢关于你的一切！”
这算什么？表白吗？
这是什么？爱吗？
他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东西。
他印象里，十四岁之前，每天都在挨打。
十四岁离家出走被龙老板捡回去之后，每天像一个人偶被玩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八岁以后又被迫招待客人……
恋爱？交往？爱人？那不是他这样的人，配拥有的东西。
苏方的表白和爱，白羽心里只有恐惧。他害怕这样的爱，这样的爱只会让他联想到被抛弃。他今夜就算不是找烧烧和九九，也会去找别人逃避苏方的爱。
身后有脚步声，九九赤身过来坐到白羽旁边。
白羽朝他温柔笑笑，“吵醒你了？”
“没事，我本来睡觉也轻。”
白羽靠在他肩膀上，把毯子分他一半。
“在想什么？”九九问。
“我在想，刚才……你后面被烧烧填满，同时，前面又填满我，是什么滋味……”
九九轻笑，“你想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有什么用？烧烧只跟你，又不肯跟我做，又不让我填你！”
“那……你后面被我填满，同时前面被烧烧捋，是怎么滋味？”
“啊……别说了，我又想要了……”
九九还是笑，“要不然……下次，我填满你，你填满烧烧？”
“哇！烧烧肯做0.5吗？”
“下次我问问他。”
“还要等下次？一会儿就问……”
“不累吗？你是什么色魔转世？”
白羽还在幻想刚才九九说的那种方式，“啊……传说中的为爱做零……”
九九却说：“今天晚上那个男孩子好爱你啊。他说喜欢你的一切的时候，声音那么大，我在屋里都听得见。你不感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摇摇头，“表白吗？谈恋爱？交往？那不是我的世界里该有的东西。”
白羽觉得自己脸上湿湿的，与其说是哭，不如说他是在不自知地流泪。
九九搂过他，那几乎比白羽宽一倍的胸膛很有安全感，“你为什么就不相信爱呢？”
“什么是爱？”
“你看我跟烧烧。我俩虽然也跟客人玩，但那些肉｜体关系是没感情的。他追我的时候我也很犹豫，想来想去与其总是自己一个人，不如跟他试一试。我以为我们最多三个月就会分手，没想到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多了。”
烧烧和九九原本一直在不同夜店表演。
他俩知道彼此，看过彼此视频，因为外形撞款，互相看不顺眼。
夜店请了一个，就请不来另一个。
他俩从没碰过面。
ZCLUB每个月第三个周六，固定举办“零眠夜”主题表演，请表演嘉宾的全是猛男、壮汉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说还是Eason哥有面子，这个零都别想睡的夜，同时请来了烧烧和九九。
原本是竞争对手，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就这样相遇了。
就在两个人第三次在ZCLUB相遇，烧烧从别人那里知道九九虽然看起来是大猛壹，其实是零之后，开始疯狂追求九九……
两个人在一起后，就变成双人表演。出场费也翻了一番。
白羽问：“爱就是，烧烧虽然陪你疯，可是他始终只跟你做，而允许你跟我做？”
“你干嘛非这么理解这个事？”九九说：“龙老板已经死了。你就应该把他曾经带给你的伤害，教给你的那些歪理，全都忘了！”
“你已经不是任何人的玩物了，你不是会所里的公关了。希尔，更不是酒店的少爷。你是一个人，完整的人。一个值得别人来爱，也应该去爱别人的人！”
白羽说：“可是我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很低落，很难过。我感受到的不是爱，而是被抛弃！”
九九：“所以你就只能跟我们这些你不爱的人做｜爱，抱团取暖，寻求慰藉。”
白羽问：“那我还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九九：“不如，你就当他是我们，是以往你有过肉｜体关系的任何人。不谈喜欢不喜欢，爱不爱。先跟他从上床开始？”
白羽被他逗笑了，“这算什么主意？”
九九也笑：“好主意啊！”
“我猜，他周一应该会来跟我辞职吧……”白羽抹了眼角的泪，长叹一声。
九九：“我猜不会。如果他来辞职，就不是真的爱你，不要也罢。”
白羽问：“那不辞职呢？”
九九：“咱俩打个赌，他要是没辞职，你就跟他上床。”
“不要！”
“勇敢一点！我认识的希尔，不是这样的怂货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0.一平一败
周一。早上六点二十五。白羽站在窗口往下看。
黑色的雷克萨斯，已经停在了楼下。
白羽上车，戴着墨镜。他不想和他眼神相遇。
苏方表情很正常。好像周六的CLUB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也没有给他带早餐。
白羽躺在办公室的白色沙发上，想：“看来，要把这个沙发换掉了。该忘的事情，就得忘记。”
八点五十五，苏方敲门进来，端着咖啡。还有一个盘子。
苏方没说话，放下咖啡和盘子就要走。
白羽看了一眼，是他之前开玩笑说要吃的鱼子酱三明治。
“你……”白羽刚说话，苏方就立刻站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真的去Jean－G给我买了？”
“他家早上不营业。是另一家的。您试试看吧。不知道好不好吃。”苏方说完，快步走了出去，好像生怕白羽再多说一句话。
白羽叹气，“哎，我就说兔子不能吃窝边草！幸亏把他拒绝了，这要是真跟他上了床。以后这工作可别扭死了！”
下班，苏方送白羽到公寓楼下。他跟白羽一起下车，锁了车。
白羽回头看着他，“干嘛？”
“我有话跟你说。”
“在这说。”
“你……不相信我？”
白羽抱着双臂，“对，我不相信你。”
苏方从兜里掏出一个重新写给白羽的借据，“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意思？”
“我欠你的，我会慢慢还上。”
“我拿了这欠条，你岂不是更有理由赖在我身边？”
“我就知道你不会要，所以想跟你上去。把它放下，我就走。”
“多此一举！”白羽接过借据，撕了，直接扔在苏方脸上，“被人用钱砸是什么感觉？”
转身走了。
苏方跟上去，“你不是说……我可以肉偿吗？”
白羽：“那我太亏了。”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白羽站住，背对他，僵在那里，“上床这种事，你去酒吧转一圈，随便就能找到三五个愿意跟你走的。干嘛找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问：“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让我为你工作？我相信你当时手里一定有其他更好的履历。”
“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给我双倍工资？”
“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替我还债？”
他就是因为太喜欢他了啊。这个大傻子。
白羽按了电梯。苏方还站在公寓楼大门口。
他好希望苏方跟上来，跟到家里，简单粗暴一点，不要这么多话，只是单纯地做个｜爱。
然后，一拍两散，各走各的。
不好么？
为什么要像一个十八世纪末的绅士，见面时反复试探，确定心意后要表白……
能不能像个现代人，简单直接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白羽已经进屋了，苏方没有跟上来。
白羽站在窗口，黑色的雷克萨斯还停在楼下……
九点，十点，车还在。
白羽打电话，“你这个大傻子！赶紧给我回家睡觉去。这周有很重要方案要做。你耽误了工作，我分分钟开除你！”
“知道了。”
车终于开走了。
两个人别别扭扭地又工作了一周。
白羽甚至不想让苏方给他开车了。可是，他每想到这里，他又舍不得。
他每次看到停在楼下的雷克萨斯，都很心安。
《悬棺天启》的拍摄方案又修改了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周后。周六。
玉大人还没起床，就听见以哲在客厅发脾气。玉恒青看了看表，才早上九点半……
“什么？跟《MANMAX》合作？我不拍！我要拍《云裳》那套雪山的！”
“我不拍！你算我违约我也不拍！”
“你试试看。现在剧已经杀青了，我就不信你能把我的戏份都剪掉！”
“好啊，宣传期的综艺我一个都不参加！你以为我真稀罕你这点曝光量？”
“你也不看看你联系的都是些什么破综艺节目，真以为自己很有本事？！”
“综艺节目质量咱们先放一边！《MANMAX》和《云裳》谁体量大，用户质量高，你心里没点数吗？”
……
以哲在客厅窗边，踱步，对着电话吼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穿上睡袍，从卧室出来，手轻轻搭在以哲手上，朝他摇头。
以哲立刻不那么生气了，“好了。我刚才有点冲动，一时接受不了。咱俩晚点再聊。”
“嗯，拜拜。”
“玉大人！你说我们宣传是不是有病？居然选了《MANMAX》，而不是《云裳》。反正我不拍。”
“过来。”玉大人朝以哲伸手。
以哲立刻搂住玉大人。
“还生气吗？”
“不气了。”
“来，听我说。”玉大人把以哲拉到沙发上，坐下，“如果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莫凯盛。既没有《云裳》，也没有《MANMAX》。客观说，雪山和沙漠金字塔，两个拍摄方案，你更喜欢哪个？”
“这……这种假设不成立！现实就是我认识你，我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想去拍《MANMA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只是一种载体……”
“不是！我才不要去给莫凯盛所在的杂志带销量！”
“你确实要冷静一下。”玉大人站起来，回卧室。
以哲立刻跟上去，“啊……不公平，你又压我一头……你讽刺我幼稚、不成熟……”
“玉大人……”
……
玉恒青最终还是在事后烟的时候，说服了以哲。起身洗澡。
不过，还有一个更麻烦的事要处理。
未来看起来少不了要跟第五维打交道，韦谚的事情得让小羽面对了。
玉大人之前已经咨询过心理医生，建议当事人去做心理咨询，如果当事人不愿意做，就找一个安全的环境尝试跟当事人聊，让他主动想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当事人突然心理崩溃的几率降到最小。
自从上次，文一礼在办公室跟小羽只是说到韦谚，小羽就崩溃哭了起来。他就一直反对再跟小羽说这件事。
玉大人说：“一礼，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长远来看，你现在的行为不是保护，是害了他。这件事，我会找机会跟小羽说，你别管了。”
下午。
玉大人给白羽打电话说：“你给《悬棺天启》的方案没通过。”
“为什么？上周修改雪山那套的时候，企划那边不是很满意吗？”白羽问。
“你在家吗？”玉大人问。
“在啊。”白羽说
“我下去。咱俩当面说。”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分钟后，玉大人按门铃。
“喝什么？”白羽问。
“都行。”玉大人说
玉大人说：“这次又是输给第五维。”
“什么？”白羽拿了苏打水放在茶几上。
玉大人说：“最后选中的是第五维沙漠金字塔的方案。所以《悬棺天启》这次纸媒合作是跟《MANMAX》了。”
白羽想骂脏话，当着玉大人忍住了。
白羽看了看玉大人，问道：“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事儿？这种拍摄方案就算被PASS，您不至于这样。”
玉大人看了看白羽说：“还是关于韦谚。”
“怎么又是这个名字？他到底何方神圣啊？怎么？您是觉得我比稿比不过他，拍摄方案也输给他，要辞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是关于你跟韦谚。”
“我认识他吗？”
“不止认识。他出国前，是创意部总监，你顶头上司。”
“所以，我欠他钱吗？”
“不欠。”
“我得罪过他？”
“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
玉大人语气十分平静，就像说一件跟大家都无关的事，“你爱他。可是，他……出国了……”
“我爱他？怎么可能？爱？这么可笑的字，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从头讲了一遍，小羽入创意部以来的所有事情。
“我爱上一个四十岁的有妇之夫？怎么可能？！”白羽嘲笑自己，“我明明只喜欢年轻的肉体啊……”
白羽又在不自知地流泪。
玉大人说：“你不用强迫自己接受。但是，这些事。我和一礼商量了几天，还是决定要跟你说一声。之后工作上，少不了要打交道。你俩很有可能在什么场合撞见。所以，我还想问问你，要不要私下里我们帮你把他约出来，你们把事情说开。”
白羽轻笑一声，“玉大人，怕我在外面失态？”
“小羽，我们是怕你伤害自己。他对之前给你造成的伤害也很抱歉。虽然韦谚当初也是云裳的创始人。但是这件事，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所以，是他抛弃了我？”白羽抹了脸上的泪，靠在沙发上，“所以，我精神崩溃，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忘了？”
“所以，每当我想起‘爱’这个字，不觉得幸福，而是被抛弃……”
“他都走了，就走了吧。干嘛还回来啊！”
玉大人回到自己公寓，给苏方打了个电话，“苏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玉大人，您说。”
玉大人：“在家？”
苏方：“在家。”
玉大人：“你这两天要是没什么事，来陪陪你们白总。”
苏方：“白总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玉大人：“看他愿不愿意自己告诉你，说不定能解开心结。”
苏方：“好的。我这就过去。”
玉大人：“他还没吃晚饭，你去Vilge给他打包他爱吃的那家……叫什么来着。”
苏方：“我知道那家。”
玉大人：“嗯，我就在楼上，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挂了电话，以哲在一边问：“苏方喜欢白总？”
玉大人：“只要没瞎，都看得出来吧？苏方看小羽的眼神……”
晚上九点。
苏方拎着吃的，还有两瓶白羽喜欢的粉红香槟。
按了门铃，没人开。
苏方住在这里那一周，白羽告诉过他电子锁的密码，“12231801。”
苏方进了屋，没看见人，“白总？”
卫生间有淋浴的声音。
苏方放下东西，在浴室敲了敲门，“白总？”
“妈的，吓我一跳。你怎么来了？”白羽在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说你一天没吃饭，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进来。”
“啊？哦。”
白羽关了水，“浴巾递给我。”
“嗯。”
白羽擦了头发，擦干身上，把浴巾扔到一边，就这样赤｜身站在苏方面前。
苏方一直愣在那里看着。
白羽从镜子里看着苏方，“就……这么喜欢看我？”
苏方低下头。
“不如，我们做｜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怎么？不想？”白羽站在镜子前，背对着苏方，手往后覆盖在苏方裤子中间……
“你同意跟我交往？”苏方不明白，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换是怎么回事？
“什么交往，就是做｜爱啊。”
“然后呢？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只是肉｜体关系你也不介意？”
“我……”苏方对白羽放在裤子外面的手指，反应强烈。可是，他介意，他不想只是肉｜体关系。
“然后，你就会抛弃我了，对吗？”苏方问。
“哎，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不想要算了。”白羽转身出了浴室，去卧室穿衣服。
苏方还站在那里，心里想：“不是不想要……我想要……而且，我想要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用白羽的方式，他也不想要白羽以前跟别人的那种关系。
最初，不管是听到白羽的身世还是过往，他都是无动于衷的。
白羽是自由的，他拦不住。那是破碎的白羽在这世间的赖以生存的方式。
白羽是破碎的，他捡不起来。那些碎片只能在风中随风飞转。
可后来，他想要拼凑出全部的碎片，抱在怀里，“这些碎片，以后都是我的了。”
白羽套上那件黑丝绒的睡袍，走到餐桌前坐下，“还真饿了。”
“一八三，给我拿杯子。”
“嗯。”苏方这才从浴室走出来。
“把香槟打开。”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厨房拿筷子。”
“哦。”
“坐下一起吃？”
“嗯。”
白羽叹气，心想：“真是个纯傻子。”
“那些碎片，散了漫天漫地，是捡不完的。”可是，想到这里，白羽心情不再沉重。似乎他明白了内心缺失的那块拼图到底是什么，也就不再恐惧。
苏方在白羽公寓睡了两天沙发。其间，玉大人发信息问过几次。
苏方回：“白总没有跟我说什么。看起来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玉大人反而更担心起来，小羽又在封闭自己。比起他这样表面的相安无事，宁愿他大哭大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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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白羽跟第五维又撞上了四次。战绩：白羽三胜一负。
所有的比稿现场，提案现场，白羽都没去。他还不想见这个人。
他虽然听玉大人说了自己跟韦谚过去，可是他并没有记起这个人。
那些故事，就像是在听别人的一场不堪的爱恋。
“爱，这种东西，跟我无关。”
又是LTH集团的创意Brief邮件。
白羽心里盘算，算上之前的一平一负，一共三胜两负一平。
看来实力相当啊。是要拼人缘的时候了。
白羽打给罗本瑞，“罗先生，如果这次你还让第五维参与比稿，我白羽就退出！”
他不是输不起。他近来很喜欢验证这些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得喜欢，到底有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天后，参与LTH集团的比稿公司里，没有第五维。
白羽得意，“看来，那些话……并不都是谎言……这世界上，真的有人爱我？”
比如，那个傻乎乎的苏方。
这三个月，他跟苏方仍然维持着“普通”的同事关系。
苏方还是像个绅士。
白羽还是喜欢欺负他。而苏方，似乎甘之如饴。
半个月后，没有了第五维。白羽毫无压力地胜出，拿到了LTH集团明年春夏方案，以及明年Q1，三百万的投放计划。
跟LTH签订了新一季拍摄的合约和保密协议。
白羽高兴，“一八三，晚上去ZCLUB庆祝啊！”
“嗯。”
“下午先跟我去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儿？”
“第五维。”
“哦。”
“玉大人，我想好了。我现在就在第五维楼下，你叫韦谚下来。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羽想起这个人，想起爱，心中已经不怕了。他要了结这件事！往前走！
玉大人问：“你自己？”
“一八三开车陪我来的。”
“好，我给韦谚打电话。”
白羽最近总是想起，那天晚上九九说的话，与其自己一个人，为什么不跟苏方试试呢。
白羽站在雷克萨斯旁边，抽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是九月初秋，天还热，斜阳有些刺眼。
那么眼熟的身形，卡其色长款风衣，同色系的西服，白色衬衣，棕色系的皮鞋，像秋天的风一样，刮到白羽面前。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吗？”白羽心想，“完全看不出来。”
“小羽。”对方的笑那么温柔，眼睛那么亮，就像这世间最深情的情人，像秋天树影后面温暖的光。
白羽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韦谚？你就是韦谚？”
“是。”
“我以前的眼光，可真好啊。”
“这……是在恭维我吗？”语气就像是一个昨天还在一起喝酒聊天的老朋友。
“不好意思。我在夸自己。”
“嗯。小羽的眼光一直很好，品位也是顶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输给我，气吗？”
“输？动用人际关系踢我出局，胜之不武吧？”
白羽笑得很开心，“人际关系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嗯。这方面我一直是小羽手下败将。”
“好了。面也见了。我很好，你也不错。反正，以前的事，我没想起来，我也不想想起来了。大家各自安好。”
“小羽。”韦谚叫住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白羽耸耸肩，“不记得。”
“那我还有机会吗？”
“什么机会？”
韦谚看了看白羽身后的雷克萨斯，也看见了车里的苏方。“你还开着这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叔说，这是你留下的车？”
“是。”
“明天就换！”
“那是你司机？”韦谚看着苏方。
苏方也毫不客气地看过来。不，应该说是瞪回来。
白羽回头，朝苏方招手。
苏方从车里下来，走过来。
韦谚虽然也是一米八三的身高，可是整个人细细长长的，小头窄脸，长眉长目，梳背头，像个从古代穿越来的文气公子。
而苏方，不知道是不是西餐吃多了，宽肩炸背，一副老美的身材，剑眉圆眼，虎头虎脑的打手样子，跟韦谚没有一丝相像。
“我助理，一八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谚问：“一八三？”
“嗯，一米八三。”
“这么巧？”韦谚说，语气有些落寞。
白羽挽上苏方的胳膊，“我本来打算今天在ZCLUB时再告诉他。既然你刚才问起，那就现在说了吧。你没有机会了。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男朋友。”
苏方扭头看着白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还在ZCLUB表演吗？”韦谚像是故意要说起这件事。
“最近没有。以后嘛，就看我男朋友乐不乐意了。”
“走吧。”白羽挎着苏方的胳膊，转身回到车上。
两人开车离去。
韦谚站在那里，风吹起衣摆，忽然笑了。刚才白羽上车的时候坐的是后排，不是副驾驶。谁会坐男友的车坐在后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关系。他只是我不在的替代品，你还会回来的。”
车里，苏方从后视镜看了看白羽，忍不住问道：“你刚才那么说，是为了气他吗？”
“停车。”白羽语气十分不爽。
苏方拐到小路，靠边停下。
白羽伸手拉过前排苏方的领带，“看着我。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一次都回答完，省得你这张嘴以后问出什么让我扫兴的话。”
白羽松开他领带，看着苏方说，“我是认真的。我想要跟你交往试试看，虽然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是我愿意跟你试试。先说好，我可能会搞砸，毕竟我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跟人谈过恋爱，我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是什么……”
苏方听到这，突然拉开车门下车。
白羽一愣，刚才是说错什么了？
苏方拉开后排车门，直接把白羽按躺在后座里，狠狠地吻起来。
白羽经历过那么多性｜爱方式，可从没有哪次的吻让人如此窒息。甚至，他觉得苏方唇是甜的，整个口腔都充满水果糖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心想，这就是爱的感觉吗？
白羽求饶的拍苏方胸口，苏方终于放开他。
“你要把我吃掉吗？”
“嗯。”苏方又要吻上来！
“等一下！你还有什么问题，一次问完啊。我可不想兴致好的时候，被你的问题搞得阳痿……”
“没有问题。白羽，我喜欢，不，我爱关于你的一切。什么都爱，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苏方终于明白此刻，语言是多么的多余。他把白羽从脸颊到脖子、锁骨，细细密密地吻下去……
“喂！回家再发情好不好。这还是在路边啊……”
“现在就回！”
“喂！你这是谈恋爱吗？还不就是肉体关系？早知道这样，搞这么复杂干什么。你住我家的时候，直接进屋来办事不就好了！”
苏方笑。终于乖乖坐回驾驶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我能叫建健也来ZCLUB吗？”苏方问。
“为什么？”
“我要告诉他，我追到希尔了！”
“神经……”
“能不能嘛？”
“嗯，可以。”
苏方立刻下车，给建健打了电话。“下班梳洗打扮，来ZCLUB。”
“呦。今天这么主动。”
“给你介绍我男朋友。”
“哇哦！九点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回来，“男朋友。”
“嗯？”
“不坐到副驾驶位吗？”
“真事儿。”
白羽下车，换到副驾，“满意了吗？”
“先去吃饭？”
“嗯。”
苏方又忍不住搂过白羽，亲了一下。
白羽闻见他袖口飘来淡淡的香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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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CLUB。白羽让Eason哥留了卡座。
Eason哥问：“禁足解了？什么时候回来表演？”
白羽笑笑，拉过苏方，“我男朋友。以后还能不能表演，要问他喽。”
他俩好像要向全世界炫耀彼此。
Eason哥倒酒，放到两人面前，“替你高兴！这一轮我请！”
苏方小声说：“唱歌可以。跳舞不行。”
Eason哥耸耸肩，“有人管着，就是不一样喽！”
苏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那……跳舞也行，脱衣服不行。”
白羽说：“知道啦，吃醋精！”
Eason哥：“你这是跑我面前秀恩爱来了？三十几岁大龄男青年，居然找到二十几岁的小鲜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撒娇，“哇！Eason哥，你说我老！不演了！”
Eason哥去拿酒。
苏方撞了一下白羽肩膀，“你一点都不老。”
建健进来，看见苏方旁边的白羽，就愣了一下，“希尔！”
建健在他俩对面坐下，眼珠子都要掉在桌子上了。“我去！你说的男朋友就是希尔啊。哇！”
苏方：“擦擦口水！”
建健还是很激动：“你要怎么谢我！我算红娘啊！那天晚上要不是我死拉硬拽，你小子哪有这样的艳福！我去！你小子可以啊！希尔啊，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希尔啊！”
建健立刻又跟白羽说：“哇，你都不知道。他自从那天看了你的演出，魂不守舍好几天啊！面试完那天回来，以为自己没戏了，活像鬼一样……”
建健激动地，夸张地，滔滔不绝地讲着苏方之前的糗事。
白羽边笑边听，开心极了。原来，爱就是这样的啊。
他心里不再难过。也没了恐惧，只觉得被温暖包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一点。苏方待不下去，轻声问白羽：“走吧？”
白羽点点头。
“建健，我们先走了。”
建健看看表，“才十一点！后面还有表演……哎……好好好。你们先回。我再待会儿。”
“拜拜。”
“拜拜。”
“我开不了车，咱俩打车回去。”苏方刚才没少喝。
“嗯。”
两人站在路边拦车。
白羽问：“车你停好了吗？”
苏方：“放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问：“下周我就跟公司申请换车。你想开什么？”
苏方：“我觉得迈巴赫最配你。”
白羽：“浮夸。”
苏方：“明明是高贵！”
白羽：“我以为你要说宾利呢。”
苏方：“太老气了。”
白羽：“捷豹？”
苏方：“不！迈巴赫！我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开迈巴赫的人。你知道吗？迈巴赫当年二十七岁就当上设计师主管了！”
白羽：“你是在夸我吗？”
苏方侧过头在他金色的头发上亲了一下。
“这个时间，出租车这么少？”苏方问，“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才九月份！又不是冬天冷什么！你可真啰……”
一辆五菱宏光突然冲过来停在两人面前，车上冲下来二个人。
苏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冲他们而来，只是下意识地拉白羽躲开，可紧接着迎面就挨了一拳。
又下来两个人把白羽拉上车。
苏方还在跟两个人厮打，五菱宏光已经开走了。
车一开走，这两个人也不跟苏方纠缠，往两个方向跑没了人影。
车上。
“小希尔！终于落我手里了吧？！”
是朱飞标！他上次吃了亏，哪肯罢休，一直派人在这附近盯着ZCLUB。
“朱总，想见我，也开辆好点的车来接我啊。这算什么？”
两个人一左一右按着白羽，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和发霉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上次让你跑了。我看这次你的英雄怎么来救美！”朱飞标捏着白羽的脸，“让老子惦记了这么多年！我今天可得好好伺候伺候你！”
白羽知道躲不掉，抬脚朝着朱飞标胯下就是一脚！想趁机跳车，可是白羽两边的人已经把他拉回来死死压在椅子上。
朱飞标捂着裆直起身，抬手两个嘴巴。
白羽只觉得像挨了两闷棍。耳朵里嗡嗡响。
他解开裤子，揪着白羽的头发，就把人按上来……
“敢咬我，我就用老虎钳子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拔下来！”
……
苏方一时慌了神，不知道什么人带走了白羽，要带去哪里。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返回CLUB，跟Eason哥说要看酒吧门口的监控，查车牌号。
Eason哥说：“一定还是上次那个朱飞标！他是个包工头，我知道一个工地，就在这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建健看见了跑回来的苏方，走了过去，“怎么了？”
“白羽让人绑走了。”
“报警啊！”建健说。
苏方：“啊，对！你去报警。让他们看酒吧门口的监控，应该能拍到车牌号。我跟Eason哥去朱飞标工地。”
“好。”
两个小时后……
Eason哥知道的那个工地，早就停工了。里面根本就没有工人。
警察那边沿路监控看下去，最终车消失在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路上。
一小时后，片警终于确定了车辆消失地段的一个施工工地。
苏方在跟警察过去的路上给玉大人、文一礼都打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问：“在什么地方？”
苏方说了一个地址。
玉大人说：“好。我知道了。”
文一礼的电话又打过来，“恒青，那个朱飞标我知道的，一定不会善待小羽。你能不能帮忙……”
玉大人：“一礼！我跟你一样关心小羽。不用你嘱咐，放心吧。我这就打电话。”
可是，工地大铁门前。无论警察怎么砸工地大门都没人理。只好找来钳子夹断铁门的锁链。
苏方要往里冲，可是门里面站了五六十个施工的工人，手里都拿着各种工具。
建健死死搂住苏方，不让他冲过去。
五六个片警只是民警，也不敢妄动，只是喊话。
工人也不为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方正在僵持。
路口传来武警警笛，几辆武警车载着荷枪实弹的武警，径直开了进来……
下来全副武装的武警直接冲开了工人。
在工地临时搭建的工人宿舍，苏方找到了赤身被绑在床板上的白羽……
满身伤痕，昏迷不醒……
苏方立刻脱了外套给白羽盖上，去解他手脚上的绳子。
系得太死了，白羽手腕脚腕全是被绳子磨出来的血痕，他的手不停地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解不开那绳子，“剪刀，谁有剪刀？！”苏方在大吼。
建健按住他，“去找了，去找剪刀了，你冷静点……”
苏方像是想起什么，“那个混蛋呢！我要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建健用尽全力才拉得住苏方，“先送人去医院！”
现场除了工地工人，没有找到朱飞标。
医院里。
医生交代着伤势：“患者大腿内侧、胸部、背部、臀部、手腕和肘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肛门放射状裂口，要手术。另外，为了以防万一，梅毒，淋病，艾滋这些都要化验……”
“警方已经通知了法医来验伤，后续要配合警方录口供和……”
苏方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以前从没觉得这几分钟这么长……
医生终于说完。
苏方问：“我什么时候能看他？”
“明天一早再来吧。”医生抬头看了看苏方脸上和嘴角的擦伤，“你这个伤要清创，处理一下。”
苏方跟医生回到操作室，洗了伤口，擦了碘酒，抹了液体创可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双眼通红，几乎是在求医生，“让我陪着他吧……”
“那你也得明天来办理陪床手续……”医生叹气，“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病人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医院也有医院的规定。”
苏方来到病房门口玉恒青面前，说：“谢谢玉大人。”
他知道，是玉大人给父亲打了电话，动用了他父亲的权力，才及时调来了武警。不然，僵持下去还不知道……
玉大人：“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明早再来。”
苏方被建健拉走。
玉恒青、文一礼站在病房门口。只是叹气。
“我下午还接到韦谚的电话。”玉大人说，“他说见到小羽了，他想再争取……怎么就……”
“没事。小羽很坚强。他十四岁的时候，能从龙老板手里活下来。这次也可以。现在有了苏方陪着他。他会没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3.什么是正义
第二天，医院。早点九点后才能探视。苏方办了手续。
苏方到病房的时候，白羽已经醒了。看见苏方进了门，朝他伸出手。
苏方接住他的手，贴在脸上，眼泪再也忍不住。
“我没事。别搞的好像我快死了似的。”
“去搬个椅子坐下。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苏方从床边拉了一把椅子，握着白羽的手，坐在床边。
“你都不知道我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吧。我两岁多的时候，我爸为了让我睡觉，就在米粥里兑上白酒给我喝。”
苏方看着他手腕上的勒痕。
“这算什么。我爸打我比这个狠多了。我每根肋骨都断过。”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是龙老板家里的一个玩偶，他无论何时只要他想发泄性欲……就把我绑起来……”
……
“我小时候觉得三十岁好遥远，我那时候想自己一定活不过三十。可是，谁能想到，我这样一个人，在三十岁那年居然当上了云裳传媒创意部总监。”
“三十岁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老天爷对我的赏赐。现在，老天爷还赏了一个你给我。可能他昨天突然觉得我得到了太多了吧……”
白羽越是说得轻松。苏方哭得越厉害……
护士听见，还以为这屋的病人不行了，过来看了好几次……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去洗把脸。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
两天后，警方在朱飞标一个朋友家抓到他。
他什么都不承认。
监控拍到的车是属于材料公司的，拍到的人都是工地上的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监控里拍到的五个工人，只说老板跟白羽有嫌隙。
他们只是替老板出气，把人带回来打伤了。
白羽身上抵抗伤，以及指甲缝里提取到的都是绑他的工人。
对方全程戴套，白羽体内也没有提取到有其他人的精液或者精斑。
白羽被救出的工人宿舍里，也没有找到什么强有力的直接证据。
所以整件事只有人证，而没有物证。
警方还要一一讯问所有现场所有五六十个工人。
朱飞标暂时羁押，配合调查。
一周后，白羽除了外伤，一切正常，办了出院。
苏方把自己不多的行李让建健送了过来，住进了白羽的公寓。
玉大人听说，调查结果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飞标有可能因为“疑罪从无”，而逃脱法律制裁，气得睡不着。
早上九点，玉大人就到了办公室。
几个副主编都被叫进了办公室。
玉大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这会儿他皱着眉，在桌子后面一直踱步，脑子飞快地转着。
他们多少年没在下午两点以前见过玉大人。都吓死了，以为集团出了什么大事儿。
“建筑材料，工程设备，所有上下游供应链，总之跟这个飞标建筑公司相关的全都给我查！”
“行贿受贿。权钱交易。工程质量。是否有合规招标流程。拖欠工人工资等。能想到的方向，全都查。”
“联络你们在所有新闻媒体的同行，同学。我要最近的刊物上都有关于这个公司的黑账，黑历史！”
“查到任何线索，不光写报道，安排人给纪检委实名举报！”
“我不管他后台多大，只要沾上的就一个别想跑。扯到大老虎了告诉我。我自有办法！”
“我不但要他身败名裂，赔光家产，公司。我还要他坐穿牢底！这辈子都别想看见外面的太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动用了全部的媒体力量，调查起了飞标建筑公司……
白羽很快恢复了工作，看起来一切正常。
可只有苏方知道，白羽只是假装坚强。
白羽很难入睡，要喝很多酒，夜里会做噩梦，早上会醒很早，坐在沙发上哭。
他洗澡的时间越来越长，苏方有时候进去看，发现他只是坐在浴室地上发呆。
玉大人跟苏方说，最好能带白羽去看心理医生。
可是苏方提了几次，白羽都拒绝。
夜里。
“啊……”白羽又从噩梦中惊醒。
苏方搂住他，轻轻亲他，“没事了。”
“唔……”白羽转过身，回应他的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吻越深。
他的眼角，才消肿得鼻梁还在隐隐作痛。
干裂的唇，满是血腥味。
十指交口，齐根掀掉的指甲盖，才长出一半。
身上伤口的结痂还没有都掉下去。
苏方停下动作，“睡吧。”
“怎么不继续？”
“我……你的伤还没好……”
“我没事了。”
苏方怎么忍心。
“你还真是正人君子那挂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刚决定在一起，白羽就出了事。
苏方虽然住了过来。可是，他们还没有做过……
苏方轻轻亲了他金色的头发，哄他，“睡吧。”
“不。”白羽把手抚在苏方下身，“这样硬，怎么睡啊？”
“……”说不想，是假的。
“我今夜想要……”白羽的唇在他耳边，充满诱惑……
苏方不为所动。
白羽转过去，背对着苏方，语气冷淡，“你是嫌弃我了……”
苏方被激怒了，他起身，把白羽扳过来，“你……”
白羽笑了，“这就对了……别忍了，快点……”白羽的手在下面撩拨他。
苏方也笑了，“你……真是魔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俯下身去含住他，“那我帮你……”
“嗯……啊……”
苏方温柔认真地像对待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一寸一寸，仔仔细细轻舔抚弄……
“快点……”白羽催他，“别搞那些有的没的……直接一点，放进来……”
可是他每碰到他身上的伤痕，他心里就被刺一下……
“不行。你手术还不到一个月……”苏方拒绝用白羽以往的方式，他又俯身到下面，拢住他分身套弄，舌尖抵在穴口……。
白羽从不曾被人如此温柔呵护，他不习惯，他的快感都是跟疼痛、虐待联系在一起的。苏方越是温柔以待，他反而释放不出来……很快就软了下去……
“怎么？”苏方蹭上来。
白羽满脸的泪，“对不起。”
苏方：“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道歉。
白羽觉得自己已经病得太重，无法被矫正，配不上那么好的他。
苏方觉得自己出现得太晚，拯救不了破碎的他。
因为没有物证，朱飞标只是又延长了一次羁押时间，协助调查。而没有办法开庭定罪。
一个月后。关于飞标公司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
朱飞标被检察院带走……
“行贿，偷税漏税，工程质量偷工减料，中标工程流程不合规……”等等一共十几项指控等着他。
玉大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我明白您为什么不让我从政了。什么是正义？我不知道。”
父亲说：“法律不是万能的，它只帮助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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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到了十二月份。
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赶上周五。市中心广场有烟花秀。人非常多。
苏方带着白羽去凑热闹。
白羽以前最爱热闹，可是现在他看见成群的人，似乎有些害怕。
苏方没有带他走得很近，只是在外围，找了一个咖啡馆。
这个咖啡馆的位置不算好，视线被广场中间的城市塔挡住，只能看到一半的烟花秀。
好在，人不多。有室外座位。
“在这看一会儿，然后我们就回家？”苏方问。
“好。”
他们并排坐着，白羽的手放在苏方大衣外套里，靠着他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温暖的大手，包裹着白羽冰冷细长的手指。
“冷吗？”
“不冷。”
“你看，女孩子们还露着大腿呢。”白羽眼前走过两个露着大长腿，小短裙的女孩子。
苏方闹他，伸左手挡住他眼睛，“别看。”
“你看那个绿裤子和白裤子，是不是一对儿。”白羽指着不远处的两个男孩子。
“肯定是。”
“为什么？”白羽刚问完，绿裤子就跟白裤子跺脚撒娇，用书包砸他……
“这还不明显……”
“壹都喜欢零撒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定啊。你这种毒舌的也不错。”
“我是以美貌取胜好吗？”
“是。”
两个人评论着眼前过去的路人。
苏方感觉到靠着自己的身子似乎在发抖，“回家吗？”
“再看一会儿，多有意思。”
苏方兜里白羽的手冰凉，“我去给你要杯热水吧？”
“好。”
一个卡其色大衣走过白羽眼前。深棕色的皮鞋。
城市塔上3D灯光秀上是各式各样的“MerryChristma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一直盯着那个人的背影，头疼欲裂。他不自觉地站起来，跟了过去。
那人走进了人群，白羽也跟进了人群……
苏方端着咖啡馆的热水出来，手里还拿着咖啡馆送的苹果……
可是，刚才的椅子上空无一人。
他左右看看，视线范围内都没有看见白羽。他放下杯子，苹果从桌子上滚到了地上。
苏方紧张极了，怕极了，给白羽手机打电话，没人接。
他问旁边正在收拾桌子的服务员，“看见刚才坐在这里的人了吗？金色头发。”
服务员指了指人群的方向，“往那边走了。”
“他自己走的？旁边没有别人？”
服务员点点头，“好像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直拨着电话，顺着人流找。
他快急死了，心都要跳出胸口，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啊……
烟花秀开始了，人群都慢慢停下脚步。
苏方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怎么办呢？”苏方急得手发抖。
他已经找了十几分钟，没有办法了，给玉大人，文一礼打电话。
“报警，从监控找。”玉大人说。
“我刚才打电话了，警方说对方是成年人的话，应该没事，今晚警力有限，广场人又多……”
“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先别着急！”
半小时后，白羽终于接了电话，“对不起。我没有看手机，我不知道我在哪儿。我走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安全吗？没事儿吧？”
“我没事，我刚才……我……”
“慢慢说。”
“我在，我看看，一个建筑的门口，白色的，拱形门……”
苏方迅速回忆着广场旁边的建筑，前后看，“我知道了，你原地站着，哪儿都不要去了，好吗？”
“好。”
苏方冲出人群，他知道这广场旁边只有一个老式建筑是白色的拱形门。
他看见白羽，站在建筑凹进去的门洞里。
他冲过去，把白羽抱在怀里，“你吓死我了！”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白羽念叨，空白的那块记忆一点一点越来越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年前，也是平安夜，凌晨三点的楼下，雷克萨斯车里，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想起什么了？”苏方不解。
“《MerryChristmasMR.Lawrence》。”
“是什么？”
“劳伦斯先生。韦谚。我都想起来了……”
“你没事儿就好。”苏方紧紧搂着白羽，好像生怕他不见了。
苏方给玉大人回电话。
“我找到小羽了。他没事。”
“那就好。还需要我们过去吗？”
“不用，我这就带他回家。对不起，打扰玉大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气什么。有什么事情还是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玉大人，小羽说他想起了劳伦斯先生，是什么意思？”
“小羽说的？”
“嗯，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想起来了，《MerryChristmasMR.Lawrence》。”
“你们先回家吧。明天再说。”
“好。”
白羽一路异常沉默。
“不舒服？”
白羽摇摇头，靠着苏方。兜里的手还紧握着彼此。
两个人刚进屋，白羽就拽着苏方的领口进了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羽，你……”苏方被拽得脚步踉跄。
“今晚，不要有问题。听我的……”
这三个多月苏方对他的照顾、包容、忍耐、呵护……
全都以往从没有人给过他的深深的爱……
从九月到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三个多月了，一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性行为……
“我想要你……”白羽不断地索求着。
白羽的主动终于让苏方不能再忍耐……
不过，这一次和白羽以往的都不同。没有疼痛，没有玩具，没有任何奇怪的方式。
只有疼惜和呵护，只是一场最普通不过的忄生｜爱……
他们交给彼此全部，毫无保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次又一次，直到掏空彼此，什么都不剩……
已经接近中午了。苏方醒来，白羽还在他怀里，睡得很沉。
他俩凌晨三点多才睡，白羽没有做噩梦。清晨六点时，也没有醒。
苏方觉得好幸福，把白羽又搂得紧了些。
“嗯……”白羽似乎被搂得太紧了，不舒服地轻轻哼了一声。
“嗯。”苏方回应他，亲了亲他金色细软的头发，“还早，再睡会儿。”
白羽听见有人说话，猛地睁开眼，“啊！”他伸直手臂推开苏方。
“怎么了？”
白羽坐起身，“你谁啊？！”
“啊？”苏方也坐起来，“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长出一口气，扶着额头，“苏方啊……”
“怎么？头疼？”苏方刚要靠过来。
“等一下！”白羽推住他，“咱俩昨天是不是喝多了？酒后乱性？”
“啊？”苏方纳闷，“咱俩昨天没喝酒啊。”
“你怎么在这？我叫你来的？”白羽努力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住这里三个月了……”
“什么？不是一夜情吗？”
“什么一夜情！小羽，你怎么了？！”
“小羽？也是你叫的？”
“好！白总！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苏方有些生气，从床上下来，穿上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看着他，“负责任？”
苏方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双手扶着白羽肩膀，认真地看着白羽说：“听我说！你三个月前答应做我男朋友记得吗？”
“不记得。”
“你答应做我男朋友那天，咱俩去了ZCLUB，我把你介绍给建健。你还跟Eason哥说，我是你男朋友，以后能不能再表演，要听我的，记得吗？”
“不可能。我不可能这么说？！”
“后面的事儿，你记得吗？”
“后面什么事儿？”
苏方突然说不下去了，如果，白羽真的忘了那夜朱飞标的事……
“好。那你说，你记得什么？”
“你是我助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什么？”苏方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借据，“这个呢？”
白羽把腿交叉，坐在床上，努力回忆，“啊，是你欠钱，我帮你还了。”
“好。还有呢？”
白羽似乎记得，苏方在ZCLUB那夜的表白，但是他跟烧烧和九九走了。
白羽不耐烦起来，挡掉苏方拉着他的手，“哎呀！烦死了。好好好，我承认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我就不是那种会谈恋爱的人啊？！你就当我昨天喝多了，咱俩酒后乱性，这事儿就翻篇了，好不好？”
“不好！”
“你要我怎么对你负责！娶你吗？”
“要娶，也是我娶你！”
“哎！”白羽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好。那说昨天晚上，咱们去看烟花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俗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去！”
苏方不理他，继续说：“你中间走丢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说你想起了劳伦斯先生，韦谚。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韦谚，他带我入的创意部，提拔我做他的执行总监。他提前退休出国生活，我当上创意部总监。他……”白羽皱眉，“等一下！他回来了？！我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来着……几个月前，我去见他了！”
“对，然后呢？！”
“然后……”白羽皱眉，扶着头，“你等一下。然后……我忘了……”
苏方气得站起来，在屋里踱步。
白羽起身，“哎呀，烦死了。问的我头疼，我去洗个澡。”
门铃响。
苏方去开门。
“MerryChristmas！”门口站着烧烧、九九，还有Easo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你们怎么来了？”
他们三个手里都拎着一大堆吃的、喝的，一脸莫名其妙往里走。
九九说：“前天希尔约我们来过圣诞节啊！他说不想去店里，嫌人多闹得慌……”
苏方被气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九九坐到客厅沙发，“希尔呢？”
“在洗澡。正好，一会儿你们替我解释吧。”
九九问：“解释什么？你惹他生气了。”
“他不记得答应做我男朋友。也不承认我是他男朋友……”
“啊？”三人又是一脸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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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从卫生间出来，穿着浴袍，擦头发，“哎呀，你们都到了。等我换衣服。”
苏方跟到卫生间里，“你前两天约他们来的事情，你记得？”
“记得啊。”
“那你记不记得，我说不想请烧烧和九九来，你还跟我撒娇……”
“我不可能跟你撒娇！”
“你……魔鬼！”
苏方也换了衣服，“我出去一趟，你们玩吧。”
苏方到了楼下，点了支烟，打给玉大人。
“你现在在哪儿？”玉大人问。
“公寓楼下。白羽朋友来了。我就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去大门外右边那个咖啡馆等我。”
“好。”
玉大人就住楼上，不到十分钟就下来了。
苏方说了刚才白羽的情况。
玉大人愕然，“如果他不记得那夜的事情，也是好事。”
苏方语气十分委屈，“那我怎么办？”
玉大人：“现在的问题是，他对韦谚的记忆恢复了多少。”
“这个韦谚到底跟白羽什么关系？”
“小羽是怎么来的云裳，你知道吧？”
苏方点点头，“这个我知道。白羽在会所当公关的时候认识了文总。后来龙老板意外去世，会所转手。文总就把他叫来了客户部。后来因为跟一个客户的事情……又调去了创意部。”
玉大人就把白羽到了创意部以后发生的事情，给苏方讲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越听眉头越紧，“所以，白羽受刺激失去部分记忆不是第一次了。”
“对。”
“那么，也有可能想起来？”
“对。这是一种心理保护机制，不是器官损伤。所以此前我才总是劝你，让小羽去看心理医生。”
“可是他不肯去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羽还真是多灾多难的。”
“韦谚到底干嘛回来？！”
玉大人点了支烟，叹气，“如果他已经完全想起韦谚，那未来还有他难过的……”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还想不想跟小羽在一起了。”
“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三个多月前，你能感动他。那就再追一次吧。而且，说不定他哪天又想起来了。”
苏方回到楼上的时候，建健也来了……
苏方忘了自己前两天也约了建健来一起过圣诞节。
这时候，建健正在不自量力地跟烧烧掰手腕，另外三个人在挂赌。
掰手腕输的人喝酒，旁边挂赌的人，输了也得跟着喝。
这一局所有人都赌烧烧赢，赔率是，1：10。也就是说烧烧赢了，其他人喝一杯。
如果烧烧输了，烧烧自己喝十杯。
一米八的建健虽然平时健身，但是对手是一米九的烧烧。
建健在烧烧手下奋力挣扎……
烧烧面带微笑，手都没攥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当然毫无悬念……
苏方打了招呼，回到屋里。虽然这样很不礼貌，可此刻苏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不记得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白羽。
苏方想，自己不在，他们反而方便跟白羽聊更多。
晚上八点多，九九敲了敲卧室门。
苏方打开门。
九九说：“希尔在客厅沙发睡着了。他下午喝了不少。你给他拿个毯子盖一下。”
“好。”
“你跟希尔在一起的事情，我们都跟他说了。至于他能不能想起来，以后做什么打算。还得靠你们自己。”
“嗯，我知道。”
九九说：“希尔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内心很脆弱。别放弃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他！”
“那我们先走了，晚上还有表演。Eason哥也要去店里了。”
“好。我送你们下去。”
“哎，不用送。你们收拾收拾吧，弄挺乱的。”
建健帮苏方收拾公寓。
“你什么打算？”建健问。
“还能什么打算。”
“哎，真不知道该同情你啊，还是同情你啊，还是同情你啊。”
“我谢谢你了。”
“那你要搬回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还没想这个问题，“不搬。只要他不撵我走。”
建健说：“两室的房子，我自己可负担不起。我下个月交房租之前，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找别人合租了。”
“好。”
建健帮他整理好客厅和厨房，拎着两袋子垃圾，走了。
苏方把白羽从沙发抱回卧室。
他甚至舍不得放下他。
因为苏方知道，等他醒了，一定又会推开自己。
苏方就这样抱着白羽慢慢坐下，拉过来被子给他盖上，让他在怀里睡。
能这样拥着他，多一分钟也好。
白羽翻身，苏方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刚才也靠在床边睡着了，现在脖子也疼，胳膊也麻了。
白羽呼吸很沉。
苏方摸到手机，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躺下来，不想睡，他害怕面对醒来的白羽。
玉大人回到楼上，居然看见莫凯盛站在公寓门口。
“你怎么了？”玉大人走过去，开了公寓门。
莫凯盛跟进来，刚进屋就抱住玉大人，“我好想你……”
玉大人没挣脱，只是语气淡淡地说：“跟明城斯吵架了？”
“嗯……”
“松开我，好好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莫凯盛的唇落在玉大人后颈。
“莫凯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出轨明城斯，你现在跟明城斯在一起了，又要跟我出轨吗？！”
莫凯盛松开他，靠在墙上，“我好失败啊。”
玉大人走到酒柜，拿了瓶红酒，走到餐桌，“过来坐。今天圣诞节，陪你喝一杯吧。”
“嗯。”
“副社长不好当吧？”
莫凯盛居然红了眼圈，“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多不易，我被你保护得有多好……”
“都过去了。我不需要你记着我的好。多想想我是怎么骂你的。”
莫凯盛隔着红酒杯把手搭在玉大人手背上，“我今夜不想走了。”
玉大人抽回手，他知道他什么意思，说：“可以睡沙发。但是，我也得问问以哲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搬过来了？”
“嗯。他今天有个节目要录，应该也快回来了。”玉大人说着就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
以哲：“玉大人，你想我了吧？”
“能接电话，看来节目录完了？”
“刚录完。他们说要去喝一杯，我正想打电话跟你请假呢。”
“那个……”
以哲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凯盛来了。”
“不许让他进门。你等我，我现在就打车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哲都没问莫凯盛为什么来，就挂了电话。
玉大人笑笑，小孩子果然沉不住气。
以哲风风火火进屋，“哎哟，听说家里来了贵客。原来是莫副社长……”他准备了一肚子尖酸刻薄的话。
可是，他看到坐在餐桌旁的莫凯盛，愣住了。他还记得第一次在酒会上见莫凯盛，他那时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眼前这个人，这还是当初那个莫总监嘛？
莫凯盛穿着一件软塌塌的黑色旧T恤，灰色运动裤，佝着背，头发乱糟糟的，两鬓丝丝缕缕挡不住的白发，黑眼圈，一脸疲惫……
莫凯盛抬头，看着还带着妆发，光鲜亮丽的以哲，点了点头。
以哲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玉大人。
玉大人说：“你先去洗澡、卸妆吧。”
以哲拉着玉大人到浴室，小声问：“他怎么了？明城斯把他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他俩吵架而已。工作上嘛，有点辛苦，副社长好听，不好当。”
“活该！他以为……”
玉大人打断他，“好了，知道你伶牙俐齿，积点口德吧。”
其实故事无非就是俗套的，从恋爱变成一起生活带来的各种生活习惯和消费上的不合。
工作嘛，一个空降过来的副社长，还是工科出身，以前还只是市场部。那些编辑无论大小没有一个看得起他。能不配合就不配合。
他工作不顺心，回家火气也大，两个人吵架越来越多……
头天晚上吵架，睡不好。第二天精神不济，工作又出错，恶性循环……
以哲坐在餐桌边听完，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已经夜里一点多了。红酒喝了三瓶。
以哲拿了一套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扔到餐桌上，“这公寓你熟，你自便吧。沙发，随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拉着玉大人回了卧室。
早上六点，苏方闹钟响了。
他按了闹钟，看身边的白羽，居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以前的记忆恢复，连早上六点惊醒的毛病也治好了？而且，昨天他从晚上八点多就开始睡，一直睡到这会儿，中间都没有醒，没有起来过……”
苏方有些担心，翻身去看。
白羽伸出一只手，挡开他的脸，迷迷糊糊地说，“就这么爱看我……”
是啊。他就是这么爱看他。
“至少还记得我爱看他。”苏方放下心来，起身去洗澡，做咖啡，准备早饭。
七点，苏方进屋把白羽拉起来，“周一了，白总，要上班的！”
“啊……”白羽撒娇，“知道了，再躺十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坐下，拉着他，不让他躺，他就倒在苏方怀里睡。
苏方又不忍心起来，这三个多月，白羽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觉。再睡会儿吧……
公司嘛，大不了就是扣工资，还能怎样。
八点半，白羽终于醒了，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
“卧槽！你怎么不叫醒我？”白羽翻身起来。
苏方已经自己吃了早餐，把白羽那份给他装好。坐在客厅看早间新闻。
苏方看着匆忙洗漱、换衣服的白羽，心里笑，“谁能想到平时看起来高傲从容的白总，私下里也不过就是一个赖床的小男孩。”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毒舌，每夜都能睡得安稳，就算想不起关于我的一切，也没关系。”
“反正，我总是会陪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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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的周一上午。
白羽发现这三个多月，手头压下来不少事情，而且很多工作都漏洞百出。
他能矫正的矫正，能修改的修改。
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又翻出来以往输给第五维的几个方案。不自觉地笑了，他们还真是有默契啊。自己不愧是韦谚一手教出来的好徒弟。
解构元素，拆解固定搭配，多元糅杂，实虚交换，线面妖魅交错，视觉引导，无序中有序。
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以上的留白，补色点缓解视觉疲劳。
超出画面的模特，只保留人体局部和商品本身，拍摄加上后期厚涂修光……
午休时间，苏方敲门进来问中午吃什么。
白羽躲在电脑屏幕后面，没看他。“我去找文叔，不用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多一句都没有，出去了。
白羽抬起头，看了看正在慢慢关上的门，心中竟然有些失落。
“他终究还是有骄傲在身上的。”白羽想起自己曾经形容苏方是梗着脖子的柴犬，以及昨天烧烧、九九跟他讲的苏方对他有多好，“等他失去耐心，自己就会放弃了。”
白羽给文一礼发了个信息，“管孩子一顿午饭吧……”
“上来，我在办公室。”
白羽到楼上，发现文一礼办公室门口Andy的桌子上空空荡荡。
白羽推门进去，“文叔，Andy呢？咦，玉大人也在。玉大人今天好早啊，中午就来公司了？”
玉大人没理他，看他这毒舌的样子，似乎是不用担心了。
两个人在水泥沙发上，对坐，喝工夫茶。
文叔说：“Andy离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白羽坐到水泥沙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一礼给白羽也倒了一杯，“一个多月了吧。”
“哈？是我不知道，还是我忘了？”白羽自嘲。
这三个多月白羽自顾不暇，哪有心情观察周围的变化。
“Andy离职还要跟你汇报？”文一礼心情不好，噎了白羽一句。
“那倒不用。”白羽在文叔边上坐下。
白羽看了看文叔和玉大人，两人面色有点沉重，“你俩在密谋什么？”
玉大人说：“明年三月，集团要停刊销量最差的《云裳都市》和《云裳CICI》。”
“啊？”这一时噩耗有点多，白羽问，“杂志情况已经这么差了吗？”
文一礼：“嗯。”
“那两个部门的人，只有四五个人，能塞到《云裳旅游》和《云裳T》里面。总编室可以留下这两个杂志的主编。”玉大人不无伤感地说，“一共要走五十多人。”
文一礼说：“没办法。我也争取过了，这是最好的结果。集团董事会本来是要把两个期刊所有人全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问：“不能调几个编辑去新媒体那边？”
玉大人说：“我让Mark问过了。石小沙说不缺人。其实无非是嫌这些编辑岁数大，做的内容老气。”
文一礼不满，“他们才三十几岁大什么？”
玉大人说：“新媒体那边是90后小屁孩的天下。这些资深编辑去了当属下，别扭。当领导，哪有那么多领导岗位给他们。”
白羽问：“所以Andy知道明年日子不好过。早早跑路了。”
文一礼：“也不能这么说他。他能另谋高就挺好的。今年一年他和Samuel不好过，既要当秘书，又要背任务。公司里公司外受了不少气。”
白羽说：“背任务还能拿提成呢！钱难挣屎难吃……”
“诶！”玉大人打断他。
白羽吐了吐舌头，每次他言语稍微粗鄙些，玉大人都像个家长打断他。
玉大人看着白羽说：“还有创意部，跟第五维比稿输了好几次！”
白羽说：“只输了两次。但是，赢了三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LTH以后都会是比稿模式了，不能再掉了！”
白羽：“除非罗先生死了，不然，我稳拿！”
玉大人提醒他：“你不能全指望罗本瑞。他已经被集团董事会怀疑了。比稿只是一个开始，明年有可能会调岗。”
这倒是白羽没想到的。
玉大人：“韦谚，现在是你的竞争对手了。”
白羽：“玉大人，我当初是喜欢过他，他对我的提拔和培养，我也很感激。不过那都过去了。工作上，我是不会放水的。”
玉大人心想，看来是完整地想起来了。可是，又忘了跟苏方在一起过……
还真是让人头疼。
“你上来什么事儿？”玉大人问。
“哦。饿了……”白羽说。
文一礼笑，看了看表，都快一点了，“走吃饭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个人从文一礼办公室出来。
玉大人走在最前面，手机响，是韦谚打过来的。他找自己干什么？
玉大人怕身后的小羽看到，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儿。”他没等电梯，直接进了楼梯间。
“喂？”
“玉大人。”
“什么事？”
“玉大人还是这么直奔主题啊……”
“要是没有事儿，Lawrence不会给我打电话。”
“老友叙旧。”
“那你肯定会打给一礼，我又不是适合聊天的好对象。”
“确实。是《悬棺天启》那个方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匆忙拐进楼梯间后，白羽说：“我让小艾给玉大人点餐吧？”
文一礼说：“小艾也离职了。”
“啊？那玉大人现在没助理了？”
“嗯。”
两人上了电梯，下楼。
白羽问：“那老路还在吗？”
“在。但是老路是市场部的司机。”
“啊，对。”白羽想了想，“文叔，把苏方调给玉大人吧。我看玉大人似乎挺欣赏他的。”
“嗯？”文一礼犹豫，“可他毕竟是美术系的。去主编室做助理，是不是不太合适？最重要的是，他不一定愿意去。”
“他不愿意去，我就用辞退威胁他！”
“这……”文一礼一时无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到了楼下。
“我虽然不记得答应当他男朋友，甚至不记得他在我家住了三个月。但是他对我的情感，我能感受到。”白羽点了支烟，“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可是辞退他吧，我又舍不得。他这样每天跟着我，又很别扭。好矛盾！我想，还是先保持点距离吧。”
“也好。调职这件事你好好跟苏方说，毕竟他确实对你不错，别伤害人家。”
“我知道。昨天，我朋友、他朋友都跟我讲了不少。要不是他们言之凿凿，我根本就不相信现实中还有这样深情的男人。”
下班。苏方开车跟白羽回到公寓。
白羽开了酒，给苏方也倒了一杯，“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苏方像个小学生，乖乖坐到沙发。没有拿酒杯。
今天一整天，苏方在公司都非常安静，只是默默做事，多一句话都没跟白羽说。
他了解白羽脾气，他怕自己现在表现得太黏他，惹他烦。
可才一天，这严肃的谈话，还是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让你调到总编室，给玉大人当助理。”
“啊？”苏方以为是让自己搬走，可居然是调部门？
“玉大人那边现在既没有助理，又没司机。集团一直在裁人，玉大人也不想招人。”
“嗯。”
“我这边，有Fay还有两个执行总监，其实可以忙得过来。”
“嗯。”
“所以，我想你过去帮玉大人。我看他对你各方面挺满意的……”
“嗯。”
白羽一直等着苏方的回答，好说服他。可是，苏方就沉默地听着。
白羽该说的都说完了，苏方依然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苏方：“我哪天去人力办手续？”
白羽问：“啊？你就这样同意了？”
苏方：“白总希望我去，我自然会去。”苏方的“白总”说得很重。
白羽：“呃……那……你交接一下工作，交接好了就过去吧。”
苏方：“好。白总还有别的事儿吗？”
白羽：“嗯，没了。”
“那我去做饭了。”
“那个……”白羽忽然支支吾吾起来，“你还是打算继续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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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羽忽然支支吾吾起来，“你还是打算继续住在这里？”
“白总是希望我搬走吗？”苏方问。
这倒是把白羽问住了，他不希望苏方搬走。这个问题，只是想确认苏方的想法。
他喜欢在这公寓里看到苏方走来走去，像个小媳妇管东管西。
可是他又怕直说让苏方住下，会给苏方无望的希望。
“我现在没司机。我答应的另一份工资还是会给。你如果不介意，还是住这里，方便上下班……”白羽说完都觉得这借口好拙劣，他的伶牙俐齿去哪儿了？
白羽又解释道：“反正，你搬出去也要另租房子，你就……还住这吧。”
苏方冷冷地问：“当我是房客？”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白羽每推开他一点，又想把他拉近一点。
“可是，您自己并不记得。我想，也没什么必要维持这名头了。”苏方语气里充满了不满和骄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立刻想起，苏方来面试的时候，那一脸的傲娇，像梗着脖子的柴犬……
苏方见白羽不说话，只是喝酒，站起来嘱咐了一句：“空腹少喝点酒，等吃了饭再喝。”
白羽嘴唇还在杯子边，嘟囔道：“要你管……”
“说不说是我的事儿，听不听是您的事儿。”苏方转身去了厨房。
吃了饭，白羽把电脑放在餐桌，继续梳理之前三个月的工作。
苏方收拾好厨房问：“那我晚上睡哪里？”
“啊？卧室啊。怎么？”
这次轮到苏方愣住，问道：“不别扭吗？”
白羽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他没跟人谈过恋爱，没经验啊。
苏方说：“我睡书房吧。”
“啊，也好。就是那个单人床小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公寓是带全套家具的。卧室是一米八的大双人床，书房里有一个一米二的单人床。
那屋子，自从白羽搬进来就没人去过，说是书房，几乎是仓库。
苏方去收拾书房。
白羽现在不会清晨六点就醒来，再去睡办公室的沙发了。只是偶尔还会睡在客厅沙发上。
苏方早上起来要是看到白羽睡在客厅沙发，都会站在那里看上许久……
久到白羽在睡梦里都能感觉到他在看他，“就这么喜欢看我？”
“嗯。”
白羽把头蒙上继续睡。一直睡到闻见早饭的味道，才不情愿地爬起来去洗漱。
晚上，白羽加班，苏方就等他。苏方加班，白羽也会等他忙完再一起回家。都不加班的晚上，苏方把白羽送回公寓，然后去健身。
两个人就这样别别扭扭，又平平淡淡得像在一起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白羽虽然忘了跟他在一起过，可是现在酒喝得少多了，睡眠也很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觉得如果忘记他是让白羽恢复正常的代价，他愿意付出。
苏方并不担心，他能追到白羽一次，就还能追到他第二次……
白羽以前的那些肉｜体关系，也都不值得担心。苏方已经都能接受白羽继续跟烧烧和九九做朋友。
真正让苏方担心的是韦谚的出现。他一直在联系白羽。
韦谚不同，他是白羽唯一一个爱过的人。
韦谚自从那天下午见过白羽之后，就隔三差五给白羽发信息。可是白羽一条都没有回过。
他终于忍不住，去问了文一礼。
韦谚来到文一礼的别墅。
文一礼讲了白羽见他当晚就出了事。
“他现在还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非常糟糕。好在有苏方照顾，你还是别去刺激他了。”
韦谚说：“他真的把我忘了？”
“对。”
“哎。”韦谚的叹气里充满了无奈与后悔，他颓然地靠在沙发上。
文一礼却一点都不同情他，“当初我就劝过你。小羽当初对你用情多深，你看不见？还是你不肯相信他？你是成就了他，可你也毁了他！”
“那个苏方，对他好吗？”
“我虽然是你朋友，客观地说，小羽跟苏方，会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我见到苏方了，你不觉得他跟我很像吗？”
文一礼毫不客气地打击着韦谚，“除了身高一样，其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像。”
“可是，我不想人生留下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一礼：“人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你当初要当君子，要维护家庭。那你就好好当人家的好丈夫，当你儿子的好父亲。还回来干嘛？！”
“一礼，我……”韦谚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实情。
文一礼听完，沉默了许久，“如果是这样，我就更反对你再走进小羽的生活。”
早上九点。苏方看昨天下班以后发到邮箱的邮件。
其中一封邮件是关于《悬棺天启》双男主采访和配图文案的。
这个拍摄方案不是给了第五维吗？
剧组宣传为什么要跟云裳的采访组确认男主的采访问题？
下午，玉大人到了公司。
苏方进去，听玉大人安排完其他工作。他忍不住问：“玉大人，《悬棺天启》的拍摄方案不是第五维拿了？”
“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我看到邮件说要云裳出采访稿？他们不是一直跟《MANMAX》合作吗？”
“第五维是独立的创意公司，又不属于《MANMAX》。”
“所以，这次是要跟云裳合作了？”
“嗯。”
玉大人知道他想问什么，故意语气冷淡不接话。
苏方拿着电脑出去。
苏方终于从别人那里打听清楚，原来是《悬棺天启》不满意《MANMAX》的采访稿和文案，所以，虽然让第五维拍摄，但是采访和文案跟云裳合作，文章也由《云裳男士》发表。
苏方：“这个宣传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拿了想要的拍摄方案，还不跟《MANMAX》这种小杂志合作。”
下班路上，苏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跟白羽说。
他从后视镜观察着白羽，他今天心情如何？有没有烦心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么爱看我？”白羽问，“开车专心一点！看前面。”
“嗯。”
到了家，苏方在客厅有点局促。
白羽倒了杯白兰地，问他：“怎么？今天不去健身？”
“……”
下午文叔给了白羽一包萨拉米，是文叔一个朋友从西班牙带回来的。
白羽拉开冰箱，“啊，还有金文毕奶酪，正好！”
苏方帮他拿两个杯子，在他旁边坐下。
“说吧？到底什么事？”
“是关于第五维要跟云裳合作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下午就已经知道了。而且，韦谚最近一直在给他发信息。他都没回。
他内心毫无波澜，反而苏方紧张得要命。
白羽说：“我知道了。”
“啊？那……”
“那什么那。我是爱过他，很认真，可是又怎么样呢？他回来了，我就得旧情复燃？我也不是痴情那路的。我跟他那点事儿，都多少年了，想起来也如同忘了。现在想起来，他当初走了就对了。留下来，我也会抛弃他。谁要喜欢一个老头。我喜欢年轻的肉｜体啊！”
苏方回忆那天看到的韦谚，“老头？”
“他今年都四十六了！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白羽语带讽刺地说了岁数，可又补了一句看起来不像，“而且，他跟云裳能合作是好事儿，总比落在《MANMAX》手里强。”
白羽说到这，喝了口酒，想起以哲，“要说还是玉大人厉害啊，我还以为他会被以哲骗人骗财，结果……”
“结果，以哲就算是孙悟空，也翻不出玉大人的手掌心。”苏方心想，自己何尝不是那个孙悟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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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
苏方看着玉大人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把杂乱无章的采访，甚至答非所问的对话，都整理成如同散文诗一般的文章和文案。
关于娱乐圈，关于偶像，关于努力，关于话题，关于现象，关于美，关于未知。
苏方几乎都要被这些文案圈粉了。
以哲的照片原本只是好看，可在玉大人的文案里被解读出了更深层次的意义，变得高级而有内涵。
出刊时，剧已经播了一半，网上好评如潮。
这采访的效果反而比剧前刊出效果还好。
新媒体也以这次双男主的拍摄为卖点，首月就卖出了4亿多份电子刊。史无前例的成功！
随着剧的热播，双男主的噱头在网上三个月热度不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春节后集团年会上，被表扬拿奖金的只有电子组。
年会结束，白羽喝了不少。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他还要开一瓶白葡萄酒，让苏方陪他。
白羽靠在沙发上，伸直胳膊指着酒柜：“去给我拿开酒刀。”
苏方嘴上劝着，还是把酒拿了过来，“今天喝不少了。就别再开酒了。”
“不！我今天高兴。反正明天周日！”白羽起身从苏方抢过酒瓶，“给我掐表！”
白羽高兴起来，还是要炫耀他十五秒就能开一瓶酒的技术。
“谁说纸媒已死？！谁说媒体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虽然荣誉是新媒体的，可是谁不知道，要说牛逼，还得是当年玉大人和韦谚搭档！”
不过，白羽心里也失落，自己还是输给韦谚了。
门铃响。
“这么晚？”苏方起身去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玉大人吧！他今天一定也没尽兴！”白羽瘫在沙发上。
苏方开了门，居然是九九。而且，满脸泪痕！
这样一个一米九几的壮汉，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的……
“希尔！”九九哭着走进屋。
“啊？”白羽惊讶，“这是怎么了？”
去年圣诞节后，烧烧、九九跟建健成了朋友。
建健说起苏方不回来，他要找人合租。
烧烧说：“我跟九九也正好准备换房子。不如，我们去你公寓看看？”
“好啊。”建健高兴，这样两个在他审美上蹦迪的款式，他求之不得。
在他俩来看房子之前，建健专门请了三个钟点工把公寓收拾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原本住的就是大卧室。家具齐全。
烧烧和九九来看了都很满意，决定搬过来。
烧烧、九九跟建健作息时间不同，早上不抢卫生间。
建健本来就是个爱照顾人的性格，经常做饭给大家一起吃，三个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今天晚上只有九九有表演，烧烧在家。
九九演出完出回到家，已经快一点了。烧烧跟建健竟然在厨房做饭。
烧烧听见九九回来，在厨房喊：“九九，快来吃宵夜。”
“嗯，我先洗澡。”
九九坐上餐桌，桌子上是各种不同做法的鸡胸肉和鸡腿肉，还有几种沙拉和香肠。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俩在尝试怎么把健康餐做得更好吃。”烧烧说。
建健说：“快尝尝。”
“嗯。”
烧烧指着其中一个黑色的香肠说：“这香肠看着也太……”
建健拿起一根晃了晃说：“这墨鱼肠黑乎乎的，这粗度，硬度，还有这个白色的肠衣，看着是有点……”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九九看了看那个黑色的墨鱼肠，又看了看两个人，问道：“你俩睡了？”
建健拿着香肠愣住，看了一眼烧烧。
烧烧只是盯着盘子不说话。
建健放下香肠，小声说：“烧烧说你们俩是开放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九九只是盯着烧烧。
建健闭了嘴，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九九问。
“没什么意思。”烧烧嘟囔。
“当初咱俩怎么说的？”
“咱俩以前又不是没跟别人……”
“跟别人上｜床要先征求对方同意。”九九声音有点高。
“我以为你不会介意，你跟希尔……”
“是我单独跟希尔吗？是咱俩跟希尔！哪次你不知情？你不乐意的，我哪次瞒着你去了？”
“我那天一时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咱俩当初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不要欺骗！不要隐瞒！你当时冲动，事后告诉我也行啊。你现在瞒着我算什么意思？”
“我……”烧烧终于没有什么可狡辩的了。
“所以，你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用情已深？”
“……”
“好。你跟他过吧，我走！”九九起身，他不想再问下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九九，你别走。”烧烧拉住他。
“放手！你好好想想，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烧烧也不想闹得太难堪，毕竟建健还在屋里，他都能听见。就让九九走了。
白羽听完，看着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苏方。
苏方一时都没弄明白，烧烧和九九的关系到底是怎样。建健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这件事是因为自己的好朋友而起，总得拿出点态度来。
苏方站起身，“我去给建健打电话。”
公寓楼下花园，苏方给建健拨了电话过去，“你在搞什么？”
“什么？”建健语气很不耐烦。
“九九跑来跟白羽哭诉。你说什么，现在是我问你！”
“他俩本来就是开放关系啊。在外面都有跟别人上｜床，多我一个不多！”
“所以，烧烧不想跟九九分手是吗？”
“是吧……哎，我也不知道。我俩也没聊那么深。你知道烧烧就是我最喜欢的那款嘛！整天光着身子在我眼前晃，谁受得了。九九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就上了几次床……”
“几次？！”
“两三……四五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底几次？”
“哎呀，一次和一百次没区别。我俩第一次之后都挺愉悦的，就变成每次九九晚上有演出不在家，我俩就……哎呀，这不重要。是烧烧说没关系，他说九九不会介意的。九九在外面也跟什么客人啦，老板啦都有性｜关系……”
苏方觉得头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你俩这是……偷情？偷欢？”
“我也烦着呢，我不知道。还有你，你是哪头的？怎么反而来指责我！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就不能喜欢烧烧啊？！好，反正我不重要！让他俩自己解决吧！”建健挂了电话。
苏方愣了，什么意思，他这是要第三者插足，跟九九抢烧烧吗？
等苏方一头雾水回到屋里，九九在客厅沙发睡了。
白羽在卧室看美剧。苏方走进去，问他：“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羽把电视按了静音。
“烧烧跟九九都是夜场表演的，难免有一些利益上杂七杂八的关系。但是，他俩约定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先告诉对方。没有欺骗和隐瞒。他们的开放关系，不是那种瞒着彼此干什么都行的开放。”
苏方点点头，他刚才听明白了个大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说：“可是，这次烧烧是瞒着九九的。而且不止一次。这对九九来说，就是背叛。”
苏方问：“所以，是要分手吗？”
白羽耸耸肩，“不知道。他俩在一起三年多了。感情肯定是有的，但是，也可能有点审美疲劳了吧？”
“早点睡吧。”苏方起身。
白羽说：“还有一件事，我刚才答应九九让他住几天。你就先搬我这屋吧。九九一般晚上回来要睡到第二天下午，他睡在客厅沙发，咱们早上都不方便。”
“嗯。”
“也没准，明天烧烧来认个错，他就回去了。真分手了，九九会找房子搬出去的。”
“嗯，知道了。”
昨天他们凌晨三四点才睡。好在第二天周六。
苏方起来也已经下午了，九九还在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拉开冰箱想看看能做点什么吃，白羽从屋里出来，“咱俩出去吃。别做了。”
“好。”
“带你去个老字号广茶！”
“好。”
两人吃了饭，在附近逛街。
两人走得很近，胳膊碰着彼此，他俩还从没这样逛过街。走着走着，白羽很自然地挽起苏方的胳膊。
苏方忽然很想在这大街上，当着所有人把白羽搂到怀里。
像普通情侣那样。
“又看我。看路啊。摔死你，我可扶不动。”
苏方把脸转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手机响，是九九，“你醒啦？我们就在附近。吃什么，我给你买回去。”
“我俩刚才吃的广茶。那就给你打包，炒牛河，芥兰。”
“有什么打算？”白羽把餐盒放到餐桌上。
九九一边吃一边说：“先分开吧。烧烧这三年已经太习惯我了。排舞，安排演出时间和地点，怎么更顺路，更节省时间都是我在操心。让他感受一下没有我，跟别人过是什么滋味。”
“你小心晾太久，彻底晾凉了。”
“不是我的留不住！”
白羽知道他这句并不是真的无所谓。越是这种看似无所谓的人，反而用情更深。只是外人不知道，以为他们是什么无敌铁金刚。永远都不会受伤。
“那你这几天住书房吧。就是床小点。”
“那苏方呢？”
“跟我睡卧室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九九看了看正在收拾书房的苏方，小声问：“你俩这几个月怎么样？”
“就像……合租的室友。”
“没做｜爱？”
“没有。”
“他怎么忍得住？他才二十几岁！我二十几岁的时候……”九九摇摇头，表示不懂，“好，就算他是正人君子那卦的，那你怎么忍得住？苏方明明就在你审美点上，正中红心那种。而且还这么爱你。”
“就是爱我才麻烦。我宁愿他只是贪图我的美色。”
九九笑，“这话也就是你，随便换谁说，都恶心。”
白羽手肘撑在餐桌上，脸搭在手上想了想，“心里很想靠近，又害怕。”
“好耳熟！当初你也说过。”
“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嗨呀，你就是爱他嘛！但是你又怕爱嘛！”
白羽看看表，“你今天几点演出？”
“哎呀哎呀，光顾着跟你聊天了！我得走了。”九九把最后一点炒河粉和芥兰扒拉到嘴里。
白羽说：“门锁密码我发你手机。晚上没人给你开门。”
“知道了，知道了，走了啊。”
晚上，苏方又高兴又别扭。两人虽然躺在一张床上，可是中间像是隔着银河。
第二天下午，烧烧送来了他的演出服和日常要用的东西。
九九不下去拿，还是白羽和苏方下班后，去公寓管家那里把行李箱拎上来。
白羽进屋。
九九躺在书房小床上，那床苏方睡着都勉强，一米九一的九九躺上去，腿并拢都伸不直，平躺只能摆成大字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句都不理烧烧？”
“不理。”
“他没发信息解释？”
“最气人的就是这点！没解释！非要当面说！谁要跟他当面说！”
“你是怕当面说，他还没说两句，你就原谅他了吧？”
“上钟！”九九被说中了，翻起身，那小单人床跟着晃了三晃。
“那你俩的双人表演？”
“正常演啊！挣钱才是正道！”
一周过去，九九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苏方跟白羽躺在一起，整夜都睡不好，可苏方并不希望九九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反而睡得很好，苏方的呼吸均匀沉稳，让白羽觉得安全平静。
又到周五。下班前玉大人把苏方叫到办公室，“你最近手头工作很忙吗？”
“啊？还好。”
“加班多？”
“也没有。”
“那你这黑眼圈……都能去动物园当国宝了。”
“啊。晚上睡不好。”
“小羽还是做噩梦？”
苏方叹气，白羽倒是睡得挺踏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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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苏方送白羽到家，才七点。
苏方去了健身房。他想跑上二十公里，说不定回家就能倒头就睡！
两个小时后，苏方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公寓，刚打开门，就听见客厅沙发那边，九九的声音说：“太干了，不好上。得弄湿，这样不行。”
白羽：“哎呀，可以的。你别这么事儿。”
“会弄坏的。”
“哎呀，你快点吧！”
苏方扔下健身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沙发边上，就看见两个人蹲在沙发前面，在摆弄一个机器。
“你俩？”
白羽指了指地上的一个白色圆形的东西说：“你看我新买的，自动拖地机器狗！”
九九手里拿着一块布，站起身递给苏方，说：“你俩弄吧，我得走了。我十点半还有表演。你来帮他看看，这个抹布是不是要弄湿才能装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看着苏方，“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啊……”苏方尴尬地站在那，他刚才还以为……“没事。太累了，我先去洗澡了。”
“没吃晚饭就去跑步，不行吧？冰箱有火腿，有香蕉，还有酸奶……”
“嗯。”
九九走了。
白羽在客厅看美剧。
苏方洗澡出来，想起那几句让他误会的话，醋意大发，他实在忍受不了，走到白羽旁边。
“怎么不穿衣服？也不吹头发？”白羽瞟了他一眼。
苏方直接把人抱起来，抱到卧室。
“苏方，你疯了？”
“我疯了，你把我逼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把人压在身下，吻没了气……
白羽哪里推得开……
苏方的吻滑到他脖颈那个蓝色的血管，白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方的唇继续往下经过他所有敏感地带。
“你！别……碰我……”白羽推着他胸口，蜷起腿想要躲开。
不管白羽嘴上说什么，身体给苏方的反馈却是真实无比的，蓬勃的欲望已经要呼之欲出了……
苏方轻轻分开他握拳的双手，掌心对着掌心，十指交扣，“别再拒绝我了，别再推开我了，好么……”
整整一夜，他们做｜爱、睡着，又醒了，再继续做｜爱。
苏方不知疲倦地探索着各种可能，感受白羽身体给他的反馈，不断挖掘他喜欢的方式……
但是，一整晚都是正常的，温柔的，普通的，没有疼痛的方式，只有愉悦。
终于，疲惫不堪的凌晨四点，苏方老老实实睡着，没再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睁开眼睛，屋里遮光帘挡得严实，不知道几点。他回忆着昨晚，他原来认为的普通无趣的忄｜生｜爱方式，变得如此有意思。
他伸手摸手机。身后苏方迷迷糊糊之中觉得白羽似乎起身了，伸胳膊就把白羽揽了回来，“去哪儿？”
“松开啊，勒死我了！”白羽拍他。
“哦。”苏方放开手臂。
“都下午两点了！”
“周六，有什么关系。”
“你昨天听见九九回来的声音了吗？”
“没有。”
白羽起身，“我也没听见。我去看看。”
书房里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九九没回来？”白羽去找手机，“也没发信息？”
苏方从卧室出来，“肯定是跟烧烧和好了。”他一把抱起白羽，“走洗澡去。”
“啧！放我下来！哎呀！”
苏方点了寿司，清酒送到家里。
“寿司要在店里吃刚做好的。”白羽在卫生间穿上浴袍，念叨着。
“咦！明明是你自己刚才说太累了不想出门，要送到家里吃的！”苏方拉开冰箱，问他：“你喝濑祭要兑苏打水吗？”
白羽坐到餐桌前，“好。”
“我再去煮两个溏心蛋，等一会儿。”
白羽直接干了一杯兑了苏打水的濑祭，“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啊？商量什么？”苏方回到餐桌，在手机上定时，“煮七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烧烧、九九、建健还有你！”
“我们商量什么？”
“那为什么昨天你跟我……九九正好没回来？”
苏方又给白羽兑上一杯，像一个在庆祝新婚的日本小媳妇，“九九为什么没回来，我不知道。我是因为昨天回来，听见你跟九九说些什么虎狼之词……”
白羽完全没印象，“我俩？说什么？”
苏方嘟囔：“太干了，不好上。”
“啊？我俩在说那个机器狗的抹布……”白羽才反应过来，苏方以为成了什么……“哎呀！”
“不重要。总之呢，感谢烧烧、九九、建健和拖地机器狗。”苏方跟白羽碰杯，白羽杯子都没拿起来，苏方自顾自碰了，一口干掉。
闹钟响，他去关火，把鸡蛋冲了凉水，拿过来。
两个人又吃又喝一直到晚上。一整瓶1.8L的濑祭都要见底了。苏打水早就没了，他俩就放冰块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题已经从这几个月苏方多委屈，一直聊到了他出生……
大门响，有人按密码进来，是九九，身后跟着烧烧。
白羽醉眼迷离地靠在苏方身上，“你俩果然和好了！”
九九走过来坐下说：“我原谅他了。毕竟我这样的也不太好找，凑合过呗。还能怎么样呢。”
“喝一杯？”白羽拿起酒瓶，已经空了。
苏方起身，“我再去拿一瓶。”
“不过，我原谅他是有条件的……”九九朝白羽眨眨眼睛。
“什么条件？”白羽问。
九九低声说：“你还记得你上次说想知道前面填满别人，后面被人填满是什么滋味，烧烧同意了。”
“哇！”白羽坏笑，紧接着又说，“不过，你跟烧烧和好别扯上我啊……而且，我……”白羽还没来得及拒绝，苏方已经听见，他放下手里的酒，直接把白羽从餐椅上抱起来，进了卧室，扔到床上，然后对愣在客厅的两个人说：“慢走不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了卧室门，锁上！
“我要吐。”白羽被苏方这么一扔，胃里往上反。
苏方反正不会让他出去，站在床边，“就这么吐。”
“神经病啊你。”
“对，我就是神经病。”
“我还没跟九九说完话呢！”
“酒醒了再说。”
白羽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咕哝道：“我没喝多！”
苏方帮他把衣服脱了，“赶紧睡吧！”
“所以……他俩是跟建健一起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酒品很好，喝到一定程度直接睡觉。在此之前就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一点没有醉态。这算是天赋吗？
苏方给他盖好被子，从屋里出来。
九九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烧烧推着行李箱，正准备走。
九九有点尴尬，说：“那个……我俩晚上还有表演，就先走了。”
“嗯，不送。”苏方才不关心他们怎么样。
九九跟烧烧每周在不同CLUB有三场双人表演。出场费和点舞的费用是单人的三倍。
那夜九九虽然搬出来，但仍装作无事，跟烧烧正常表演。
“这点职业素养还是要有的。要是因为私事放CLUB的鸽子，很可能被拉黑，再也别想演了。事业和感情，总得保住一个。”
每次演完，九九都跟逃命一样躲开烧烧。
白羽说对了，他只怕当着面，烧烧一开口，他就忍不住原谅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五这天，九九终于还是被烧烧堵在更衣室。
“这事儿总得解决，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咱俩出去说。”更衣室里还有别人。
“回家说吧……”
“不行。”九九知道一旦跟烧烧同处一室，一定说不了几句，就以做爱解决问题。九九心里很清楚，他俩这种束缚很少的开放关系，这种事不能再这么不了了之。羁绊越少关系越淡薄，最终会无疾而终失去彼此的……
酒吧街侧巷。
“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不过，就算我提前说了，你会不会反对？”
九九想了想，除了看起来特别不靠谱的人，他都没有干涉过烧烧，“不会。所以，你就更不应该瞒着我。”
“是，是我不对。事后，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拖来拖去就更没有机会跟你说了。”
“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跟我分手。我们搬出去。”
“你还爱我么？”
“我只爱你，跟建健只是那方面很……”
九九立刻就心软了，“那我让你以后再也不见他，不许联系，更不许有肉体关系。你同意吗？”
“如果这样你能原谅我，我可以答应。”
九九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情愿，“他在那方面比我好在哪儿？”
烧烧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你有时候太强势了，我明明是在上你，可是有一种被你上了的错觉……而且你老拒绝我，你想要的时候才行，我想要的时候就不行……”
九九看着烧烧，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烧烧一米九，九九一米九一。身材围度上，九九也要更壮一些。烧烧就一直很介意这点，总念叨要超过九九。肌肉可以练，但是身高和下面丁丁的尺寸是改变不了的。
“怎么这么幼稚？就想找一个比你小一号的，找平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建健虽然也有一米八，可在一米九的烧烧身边，显得那么……小鸟依人……
烧烧委屈噘嘴，“谁让你这么大一只。”
“多大？”
烧烧听出他不再生气，走过来抱住九九，“所以，原谅我了？”
“没有。”语气里都是撒娇。
烧烧立刻不老实，手伸向九九裤腰，“早就想跟你在外面试一下，正好没人……”
“喂！回家……回家再……”九九心想，果然最后是以……这种方式……求得原谅……
“建健在家不方便。”
“那，我们去开房，别在这……”
烧烧已经蹲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酒店房间。屋里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两人疲惫地并排躺着。
“我不想再搬家了。而且，那个公寓挺好的。位置也合适，离哪儿都近。”
“那就不搬。”
“你可以跟建健上｜床……但是，不要爱上他！”
“咱俩都三年多了，我心里你还不知道？我只爱你啊。”
九九忽然很想捉弄他，既然他这么介意上和被上这件事……
九九说：“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我都答应。”
“上次希尔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烧烧听完，立刻说：“不行，我不答应！”
“那……换一下，你跟他的时候，他跟我……”
烧烧还是拒绝：“也不行。你上他可以，他上你不行。这是两回事儿。”
“不一样吗？”
“不一样！换一个条件吧，非得是这个吗？”
“这个到底为什么不行？”
“我嫉妒！”
“嫉妒什么？”
“你对希尔不一样，你很喜欢他。别人你都不喜欢。”
“可是，我爱的是你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烧烧又沉默了一会儿，“好吧……”
结果，他俩高高兴兴去跟希尔说这件事……
几乎算是被苏方撵了出去……
两人从白羽公寓出来，烧烧长出一口气，“这不怪我了吧？”
“只是暂时的。这条件永久有效。”
“啊？你昨晚可没说。”
“可咱俩也没说这件事有时效啊。”
“你！说不过你！啊！气死我了！”烧烧抱怨。
九九笑，猛男撒娇……太可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60.情敌
江正允去年五月入了剧组，因为有大量武打戏，前期集中训练就三个月。接着外景地拍摄五个月，室内景又拖拖拉拉三个月。
这期间无论他给白羽发信息还是打电话，白羽都没理过他。
他回来的第一个周末的下午直接来到阳华公寓找白羽。敲门没人，他试了一下之前白羽告诉过他的密码，“12231801”也不对。
白羽改了密码。
江正允不死心，就在楼下等。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白羽回来。只好回家。
他又去了希尔顿酒店。经理说白总的房间去年九月就退了。
白羽跟苏方吃饭逛街看电影，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公寓门的密码锁上下滑动的盖子关了一半。他们上午出门的时候，白羽明明记得关上了。
“有人来过？是九九来了？”
两人进屋，屋里没人。“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说：“也许是保洁大姐来了吧。”
白羽脱衣服去洗澡。
“又扔满地！”苏方跟在后面捡。
其实白羽自己住的时候很整洁，甚至有点洁癖。这酒店式公寓带保洁，合同内是一周来一次，他加了管理费让保洁两天来一次。
可是自从屁股后面跟了苏方，他反而邋遢起来。故意满屋子挂衣服，扔袜子，吃完饭不收，等着苏方照顾他。
而苏方也乐此不疲。
周二下班。苏方发信息：“加班吗？”
白羽：“你先下去开车吧，我马上。”
地下车库，白羽刚从电梯出来，站在车库过道边。
江正允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您怎么不回我信息？”
白羽抬头看他，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江正允。我为什么要回你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以为……”
“你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之前说得不够明确吗？”
苏方的车开到旁边，他按了两下喇叭。白羽转身上车。
江正允看到车里的人，他们在楼下和酒吧都见过。
“苏方？”江正允记得他，是那个在楼下跟他搭过话的人，也正是他告诉自己，白羽会直接到地下车库。“凭什么是他？”
“麻烦找上门了吧？”苏方忍不住嘲笑道，“让你以前乱带人回家！”
白羽自知理亏，不说话。谁知道这江正允还是个难缠的呢……
“你还真是个吸引麻烦的体质啊。”
“那就麻烦苏师傅多保护喽。”
“我以后还是去二十七层接你吧。非说要避嫌，这公司里哪有什么秘密。掩耳盗铃。”
“哎，你……”白羽毒舌的能力已经下滑到连苏方都说不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正好停在路口等红灯，苏方搂过白羽在他头上亲了一下。
“走开！以后不坐副驾了！”白羽推开他。
“好。那以后我坐副驾！”
“做梦吧你！”
江正允想不通，他以为自己和那些跟白羽只有肉｜体关系的男模是不同的。
白羽在CLUB被打需要人陪伴找的是他，他也是唯一一个去过白羽家的。
他在入剧组之前的那个周末，他们甚至相谈甚欢……就像情侣那样……
周四下班时间，苏方站在二十七层电梯间等白羽出来。
Fay下班往外走，看见苏方，调侃道，“呀，咱们一八三现在可是创意部稀客。”
“菲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Fay！”Fay白了他一眼，她最讨厌别人叫她菲姐，“你去白总办公室等呗，又不是外人。”
“不合适。我就在这等吧。”
苏方又站了一会儿，给白羽发信息也没回，创意部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还是来到白羽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去。
白羽正在打电话，语气软绵绵的，“哎呀，知道了。……这么说这次比稿第五维不参加？”
白羽看见苏方进来，语气立刻变得正经，“……为什么？……他们现在势头正盛，干嘛主动退？……好，知道了。嗯，拜拜。”
苏方一听就知道是罗本瑞，他走到桌边，语带讽刺地说：“你的那个斯文败类宠物吧？”
“那可都是跟你好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不玩那些了，你知道的。”白羽关电脑，收拾桌子，“帮我把水杯洗了。”
“明天让Fay给你洗。”
白羽拿起杯子，“哎，也是。你现在换了主子，是玉大人的人了，我使唤不动了！我这地位啊，一天不如一天……”
苏方把杯子接过去，“还是这么毒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回来，白羽坐在沙发上，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不走？”
“喝两杯吧？”
“嗯。”苏方走到书柜，倒了两杯白兰地。
“这么有兴致？”
“还记得第一次你在这给我倒酒吗？”白羽又故意用脚尖蹬了他一下，“你当时的表情可真是……”
苏方抓住他脚腕往上一提，白羽躺在沙发上，“现在……白总是想在这里……”
“喂！白羽伸手推他，外面还有人没走！”
“回家！”苏方拉起白羽往外就走。
“外套，西服外套没拿……”
电梯间，白羽说：“我想喝楼下咖啡馆的拿铁沙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去给你买。”
“你买，谁开车啊？我不开，你去开车，到路边等我。”
“一起去！”
“哎呀，粘死人了！”
电梯来了，还有别人，两人不再说话。
白羽到一层下了电梯，苏方到B2去开车。
白羽从咖啡馆出来拿着两杯沙冰，车还没开上来，他在咖啡馆室外座位坐下等。
手里沙冰都喝了半杯还没见苏方的车？是地库出口排队吗？
白羽又回到大厦，坐电梯去B2，刚出电梯就听见人声嘈杂，“打120了吗？”
“打了，打了好几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要把人从车里抬出来？”
“咱们还是别乱动了。不知道伤的轻重，万一抬不好，再加重他伤势怎么办？”
“110也打了吗？”
“打了。”
嘈杂的声音就在白羽车位的方向。
白羽突然心跳加速，扔了手里的沙冰，就往车位方向跑……
江正允在地下车库堵了白羽两天，都没遇到人。
今天，苏方上车的时候，他正好看到。
江正允跟上去，“白羽呢？”
苏方回头，看了一眼江正允说：“关你什么事！”他还在生气刚才白羽对罗本瑞说话的语气，没地方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正允：“我有话问他。”
“还问什么？有什么可问的？他摆明不想理你，以后也不会找你了！死心吧！”
苏方说完就要上车，被江正允一把按住车门，“所以，白羽是跟你在一起了？”
“他跟谁在一起，也不关你事！放手！”
江正允气红了眼，一把揪住苏方领子，“我还当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也不过就是白羽身边的一条宠物狗，他迟早也会这么对你！”
苏方也不是能受气的脾气，朝着江正允肋骨下缘就是一拳。
江正允捂着肚子后退两步，直接吐了出来。他虽然个子高，可是完全不会打架。
苏方上车，开走。
江正允也转身上了自己临时租来的车，苏方刚从车位开出来，就在要右转的过道口。
江正允开车从侧面直接撞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冲过去，驾驶室车窗碎了，车门完全变形，拉不开，气囊都弹了出来。
“苏方！苏方！”
“白总，别着急。我们已经打过120了。”旁边都是集团的同事。
苏方睁开眼睛，“这下，你的雷克萨斯真的得换了。”
“哎呀！”白羽都快哭出来了，又被他气笑了，“这时候还在吃醋吗？！”
医院。
好在两人车速都不快。
苏方颈椎轻微错位，带了个颈托。轻微脑震荡。其他并无大碍。
江正允右腿小腿胫骨腓骨骨折，需要手术。
“刚才警察问怎么回事，我说是为了车位斗气。”白羽说，“不然就算故意伤害，得判上几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点点头，“你决定就好。”
“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今晚要留院观察。”
“嗯，你回去吧。我没事。”
白羽心里难过，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是自己惹来的麻烦，为什么要苏方承担这后果。反正，自己已经够破碎的了。不在乎这点伤害。
苏方还是不忘了逗他，“你看我戴上圈，是不是更像……”
白羽伸手盖在他嘴上，“你不是！”
“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副面孔，让人忍不住想对你做点什么。”
白羽笑，“做点什么？”
“快回去吧，别在这勾引我了。”
白羽出了病房，坐电梯下楼。电梯停在三层，脑外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梯门外站着韦谚！
两人同时说：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韦谚虽然穿着自己的大衣，但是里面是医院的病号服。他尴尬地笑笑，下意识拉了一下自己的大衣，不想让他看到病号服似的，“岁数大了，常规体检。”
电梯里的人催：“下不下去？”
韦谚上了电梯，两人沉默。
住院部楼下花园，两人点了烟。
四月的初春，迎春花已经开过了。其他的花草要五月才能陆续显出颜色。
花园里一副灰白的颓败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巧，病房里待得闷，想下来抽支烟，居然遇到你。”
“体检不用住院吧？”
“嗯……心电图要观察24小时……”
“可你在脑外科住院？”
“……”
“你就这么喜欢骗我？”
“我……”
说到骗他，白羽忽然发起了脾气：“当初说不爱我的是你，可跟我上｜床的也是你。说舍不得我的是你，离开我的也是你。去了哪儿一个字都没留下！现在又莫名其妙回来跟我抢客户！”
白羽越说声音越大，他掏出手机，翻出韦谚前阵子给他发的信息，说：“还每天给我发这些信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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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道歉。我就想听你说一句实话，这么难吗？”
“我当初确实伤害了你，我不只骗了你，也骗了自己。我以为我走了就能把你放下，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浑浑噩噩。撞了两次车，还有一次忘了厨房炖的汤，差点把房子都点着了，幸好发现得早，厨房是毁了……”
“我不要听你忏悔，我又不是牧师！你的后悔留着带到坟墓里去吧！”白羽扔了手里的烟，转身要走。
“脑瘤。保守估计还有六到八个月，也许更短。”韦谚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我再不告诉你，可能就真的要带到坟墓里去了。”
白羽背对他，站住。
韦谚继续淡淡地说：“两年前确诊的，医生说，可以手术，但是有可能变成植物人，有可能瘫痪，有可能变成傻子……他给我讲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和治疗手段。可我只有一个念头，回国！不为别的，就只想死之前这十几个月离你近一点，能神志清醒地告诉你，我爱你。”
白羽仍然背对着他，站着。
“我跟老婆办了离婚，官司打了半年，我不想拖了，净身出户。女人狠起来真狠啊，连治病的钱都不给我留。”
“我去年五月回来时，入职了第五维。我不是想抢你客户，我可以不治疗，甚至不吃药，可我总得吃饭活下去再见到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九月份见到你，我真的好开心，你还是繁花，还是洛阳城五月份的牡丹！”
“后来，一礼说，你现在过得很好，让我不要给你徒增烦恼，不要打扰你。我想也是，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就一直没有告诉你……”
“上周在公司，我突然晕倒，被送来医院，医生就不让我出院了。你看，我们还是有缘分，居然……”
白羽没有听完，他走了，越走越快，几乎是跑起来……
他跑回苏方的病房，冲进去，趴到苏方床边才哭了出来。
苏方吓了一跳，抚摸着白羽金色的头发，问：“怎么了？是医生跟你说什么了？我颈椎情况比预想的严重？我会瘫痪？我就觉得脚指头有点不听我的，手指也麻麻的，胸口也疼……”
白羽一直哭，哭到没力气。
“到底怎么了？”苏方猜到不是因为他，而是别的事情。
“是韦谚。我刚才在电梯遇到他……”
白羽讲完，苏方皱着眉，“所以你又要离开我了？”
“你是不是缺根弦啊！”白羽推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别推，我要吐……”
白羽忙把边上的桶递给他，“怎么跟怀孕的小媳妇似的……”
“医生说，脑震荡就是会头晕恶心啊……”苏方抱着桶，“你只要不离开我，做什么决定都行。你要倾家荡产给他治疗也行，至少给咱俩留点房租和生活费吧？”
白羽几乎翻白眼，“谁要倾家荡产救他！”
“那你要咱们仨一起过吗？”
白羽笑了，手肘支撑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方，“三个人怎么过？！一个过了大半生突然变弯的直男，一个超别扭抖M柴犬攻，一个随时炸毛毒舌受，这个家庭还真是……”
“我看你哭这么伤心，要么是不想让他死，要么是不想让他再离开你。还能有什么？”
“他离婚的条件是净身出户，肯定是要管的。但是，既不会倾家荡产，也不会跟他过，好嘛？！”
“那我就没什么意见了，你想管就管吧。”
“只有一个问题。”白羽说。
“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又不会照顾人，我看你挺擅长的，你帮我照顾他呗！”白羽故意气他。
“嗯。”苏方还认真地想了想，“也行，就当拿他练手了，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我就有经验了。”
“你……”白羽又想打他，怕他要吐，忍住了。
外面护士喊：“各病房探视的，到时间了！”
白羽看看表，晚上十点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说。”
“嗯，回去别自己偷偷哭啊。”
“你才偷偷哭！”白羽起身往外走。
“也不许喝酒！”
白羽已经出了病房，摆了摆手走了。
周五下午，苏方可以出院了。
白羽中午就来了，他没去看苏方，而是先到住院部三楼的脑外科，找到韦谚的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生问：“你是他什么人？”
“哎，他是我一个远房表哥。他命苦啊，从小没了父母，又得了这种病。他就自己离家出走了，说不给家里增加负担。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在这。您可别告诉他我来过，不然他再躲，我可又找不到他了啊。”白羽在那里声情并茂地胡说八道，把医生骗得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他说没亲属，什么都自己提前签字。他是幕上胶质瘤是WHO2级，恶性程度低，手术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患者不肯手术，也不愿意接受放化疗。”
“手术要花多少钱？”
“几万到几十万都有可能，还要根据检查后具体情况，商定手术计划才好估算。但是现在韦先生不让我们做进一步检查。”
“术后会有什么后遗症？”
“癫痫，意识障碍，神经功能障碍都有可能。”
“也就是说会变成植物人或者傻子？”
“确实有这种可能。可是至少患者能生存下去，手术预后恢复效果还是比较乐观的。他现在症状比如头痛、恶心及呕吐、癫痫、视物模糊，生活质量也不高。虽然脑瘤水肿较轻，但有出血存在，万一哪天脑血管破裂或者严重脑水肿，到那时候……”
白羽问明了情况，给医生留了自己电话，如果病情突然恶化，一定要联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还是要劝韦先生接受手术啊！”
“我……尽量吧。”
白羽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来到韦谚病房门口。
韦谚用一次性筷子扒拉着盒饭里的饭菜，皱着眉。
“医院的盒饭不好吃吧？”
韦谚抬头，白羽斜靠在门框边，手里拎着日料盒子。
“小羽！”
“走啊？”白羽朝外面晃了一下头。
“去哪儿？”
“楼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住院部楼下的花园。还是昨晚那个花园。
白羽在石凳石桌上打开日料盒。
“亲子丼！”韦谚把上面的鸡蛋扎破，跟下面的鸡肉和米饭混在一起。“你居然还记得。”
“怎么会忘。”
白羽点了支烟，“你还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啊！”
“怎么会！”韦谚大口吃着拌了鸡蛋的鸡肉和米饭。住院这一周多，就没好好吃过饭。
“我小时候虽然过得不幸福，甚至是痛苦的，但是我父亲没抛弃我，他只是打我。后来，龙老板侵犯我虐待我，但是给我吃得好用得好，还请老师教导我。再后来，哪还轮得到别人抛弃我！”
韦谚突然觉得眼前的饭不香了……他困难地咽下嘴里的米饭，甚至有些扎嗓子。
“您可好！”
“对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打断他，“我不想听道歉。你先听我抱怨完！”
“嗯。”
“您可好，第一次把我留在酒店房间，第二次直接把我丢在车里……还不如留在酒店房间！”
“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走后，我每天早上六点都会惊醒，好像再睡一会儿就会失去全世界，被清晨的光吞噬！”
“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
“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简直是我人生中从没有过的幸福时光，幸福到我自己都觉得都不真实！然后，你就这样出现了！”
“告诉我你得了绝症，还离开了家人！韦谚！你把幸福、陪伴、承诺，甚至金钱都给了你老婆，给了你的子女。你最好的时候，你的呵护、你的关爱，你都给了家人！你现在病重了，随时可能死掉，你来找我了？！”
白羽仰起头，他不想在他面前哭，“几年了？我们认识几年了？从认识你到现在，十年，十年了！你昨天站在那，怎么有脸跟我说你爱我？！你的爱是什么？是五年的躲躲闪闪不理人，是两次一夜情，然后抛弃。是躲起来五年不见人，见面了让我给你办后事吗？！”
白羽起身走了。
韦谚独自坐在那里，“哎，这亲子丼以后也吃不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上，病房。
白羽把黑色健身包，扔到苏方病床，“换衣服走吧。”
“聊妥了？”
“啊？”
苏方站在窗前，指了指下面，“看见你了。”
“嗯，聊妥了。”
苏方等着他说。
“他如果不手术，情况随时可能恶化。到时候……”
“你准备说服他手术？”苏方换下病号服。
“不。我没有任何打算。他如果决定手术，我可以帮他出手术费，毕竟我能做到创意总监的位置上，有他一半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突然唱起来，“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啧，哎呀，烦死了！这都什么破梗！”
“他如果不手术呢。”苏方换上运动裤，看了看提包。
“随时给他办后事呗。”
“你不难过？”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难过什么！”
“咦，你这人这么冷血！我死那天你会不会难过！”
“你TMD一定死我后面！”白羽揪着他病号服的领子，“怎么光换裤子？不换衣服？”
“白总果然不会照顾人。”苏方拎起包里的帽衫，指了指自己的颈托，“套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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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笑，“你怎么这么多戏啊！那怎么办？我只带了这一件，我去找护士要个剪刀？”
苏方看了看帽衫，“太败家了，这帽衫挺贵的！”
“那我衬衣给你，你也穿不上啊！”
“剪呗，怎么办。”
“喂，韦谚跟你身高一样，我找他借一件！”白羽歪歪头，像是想出一个好主意。
“不用了！我谢谢你，我宁愿光膀子回去！”
“哎呀，你会吃醋啊？我还以为我们阳光明媚的苏大少，不会吃醋呢！”
苏方把白羽揪到怀里，按在床上，“我心里阴暗着呢，白总想试试么？”
白羽戳了戳他颈托，说：“等你的羞耻圈摘了，再逞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你昨天还深情款款说人家不是……”
“不是什么？我说了什么？”白羽装傻。
“咳嗯！”门口有人咳嗽。
苏方松开白羽，白羽起身回头看，“呀！文叔！给我结住院费来了吧？！”
“自己惹的麻烦，自己买单！”
“原来是来看热闹的！”白羽往外走。
苏方问他:“去哪儿？”
“去借剪刀！”
“你怎么样？”文一礼问苏方。
“文总，我没事。轻微脑震荡，颈椎有点错位。下周一就能去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玉大人本来要来的，我没让他来，他又没司机，就你这么一个助理还住了院。小羽现在又没司机又没助理。哎，我们这几个人，怎么越混越落魄……”
苏方可不敢跟文一礼开玩笑，只是心里想：“这还算落魄？文总，您还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白羽拿了个手术剪回来，把苏方的帽衫从领口剪了一刀下去。
“可以了，可以了，再剪下去成开衫了！”
“你换衣服，我去办出院手续。”
文一礼也跟着白羽从病房出来，白羽问：“您有事跟我说？”
“韦谚说，你们遇到了。”
白羽一脸不满，“文叔，您心思可真够深的。我还以为您对我知无不言呢。原来，您是跟着外人一起瞒我。”
文一礼不理他无理取闹，说：“他说你咒他死呢。”
“啧。这人怎么这样。当初我是不是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一礼想：“是的。韦谚当初说得对，你爱上的不是他，而是你破壳时看到的一个意象。”
“激将法啊！文叔！激将法！我想让他做手术，活下去！”
文一礼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他似乎很沮丧。”
“他脑子……”白羽没说完，他现在确实脑子不好……
“老万在下面，他先送你们回去，我去看看韦谚。”文一礼说。
“好。知道了。他送完我们，就回来接您。”
“嗯。”
白羽回到病房，苏方的帽衫领子确实剪太大了，露着半个胸口。
“这么性感？”
“谢谢白总夸奖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吧，小骚货！”白羽转身后，苏方拎着提包，从后面贴上白羽，“白总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走开！”
白羽想，爱会让人释然，宽容。就像现在，他既不恨自己的父亲，也不恨龙老板。都过去了。
而愤怒会能支撑人活下去。他得让韦谚觉得愤怒，觉得不甘。而不是此时此刻就了却此生的遗憾，终于可以释然离去。
白羽仍然每天中午去给韦谚送以前他爱吃的各种美食，可是不给一个好脸。总是语带讽刺。
日式烧肉。烤牛舌。
“你老婆还真好命啊，拿了你的身家享受去了。我怎么这么命苦，什么都没得到还得伺候你！”
“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老头子！”
法式焗蜗牛，奶油浓汤，还带了瓶红酒。
“你当初走就走呗。你那么有钱，怎么不看在我那么爱的份上给我留套房子啊？现在还能卖了房子给你做手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天，战斧牛排，土豆泥。
韦谚终于求饶说：“你来一次就毁掉一种我喜欢的美食。我拜托你，在我死之前给我留几种吧！”
这时，韦谚的主治医生路过病房，“哎呦！伙食这么好！你表弟对你不错啊！你看，跟家里和解就对了，就不用吃医院盒饭了！”
医生走，韦谚看着白羽，“表弟？跟家里和解？”
白羽坏笑，不说话。
韦谚的手机响了起来。
韦谚挂了，调了静音，但对方不死心。手机在枕头底下一直“嗡嗡嗡”地响。
“怎么不接？又有其他情妇找上门了吗？”
韦谚笑：“你为什么要说又？再说了，我哪有什么情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是债主！”白羽伸手就把他手机从枕头下面抢了过来，“还是这么喜欢瞒着我！我跟你说，你现在小命在我手上，你要是有什么外债，最好还清了再走！”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白羽不认识的名字，白羽问：“这谁啊？”
韦谚：“第五维的副总经理。”
“你手下？”
白羽接起来，没说话，而是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Lawrenc，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
“就是参加比稿，还是赔偿啊？你今天无论如何得给我一个答复。”
“嗯。”
“你别光‘嗯’啊，我知道你现在特殊情况，可是当初你跟公司签了合同的。现在老板追责，我也没办法。你要么出方案，要么就得赔偿公司两百万！Lawrenc，咱俩这么多年朋友了，我劝你出方案吧。你告诉我想法，我帮你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那你是答应了？”
“嗯。”
“行，那我不烦你了。方案抓紧啊！”
“嗯。”
白羽挂了电话，“可以啊，韦总！生活费没挣到，先签了两百万赔偿的合同！？你怎么想的？你自己时日无多，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要跟第五维签有赔偿条款的合同？！你是不是脑……”
白羽又忍住了，他现在是真的脑子有病……
韦谚反而笑了，“你这语气，真像我妈！”
“我现在是你的老妈子！我明天拿电脑和数位板来！给我做方案！”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了，不倒你胃口。赶紧吃吧！”
白羽刚出去，韦谚鼻血流了下来。头晕目眩，抱着桶一阵呕吐。他躺下喘了好久，才能勉强坐起来。
这个脑瘤不只是呕吐，癫痫，还非常非常的疼。是疼痛级别最高的肿瘤。
每天中午，韦谚都是在白羽来之前，吃了加倍的镇痛药，打起百分之三百的精神，装作没事而已。
晚上，白羽回到家，找出自己的旧数位板，又找出去年淘汰的笔记本电脑，格式化。
苏方问：“找旧电脑干嘛？”
“明天拿给韦谚。他居然跟公司签了赔偿合同，气死我了！”
“什么赔偿？”
“这种创意公司签总监以上的创意人员，都要保证合同期内按时按量出方案，不能完成要赔偿公司损失。怪不得上次罗本瑞说这次秋冬比稿第五维不参加，那会儿不正好是韦谚住院。”
白羽指了指屏幕，“这个怎么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看了一眼，“还是我来吧。”
白羽把电脑推给苏方，接着说：“这下好，他不能出方案，无法让公司参加比稿，公司让他按合同赔偿两百万！谁有两百万给他贴。拿电脑过去，住院也得干活！”
“你们这些大人物，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啊。”
“什么叫我们这些大人物！”
“不是吗？”
“那你是什么？”
“弄好了，等它自己重启就行了。”苏方站起来，拉白羽去卧室，“走吧大人物，整天给别人送温暖，今天该温暖我了！”
“你刚摘颈托，行吗？”
“我又不用脖子。我躺着，你自己跨上来！”
“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中午，白羽到了病房，可是屋里没有人。
白羽到护士站问。
护士翻着记录说：“九床的病人去拍脑CT了，应该快回来了。”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九床今天上午已经完全失去视力了，脑瘤压迫视神经。”
“哦。”
这下好，方案肯定是做不了了。可谁也没有两百万给他赔偿啊。总不能等到人没了，一了百了……
可是自己也是跟集团签了保密协议的。任职期间所有设计方案、创意方案都是归集团所有的。
护士在一旁提醒：“准备给他请护工吧。一层大厅问询处，有各种护理机构的联系方式，赶紧选一个吧。”
“好。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没有等韦谚回来，来到一层大厅。
他搜集了一大堆各种护理机构的宣传单，打了一圈电话，护工要怎么选，韦谚现在的情况需要什么样的护工。
“如果只是视力问题的话，我们建议找中青年女性，她们比较细心，有耐心，照顾人比较细致。”
白羽说：“不，我要年轻男性！”
“小伙子是有力气，但是比较粗心，眼里没活。一般都是照顾卧床或者失智，需要搬动的病患。”
白羽想了想，说：“而且要你们机构最年轻最帅的！”
白羽坐在楼下花园，让自己平复心情。
生死他已看淡，可是却从没想过变老和生病的事情，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如果死亡也能像出生那样，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吧唧就死了，该有多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63.互相支撑
苏方一直到下班才知道白羽整个下午都不在公司。
Fay说：“白总中午出去就没回来。”
苏方来到医院。
病房里，床上放着电脑，和触控板。
韦谚坐在轮椅上，双目失焦地看着远处。
白羽在韦谚腿上放了一本杂志，拿着韦谚的手摸着杂志边缘，“那，这是整个画面。”
“嗯。”
白羽握着韦谚的手指在杂志上画，“你说的线条在这里，商品在这里。对了吧？”
韦谚点点头。“LOGO呢？”
白羽继续挪着他手指，“这里，这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体色调我要那种淡淡的绿，Tiffany蓝，那种似绿不绿，说蓝又不蓝的颜色。”
“绿色是最容易有色差的。你现在看不见，不能确认印刷样稿，就不要纠结什么蓝不蓝，绿不绿了。先把比稿应付过去得了！”
“哎，习惯了。你掌握吧。”
苏方原本手里拎着三人份的晚餐。可是，他没进去，把餐放到护士站，“麻烦你，一会儿帮我送到九床。”
“好。”
一直到晚上十点，护士来撵人。白羽才终于关上电脑，站起身伸个懒腰，准备走。
韦谚忽然朝白羽的方向伸出手，白羽接住他的手。
“最后那一刻来的时候，一定要忍住！我不想看到你哭，我只想看到洛阳城五月份粉白相间，层层叠叠盛放的牡丹。”
白羽打开他的手，开了句玩笑：“你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每天听我骂你！”
苏方回到家，也不想吃晚饭。只觉得好累啊。
从去年九月份，他的心就没有一刻是放下来的。短短几个月，像过了好几辈子那么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不容易互相支撑着走到现在，一切都好转了，又来了一个病重的情敌。
不照顾他，于心不忍。别说是白羽，就算是苏方都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可是照顾他，不吃醋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吃醋。简直嫉妒得要发疯！
他暖了白羽的心，可白羽拿着热乎起来的心在呵护着别人……
苏方连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真的太累了。他快受够了……
不知道几点。苏方觉得一个温温软软的身子钻到怀里。
苏方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头发还有点湿。
白羽柔声问：“吃醋了吧。”
“嗯。”
“我已经帮他请好护工了。文叔和玉大人也都会隔三差五去看他。等帮他做完这个方案，我就不会每天都去了。”
“嗯。”苏方还能说些什么呢，整件事情里，他是如此被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衣服脱了睡吧？”
“嗯。”苏方摸黑把衣服裤子都踢了。
白羽知道这次苏方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一定会闹着让白羽帮他脱。
五月，集团召开董事会。
玉大人散会后回到办公室，“苏方！去把白羽给我叫上来！”
“哦。”
“白总，你怎么惹到玉大人了？叫你来他办公室呢？语气非常非常非常差！”苏方在楼梯间给白羽打电话。
“啊？我没干什么啊……”白羽一头雾水，“上午集团董事会散会的时候，文叔脸色如何？”
“我没上去啊，玉大人没让我跟着。”
“知道了，我这就上去。”
白羽来到三十层，苏方给他推开玉大人办公室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白羽老老实实站着，都没敢坐。
“董事会一直在缩减各部门人手，你知不知道？”
“知道。”
“上午董事会已经决定了，剩下的九种期刊，今年陆续停掉四个，只保留《云裳服饰》《云裳女士》《云裳男士》《云裳旅游》《云裳T》。”
“砍掉这么多？”
“创意部门很有可能被全部独立出去，变成下属广告创意公司。”
“是，我知道。”
“这事儿我去年就提醒过你了！”
“是。”白羽还是没明白，自己惹祸惹在哪里。
“这种关键时刻，你还给别人手里递刀子！”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帮第五维做方案的事情，董事会已经知道了！”
“这……我……玉大人，韦谚那个情况……”
“我当然知道他什么情况。”玉大人每个周末都会跟文一礼一起去医院看韦谚，“我不是不让你帮他，你帮他就算了，还输了比稿！”
白羽解释：“我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因为我先帮韦谚做的方案，心里就觉得已经无法超越了。也可能是韦谚真的比我厉害吧……”
“现在的问题是，董事会给我压力，让我把创意部门独立出去，自负盈亏！”
“……”
“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带着你的团队，跟第五维那样的专业创意公司厮杀吗？？？”
白羽确实没有这样的把握。
“三到六个月，我最多帮你拖到今年年底，何去何从，你自己做决定吧！”
“哦。”白羽转身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一礼被调去集团的影视投资公司做总经理了。”
“什么？！”
“今天上午已经公布任命了。他七月份正式调过去。”
白羽几乎是跑到二十八层，冲进文一礼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所有文一礼的私人物品几乎已经搬空了。茶具，酒柜……都没了。
“文叔！”
“玉大人告诉你了吧。”
“你们！这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跟我透露！你们！”白羽真的生气了，“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太不拿我当自己人了！”
“你那创意部，本来就是泥菩萨过江，还要去管韦谚的事。公司发生什么你不知道，你怪谁？而且，我这是升迁，你气什么？嫉妒吗？”
“恭喜您升迁！！！”白羽坐在水泥沙发上，恶狠狠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影视集团投资公司就在楼下啊，你这是干嘛？”文一礼走过来温柔地揉揉他的头。
“不一样！”白羽撒娇，抱着文一礼的腰。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小世界，不能失去更多了，一点都不能。
“幼稚！让你的创意部门独立出去，只是名义上和账目上独立核算，都不用搬办公室，难过什么！”
“你们一个一个好冷血啊！”白羽松开文一礼，“要是我不能自负盈亏怎么办？这大厦一平米租金多少钱？那几十口子一个月工资要多少？我要是连租金都挣不回来，肯定要搬家啊？！别说厮杀，可能出去不用半年就倒闭了！”
“这可不像你，我那个披荆斩棘，解决问题的小能手去哪儿了？”
“我……我那都是小聪明……什么公司、集团这些事情我哪懂啊！”
“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文一礼在白羽身边坐下。
晚上，白羽给苏方讲了白天的事情，“苏方，我们要流落街头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苏方不知道该说什么，董事会的决定已经不可逆转。他也只能安慰说：“不会的。集团只要还有玉大人和文叔，他们不会撒手不管你的。”
“对了，下班前玉大人给了两张美术馆的门票，是UC明日艺术中心的当代艺术展。周末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啊。”
周六，UC明日艺术中心。
巨大的装置艺术，看不懂的当代画，夸张谄媚的巨型笑脸雕塑……
两人拐到一个角落，四周全无光线，只有一盏射灯照在画上。
一副真人比例的半身人像，画中少年微微侧着头，半垂的眼帘，轻启的双唇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爱人诉说。
一道光线从少年脸上斜着穿过，光里的眼眸闪着金色的光，光外的眼眸黑洞洞的如同深渊。
金色的头发，白色衬衣，解开最上面两粒扣子。
黑暗模糊不清的背景中，光点散落。
这幅画的高度正好跟白羽视线平齐，他就好像在照镜子一样愣在画前。
苏方也愣了，这画中少年不完全是写实的风格，更像十五世纪意大利教堂的湿壁画。但是画中少年分明就是白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看了许久，又看画旁边的说明卡片。
“展品编号：DD509
金发的西利亚斯
作者：劳伦斯。”
白羽又从头看了一遍所有画作的作者，再没有任何一副作者是劳伦斯。
看完展，白羽来到接待中心，“展品出售吗？”
“大部分展品都是出售的。请问您想问哪一个？”
“编号DD509。”
“稍等，我查一下。……不好意思，这个展品不出售，只是在这里展出。”
“有作者资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我们不方便透露。您还有其他感兴趣的展品吗？”
“没有了，谢谢。”
周一，玉大人到公司，“苏方，你来。”
办公室里，玉大人问：“去看展了吗？”
“看了。”
“你觉得这个展办得怎么样？”
“线路规划很好，展品陈设合理，灯光和装置相得益彰。很成功。”
“UC艺术中心在招人，你想不想去？”
“啊？”苏方心中忽然掀起万丈波澜，那是他的梦想啊。
“门票是馆长送我的，他们在招策展人。这个展是他们UC美国总部派来的资深策展人比利·乔策划的。你听说过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过。”苏方当然听过，他去之前就查了资料，就是因为知道是他策展，才要带白羽去看。
“比利这次会在国内待两年，帮国内UC培养策展人。你想不想去试试？”
“我当然想去，可是……”
“你先去面试吧。聊聊看。”玉大人给他一张名片，“这是馆长的名片，你找时间给他电话。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是。谢谢玉大人。”
苏方从办公室出来，心跳都要到超过两百了，他坐立不安，在楼梯间踱步。
这个UC当代艺术中心在国内当代艺术馆里绝对能排到前三名的。
苏方回国就投过简历，发过求职信，写过自荐书，全都泥牛入海，连面试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可是，要怎么告诉白羽……
而且，偏偏是在这种创意部要被独立，文一礼被调走的时刻，自己这样算不算逃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给白羽发了条信息：“中午一起吃饭吧？”
“Vilge的狂恋等我。”
白羽点了餐，“说吧。”
苏方自从调去主编室给玉大人当助理，中午从没来找白羽吃过饭。而苏方局促的表情，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玉大人给了我一个去UC艺术中心面试策展人的机会。上午刚刚告诉我，我在想要不要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
“可是，这种时候离开集团，我总觉得不太好……”
“你也想太多了，人家还未必看得上你呢！”
“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我们的关系在你看来就这么脆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服务员上餐。
白羽把自己盘子里的牛排一分为二，给了苏方一半，“哎，不过，你要是去了，帮我问问那幅画！”
苏方把自己那份香草烤三黄鸡的两个鸡腿都撕下来给了白羽。
“给我一个就行了。”
“不行，你最近吃太少了，又瘦了。”
“没有啊。”
“有！”
“回头我变成那么胖。”白羽示意他看隔壁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你就高兴了？”
“你不会变成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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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小昂端来午饭，把餐盘放在韦谚床边小桌上。
韦谚似乎听见了声音，一把抓住小昂的手腕，“小羽？你来了？”
小昂手腕被攥得生疼，“我是小昂！我是护工！韦先生！您松手。”
“小羽！别走！别离开我！”韦谚看不见，只是下意识乱抓。可是力气却很大，小昂竟然挣不脱。
小昂被韦谚拽到床边，两人几乎是在厮打。
小昂二十出头，今年刚从护校毕业，第一次护理病人，他完全没有经验要怎么对付这样的病患。人又瘦，挣不脱这么一个发疯的病人，竟然还被勒住了脖子。
“你嫌弃我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韦谚已经被脑瘤折磨疯了……
小昂几乎被勒死……努力伸手去够护士铃……
医生终于带着镇静剂和止痛针进来了。
韦谚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昂委屈地在楼道给白羽打电话：“白总，这活儿我干不了了……”
“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到了医院，咱们再商量！”
白羽才三天没来而已，韦谚打了镇静剂，安静躺在病床上，额头上还有几个小伤口和淤青。
白羽冷着脸，语气里都是质问，“这怎么回事儿？”
“你表哥头疼起来就自己用头撞墙，那都是他自己撞的，这个医生护士都可以作证。那可不是我干的……”
“不是一直在吃止疼药？”
“已经上吗啡了……之前两小时一次，现在一小时一次。医生已经不给加量了……打了吗啡就睡觉，醒了头疼，他用额头撞柜子，撞墙。我都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大劲，我都拉不住。然后就是呕吐……其实，这些我都能忍。这两天，他几乎没什么清醒的时候了，醒来就会乱抓乱打人。”
小昂卷起袖子，手背、两条胳膊上满是淤青和指甲的划痕。
白羽语气缓和下来，“你这伤，都是他抓的？”
“白总，我不怕伺候人。只是这打人，我真的有点受不了……”小昂抬起头，指了指自己脖子，“刚才，差点勒死我……您知不知道，人被勒住气管和主动脉，窒息死亡是很快的，只需要四五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安抚他，说：“你再坚持坚持。我给你护工费翻倍！你帮帮我！帮帮他，好吗？”
小昂抹了眼泪，“那……我能让护士把他手固定在床上吗？我可以喂饭，把他当生活不能自理伺候。可是他突然失常打人，我真的有点怕……”
白羽脑子里都是电影里看过的那些被固定在病床上失智的人……耳边是韦谚之前嘱咐的关于“尊严”……
白羽不同意，“不行。可以戴手套。”
小昂又补了一句：“可是，他还是能用头去撞墙。把他固定在病床上，也能让他不伤害自己。”
白羽不说话。
小昂继续说：“白总，您的心情我明白。可是，生病都是这样的。年轻时不怕死，怕丑。可是，生病就是会很丑陋的。这……还不是最难看的一种……我老师还讲过……”
“好了，别说了！”最后，白羽同意把韦谚固定在病床上……
二周后的深夜，白羽的手机刺耳地响起来。
自从知道韦谚住院，白羽的手机就再也没有调过静音模式。让他最怕的深夜电话，还是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跟苏方深夜赶到医院。
韦谚的脑瘤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意识。
“病人住院时，虽然签了预嘱‘不做无谓抢救’。可是，我们现在还要家属来签放弃治疗书和放弃手术书。”
“我签。”白羽说。
白羽在病房帮韦谚做方案那几天，韦谚曾经数次提起这件事。
“小羽，认真听我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不要做无谓抢救，别让我插管，别上呼吸机，别让我丑陋地在这世间受罪。”
医生问：“你是他什么人？”
“表弟！”白羽语气不客气起来。
“可是，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他的家属，明早到医院。”
白羽心想：“难道他老婆要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说：“我们先回去吧？”
白羽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多了。“附近找个24小时咖啡馆坐会儿吧。文叔和玉大人估计也快到了。”
“好。”
咖啡厅。
文叔说：“如果一会儿是他老婆来，你还是别上去了。”
白羽：“凭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哎。”
“再说了，他们已经离婚了！她凭什么来签这个字？”
玉大人皱着眉，“我出去抽支烟。”
以哲立刻跟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才四十六岁。只比我大一岁。”
以哲说：“我们玉大人会长命百岁的！”
“生老病死。谁说得准呢。”
清晨，病房过道，玉大人，以哲，文一礼，白羽，苏方坐了一排。
苏方说：“抽这么多烟。我去给你买瓶水吧？”
“嗯。”
苏方去楼道间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水。
逆着光，走过来一个人。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特别响亮，他们都扭头看过去。
玉大人、文一礼都愣了。他们以为看到了二十多岁的韦谚走了过来……
“你们谁叫白羽？！”年轻人语气十分蛮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听他语气就火大，站起来，“我！”
年轻人两步走过来，揪住白羽衬衣领子，“就是你！让我父亲离开了我们！”
玉大人手里还剩几根的烟盒被捏烂了，正要站起来，以哲先站起来按住玉大人，“我过去。”
年轻人还在骂：“就是你不让我父亲做手术？！”
白羽开始没反应过来，现在才明白，来的“家属”不是韦谚离异的老婆，而是他儿子！
白羽抬起脚，直接踹在年轻人肚子上，“你跟我说话客气点！”
年轻人被踹得退了两步，还没站稳就要冲上来，以哲横在两人中间，拦住了年轻人。
“臭不要脸！勾引我父亲！让他抛弃我们，现在你还要害死他！”
苏方也回来了，把白羽拉到一边，关切地问：“你没事儿吧？”
白羽摇摇头，“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道那边都能看见你踢人！怎么三十几岁了像个十来岁的青少年？这么暴躁……”
白羽还瞪着那个年轻人，生气，“你是没听见他刚才说话那语气！”
医生护士都围了过来，隔开两人。
医生问年轻人：“你是九床的家属？”
年轻人说：“我是他儿子。”
“你跟我来办公室吧。”医生带走了年轻人。
不一会儿，就听见年轻人在医生办公室咆哮：“我不管他签了什么预嘱！我也不会签放弃治疗！什么表弟，他跟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他凭什么替我父亲决定这件事！他没资格！我不允许他再来探视！”
“你们现在就给我父亲安排手术！你们不安排，我就安排转院！”
白羽腾地站起来，苏方和以哲两个人才把他连拉带拽地拖进电梯，拖出住院部大楼。
玉大人也跟了出来，“小羽，你冷静点！毕竟那是他儿子，他有权力决定这件事。咱们都是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外人？！那他死之前为什么不跟他家里人在一起？要熬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孤身一人从地球另一边回来？”
“好了！”玉大人阻止白羽再说下去，跟旁边苏方说，“你先带他回家吧。”
“嗯。”
苏方拉住白羽，生怕他突然挣脱似的。
“我不走！我凭什么走？！他护工我请的，住院费我出的，是我每天来看他！我凭什么走？！”
“白羽！”苏方按住他双肩，“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啊？！他快死了啊？！为什么要让他再受那些折磨？！为什么要让他死前，身边是拖累了他一辈子，他不想再见到的，什么所谓的‘亲属’？！而不是我？！”
“那我呢？白羽！你这么说，当我是什么？！”苏方终于忍不住了，他本不想在这种时候跟白羽生气的。
“听不惯你滚啊！我求你陪着我了？！”
玉大人走过去，抬手就给了白羽一个嘴巴！然后，紧接着就把白羽搂到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脸埋在玉大人肩膀，哭了出来，“他还跟我说让我最后一刻要忍住！不想看我哭！这TMD谁忍得住啊？！”
玉大人永远记得五年前，莫凯盛背叛他时，小羽给他的温暖拥抱。他那时，就像小羽现在一样，崩溃、破碎，想毁掉身边的一切。
苏方看白羽挨了一巴掌，心又软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玉大人说：“苏方，小羽正在气头上，口无遮拦，你不要真跟他生气。”
“嗯。”
“小羽，你先跟苏方回去。我和一礼去跟韦谚儿子聊聊。”
白羽点点头，低头抹了泪，跟苏方走了。
两人回到家。
白羽终于冷静了，“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爱你。可是，我又不能不管他……”
苏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说：“白羽，这是你第一次说你爱我，可居然是在伤害我的时候。白羽，你好残忍。对不起和我爱你，怎么能放在一起说啊！白羽，你真是魔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之前嘱咐过我很多次，别让他插管，别上呼吸机，别过度抢救，别让他像个痴呆，甚至是植物人那样没有尊严地活着。”
“我知道。”
“苏方，如果将来我有那么一天，你也要答应我，别让我像一块案板上的肉，赤裸着身体，被护工搬来搬去，丑陋而没有尊严地活着。”
“好！好！我答应你！”
两个人就这样靠在各自的沙发上，许下最锋利的承诺。
可是，失去了意识的韦谚，还是被推上了手术台。
刮掉头发，锯开头骨，移除肿瘤，可是，胶质瘤像是一摊浆糊，糊在脑子里，无法完全清除，根本就刮不干净，手术还没做完，韦谚各项指标急剧下滑……
他的脑子就那样晾着，被电击心脏，注射肾上腺素……插管……呼吸机……
所有韦谚不希望的结局，都不可阻挡地迎面而来……
最终，他被移除的那块方形头骨处，只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纱布，被推出了手术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生宣布了病人已经脑死亡……
成了，植物人。
韦谚的儿子，那个前两天几乎掀翻医院楼顶的年轻人，现在甚至连站在病房门口，看一眼都不敢。
他躲在大楼外面，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白羽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屋里的人。
此刻，病房里的韦谚，头上是一层一层的白色纱布，浮肿苍白的脸，扭曲的五官，浑身上下插满了各种管线，针头。
白羽看着被单里的韦谚，他整个人就像是缩水了一样，那么瘦小，好像变得只有以前一半宽……
他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韦谚了。不再是秋日的阳光。
他像一条白色围巾，被遗失在雪地里，被过往人群踩了千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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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谚没有撑过第三天，他求死的决心那么大！就连现代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无力回天。
韦谚的儿子把父亲留在律师那里的遗嘱交给了白羽。他正是通过这个律师，找到了消失在他们生活中的父亲。
他把财产都留给了离异的老婆和自己的一儿一女。却在遗嘱里写，他的身后事，他的骨灰留给白羽。
不要墓地，随便白羽洒在什么山、什么海都好！
韦谚的儿子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们慈爱的父亲，不但生命最后的时刻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连骨灰、连一个可以偶尔去吊唁的墓地都不给他们留。
正是这份遗嘱，让他恨上了遗嘱中出现的名字，白羽。
他原本过来是要带走父亲的骨灰回去安葬。可是，他听文一礼讲了他父亲和白羽的过往，在父亲的心跳变成直线的那一刻，他决定尊重父亲的遗愿。
他都没有等到父亲火化，就走了。他留了自己的电话给白羽，什么都没说。
白羽从火葬场把韦谚的骨灰领回了家。
书柜里有一个他多年前买的仿唐代白瓷的瓶子。白羽把骨灰倒进那个白瓷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办呢？撒到哪里都像挫骨扬灰，我还没有那么恨你。”
门铃响，物流送来一个巨大的快递，有一米多高，很薄。
“一幅画？”白羽纳闷，回头问苏方，“你买的？”
苏方摇头。
白羽查看快递单，是从UC明日艺术中心送来的。
白羽拆开包裹着画的泡沫和防水纸。
正是那幅他们在UC艺术展上看见的“金发的西利亚斯”，里面夹着一张手写卡片。
“送给你，金发的希尔真的很美。韦谚。”
白羽电话响，“喂？”
“是白羽先生吗？”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边是UC明日艺术馆，韦谚先生委托我们撤展后，将他的作品运送到您那里。我刚才看到快递已签收，因为是贵重物品，所以需要跟您确认一下。”
“是。收到了。”
“好的，打扰了。”
果然是他画的！
电影里，西利亚斯和劳伦斯只是战俘营里的战俘。西利亚斯爱着坂本龙一扮演的日本军官。
而电影名字中的劳伦斯勉强算得上男二。
只不过，电影里的西利亚斯死了。而劳伦斯在多年后还可以跟北野武扮演的上士说一句：“圣诞快乐。”
白羽把客厅的电视摘了。把这幅画摆在电视柜上。韦谚的骨灰放在了画的后面。
“等有一天，我离开这里，去浪迹天涯时，我会把你也带去，散落到世界各地。不管，是否有来世。不管，来世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不过，下次要早点找到我，不要再等到你已结婚生子，为人夫为人父，身不由己时……”
可是，这幅画像一根刺，深深扎进苏方心里，扎穿了心脏，卡在心中间，取不出来，无法愈合，无法言说，一直滴血。
白羽弄好画，让公寓管理员取走电视。“对，我现在不需要这个电视了。你们派人来拿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方拎了一个行李箱，从卧室出来。
“你干嘛？”白羽挂了电话问。
“我想……先搬出去。这阵子的事情有点多，我需要时间接受。”
白羽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了一声，“慢走，不送！”
苏方以为他会说两句软话，自己也许就心软不走了，可他低估了白羽的强盛。
现在，他把自己架在那里，“好，我其他东西……”
“我一会儿就让保洁大姐来给你打包。放到公寓管理处，你有空自己去取。”
“好！”
白羽看着慢慢关上的门，看着苏方的背影，心里下起雨，等反应过来已经泣不成声。
他知道自己哪怕只说一句软话，苏方都能留下。可他没说。
他就算强行留下他，在一起也不痛快。两个人这么别别扭扭的，不如给彼此时间。等他们都能平淡面对这一切，等横亘在他们中间的这些事被时间磨平，等他们的感情经过这场考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能经得住考验的话……
苏方拖着行李箱，疲惫地敲开建健公寓的门。
建健开门，惊讶道：“苏方？你这是被希尔撵出来了？”
三个人听完韦谚生病期间的种种，以及最后扎在苏方心里的那幅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九九叹气，他自然是向着白羽，说道：“可是，毕竟韦谚人都没了！你干嘛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跟白羽赌气分开啊？”
建健说：“还是因为真心喜欢呗。容不下沙子。”
九九说：“你可真是有感情洁癖啊！”
烧烧终于插上一句，“你俩分开冷静冷静也好。等希尔过了这个劲儿，就好了。”
九九说：“你又知道了。”
烧烧说：“别说你看不出来，希尔对苏方还是很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不一样。别的不说，单苏方那几十万的欠款，谁能做到？建健，你行吗？”
建健被问住了，别说他一下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就算真的有，他也要掂量掂量。
烧烧接着说：“小希尔当初在龙老板那会所里有多爱挣钱？他就一心只想着挣钱，只要给小费，多少次喝到胃出血？九九，你不会忘了吧？小希尔把钱看得有多重？他那时候在会所就你这么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但是连一百块的小费都要跟你算计得清清得清清楚楚。所以希尔这样一个从小没得到过什么爱的人，觉得爱对方首先就是给钱。然后就是不断的伤害，证明对方不会离开自己，他才觉得安全……”
苏方忽然想起自己的双倍工资……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白羽就已经喜欢他了吗？
苏方又想起自己在酒吧表白，白羽却故意当着自己的面跟烧烧、九九离开……
建健偏偏在这时候插嘴：“啊！你说到这个，那就解释得通了，白羽当初给苏方双倍工资……”
苏方眼泪已经憋不住了，他站起身打断了烧烧的话，说道：“我先去洗澡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
建健：“不急，你住多久都行。不过，只能睡客厅了。”
“好。”
最近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了，雨下起来没完没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雨过去，七月了。
文一礼正式去了影视投资公司做总经理。
苏方跟玉大人辞了职，去了UC明日艺术中心。
白羽坐在玉大人办公室里发呆。怎么会变成这样？
玉大人倒是释然，“你还不知道吧，莫凯盛居然去读了MBA，听说在总裁圈里混得风生水起。”
白羽淡淡地说：“恭喜他。”
“你，要不要也去读一个MBA？”
“读书？我最怕了，不去。我想好了，我接受董事会决定，玉大人帮我谈赔偿吧，我离职。”
“你确定？”
“特别确定。带人干活我还行，搞公司我不是那块料。”
“之后有什么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暂时保密！反正您跟文叔以前也一天到晚瞒东瞒西！”
白羽一身轻松回到办公室，酒柜里的白兰地只剩最后一杯。
他自己去冲了咖啡，把白兰地兑进去。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给他倒酒的苏方。
“傻了吧唧的。不过，好在他终于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Fay敲门进来，“白总，您要走，我也不干了。您之后去哪儿？带上我！”
白羽笑笑，“我现在泥菩萨过河呢，你先在云裳好好待着，别冲动。就算要走，也谈一个好的赔偿再走！别幼稚。”
“嗯，我知道了。”
“部门其他人，也这么告诉他们。别跟钱过不去。”
“好。”
白羽给Eason哥打了电话，“晚上，想去唱歌。”
“来吧。正好今晚是烧烧和九九，表演结束，我请你们吃夜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俩不是只有周六去？你又增加了他俩的表演？”
“这么受欢迎，没理由不增加。”
“真好，还能看他俩表演，这就到！”
烧烧和九九看到白羽，还是那勒死人的大拥抱，温暖又窒息。
凌晨一点，所有表演结束。
九九从更衣室出来，看了看卡座的白羽，问吧台里的Eason，“Eason哥，希尔喝多少了？”
Eason哥指了指身后两个金酒的空瓶。
“哎，真是不知道他跟苏方搞什么。一个一个天天借酒浇愁，明明就很惦记对方，又谁也不理谁。”
“只有疼痛，才让他觉得还活着。”
“什么癖好！”
白羽脚步还是很稳，走过来，结了账，“Eason哥，走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起吃夜宵啊？”
“不吃了，回家睡觉！”
“你自己行吗？”
“稳着呢！”
白羽打车回到公寓，刚按开密码，身后一个人冲过来，捂着白羽的嘴，直接把他推进门里，反手锁了门。
白羽头疼欲裂，被这么一推，只想吐，“苏方？”白羽回头看，“江正允？”
江正允直接把白羽扛起来，往卧室走。
“神经病啊你！放我下来，要吐了！”
白羽被扔到床上，江正允也不说话，开始撕扯他衣服。
白羽挡他，江正允反手就是两个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只觉得嘴里立刻充满血腥味，“哎，不就是想跟我做吗？费这么大劲，来吧！”白羽放弃反抗，四肢摊开躺在床上。
江正允更气了，三两下把白羽衣服裤子都扯掉。
“你自己不脱？怎么做？”白羽讽刺他。
“不着急！”江正允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他知道白羽的那些玩具都在这个抽屉里……
可是，抽屉是空的！
只有一张借据孤零零地躺在抽屉里。
“早就不玩那些了！要做就快点！”
江正允看着空了的抽屉，泄了气。白羽不一样了，如果是他以前被这样对待，一定会兴起。可是今天完全没有。
江正允颓然地靠着床边坐下，关上空的抽屉。
白羽仰面躺着，舔了舔嘴角的血，叹气，“哎，何必呢。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喜欢。”
“你的腿好了？”
“好了。”
“认真去搞事业不好么？你才几岁，多挣点钱，以后什么漂亮的男孩子不是随你挑。”
“可我只想要你。”
“呵。”白羽冷笑，想起几个月前拎着行李的苏方，“迟早都会离开我的。”
江正允回头看白羽，抬手帮他擦了嘴角的血，“对不起，你打我吧！你打回来！对不起！”
“好了。别像个小孩子。”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您的。对不起。”
“对了，文总去了影视投资公司。你啊，有到处堵我的时间和精力，多去巴结巴结文总。以后他手里大把的影视剧资源，随便给你安排点角色，不愁吃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白总。我知道了。”
“去吧。”
江正允站起来，拉过旁边的毯子给白羽盖上，“对不起。”
“别道歉了。去吧。”
江正允走了。
白羽起身去洗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使劲啊。疼死了。”
脸肿了起来，生疼。就像头上挨了两闷棍……
“挨了两闷棍……”
白羽想到这里，觉得头疼，疼到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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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在浴室冰冷的瓷砖地上醒来。他想起了那天，那天下午，他们先去见了韦谚，然后他决定跟苏方在一起，他们去了ZCLUB，夜晚，他被朱飞标带走……
之后，三个月苏方温暖的呵护和热烈的爱……
直到，圣诞节……
他全都想起来了。
“一八三，这么多事情我们都过来了，为什么不再多坚持一下呢？”
白羽洗了澡，躺在床上，用手机搜索：
“倔强的柴犬跑丢了，还会回到主人身边吗？”
网页上各种各样的答案：
“有着‘撒手没’称号的柴犬，如果在小时候没有做好召回训练，是很容易走丢的。”
训练啊？我有没有做好召回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说过一次爱他，却是在最残忍的时刻。我们那时的承诺，还算数吗？
“一般来说，绝大多数柴犬走丢后能够自己回来，但需要等一段时间，因为柴犬走丢多半是贪玩，之后它发现自己走丢后，凭借聪明的脑袋瓜，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聪明的脑袋瓜？苏方看到我为他舍弃的东西了吗？
破烂不堪的我啊，在这世间所有的感知，所有情感都是跟疼痛搭在一起的。感觉不到疼痛，我就感觉不到自己活着。
在酒吧聚光灯下展示自己，渴望被看见，被认可，被所有人喜欢。
可是，为了苏方，我把这些都舍弃了啊。
“柴犬在走丢之后可以在走丢的附近寻找，通常情况下柴犬是不会跑到不熟悉的地方玩的。”
丢狗的附近吗？我是在哪里把苏方弄丢的？
因为韦谚吗？不是，是我的态度。想想自己这一路，对他也算够差的。
白羽总觉得他们只是在十字路口偶然地相遇，终于会在自己的那条路上继续前行。
他不想拖苏方的后腿，他想让苏方去实现策展人的梦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要离职的事情，Fay已经告诉了创意部几个组长。
“如果白总走，我们都走！”
“别幼稚！”Fay说，“白总说，就算要走也跟集团谈一个好赔偿，别跟钱过不去。”
“白总接下来去哪儿？我们也去。”
“对，咱们凭本事吃饭，还怕找不到工作吗？！”
“集团没了我们平面设计组，那些活儿谁能一下子接过去，还能保质保量完成。他们是不知道玉大人要求有多高！”
“玉大人不帮忙说话吗？他就不怕下期的期刊全都不能按时下印厂？”
“你不知道吗？集团已经跟好几个外包公司在谈合作了。”
“真狠啊！过河拆桥！”
“喂，咱们明天不如……”
第二天，创意部没有一个人来上班！接连三天都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听说后，不易察觉地扯了扯嘴角。
创意部的人被白羽带得都一身反骨。
玉大人心想：“真好，他们没有被体制，体制化。他们身上的羽翼闪着自由的光。”
他已经厌倦透顶董事会的嘴脸。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推波助澜，让董事会也收敛一些。
人力资源的Mark来问玉大人怎么处理。
玉大人淡淡地说：“挺好。该约谈约谈，该赔偿赔偿。”
下午，玉大人收到一条信息：
“玉大人，昨天夜里，陈禾去了，走得很平静。他让我谢谢您，您的几篇报道让我们的小客栈全年都客满。我们后来又雇了两个帮手，虽然辛苦一点，但是充实而快乐。也让我们攒了些钱。”
“三个月前，小禾的癌细胞骨转移了。我俩决定不做放化疗，让他平静走完最后一程。”
“现在，我了无牵挂，打算把客栈转到您的名下。感谢您的宣传，让我们有了资本，让陈禾走得很体面！”
“我准备下个月出发，到处走走。您近期如果有空，来办一下客栈的过户手续吧。老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陷在扶手椅里面，仰起头，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他满脑子都是陈禾穿着棉麻长裙，及腰的长发，站在客栈院子里的样子，那么美。
“又走一个。”
两天后，玉大人来到老闻和陈禾经营的小客栈。老闻看起来很平静，可是眼睛里似乎少了些什么。
“您自己来的啊？”
“以哲又进剧组了，走不开。”
“您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机场接您。”
“没事。”
他们来到半山一个能看见小镇的油桐树下，油桐树上花开的繁盛无边。
老闻说：“这是我们一起选的树。是这片花开的最繁盛的一棵。陈禾的骨灰大部分都埋在这里。”
“陈禾是生活的勇士，我很佩服他。”
老闻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细长透明的小玻璃瓶，封着口。“不过，他不知道我偷偷留了一小瓶。我要带着他环游世界，等我走不动了，再回来这个小镇陪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大人的泪卡在眼眶里，说：“客栈我不要。我可以找人帮你经营，等你走累了，还得回来这里陪着陈禾呢。”
玉大人住了七天。集团那边已经翻了天。几乎要把玉大人的电话打爆了。
白羽带着Fay入职了第五维！还撬走了LTH集团和吉加下半年的将近五百万投放，给了跟第五维合作最多的《MANMAX》。
创意部离职员工超过三分之二。期刊设计完全停摆，眼看就来不及下印厂，下个月的九份期刊要全部放鸽子。
文一礼去影视投资公司，只带走了Samuel，没有动任何销售。可是，仍然挡不住好几个客户纷纷撤掉了下半年的投放计划。
主编室的几篇采访，没有玉大人的审核，谁也不敢拍板。
《谋长安》即将上线，内容组打算套用《悬棺天启》双男主拍摄的成功模式。
可是采访稿怎么写，宣传都不满意，一定要玉大人回来主笔。
拍摄方案也否定了一个又一个，宣传又点名要白羽出方案。
否则，他们就要跟《MANMAX》合作。
无论每天多少电话，信息和邮件，玉大人一概不理。董事会既然觉得他们无所不能，觉得地球没了谁都能转，那这次就让董事会看看，没了玉大人，没了文一礼，没了白羽的集团会怎么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李唯不得不亲自跑到这个云贵的小客栈，来请玉大人回去。
玉大人云淡风轻，坐在客栈小院里，看云怎么飘，水怎么流，花怎么开。
“李唯，我们岁数不小了，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而活？你看韦谚，你看陈禾。我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年，我一生都在追求美，可不知不觉一直在丑陋的办公室政治里打转……”
“恒青，你不会打算退休吧？”
“确实有这个打算。”
“恒青，你忍心看着你一手打造的传媒集团倒塌？”
“你不用劝我，我脑子很清醒。地球没了谁都能转。集团没了谁都能撑下去。若大厦将倾，我这瘦弱身子可挡不住。”
玉大人真的就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云裳传媒大厦里，再没有出现在蜃城。
一年后，玉大人的散文集《卡萨布兰卡永恒的春天》横空出世，首印两万册，上架不到十五天售罄。
玉大人优美温暖的文字和小故事，温暖地打动了无数人的心。
出版社立刻加印五万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卡萨布兰卡永恒的春天》在当年度销售总榜上，一直稳稳地坐在前十的位置上。在它前后的书名起起沉沉，却一直不曾滑出前十名。
最终总刊印量高达三十万册。在电子的时代，这就是奇迹。
白羽发信息给玉大人，“玉大人！出书不让我做封面设计，也太不讲究了啊？”
“下一本。”
“一言为定！”
第二年，散文诗集《所爱隔山海》，又掀起了大众对散文诗的追捧。诗歌界二三十年来，一直落在主流视线之外，硬是被玉大人带了回来。
第五维做的插画和书籍设计，在出版业被广泛讨论。
至于，玉大人这两年多到底在哪里游荡，没人知道。
只有以哲知道，每次他戏杀青后，去哪里找他的玉大人。
这两年里，白羽在第五维已经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以往要看甲方脸色的创意公司，成了各种奢侈品和杂志抢着要跟他合作的金牌乙方。
当初的创意部他拉了一半人来第五维。原本只有三十几人的创意公司，如今人数已经翻了一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一礼所在的影视投资公司，跟第五维合作密切。
《悬棺天启》的成功模式套用在当下各类热播剧的男女主，双男主，双女主身上。屡试不爽。
第五维，白羽办公室。
Fay敲门进来，“白总，面试您助理的人到了。”
“嗯。”
Fay走过来，把面试人的简历放在白羽桌子上。
白羽拿起简历，面试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白羽看到简历上的名字，压不住眼底的笑意。
他故意把简历举高些，挡住自己的脸。
“洛杉矶艺术学院？”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西方艺术史硕士？”
“是。”
“UC明日艺术中心策展人？”
“是。”
“那为什么会来面试我的助理？”
脚步声，那人走近，站在桌子对面，往白羽面前的简历上，放了一张支票，七十万整。“连本带利！”
白羽放下简历，看了看支票，“原来是个阔少爷啊？这不是来面试，是来牛郎店买春的啊？”
苏方笑，“白总，这张嘴还真是……没怎么变啊。”
“你这是出卖色相，把谁敲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没想到当代艺术品这两年这么有市场，做中间人帮艺术家卖作品，抽一成佣金。一年成交四、五单，两年就凑够了。现在，咱俩互不相欠！可以，从头开始……”
白羽撕了支票，把碎纸片洒在桌子上，“可我偏偏喜欢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的那种……”
“怎么？白总想用区区几十万就拴我一辈子？”
白羽站起来，伸手拉住苏方的领带，把人拽到自己面前。
他抬起另一只手，抽了口烟，嘴唇几乎贴在苏方嘴唇上，歪着头，把烟喷在苏方脸上说：“哦？苏大少有几个几十万？”
“我没有……”
白羽伸手推开眼看就要亲上来的苏方说：“没有还不滚回去挣！跑我这捣什么乱？当助理才能挣几个钱？”
苏方眼角挂着笑，“白总，不要我回来？”
“回来？回哪儿？人生哪有回头路！给我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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