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王带着难言的愉悦心情,把手覆盖在她的胸前,慢慢揉动着,轻声询问:“爱妃,缺什么?让他们补上。”
仪贵妃倚在楚王的怀里,一边享受着数月不曾有过的温存,一边仔细地感受,缺了什么?盯着被打得颤动的身体,听着呼啸的鞭声,还有零零星星的铁链撞击声,忽然明白:“王上,还没听到那个孽障的惨叫呢。”
兴奋的刘三儿感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要他惨叫?用鞭子怕是不行。幸好,石咏之抬手向他示意:停。
看着石咏之走向那个似乎已经没了知觉的身体,楚王觉得自己等不到把他弄醒,手臂一紧,低头嗅着怀中娇美女人的玫瑰花香,温温柔柔地说:“别急啊,爱妃,咱们回房里去听。”搂着贵妃,起驾回宫。
一众人等恭送王上和贵妃进入长春宫,宫门关闭。项锦溪看了看老六项锦坤,青白着一张小脸,叹了口气道:“小六儿,你气色不好,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去吧。”
那孩子翻了他一眼,道:“我没事儿,还是四哥你早些回去歇息吧。听说四哥可是夜夜笙歌,今儿个可就耽误了。”
项锦溪摇了摇头,这孩子从小就不招人待见,幸好成了残废,不然,将来定然会抢夺王位。他项锦溪当不当楚王实际上没关系,可他很怕象这孩子这样心狠手黑的人骑到自己的头上,很明显,若是让他当了王上,自己就是想玩儿也不会舒心,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拓跋野为他做了件好事情。
转过头看了眼那个帮了他大忙的人,被悬吊在那里,惨无人色,不死也差不多快没气儿了吧?唉,可惜了他那身本事,被自己的亲兄弟给卖了,落得如此凄惨,可见,有兄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看都懒得再看一眼小六儿,转身离开,去看锦玉。
石咏之站在石几上,细细打亮着又一次失去知觉的拓跋野,脸已经肿胀变形,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缝,刘三儿的鞭子抽得很小心,在他身上编织成一件血网,却没再在脸上留下伤痕,用什么样的手段再把他弄醒?
正在犹豫,项锦坤的声音传来:“石咏之,还不快把他弄醒,父王和贵妃,还有本王等着听他的惨叫呢。”
石咏之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金针,想听他的惨叫?难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想起自己替这位晋阳王处理刀伤时杀猪式的惨叫,心底里暗暗鄙夷。
身体已经残破到这种程度,生死也就一线了吧,再用冰水和烟熏都已经不起作用,只好金针扎他的穴位,刺激他最后的机能。待他缓缓眨动睫毛,再一次清醒,喉底发出微不可察的j□j,扶住他的头,召手再一次唤来汤药,一点一点灌进他的喉咙,盯着墨黑的药汁溢出嘴角,精致的喉结缓缓移动,感觉到他的头微微地试图摆脱自己的掌控,最后,紧紧咬住牙根。石咏之的嘴角漾起一丝微笑,我的名字,一会刻进你的心,即便是死,也要随着你的灵魂转生。
火焰舔舐着他的双脚,巨大的痛苦湮灭他的神智,耗尽最后的力量挣动。铁链的撞击和眼前这个肌体剧烈的挣扎吓了石咏之一跳,跳下石几才看到项锦坤拿着火把正在烧人犯的脚。
石咏之苦苦地咽下一口口水,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直到那具躯体再无反应,项锦坤也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惨叫,愤愤然扔掉火把,在太监的侍候下,坐上软兜回宫。石咏之慢慢地上前,看着再无声息的拓跋野,默默无言。
空旷的广场上,篝火,宫灯,碧血,残星。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西秦,九王的府弟很清静,几乎没人走动。整个九王府内弥漫的全是浓郁的药味。王府里的下人全都象猫爪下的老鼠一样,一派战战噤噤的模样。
拓跋岫皱着眉头想,他们不会仅仅是因为见到自己才这副模样吧。看看身边躬身伺候的老总管,问道:“九弟好些了吗?”
老总管哈德小心翼翼地掂量着措词:“九王他,稍好一些,今天进了半碗粥。”
拓跋岫咬了咬牙,迈步走进拓跋屻的卧房。
他十八岁的九弟拓跋屻面朝里卧在床上,身体蜷缩着,在锦被下成一个团状。
拓跋岫挥了挥手,所有的人都躬身离开,关紧房门。
他盯着床上那一团,很难想象这是那个嚣张暴躁的小弟弟。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盯着九弟半晌无语,而拓跋屻显然也不打算出声。
良久,拓跋岫冷冷地说道:“小九,你该高兴才对,你七哥拓跋野让人家给杀了。”
那个装死的少年猛地翻过身来,瞪大一双眼死盯着他:“什么?你胡说什么!七哥本事那么大,谁杀得了他?”
“楚王项烨霖。”
那少年坐起身,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各种各样丑陋的伤痕。“到底怎么回事?七哥怎么了?”
“你七哥让东楚给抓了。”
“怎么会?”
“他中了埋伏,黑煞军全军尽墨,被抓进东楚。”
“四哥,你不要骗我!”
“我是骗人的人吗?”
拓跋屻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竟然毫不顾忌这是他平日里最怕的那个人。半晌才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以前。”
拓跋屻猛地大喊,声音竟然奇异的尖锐:“不可能,都这么久的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你骗人!”
拓跋岫冷笑道:“你缩在家里装死吧,出了什么事都不用知道。”
拓跋屻爬着起身下床,扑过去抓住他,一副恶狠狠的神色:“四哥,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岫动也不动,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连声调都没变:“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老七带着黑煞军中了埋伏,被俘入东楚,今天应该已经被杀了。”
拓跋屻观察四哥的神色,感觉被雷轰了一般,腿一软坐在床上,仍然挣扎着说:“不可能,七哥带兵谨慎,不可能有这种事!”
拓跋岫盯着他的神色,缓缓道:“这是干嘛,你向来看他不顺眼,变着法儿跟他对着干,现在他死了,我想着你该开心才对,所以才赶着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高兴高兴。”
拓跋屻对他理也不理,只是自言自语:“不会是真的,七哥武艺那么好,就算是中了埋伏,也不会被俘入东楚。不会是真的,你是看不得我这样子,想骗我振作,我知道,你就是变着法儿地想骗我振作起来帮你对不对!”
拓跋岫哼了一声,甩手把那张丝帛扔到他脸上。
拓跋屻慌慌张张地拾起来,仔仔细细地看,暗花,纹印都是真的,确实是东楚密谍传过来的情报。手一软,丝帛落地,眼泪瞬间涌出,喊了一声:“七哥!”号啕大哭:“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是告诉过你死也不要被俘吗!”
拓跋岫直起了身,掸掸衣襟,淡淡地说:“你慢慢哭,等你哭好了,记得给他烧纸钱。”
拓跋屻依旧嚎哭不止,拓跋岫一阵心烦,冷冷地道:“咱们拓跋家算是出了个奇芭,会哭,还哭得挺好听,以后咱家都不用请戏子了。”
拓跋屻嗷一嗓子直窜起来,扑向拓跋岫,试图卡住他的喉咙。虽然拓跋岫身子弱,功夫是兄弟几个里最差的一个,但现在却和他半斤对八两,谁也打不过谁,两个人扭在一起,狠狠地互相瞪着,终于拓跋屻不敌,松开手劲,转开眼睛,两个人悻悻分开,拓跋屻道:“你干什么?”
“我去准备行装,明天整军,发兵打楚国。”
“什么?等等,四哥,你等等。”
拓跋屻后退着坐回床沿,脑筋急速地转,不对,这情形不对,虽然他一年多未接触世事,但西秦的情势还大致清楚。到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四哥带兵出征,还伐楚?三哥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是四哥来告诉自己?和他从来形影不离的三哥为什么不出现?
他抬眼紧盯着老四,“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岫看了看他,回身坐回木椅。忽然笑了:“小九,你不是很讨厌老七吗?”
拓跋屻“呸”了一声,哑着声音道:“我就是讨厌他,嫉妒他,凭什么他就可以出生就开始练那种洗筋易髓的功夫。为什么不送我也去练那种武功?凭什么他可以领兵去平定大漠草原,立那么多战功!”
神色一暗,声音转低:“可再讨厌他,他也是我七哥,何况他还救了我性命。”
拓跋岫冷冷一笑道:“就是为了救你的命,他跑过去抓了人家楚王的老儿子,把项烨霖撩拨得发了疯,赌咒发誓不惜一切代价非要他的性命不可。这你可知道?”