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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他延展的脖颈,在他滑动喉结上不由自主地流连,扫过他赤。裸的胸膛,嫣红挺立的双樱,弯如新月的肋骨在薄薄的皮肉下随着呼吸若隐若现,不盈一握的腰肢,宛转起伏的曲线以及那白暂皮肤上纵横交错的青紫伤痕,夏凡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个词:男色!心底泛起了隐晦的欲念:这么样的一个人,若是可以毫无顾忌地欺凌虐辱,真的能让人难以抑制地兴奋!
夏凡被自己突然浮起的这个念头吓坏了,出身书香门第的自己怎么可以有如此龌龊的念头!他慌忙转了身,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心神不属地收拾着自己的药箱。
手指在囚徒身体里进出的鬼谷子注意到夏凡的异样,眼中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小家伙,这是要开窍了吗?”
他若无其事地又捅了几下,将药粉胡乱再塞进去一些,在床幔上擦了擦被囚徒身体内部的体。液沾湿的手指,装出一副对夏凡的异样毫无察觉模样平静地问道:“完事儿了吧?”
夏凡只觉得心跳得咚咚作响,生怕被鬼大人看出什么不对,匆忙扭转了身子,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药箱,嘴里掩饰性地说道:“这些混帐人渣,真不是东西,我得好好想想,回去给他配些药好好将养。。。。。。”
说着,都没敢抬头看看鬼谷子的脸色就背起药箱,低头就走。
鬼谷子看了看墙边桌面上打开的食盒,冷掉的粥菜,心知这囚徒定然还没有用过早饭,这些早饭真是多余送来,就算允他吃下,还不是一样得再吐出来。看了床上闭目不语的人一眼,伸手扯过早被浸湿的大被草草盖在他身上,紧走两步,嘴角噙着笑,跟在落荒而逃的夏凡的后面,悠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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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瑞一身闲适的白色锦服随意地靠坐在太师椅上,兴致盎然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谢灵惜。这一头一脸未能擦洗干净的墨迹,额头上点缀着青肿渗血的伤口,不过几个时辰未见,衣冠整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谢大人居然狼狈成这个样子,据说还是被那个楞头青夏太医打了。
谢灵惜的晦气模样倒让晋王很是开心,他只下令把那个胆敢收受谢大人好处偷偷溜进来企图给他通传消息的小太监杖毙,却没有追究这人衣冠不整冒犯君前的罪名,看着谢灵惜吓得面无人色缩在地上不停颤抖的样子,周文瑞乐了,他很满意这种被人惧怕的效果,自从设计陷害了大哥,自己取而代之成为了太子,就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自己。被人恐惧着,才能体现自己的权威!
他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暴露一丝心头的情绪,貌似严肃地问道:“说吧,你为什么急着要见李得全?”
谢灵惜心里这后悔可是悔大了,如果不是自己多事,现在的自己岂不是依然能在郢都城那个奢华宽广的院落里作威作福?怎么会象现在这样,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朝不保夕!自己不过是有些心急,希望能早一点见到李得全,请他给自己安排几个得力的打手,最不济也请他找个人给自己治疗伤口,安排住宿。他是王宫总管,自己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两眼一摸黑,不找他还能找谁!可这就犯了王上的忌,不由分说就当庭处死了帮自己传信的小太监。他偷眼看了看侍立在晋王身后沉默不语的李得全,知道现在谁也指望不上,只得伏地认错道:“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周文瑞满含戏谑的目光在李得全身上绕了一绕,又转到谢灵惜身上,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着,知道自己该死?那就说说吧,是怎么个该死?莫不是李总管和你有什么勾结?”
熟知周文瑞性子的李得全并不害怕,知道他并非真的生气,当下从容一揖道:“王上明鉴,奴婢不敢。”
周文瑞却吓得要死,外官与内庭勾结,这是南晋律里明白标注的死罪!不由自主地哭道:“王上英明,罪臣不敢,罪臣不敢啊!”
周文瑞的好心情也有点被他哭烦了:“闭嘴!说吧,大早上的,你找李得全做什么?”
敏锐地意识到王上语气中的严厉,谢灵惜再不敢耽搁,尽量简短地说道:“罪臣想请李总管代为通报,求见王上。”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说找李得全有什么事,只能把借口挪到王上头上,毕竟,只有请李总管代为通传求见王上才能彻底远离“外官与内庭勾结”这个罪名!
周文瑞身体前倾,“哦?要见本王?你有什么事?是你的讯问有了收获,还是他已经决定归降我朝?”
听出这话中的讥讽,谢灵惜心中暗暗叫苦,有这等咄咄逼人的主子,可叫自己这等做手下的怎么活!
他不敢犹豫,挖空心思琢磨着说辞:“王上容禀,下官对那人犯连夜讯问,丝毫不敢耽搁,奈何那人身体病弱,不敢动用大刑,故而未能逼其招供。”
周文瑞狭长的眼睛眯起,既然一无所获,你跑来干什么?
谢灵惜知道这话不能让王上满意,生怕其怒气发作,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继续说道:“下官虽然未能问出那人的口供,但他却对鬼谷子鬼大人说了一句话。”
他特意顿了顿,以期引起王上的注意。
周文瑞果然竖起了耳朵,但未及催问,谢灵惜已然知机地继续说道:“那人说:鬼府,雷无心,秋之蝉虫,身死府灭。” 说完,静静伏于地上,心怀忐忑地等待着王上发落。
过了片刻,听到晋王仿佛漫不经心的追问:“鬼大人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谢灵惜急忙答道:“回王上,是今儿个早上,和夏太医一同过去查看那人的伤势。”
周文瑞目光流转,扫视了下四周,这才接着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和夏凡一起去?”
谢灵惜不敢怠慢,伏在地上添油加醋地将这一早上的事儿说了一遍,甚至还不忘给郑五那几个上了点儿眼药:不服从管理,自行离岗,以至于将那人犯丢给自己无法处理。好在那院儿里还有个小哑巴,这才帮着自己将人犯松解开来,准备下一步施刑。
告完了状,许久听不到王上的动静,谢灵惜不敢抬头,心惊胆战地等。过了很久,这才听到王上从坐椅上起来,向屋外不紧不慢地走。
及到门口,才淡淡吩咐:“李得全,你安排两个人跟着他,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给他安排妥当了,好歹那是个人物,不能就这么放着。”
李得全躬身应道:“奴婢遵旨。”
听到王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李得全的声音在身前响起:“你快起来吧,谢大人。”
谢灵惜这才瘫坐地上,长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