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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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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冲道:“若不是石大哥识破酒中有毒,只怕我也没命了。”石康道:“鸩酒乃天下数一数二的剧毒,不知兄弟得罪了什么人,他们要用鸩酒剧毒害你?”少冲惊道:“谁能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行走江湖以来,得罪的人着实不少,徐鸿儒一伙、樱花神社的人以及那两个太监,都想要自己性命,也猜不出究是何人。

却见石康从褡裢里取了些银色粉末灌入壶中,荡了两下,银粉变黑。石康点点头道:“你知我何以识破酒中有毒么?”少冲正感纳闷,摇了摇头。石康道:“适才那几声蛙鸣你也听到了,此蛙名叫‘朱睛雪蟾’,本来生长在天山腹地,被云南排教的人捉到,养在滇南点苍山的滴水洞中。逍遥谷的蛊王曾多次派人抢夺,均告失败。上月地方上的土司官员到滴水滴索要雪蟾,说要献给朝廷,排教不敢得罪官府,只得乖乖交出雪蟾。土司把雪蟾装入箱笼,派人押送进京,哪知到京开箱看时,雪蟾却不见了。万水千山,也不知在何处让它逃去,如何去找?这班人当然都被杀了头。谁都以为这件宝贝再难找回,可是无巧不成书,那日我行乞到了此处,与押送马队迎面而过,低头见其车上掉下一物,旋即隐于草中不见。我当时也没在意,其后听帮中兄弟说起前因后果,才想起这个地方来,但大雪封山,几天来寻觅无果,我正想睡上一觉,就此离去,谁知兄弟到来,便引出了这只活宝。兄弟当真福缘不浅。”

他拔开酒壶木塞,摇了几摇,每摇一下,那蟾便叫一声。瞧明雪蟾躲藏之处,说道:“这家伙既然能吸毒,便能解毒,有无穷妙用,是以江湖人无不欲得之。你守在此处,别让外人靠近,把它吓跑了。我去去就回。”将壶塞盖紧了,纵身而起,如一溜烟的去了,雪地上却无步行痕迹。少冲见他踏雪无痕,轻功也是甚高,心中佩服不已。

过了半炷香的工夫,石康扛着一根竹子回来,说道:“北京城没一根像样的竹子,你猜怎么着,我去皇帝的御花园偷了一根。”少冲心想:“石大哥必定先在北京城转了一圈,再到御花园偷竹,来去如风,轻功自是极高,出入禁地,也是敢想敢为。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这石大哥也是一位燕赵豪杰。”

石康从腰间取出一把篾刀,先将枝叶去了,竹干截为三截,分细条,剖蔑片,编起竹笼来。一双茧手翻动如飞,竹子转眼间变成了一个有底有门的小竹笼。他又将竹尖从背后麻袋上取下一根麻线,系于竹尖,做成八尺长的钓杆,少冲篮中有肉,他便割下一小块,在酒中浸了一会儿然后系于麻线一端。叫少冲远远的站着别出声,他一手拿着钓杆,向一处匍匐前进,那蟾蜍的叫声越来越响,石康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忽然停下,将肉块在一处石缝上方逗引,但久久不见雪蟾现身,只是聒噪不已。石康大是不安,将钓杆插在一旁,围着石缝转了一圈,边走边洒黄色粉末,雪地里画出一个一丈见方的圆圈。他便蹲在圈外,往手臂上涂抹蛇药,小心翼翼的取下麻袋,往黄圈中一倒。少冲见状一惊,只见双头攒动,一红一黑两蛇游进圈内,叽叽乱叫。石康吹哨赶蛇去石缝边,两蛇却挨着黄圈游了一圈,始终不敢靠近,似乎感到什么凶猛的敌人便要来临,摇头摆尾,便想跳到圈外。那黄色粉末乃硫磺等蛇药制成,气味浓烈,两蛇也不敢靠得太近。

石康脸然十分难看,似觉事态之可怕高出预料,就在此时,忽见石缝处一闪,跳出一只蟾蜍来。那蟾蜍通体雪白,纯白无瑕,只一双眼睛殷红如血,晶莹闪亮,相衬之下,白者愈白,红者愈红。石康见正是传说中的朱睛雪蟾,又是激动又是害怕,连手心都是冷汗。两蛇一见雪蟾,如逢大敌,拼命往外游走,游到圈外却再也无法出去,俯首贴地,尽显楚楚可怜之态。雪蟾跳到近处,嘴一张,伴随一团黑烟,一股浓涎向两蛇喷射而出。石康屏了呼吸,少冲站在远处也觉头晕目眩,直犯恶心。那一红一黑两蛇为浓涎射中,顿即蜷曲而死。

雪蟾呱呱大叫,在雪地里跳来跳去,似在庆贺自己的胜利,忽然头顶一只如蝇似蛾的飞虫飞去,又嗅到毒药的香味,当即纵起衔住,吃进肚里。这哪里是什么飞虫,正是石康钓杆上的肉块。他见计得售,心中一阵狂喜,钓起蟾蜍放入笼中,关好笼门,崩断麻线,再用麻袋把竹笼罩上,以防雪蟾吐涎伤人。

石康把麻袋扛起,松了一口大气,问少冲道:“兄弟在何处落脚?回头为兄便来看望。”少冲道:“就在前面的潭柘寺。”两人分了手,少冲见日已过午,暗叫糟糕,误了与朱华凤的约定,忙赶回潭柘寺,到屋中看时,朱华凤已不见了,却见墙角被挖了小窟窿,恰好只容女子纤细的身体钻过。暗自失悔:“这女子身上藏有兵器,我并未搜去,她这一逃,我如何救人?”又奇怪她早早不逃,却要等到今日。出屋来正在哀声叹气,忽听厨房中有人咳嗽,似为烟火呛着,他居此月余,寺中并无第三人,暗自奇怪,几步走到厨房外,见房中黑烟弥漫,有个女子正向灶膛里吹火,转过脸来不住的咳嗽。少冲见是朱华凤,捉臂把她拉出来问道:“你不是逃走了么?何以还在此处?”朱华凤扮个鬼脸,道:“我没逃啊。这里这么好玩,为什么要逃?”她白净的肌肤上有几抹锅灰,做个鬼脸更是滑稽。

少冲奇道:“好玩?”朱华凤道:“你买的东西呢?”少冲知她不会逃走,到大殿提来竹篮,道:“你要这些东西,便是用来做午饭么?”朱华凤并不答言,哼着小曲,淘火下锅。少冲道:“你这会儿可以说了吧?”朱华凤道:“你没看到我正忙么?吃过午饭再说不迟啊。”少冲不便用强,只得由她。正想帮她料理,却听石康的声音自寺外响起:“兄弟你在么?叫化儿来讨口水酒。”少冲来到外面,见石康携酒而来,欣然道:“大哥来得正好,我这里烧起了饭,咱们喝个痛快。”两人携手到房内坐下,闲谈起来。

石康常在京城走动,京城的街谈巷议听得不少,博闻强志,又甚健谈,少冲听后大长见识。二人谈到朝廷之事,石康更是大骂魏忠贤,说道:“我常到宫中御膳房偷吃,对这厮的底细一清二楚。魏阉与那客巴巴狼狈为奸,勾朋结党,把持朝政,朝中大臣正直者去位,趋炎附势之徒竞相奔走魏阉门下,诚愿为干儿干孙,你说好笑不好笑?”

少冲哪笑得出来,说道:“魏阉乱政,当今皇上就不知么?这皇帝也必是一个昏君。”石康叹道:“自古皇帝不爱小人的能有几个?齐桓公之于易牙,宋徽宗之于高俅,武宗之于刘瑾。小人能为皇帝解闷,逗乐,不似正人君子整天板着脸孔说你如此不对,那般不好。小人一得皇帝宠幸,便无法无天起来,终致朝政混乱,国家败亡。说起来这位皇帝不喜酒色,只是一味贪玩。他有两大嗜好,一是喜弄机巧,尝仿乾清宫做小宫殿,高不过三四尺,曲折微妙,几夺天工。雕琢玉石,亦颇精工。此外种种玩具也造得玲珑奇巧。二是看戏扮演,尝在懋勤殿中设一隧道,召入梨园弟子演剧,又尝创水傀儡戏,装束新奇,扮演巧妙。算得上是一位有才艺的匠人呢。但他玩物丧志,反把国家大事抛诸脑后,魏忠贤便趁他引绳削墨之际拿奏本请批,他不胜其烦,便一概委任魏阉,因此魏阉得干预朝政,上下其手。”

少冲道:“看来也不能全然怪皇上,一个人天性喜爱做什么是半点勉强不来的。他不想做皇帝,硬要他做也做不好,怪只怪……”究竟怪什么,他一时也想不明白。石康道:“依我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人,非一姓之天下。谁能做便让谁做去,省得想做的做不成,不想做的勉为其难。”少冲一听,伸了伸舌头,这话要让官府听去,非给杀头不可,这位大哥不但敢为惊人之举,还语出惊人哩。这时恰好朱华凤端菜进来,说道:“什么想做的做不成,不想做的勉为其难?”少冲忙道:“我和石大哥在说你烧饭,你想做就让你做去,但不知你烧的菜好不好吃。”石康正欲开口说话,少冲夹起一片豆腐放到石康碗里,道:“石大哥吃尽天下美食,看看舍妹厨艺如何?”石康见这盘豆腐煎得金黄油亮,夹一片放进嘴里,嚼起来绵香味美,点头道:“嗯,这不过是家常的煎豆腐,佐料也寻常得很,能做出这般美味来也是难得了。”转头瞧着朱华凤,朱华凤青丝披肩,虽着一袭男装,看得出是个女子,而她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十指葱嫩,系出名门,绝非寻常走江湖的女子。便问道:“这位真是令妹么?我不信……”

世间男女私结情侣,外人面前却互称兄妹,此乃俗套,石康正想取笑一番,少冲忽听远处有马队向潭柘寺这边驰来,人数颇众,惊道:“不好,有人来了!”石康贴地听时,才听到虎虎朔风中夹杂着马蹄声,马踏碎玉,霭霭作响,东西两边都有人马过来,东边共有三十余骑,两驾马车,西边只有三骑,不禁暗佩少冲内功精湛,听力过人,说道:“京城中如此大队人马,若非禁军、城役,便是东厂、锦衣卫的番子。”少冲道:“多半来者不善,咱们先行避开为是。”当下三人收去碗筷,关了寺门,躲到大殿的佛像背后。少冲用布团塞住朱华凤的嘴,以防她出声呼救。

这时一队人马已到寺门,也不敲门,一推而开,那人骂道:“这破庙有没有人呀?……他妈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少冲偷眼瞧去,见来人共三四十人,皆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这群人抬着进来,放在大殿之上,前后共是五个箱笼。耳边听到石康的声音道:“都是忠勇营的高手,多半魏忠贤也来了。”魏忠贤曾选三千死囚相互拼杀,活下来的三百人入宫操练,习为禁军,叫什么‘忠勇营’,将他名下的官儿充为总、哨长,出入宫禁都带在身边,只要东厂、锦衣卫做不了的事,便由这班人夺旗破关,当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京中百姓人人道之以目。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寺门处弯腰进来一个老太监,正是少冲救过的那个魏进忠。只见他病态炎炎,走起路来风吹得倒,谁会想到他身负绝顶邪功,万人莫之近?

魏忠贤到大殿坐下,有人端来火炉,升起炭火,炉上铜盒中倒入酒水,不久酒香四溢,闻之欲醉。寺门外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公公来得好早啊。”人影一闪,走进一个蓝袍大汉来。少冲认得是南宫破败,心想他怎么也来北京了。魏忠贤细声细气的道:“南宫老弟真乃信人,快请进来避雪。”南宫破败走进大殿大剌剌坐下,两名汉子昂然立身背后。

魏忠贤道:“能请得动南宫兄的大驾,实乃咱的荣幸。”南宫破败瞧也不瞧他一眼,淡然道:“公公不用抬举。想在下一介草民,公公是不必将在下放在眼里的。”魏忠贤仰天打个哈哈,笑声便如深夜枭鸣,笑得比哭还难看,说道:“草民?草民哪有你这么大胆子?只身空手赴会,这份胆识,这份气魄,真不愧为大英雄大豪杰!”南宫破败不为之动,仍是口气冷冷的道:“公公真看得起我,何以邀到这破庙相晤?难道草民的泥腿子有污皇宫大殿?”魏忠贤又是一阵欢笑,道:“看来咱没小看你,朝廷几万禁军卫队你竟不放在眼里。”南宫破败道:“皇宫大内高手如云,禁军卫队更是吓煞草民,但在下遵纪守法,天子脚下乃是讲理的地方,自然不会害怕了。”魏忠贤道:“‘遵纪守法’四字用在老弟身上未免失当,人谁不知,你南宫破败的恶人谷招降纳叛、藏污纳垢,这些年来中原武林的纷争多半由你恶人谷挑起,嘿嘿,‘得玉箫者得天下’,你的这份野心不小哩。”南宫破败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行得正坐得直,岂畏人言?”

魏忠贤命一手下道:“去请真机道长及几位宗师出来。”少冲心想:“真机道长也到了北京?”却见那手下走到一箱笼前,揭开箱盖,扶起一个道人,那道人面有倦态,道冠颤颤巍巍,正是五宗十三派总门长真机子。原来五口箱笼中装着五大宗派的掌门,都是清剿白莲教一同捉来的。真机子走到魏忠贤面前,打个道稽道:“不知贫道及四位武林同道法犯何条,被朝廷捉来至此?”少冲听他说话中气不足,而另外五人也是脚步轻浮,似乎久病初愈似的毫无精神,被推搡下无力反抗,多半被下了什么药,把内功消殆得所剩无几。魏忠贤笑道:“咱久慕道长仙风,请道长并诸位老师来京游玩游玩,指点江山,不亦快哉?没想到手下不会办事,怕诸位拒绝才出此下策。道长请坐!庙小坐位不多,四位老师只能站着了。” 他话中“庙小坐位不多”其实另有喻意,即铁镜等四人尚不足与在座三位指点江山。丁向南闻言大怒,道:“阉贼,要杀便杀,不必多费唇舌。”

真机子躬身道:“原来是公公的一番美意,贫道受宠若惊,惶恐之至。”说罢坐在椅上,丁向南、铁镜、梁太清、蒲剑书四人只能立着。魏忠贤旁边一人道:“今日群英荟萃,诸贤毕集,督公欲效昔日曹操青梅煮剑论英雄的故事,寒冬没有青梅,咱们便以红枣替代,叫做红枣煮酒英雄大会。”

阉党门下有“五虎”、“五彪”、“十狗”的名号,田尔耕、许显纯代行杀戮,均名列“五彪”之中。那人是“五虎”之首崔呈秀,曾任御史,巡按淮扬赃私狼藉,及还朝复命,为左都御史高攀龙参其劣迹,大惧之下挟重宝夜访魏忠贤私宅,乞为义子。魏忠贤倚为心腹,二人狼狈为奸,排挤赵南星、高攀龙、左光斗、杨涟一班忠良,安插亲信,于是朝廷大权尽归魏阉掌握。

崔呈秀展开一幅卷轴,说道:“崔某不揣辞拙,作《英雄赋》一篇,供诸位一哂。”便清了清啜子,念道:“岁在乙丑,十月既望,魏督公与客会于潭柘古刹。是日朔风呼啸,瑞雪缤纷,寺内红枣煮酒,横剑属客,宾朋满座,笑语喧阗。论风云之物,歌绮丽之章,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抒豪情。……”念到这儿顿住,目光瞧向魏忠贤。

魏忠贤道:“君子玉韫珠藏,道长之谓也。咱老魏有一问请教道长,当今天下,称得上‘英雄’者能有几人?”真机子沉吟片刻,道:“我朝开国以来,英雄涌现,豪杰辈出,先有中山王徐达,后有阳明公王守仁,抗倭名将戚继光,乃其中的佼佼者,可惜都先我辈而去,令人凭吊而生敬仰。当今世上自称英雄的不计其数,但真正称得上大英雄的却没有一个。”南宫破败道:“本来有一位‘大英雄’,可比汉之李广、唐之李靖,朝廷若倚为股肱,何愁边乱不平?可惜已被人害死,令人扼腕。”说到这里恨恨的看了魏忠贤一眼。

他虽未提到这位大英雄之名,但闻者都知他说的是辽东经略熊廷弼。熊廷弼守辽三年,缮守完备,固若金瓯,但他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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